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08 更新時間：14-11-28 08:09
這一下摔的很重，好在他抬起了自己的頭，不至於讓自己麵臨或許會變為白癡的危險。
“我想你是在教我索多瑪的規矩。”在站起身之後，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麵前的黑色身影，隻是一個影子。但他必須在空氣中分辨他出手的時機與動作。
“我不想教任何人規矩。”在黑暗中英挺的眉毛逐漸收攏成一個不悅的弧度，“但我討厭你說話的語氣。”他沒有動作，同樣的在等著簡森出手。先發製人的道理他們都懂，可任何一個微小的誤差都會導致結局背道而馳的走向。
一瞬間的沉默，或者是一個世紀的沉默，他們同時出手，夾雜著惱怒與速度、煩躁與力量的淩厲拳風撲麵而來。
同樣抓住了對方進攻的手腕，這就證明……簡森迅速的向前，彎曲手肘，並企圖重擊在邁克太陽穴的位置。他的記憶不會有任何的偏差，他有這份自信。而邁克卻避其鋒芒，一個側身化解了攻勢，不利的是他的背後是硬邦邦的床鋪，他甚至能感覺到床鋪邊沿貼著背部時堅硬的觸感。
下一擊隨之而來，手肘的位置變化向下，靈活力量卻沒有絲毫消減，這一次對著脖頸。邁克迅速的放開手躲過，手肘重擊在床鋪上發出震耳的聲響。邁克低喝一聲，屈膝正中簡森側腰的位置——不好！簡森本來可以躲過，但他隻是稍稍移動身體，避過了小腹身體最柔軟處的重擊！
再側過頭的時候為時已晚，雖然躲過了一部分的力量，卻還是被拳頭砸中，各退一步，邁克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
喘息聲變得粗重，是受到威脅的防備，也是遇到對手的興奮。
沒有更多思考的時間，簡森的拳頭再一次迎麵而來，而邁克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了自己的優勢，對於這裏每一件物品的記憶。他側過身，抓住簡森的手臂，將所有的力量都聚集在自己左側的身體上，比一秒更短的時間，近於完美的爆發力讓簡森嚐到了結結實實的背摔，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身後是床鋪時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
身體重重砸在床鋪上，木板不堪重負的這段，這聲音甚至影響到了其他牢房的犯人。可沒有時間體會痛楚，腰杆用力起身的同時，一腳狠狠的踢在邁克的腿彎處，左手環住他的脖子，力量因為身體的對疼痛的記憶開始聚集，“媽的！”他狠狠的罵道，將與自己幾乎等同身高的男人拉離地麵，狠狠的摔在唯一沒有被砸斷的床鋪邊緣，鐵製的腳架上。
在男人跌落的一瞬間下一拳立刻出擊，邁克皺眉一個翻身堪堪躲過下一記攻擊。
進攻、還擊。他們都放棄了大多數的防守，那一小部分留下防禦幾近致命的攻擊。
本就狹小空蕩的牢房更加雜亂，睡在下鋪的瘋子開始大喊，被不斷撞擊的玻璃發出了刺耳的響聲，衣服不知何時被撕裂，被丟棄在角落中。打鬥中不知道誰碰到了還躺在地麵上的巴頓。
周圍的犯人也似乎受到了影響，他們叫罵著，卻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額頭撞在堅硬的牆角，血液散發著炙熱，真實而強烈。
處於劣勢的簡森突然發力，左手死死的抓住了邁克褐色的微卷頭發，剛剛足夠指縫夾道的長度，後腦重擊在地麵上。就是在那一瞬間邁克知道自己輸了，並且他能感覺到一股可以說是像深淵一樣的寒，在昏暗中看見了閱曆死亡的眼。
一束光線從外麵射了進來，像是恰到好處的提醒，他們同時停止動作，簡森率先朝著光線發出的地方看去。那是一張陌生的臉，陰柔而死氣沉沉，可同樣的黑發還是讓他認出了那個人——傑裏！他舉著手電筒慢慢的晃動了幾下，提醒他什麼的樣子。
——簡森，隻有一件事，別殺跟工作無關的人，這個州的立法在監獄重建之前確立修改，死刑可以被執行。
——誰會喜歡做沒有報酬的事？還是你質疑我的能力？
他想到來索多瑪前維克多的話
——那裏是索多瑪，空氣都是瘋狂的，它像是病毒，會傳染所有人。而你，簡森，據我了解，你有瘋狂的潛質。
不、不是這樣，我很好。他深吸氣想到，就在剛剛，他還確定自己不會殺了巴頓，但因為缺乏及時治療出現的問題是非人力可為的。巴頓那麼壯，會活到明天七點。
至於邁克，哦！該死，他隻是遇到了一個恰巧出色的對手而已，他擅長自由搏擊。在打鬥裏出現的情緒都是意外。
在他放開手的那一刻，光線也隨之消失。
邁克還躺在地麵上，他一動也不想動，實際上渾身上下幾乎都很酸痛。簡森也一樣，他靠在牆壁上不停的喘息。
“實際上我隻是想說，聞到香煙的味道會讓我失眠。”
“……”
“如果你不動手，我不會做什麼。”
“你就像個推卸責任的小鬼。”
“該死的……”
“實際上你贏了。”邁克閉起眼說道，不禁回想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並且從未有過的確信，那是被血腥與生命浸泡的味道。
“哦？”他知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愉悅，被承認總是令人高興。
“不是因為我會輸。”邁克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用最後的力氣說道，“是因為我不會單純的想殺一個人。”
簡森沒有再說話，一時間的憤怒讓他忽略了疼痛跟疲憊，利落的回到自己的床鋪上……該死的！他才不會單純的想殺一個人。除非是有報酬，他有自己的工作，像每個正常人一樣，他熱愛自己的工作，並且完美的搞定它！
他甚至有成為一個甜點師的理想，這可以成為他的副業。
該死的該死的！他才不是一個犯罪分子，他跟每一個出現在索多瑪的人都不一樣！他篤定的告訴自己，最終在疲憊中入眠。
當邁克淺眠後慢慢從地麵上爬起來時，黎明將近，微弱的暗灰色光線讓他看清了蜷縮成一團緊緊靠著牆角的簡森，像是在母體中胎兒的樣子，他見過的。視線落在簡森的右手上，它緊緊的握著自己左手的手腕。
在回到自己的床鋪前他看向巴頓，巴頓還有意識，甚至扭過頭朝他罵道，“你們這群冷血無情的混蛋。”他的聲音很微弱，但邁克聽見了，他讀得懂唇語，甚至更多，他善於從每一個人的姿勢上看出他的情緒。
而簡森，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交過手，他會覺得他就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任性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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