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水流紅

上林澤也 場合  楔子

章節字數：2141  更新時間：17-02-11 1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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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這世間所有的因果循環看似雜亂，但是冥冥之中都是有跡可循。凡人參不透“緣分”二字，正如春來繁華盛開，秋往萬物肅殺那般都是定數。若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存在，而你我之間的緣分早已被這些神仙看在眼中並且記錄在案的話，那麼我們的結局就是最合情合理的。

    人的一生短短數十載，自古就有帝王將相苦尋長生之法，可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為什麼神仙們隻給凡人數十載的生命而不是長命百歲？為什麼人食五穀雜糧？為什麼人會生老病死？

    那是因為“緣分”，隻有相對有限的緣分才會讓人們更加珍惜此時此刻，對相逢和別離都有更加深刻的領悟，否則一切都是虛妄，生與死便再無意義。

    傳聞，凡人最後還是找到了一種能逆轉生死的秘法，但是這秘法問世後，不出百年，其國便已消亡，百姓紛紛流散至中原各地，其後代經過生生世世的繁衍已於中原人融為一體，而這一秘法漸漸失傳，至今已經無人能夠知曉。

    不知世間過去了多少年，某年某日，中原以北一座雲霧繚繞的仙山上，兩個道士，一老一幼，一路且走且語，十分自在。

    看著眼前一草一木，那幼僧問道：

    “師傅在凡間已過了四百多個春秋交替，經曆了數不清的凡人凡事，相比對著世間的定數早已看清了罷！”

    老僧並未著急回答，而是向幼僧手指了一棵枝根盤結的老樹道：“你眼前這樹，在這片土地還是桑田是便已存在，存活之今怕是千年有餘，更不知經曆了多少凡人俗事，但它看到的不過山峰一隅，遑論道破人間定數。”

    幼僧恍然，知而不語。

    之後又不知經曆了多少年，凡間朝代交迭，又是一代繁榮盛世。

    淳熙年間，臨安。

    街市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路邊小攤小販比比皆是，翠玉綾羅鋪滿長街，讓人目不暇接。再往前走，穿過鶴秀二街，便是一座白玉色的府邸，門匾兩個字，是大姓“上林”。不同於別家府前氣勢磅礴的石獅子，這門前確實兩隻展翅欲飛的仙鶴，一隻獨立長嘯，一隻仰首凝望，且都在同一側，別具一格。而那鶴秀二街也是因此得名的。

    長林氏對王朝有開國之恩，因此第一無二的爵位世襲。如今這爵位代代相傳也有幾百年了，家主換了又換，時至今日，人人說起這位高顯赫的上林氏，早已不是所謂的猛將世家，因為不知從何時起，上林一族開始棄武從文，經過幾代人的熏陶，竟在這上麵的造詣頗深，文章詩作皆傳頌後世，世人讚不絕口。

    除此之外，上林氏也是臨安城內屈指可數的富商，經營茶葉和瓷器。說起五年前的那次遷都，聖上本有意帶他家去，可是家主卻婉言拒絕了。宮人們都道，新家主年輕卻沒個宏遠的眼光，隻知道死守家業，卻不知天子腳下才是最好的。

    那時，上了年紀的管家問起這位年輕的家主時，他隻微微笑道：

    “意叔，洛陽雖然繁華極盛，卻是帝王身邊禍患常在，倒不如臨安，雖說樣樣稱不上最好，卻也過得安心。這個道理您還看不明白嗎？”

    意叔一愣，頓時豁然，才點頭道：“大人所言極是。”

    家主是第十一代傳人，名叫澤也，幼年喪父，主持家業是尚不過十三四歲的孩子。但天資聰穎，事事一點即明，才華橫溢，詩詞歌賦不在話下，還有一樣與眾不同之處，極善弄琴，無人能及。而今也二十五六了，長得一表人才，風流俊雅，渾然不似紅塵之物。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自從十八歲那年夫人離世之後便再未續弦，其癡情之名遠近聞名。他與夫人雖恩愛了兩年，但是卻沒有留下一兒半女，確實少了許多平常人家的歡愉。

    五年前，上林曾從奴隸市場買回來一個男孩，後來才知道，自己的無意之舉竟是救下了陳將軍的後人。

    陳氏和上林氏都是開國元老，兩家一直到澤也的祖輩時都一直交情甚好，隻是後來，上林越來越遠離朝政，從事商貿活動，而陳氏仍舊是朝堂上缺之不可的肱骨之臣。當年上林選擇留在臨安，而陳氏一族選擇和皇帝一起遷都去洛陽，因此情誼淡漠了。

    聽說後來，陳將軍被奸臣誣陷，惹來殺生之禍，陳氏15歲以下男的變賣為奴，女的輾轉為娼。

    澤也機緣巧合之下買下了陳小公子，兩人雖隻差七歲，但是按照輩分，澤也需稱陳小公子一聲“爺爺”呢。

    未免他人口舌，澤也讓陳小公子化名上林橘瑞，在外皆以兄弟相稱，久而久之，橘瑞也習慣了自己的新身份，上林府也不似往日那般空蕩寂寥了。

    其實自打相識以來，澤也就非常欣賞橘瑞品性，那時他雖然隻有十三歲，但是有時候遇事沉著冷靜得讓一些大人都自歎不如。尤其是遭遇這樣的家中變故，尋常人肯定終日惴惴不知所然了，澤也每每去寬慰橘瑞時，橘瑞都會說：

    “這世間的因果自有它的定數，你不必勸我，我心裏明白。”

    澤也常常啞口無言，更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有時候橘瑞說話都能讓澤也想到自己的亡妻。

    上林夫人是個極美麗也是極睿智的女人，或許正因為如此，天妒紅顏，才會讓她早早離世。

    記得上林夫人離世之前，伏在澤也的膝頭，說道：“如今我命數將盡，隻告訴你一句話，古人常說‘伴君如伴虎’，雖然上林一族世代聰穎，但是夫君並沒有治國之才，還是遠離朝堂，安於生計才是。”正因為如此，上林常常深思其意，才沒有選擇去洛陽，否則也該是步陳將軍的後塵了。

    可能是因為橘瑞總能讓澤也想到亡妻，所以澤也和橘瑞一直很投緣，這五年來他倆的感情也非常好。橘瑞雖然偶爾說話老成，但是孩子終歸是孩子，依然有淘氣愛玩的一麵心性。

    這一日，澤也新得了一副丹青佳作，便急著回府想和橘瑞一同欣賞。誰知道一推開橘瑞的房門，正巧看見他在沐浴。澤也不由一怔，並不是因為看見了橘瑞赤裸著身體，而是他胸口前蝶形的胎記和自己夫人的一模一樣。天下間，怎會有如此巧合？

    

    作者閑話：

    重新整理過了，希望大家能喜歡，因為還沒有想好寫長篇還是短篇，所以可能會根據評論調整。感謝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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