章節字數:5556 更新時間:14-12-08 22:53
一處偏僻山路上,林深人稀,蟬鳴聲聲嘶啞,隱隱透出一股躁動不安的暗流,一道黑影疾身前往不遠處的候風玄窟。寂寞幽暗的候風玄窟之中,隱隱透出一絲光亮,黑影不作停留,倏地飛身進入,玄窟深處,一隻黒木棺木靜靜擺在地上,周圍寸草不生,邪氣紛擾。
“喝……”
黑影左手輕揚,玄窟深處頓時光彩照耀,亮如白晝,右手輕動,黑色棺木應聲緩緩而開,隻見棺木發出邪氣暗光,黑影雙手微動,催以靈力,刹那間火雷共生,風擾雲攪,一支散發奇異香味的血灩靈芝現世了,靈芝前端分成三葉,每葉上麵都有一顆赤金色靈珠。
“這就是聖魔元史中記載的長生聖品——三品長生珠。”黑衣人身影漸漸清晰,竟是詭異空間一念之間的鬼覺神知!
鬼覺神知伸手欲拿浮在空中的血灩靈芝,突然一道掌氣襲來,鬼覺神知心下一驚,身影倏動間又一道掌氣隨後來到,攻擊方向竟然是血灩靈芝,鬼覺神知雖已察覺卻是已經搶之不急了。
血灩靈芝被掌氣侵襲,三顆赤金色靈珠各自飛散,突然一道神秘身影飛身搶奪一顆然後遁身逃離,鬼覺神知朝他的方向猛地一掌攻擊,卻遇到對方的防守招式,對方身形一頓,隨即催升功體,一道強大的混沌之力震開鬼覺神知,隨即逃離現場。
鬼覺神知回頭看掉落在地上的靈芝,剩下的兩顆長生珠落地即溶,已與土地同化,他大怒:“豈有此理,是誰?是誰破壞了我的長生珠?”
怒氣滿胸,頓時整個候風玄窟烏雲掩蔽,邪風四蕩,似乎在響應著他的滿腔怒火。突然,黑色棺木之中升起一團邪芬,緩緩落地,靠在棺木之前的竟然是鬼覺神知口中所說的聖魔元史。
聖魔元史無人自動,封頁開啟,隨著書頁翻轉,元史之上隱約浮現四字,齊煙九點。
“齊煙九點?”鬼覺神知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個陌生的名字,確定是從未見過或者聽過的人,不禁疑問:“這人是否未來會出現武林,甚至影響我之計劃?”
元史之上文字變換,這次浮現的卻是三個字:天機懺。
“你是說他在將來會影響我奪取天機懺?”鬼覺神知問道,這時聖魔元史卻沒有反應,緩緩收頁。
“嗯?”似乎是與聖魔怨元史之間特殊的牽引,鬼知神有些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靜待與他交手的時機了!”
“眼下長生珠被奪,雖然有方法可以重新煉製,但是原料難尋,更何況夜奔狂驍、黷武邪懺的傷勢已經等不了時間了,看來……”未說出的話語消失在唇齒間,鬼覺神知微微閉眼,再睜開是一片冷然。
“哼,我就看你有什麼把戲,齊煙九點……”
悠悠玉陽江畔,策夢侯把扇輕搖,等待即將到來的人,一轉身就看見綺羅生一身白衣男裝,手持琉璃玉扇施施然走來,他輕笑:“綺羅生,你來了……”
“無我,勞煩你了!”綺羅生亦輕笑,“實在是我不知道如何作法,暫時隻得向你尋求當日變聲之藥。”
“嗬”策夢侯輕嗬,隨即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瓷瓶,一白一藍,“當日之藥,隻能改變聲線二十四個時辰,多用對身體無益,這白瓶中的夢香丸功效相同,並且可維持時間更長,對身體無害,藍瓶中為解藥。”
“多謝!”綺羅生伸手接過,看了看手中瓷瓶,揭開白瓶的瓶塞,倒出一粒紅色的香丸在手心,隨即倒入口中,待收好藥瓶,再開口,嗓音已如先前女子嗓音般婉轉清靈,別有一番風味。
“無我,八部之中,還勞煩你將我的消息帶回去給眾人知曉,請大家別為我擔心,待我了結舊事,從北疆回轉,再向眾人解釋當中緣由。”
“可以,不過綺羅生,你這次去北疆是一個人嗎?”策夢侯揚扇,眼中浮現擔憂神色,“當年你在北疆經曆什麼事,為什麼如今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前去?而且你昨日傳信,你在北疆當年和獸花老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抱歉,無我,我不便說明。”綺羅生麵色微變,有些慚愧,但是為了避免無謂的傷害和紛爭,他選擇不將策夢侯卷入進來,“無我,我隻能說,事關我與葬刀會當年的舊怨,目前情況並不清晰,我不知道如何向你說明。”
策夢侯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停滯,隨即麵色如常,“沒關係,等你有一日清楚了再來告訴我吧,切記,北疆之行,要保重!”
“嗯,我會的,而且這次有一朋友隨我同行,你們放心。”說完,綺羅生合手抱拳,“對了,武道七修和奇花八部之間的事情,隻有勞煩你們多加費心了,綺羅生幫不上忙,實在慚愧!”
“哦,朋友?”策夢侯眼神稍變,臉上明,難道綺羅生並不知道意琦行身份?
“嗯,一名朋友,名喚意琦行,他日有機會,我可以介紹你們相識。”
“原來你還不知道他是誰?”
“嗯,什麼意思?”綺羅生疑惑。
“嗬嗬,無事,綺羅生,保重!”策夢侯低聲一笑。
“請!”
看著綺羅生白衣不染,沉穩不亂的背影,策夢侯拍了拍手中羽扇,語氣不置可否,“嗬,一個隱瞞身份,一個懵然不知;一個變換女聲,一個早已看透,哈,真是有意思!”
“你回來了!”
綺羅生回到客棧,推開門,意琦行已然回歸,正站在窗前觀賞風景,聽見門響,驀然回首間看到眼前的綺羅生一襲白衣,男裝顯得十分飄逸清靈,麵上的白紗隨風輕揚,露出的眉眼彎彎,他不禁懷疑眼前之人是否真實了。
“是,我回來了!”綺羅生笑著回答,雖然前路不知道如何,但是這一刻看到意琦行還是十分的愉快,“意琦行,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嗯。”意琦行點頭,上下打量了綺羅生一番,“你出去了?”
“呃,怎麼了?”綺羅生有些不明白,難道還不能出去?
誰料,意琦行突然笑了,“沒事,我看你傷勢也沒什麼大礙了,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啟程!”
“好!”
第二日兩人收拾了下就退房離開,綺羅生建議走水路前往,意琦行雖有不解,但還是隨了他,兩人來到玉陽江畔,意琦行站定,望了眼波瀾壯闊的玉陽江,江畔邊隻有一隻造型別致,船頭置有兩座長弓的畫舫停泊在岸邊,畫舫之上並無船家,他回頭看看綺羅生,“這……”
“哈,意琦行你被難住了嗎?”綺羅生頓聲一笑。
“這船家不在,我們……”
“誰說船家不在,跟我來!”綺羅生掩唇,然後向畫舫走去,輕提腳步,一瞬之間人已落足畫舫,站在畫舫船首,對著意琦行攤手笑道:“這不就是最好的船家嘛!”
“……”
“來吧!”綺羅生伸手。
“哈”一聲輕嗬,意琦行腳步一動,身影騰空輕躍,綺羅生隻感覺身邊一頓,扭頭就看見意琦行已經站在他的身邊,心中小小驚訝了一下,他抬頭,意琦行的身軀要比自己高半個頭,他看著意琦行的唇形,“嗬嗬,你動作挺快!”
“那是當然!”意琦行扭頭,走向畫舫之內,進入畫舫,這才發現畫舫外麵看起來像一間漂亮的小房子,內部空間卻是不大,四周白紗輕掩,輕紗窗棱上皆繪有牡丹圖騰,一張小桌,桌上擺著青花瓷茶具,桌邊擺放著一把古琴,無不顯示著畫舫主人的喜好和品味。
“這是?”意琦行微微挑眉,看向綺羅生。
“這是我的畫舫——月之畫舫,能請到意琦行大俠光臨畫舫,真是蓬蓽生輝啊!”綺羅生放開纜繩,輕踏一步,宏大的氣勁使得月之畫舫調頭移動,隨著順流江水而下。
綺羅生進入畫舫,在意琦行對麵坐下,放下手中玉扇,拿出上好茶葉,提起青花茶壺開始泡茶,邊動作邊說:“意琦行,嚐嚐我的手藝!”
“沒想到你還能有這樣一番手藝!”意琦行微微揚眉,眉眼間竟是難言的愉悅,語氣也愈加輕緩,“我倒是要好好品嚐了!”
“哦,那請意琦行大俠指教了!”
綺羅生端起一杯茶放在意琦行麵前,然後自己端起另外一杯遞到嘴邊,正欲飲,對麵意琦行將茶放到嘴邊,隨即微微皺眉:“牡丹花?”
“是,怎麼,意琦行大俠飲不慣?”
意琦行正欲回答,忽然聽到外麵一陣悠揚歡快的笛聲,隨著笛聲響起,還有一陣清朗悠悅的聲音:“三年尋龍,十年點穴,肩負青囊走南北;三寸知息,十麵洞心,掌握乾坤通天闕。”
兩人放下茶杯,起身出來,便看見玉陽江畔站著一名優雅貴氣的神秘身影,西洋披風,手持水晶杖,腳踏長筒靴,含笑的看著他們,“兩位朋友,能否通融一下,載天踦爵一程!”
不知道為什麼兩人對這名陌生的神秘人士突然有種莫名的好感,這陣笛聲亦是清新爽朗,讓人心情不由得變得輕快起來。
意琦行看看綺羅生,“你是主人,你來決定吧!”
“先生請上畫舫吧!”綺羅生輕輕抬手,邀請天踦爵上船。
天踦爵聽到答複,手中水晶杖輕輕轉動,瞬息之間身影騰空,此時畫舫已經離開江畔行過一段江途,隻見天踦爵如蜻蜓點水踏水而來,頃刻到達畫舫,進入,之中,緩緩坐下,三人圍坐,狹小的畫舫空間剛巧容納。
“不請自來,在下齊煙九點天踦爵,還望指教!”天踦爵放下水晶杖。
“不用客氣,相逢便是有緣,請!”綺羅生笑,倒出一杯茶放在天踦爵麵前。
“請!”意琦行點頭,朝天踦爵示意品茶。
天踦爵端起茶杯輕輕飲了一口,隨即輕笑:“牡丹花茶?”
“嗯,看來先生也是善茶之人。”綺羅生笑著說。
“哈,在下對茶道略有所知,但談不上善這個字,隻是從前有位好友擅長茶藝,因此我也多有裨益。”天踦爵笑笑說,放下茶杯,看看四周:“這畫舫多以牡丹為飾,足以看來你對牡丹花十分喜愛。”
“天踦爵的想法倒是和我想的一樣了,剛才沒有問出的話天踦先生也替我問出來了,小九姑娘,看來你真的十分喜愛牡丹花!”意琦行突然說道。
“怎麼,意琦行你不喜歡?”綺羅生有些惱,感覺意琦行話中的意思並沒有這麼簡單。
“哈!”意琦行輕笑,端起茶杯緩緩飲了一口,不說話。
“意琦行你說笑了。”天踦爵也笑了。
“喜愛牡丹又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隻不過世人總將牡丹和胭脂粉豔聯想在一起,所以牡丹之豔大多和女流畫上等號,這並不是我樂見的!”綺羅生輕輕歎道。
“我相信是世人不識牡丹真意,小九姑娘你不該遵從於這世俗的眼光!”意琦行見他歎息,倒是開口說了句自己的想法。
“意琦行說的不錯。”天踦爵接話,“牡丹之“牡”字原指雄性鳥獸,後引申為植物雄株。本草綱目有雲:牡丹雖結子,但根上生苗,故成牡。意指無需經由授粉便能自我繁生,足見牡丹之雄奇。正如意琦行剛才說的,世人不識牡丹之意,僅以豔態作論,或許是他們少見了,我相信你並不是遜於世情之人。“
“哦……”綺羅生有些驚訝,“那依你們的看法,我在這月之畫舫,以牡丹作為裝飾,是想要表達什麼呢?”
“牡丹為遵花信,不使人間時序大亂,不惜抗逆唐皇之醉後詔令,其勁骨剛心,正是花之精神。不過洛陽花木記有載:凡栽牡丹不宜太深,深則根不行,而花不發旺。你以舟船為居,遊波於江湖,其漂泊平生,亦有幾分不敢深根之意。”天踦爵說。
“嗯?漂泊平生,不敢深根,也不過是疏情使然,又能說明什麼?”
說到這裏,綺羅生一句問話倒讓天踦爵和意琦行同時笑了,兩人相視一笑,不像是第一次見麵的人,倒像是多年的朋友,這讓綺羅生心中也有了一絲莫名的感覺,君子相交,我欲正好。
“你為人看似疏情,實則重情太過。重情者,最怕失去,所以你不敢於人過於親好,總以為淡如水的君子之交,最是不傷心脾。而牡丹正是抒其淺根花好之喻想。其誌嘛,則是平凡過日。”天踦爵一語中的,倒是讓綺羅生的心中有了幾分感歎。
“也許是你從前經曆所致,但重情不是壞事,疏情也並非不好,小九,你要明白,值得重情真心相對的人若是疏情,那就錯過了一名知己。”意琦行說:“若是真心相待,好友,是能大江海流陪你沉浮,高山頂峰陪你攀越,如果失去了情義,那也就失去了知交好友!”
“失去……”綺羅生默默念道。
“好友是君子之交,淡泊如水,不慕名利,不相拘束,同時,好友亦是情義相交,傾心以對!”意琦行說的鄭重。
“嗬嗬”綺羅生心底不禁升起一股讚同的情緒,“多謝兩位今天說的這段肺腑之言,讓我受益匪淺,我拜服了!”
“嗬嗬”天踦爵端起茶杯輕笑。
“說起來,這牡丹花茶,我倒是第一次飲了!”意琦行拈起茶杯,緩緩道。
“哦,意琦行平日飲什麼?茶或者酒呢?”這下輪到綺羅生挑眉了。
“哈,我倒是飲茶尚可,但我一好友喜好飲酒,不過他的酒最好還是不要喝。”意琦行想起一留衣一貫的品味,覺得還是算了。
“為什麼?”綺羅生不解,天踦爵也一臉好奇。
“咳咳”意琦行看兩人好似十分認真的樣子,不禁有些赧然,“我那名好友,他的品味略微有些,奇特……”
“奇特?”
“你們以後就知道了,如果有緣,以後我可以為你們引薦。”意琦行想著再說下去,一留衣下次估計會真的炸毛了。
“嗬嗬……”
“哈,我十分期待……”
三人聊著興致也濃,畫舫逐水而下也有一段時間,綺羅生突然想到還沒問天踦爵要去哪裏,於是問道:“對了,天踦爵,我和意琦行正打算前往北疆,不知道你想往哪裏呢?”
“我要去的地方,嗯,快到了……”天踦爵看了看船外,已經到了一處江頭,這才回頭衝意琦行和綺羅生說:“呀,已經到了,多謝兩位招待,天踦爵感激不盡!”
“不用客氣,天踦先生自當小心,後會有期了!”
“下回有緣再見,請!”
“請!”
天踦爵走向船頭,手中水晶杖輕輕一點,人也借力飛向岸邊,身影落地,隨即緩緩離去。
待天踦爵走後,意琦行和綺羅生繼續靠著畫舫前行,兩人順便欣賞這山河風光。
“對了,意琦行,你剛才說你的好友,我還不知道你是哪裏人呢?”綺羅生突然想到,除了自己以綺羅生身份在叫喚淵藪碰到他那次,兩人再次見麵就是自己女裝被追殺,一直還不知道意琦行到底是什麼人呢!
“叫喚淵藪。”意琦行毫不掩飾的說:“我的好友目前應該在叫喚淵藪之上,不過也許再過幾天他就該離開了。”
“嗯?”綺羅生乍然聽到叫喚淵藪,心中有種大膽的懷疑,再一聽意琦行說好友在叫喚淵藪,並且離開,又有些不解,“你的朋友,叫喚淵藪?你和武道七修是什麼關係?”
“嗯,小九你也知道武道七修?”意琦行故作驚訝。
“呃,聽說過。”綺羅生心下一抖,覺得這時不該再問下去,否則以意琦行的問法,恐怕自己的身份會先暴露,於是轉移話題:“你剛才說你的好友,感覺你們的感情很好,你經常這樣調侃他嗎?”
“嗬嗬,他的奇特不是我的調侃,如果有機會,他請你喝酒,我想你也不願意飲他的酒的!”意琦行想起一留衣的大帽子,還是算了!
“為什麼?”綺羅生想象不到會是誰讓意琦行這樣吐槽!
“嗬,下次讓他告訴你!”意琦行含笑,視線看到一旁的古琴,不禁說道:“小九,介意彈奏一曲嗎?”
“當然不介意。”綺羅生也笑,“那就請意琦行大俠見笑了!”
說完綺羅生隨手抱起桌邊放著的古琴,輕輕撥弄間一陣恬靜而優美,令人心曠神怡的樂聲,意琦行閉目享受,隨著樂聲輕拍膝蓋,打著節拍。
綺羅生抬眼瞥了一眼意琦行,見他表情十分愉快,自己也心情開朗起來,手中的動作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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