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57 更新時間:07-12-20 11:43
刺眼的白光紮進眼球,將我從沉睡中喚醒,空曠的房間裏,隻有我一人。這是哪?掙紮著坐起來,卻忍不住低呼出聲,這才發現全身就像被壓扁了一樣的赤痛,用僅有的一點力量搖了搖腦袋,記憶碎片逐漸的開始串聯起來:接完電話,我發瘋似的跑出教堂,想要找宣東對質,迎麵而來的卻是疾駛的汽車……
頹然的躺回了床上,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麼?生與死之間原來隻有這麼點距離。多麼可笑的一天,本該是人生中最值得記憶的日子,現在卻成了自己的忌日。
閉上眼,思緒就是最有效的催淚彈,往事曆曆在目,悲痛汩汩而出。壓抑的哭聲,哽咽到最後竟變成為了狂笑,多傻啊,就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就因為這老掉牙的橋段,我把自己給毀了。
“娘,她是不是瘋了?”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
睜開眼,吃力的朝聲音的方向望去。一個約莫六、七歲的女童依偎在門旁,正警覺的盯著我看,小手拉著身旁的大嫂。
不由地困惑起來,我不是出車禍了麼?這又是什麼樣的地方?我,還活著?
“你醒啦?”大嫂走了進來,麵帶慈祥。
“唔。。。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裏?”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像破鑼一樣沙啞。
“你別怕,這是我家。是孩他爹把你從山凹裏救了回來。”邊說,她邊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粗糙的雙手就像是風幹的樹皮。
“山凹?”細看她的穿著,才發現她穿的像是胡服,袖子和衣角還打了不少補丁,“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算來,快2天了呢。肚子餓不?我去給你煮點吃的。小幺,看著姐姐。”大嫂說完就出去了,隻留下滿眼敵意的小幺跟我大眼對小眼。
“你其實是山裏的妖怪,對不對?想來害我們家的,是不?”小幺繞著床,仔細的研究起我來,“小山哥哥說你肯定有尾巴!”
“嗬。。。”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可愛的孩子。大概是太用力了,牽扯到了疼痛,剛停下的淚水瞬間又混雜著情緒滑落下來。“知道我是妖怪,你就該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會發威的哦。”喘了口氣,繼續問她:“現在是什麼朝代?”
小幺似乎真的被我嚇到了,沒有說話,眼淚滴滴的在眼眶裏打轉,不久,驚天動地的哭聲就從她這個弱小的身軀裏爆發出來:“嗚~~~~媽呀~~~~她要吃我啦~~~”然後,嚎啕著就轉身朝著門外跑去。
“又做錯事了。”我喃喃低語著,真不該嚇唬她的。
過了一會,大嫂拿著吃的進來了,是半個大餅和一碗漂著綠色葉子的湯。“家裏沒啥吃的了,委屈姑娘了。”她扶著我起來,“先墊著,晚上等我孩他爹回來,就有好吃的了。”
我拿起餅子,艱難的咬了一口。天,這是什麼材料做的,幹幹澀澀沒有一點味道,費好大力氣才勉強咽了下去。大嫂又喂我喝了口湯,清水煮野菜。我注意到在我吃的時候,小幺也跟著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小家夥也餓了吧。
他們的日子應該過的滿困窘的吧,我這個樣子肯定給他們添加了不少麻煩,愧疚感油然而生。“大嫂,我吃飽了。”將餅子遞給了小幺,不知道她介不介意吃我的口水。
小幺對我這個動作大感意外,稍做了猶豫就接過餅子大口咬起來。
“小幺!”大嫂想製止,我忙拉著大嫂的手:“不礙事。讓她吃吧。”
大嫂無奈的歎息一聲:“這孩子,真不懂事。讓你笑話了。”
“大嫂,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笑話呢。”頓了頓,“你就叫我曉曉吧。”撫著額頭:“不過,我不太記得其他的事了,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年份了?”
“姑娘,現在是大讖七年。”大嫂幫我拉高了被子。
“大讖?”不記得有這個朝代啊。
“恩,這幾年連年災荒,莊稼顆粒無收。我們這還算是好的,再往北走,聽說還有吃人的事情呢。”大嫂神色暗淡的說著,“還好,朝廷免了稅,不然我們真的連這野草都吃不起了。”
“那剛才的餅子?”我居然還嫌棄剛才的餅子,不禁暗暗自責起來。這可能是他們幾天的口糧,我真是不該。
“不礙事,我們還有吃的,你別多想。”大嫂慈祥的摸樣,讓我的眼睛又是一酸。這車禍以後。淚腺好象勤勞了很多。
“你就把這當成是你的家,塌實住著。”大嫂說:“別嫌棄我們這破屋爛瓦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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