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79 更新時間：15-01-07 22:05
【閉著雙眼收著翅膀往下墜落
itlookslikewhitefeathers
無法實現的事在有點扭曲後才了解
willyoupleasetellmethewaytothesky
即使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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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指尖也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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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鳥一般接連著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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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空依然如昔就在那裏】
“你是……莫然？莫然！”這聲音好熟。
肩膀被拍了好幾下，那把急切的聲音繼續在耳邊響起：“你怎麼了？有撞到了嗎？”身體在搖搖拍拍中恢復知覺，瞳孔也逐漸對上焦，原來沒撞到啊。
原來，並沒有死去。
“藍劍洲！你來看看他怎麼了？要call急救車嗎？”
藍劍洲？
莫然這才看清楚搖晃著自己的人——這，是林落嗎？
林落清減了很多，原來略帶嬰兒肥的臉變成瓜子臉，身上裹著那件比他身型大一號的羊毛呢大衣，明顯是來自他身後的那個高大健碩的男人的。
“我沒事。”莫然站了起來，強自笑道，“隻是被嚇了一跳。不妨礙你們了，有空出來吃飯哈。”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等等……”林落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去哪裡？”
莫然一怔，該去哪裡呢？
“我聽說了，葉思危在北京訂婚了的事。”林落道。
莫然笑容一僵，然出乎意料，林落並沒有幸災樂禍，反而懇切道：“要不，你來我們家住一晚吧？”
此時一直沒出聲的藍劍洲忽而語氣曖昧地道：“‘我們家？’”
莫然感到林落捉緊自己的手指微微一顫。真是奇怪，印象中林落驕揚跋扈而藍劍洲則是溫和老實的老好人，一向都是扮演無論葉思危和林落說什麽都贊成的角色，但是現在的藍劍洲卻有種冷冽感，好像連林落都有點怕他。
正當莫然跟林落都有點心驚的時候，藍劍洲又露出了以往的那種溫和的微笑：“落子說得對，難得遇上，今晚咱們就好好聚一下吧，也當是為我差點撞到你賠罪。”
莫然還是拒絕，林落也道：“既然莫然真的不想……”
“你說什麽呢？”藍劍洲笑著把兩個人拉上車，“可不是落子你先提出的麼？難道又想反悔了？嗯？”
莫然開始懊惱，懊惱自己怎麼糊裡糊塗地被藍劍洲他們帶了回去。以前就覺得葉思危身邊的都不是什麽好鳥，特別是紈絝子弟習性的林落，一個人的性情真的會變得那麼厲害嗎？莫然開始懷疑，萬一他隻是裝模作樣地變著法子作弄自己呢？
可是回來後，又不見有什麽動靜。藍劍洲去書房工作去了，林落帶著他到客房，還十分熱情地幫他收拾被鋪。莫然看著他忙乎的背影，又看看他給自己倒的水，眼神開始疑狐起來。
林落不經意瞥到，失笑道：“你這是什麽眼神？擔心我向你下藥嗎？”
“呃……”雖然他的確是這樣想的，但是被拆穿了便不禁不好意思起來，唯有連忙掩飾道，“沒有沒有，我又不像小寶漂亮。”說著他仰頭就把水喝了下去，心情就跟革命烈士一樣悲壯。
林落歎了口氣，道：“我以前的確做過很多荒唐事。”
“……”看著他忽然表現得如此感概，莫然有點不習慣，不過也是，已經過去三年多了，任何人都會成長的，更何況林落經歷了那麼多。
“莫然，我以前不相信感情。”林落放下手中的被子，忽而正色道，“我媽爲了錢才生下我，我爸爲了錢和權力不敢認我。隻要有錢，明星也好、名校校花也好，誰我都可以買到。所以我不相信感情。但是……”他垂下了眼，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他出事後，我才明白，原來再多的錢，都買不到一家人一起吃一頓飯。莫然，我曾經說過葉思危沒有感情，但說不定我也錯了……”
“隻有這件事……”莫然斬釘截鐵地打斷他，“也許你之前做錯很多說錯很多，隻有這件事，我誠心誠意地認為你正確，真的。所以，別說了。”
林落又歎了口氣：“那，我不妨礙你休息了，你好好睡一覺，別想太多。”
這一覺，莫然睡得不甚踏實，從夢中驚醒過來，發現才剛到淩晨時分。喉嚨又幹又痛，莫然揉著腦袋爬起來，想到廚房拿點水喝。
外麵燈還開著，林落跟藍劍洲還沒入睡，正背對著莫然的方向，盯著電腦看著什麽，一聽到莫然的腳步聲，林落嚇得連忙把電腦顯示器關掉。莫然見他們緊張兮兮的樣子，想起葉思危曾經暗示兩人的關係，心中不禁尷尬：難道剛撞破了兩人在看什麽限製級小電影？
正想著離開，然而那電腦關掉了顯示器，卻沒來得及關掉音箱，那喇叭傳來悅耳的女聲，不是什麽淫穢的聲音，卻是字正腔圓地正在播報新聞：“目前警方已經下令，禁止一切網站論壇傳播這段視頻，並且暫時關閉Abraham的個人主頁。但是這段自殺視頻由於是以網絡形式播出，觀看人次已經超過10萬，相信有不少網友已經錄製下載。而Abraham所在的事務所天睿娛樂，至今未對該視頻真偽作出回應。到底是炒作創意，還是真有其事，還要等警方進一步消息。現在大批記者已經趕到Abraham的公寓樓下，就目前警方嚴密封鎖現場的做法，自殺視頻是真的可能性非常大……”
莫然整個人如被石化，他愣愣地盯著那黑掉的屏幕，聽不見林落在喚他，也聽不見那播音員後來說了什麽。他們在說什麽？什麽自殺視頻？Abraham？陳寶？
小寶，自殺了？！
這怎麼可能？幾小時前，他還在屋子裏好好的，他還把自己推在地上，發瘋似地親吻自己。他說：“你爲什麽要對我那麼好？你是不是喜歡我？你是不是也想跟我做？”
不對！
在這之前，他還吃了藥！白色的藥片散落了一地，旁邊是倒了半瓶的紅酒。他怎麼能就這樣把喝了酒吃了藥的陳寶丟在公寓裏？！是他的錯，他的錯！自從遊樂園的意外以來，陳寶就一直失眠，一時喊痛一時喊怕黑，他爲什麽要把陳寶自己丟在那？陳寶一定是以為自己也拋棄他了！
“小寶！小寶！”莫然往前沖去，身子卻被林落跟藍劍洲緊緊拉著，他掙紮著把手往前伸去，好像隻要再往前一點，就能抓住那具長著巨大翅膀的瘦小身子，不讓他往下麵跳去。然而實際上，他前方什麽都沒有，隻有陽臺外清冷的城市夜空。
耳邊響起了歡快的音樂聲。一支樂隊正在進行街頭表演，樂隊的成員都非常年輕。主唱穿著白色的長衫，光著腳，一頭栗子色微卷的長發隨風飄揚，一張巴掌臉美得懾人，竟讓人一時分不清他的性別，直到他開口高歌，那清澈的少年嗓音才讓人找到答案。
夕陽下映著他們的笑臉，開心得像群孩子：
【眼前的門扉已敞開
讓我窺見些許的未來
天空啊請你包容一切不要改變
包容一切不要消失】
像是黎明裏的第一線光芒，仿佛連靈魂深處都被撫慰到，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那人曾照亮了他的夢，那人曾用歌聲鼓舞著失意的人們：不渝的戀人會有的，七彩的夢想會實現的……
可是那個人，現在躺在溫熱的浴缸裏，他哼著自己最淒厲的曲子，紅色的血痕從手臂擴散到水裡，隨著水流滑出一波波的紅紋，逐漸染紅了整個浴缸。他海藻般的長髮在水中像有生命般漂浮著，他的表情如此安詳，如果不是臉色那樣慘白，如果不是水如此鮮紅，誰都會覺得他隻是睡著了。
【遠渡重洋而去的小船
帶著希望尋求靠岸的地方
我的心的的確確是忠貞不二
將這永遠的誓言雙手呈獻於你
現在我那命運的鍾聲
正聲聲地響著
啊。。Anemone啊。。Anem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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