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32 更新時間：15-04-17 07:47
【中間更文時丟了一段，補在這裏】
王繼業帶著下屬官員神武門枯等著，孟澤和王湛已經悠悠出城找地方落腳去了。
隻不過這前一日二人都還悠閑的可以，前者帶了禮物在長寧公主家做客，後者陪著陛下在清涼殿下棋乘涼。
無奈王湛的棋藝實在太臭，被陛下輕輕鬆鬆就殺了個落花流水，好在陛下也就讓他在棋盤上那麼耗著，等他半天落一子。
下棋的時候，陛下不經意說了一句“你老子今年六十六了吧？”簡簡單單一句話能讓人想出很多意思，王湛腦海裏閃現的卻是有一年自己父親過六十大壽時，二哥因老爺子偏心長房長孫厚此薄彼，私底下跟他那美貌姬妾說的一句“老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大不了老子把太子那件事捅出去，誰也別想好過。”當時王湛正好從東廂經過，聞言心頭大駭，從那以後，王湛才對王家的事無比留心。
“回陛下，家父今年正好六十六。”王湛謙恭有禮。
“我們都老了啊。”陛下落下一子，略呈敗象的棋局立即回轉，得意，然後和藹地一笑：“你要不要悔棋呀？”
王湛再怎麼的也不好意思學季桂那樣賴掉這局，“落子無悔。”
“你悔的還少？”陛下繼續逗他，“朕還記得你小的時候頑皮，謝逸想了個法子治你，你一局殘棋琢磨了三天，最終還是解出來了。”
王湛滿臉通紅，臊得恨不得找個磚縫鑽進去。
好在陛下也不是成心看他笑話，說著說著又說到另一件事上去了，“好幾天前周家那孩子的事兒，你聽說過沒？”
“周武？”見陛下避重就輕，王湛自己也順梯子下，“聽說了，幸好人沒事。”
皇帝這樣說不過是給他提個醒，叫他小心些，又道：“你近來該沒犯病吧？”
“還好，前幾天我爹找了個江湖遊醫來給我瞧過，沒什麼要緊的。”王湛在這方麵掩飾的極好，縱然病入骨髓也不肯換取他人絲毫同情。
“那就好，原本朕還擔心你一直在水上住著不利病情，冬天裏冷的話就搬回來住。”搬回來？搬哪去？自然是故居長信宮。
王湛忙道：“我已經成年了，過些日子冷了就去沁碧園住。再說，太子哥不在，我回去住著也不舒服。”神情稍顯落寞。
皇帝笑了笑，抬手撫須，“你這麼推心置腹地對他，皇兒知道了，也會很高興的。”
王湛麵無表情，低頭稱是。
談到這裏，再下棋也實在沒什麼意思，陛下把手中棋子扔回盒子裏，叫黃鍾拿了幾本折子過來，示意給他看看，“這幾日裏，不少人彈劾朕的尚書令。”
“臣還是不看得好。”王湛搖頭裝愣，“臣一向不參與政事，陛下不要勉強我。”
不參與？你參與的還給少了？皇帝的笑容中有幾分揶揄，“真不看？”
“不看。”王湛堅持道。
“不想知道說了些什麼？”皇帝繼續挑逗。
王湛撇撇嘴，“陛下明知道我笨，這麼逗我有意思麼？”
皇帝看慣他耍賴的樣子，從不與他計較，隨手抽了一本奏疏翻開，“這是張茂的，說朕的尚書令暗藏禍心。去年滅周之時，未經三省商議私自起用中書省印信調用飛狼營兵馬，以朝廷官署為私宅來去自由散漫，勾結朝中大臣，安插心腹要職，勾結周國官員，籠絡周國降將，謀害朝廷重臣……”
王湛本來不擔心的，因為他知道孟澤故意給皇帝留下了些足以滅九族的把柄以取得陛下全部的信任，但聽到中途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等皇帝讀完，他的眉際已經完全舒展開來，倘若陛下真的在意這些，此刻就不會跟他在這裏嘮嗑。
第十九章
“張則中雖有誇大之嫌，但尚書令行事有時確實比較隨意，不知陛下想怎麼處置此事？”試著問道。
王湛跟誰關係都不親近，卻偏偏為孟澤辯解，一句話就把孟澤賣了個幹淨。
皇帝故作深思，許久才道：“朕想叫他先出京，如何？”
王湛從來不敢在朝政上對這位長輩耍心眼，生怕被陛下瞧出他這些年的韜光養晦，而此時卻在暗恨自己不敢在皇帝麵前使詐，便做出一貫的態度，“這樣複雜的政事，臣這蠢人著實看著傷腦筋。”
又把皮球踢回給皇帝。
“朕看你們關係不錯，不如就叫他陪你出去玩些時日，等朕解決好晉陽的問題之後再回來，也順便去看看大魏百年前的國土。”皇帝這話就不是跟你商量了。
王湛心中感覺不妥，卻不能反駁，便道：“不知臣等以什麼名目出京？”
“朕的聖旨現在應該已經送到孟澤手中了。你替朕把這些奏疏帶給他，叫他好好地讀上幾遍。”皇帝說這話就表示送客了，等黃鍾把奏疏裝在一個盒子裏交給他，便告辭離去。
黃鍾是看著這些小輩長大的，趙王小時候也沒少要他抱過，看著就像自家的親人一樣，時常私下去探望一二。
皇帝看他眼中帶淚，便冷聲道：“怎麼，舍不得了？”
黃鍾連忙脫下烏紗跪下，“臣君前失儀，真是該死。”
“你這老家夥，對那兩個孩子比對朕都貼心。”皇帝笑罵，伸腳踢了踢地上的官帽，“好好活著，你死了誰替我照顧我孫兒去？”
黃鍾叩謝聖恩，腦袋觸到冰涼的地麵那一瞬間，想起近年的許多事，腦海裏一片清明。
王湛沒回鸞湖，直接命車輦到尚書府去，不想恰好遇見正從長寧公主那兒被請回來的尚書令大人。
宣旨的是黃鍾的徒弟李慎，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太監，一見他倆在一塊兒就樂了，臉上笑得像個包子一樣：“正好王爺和大人都在，也省了內臣跑路了。”
“宣旨吧。”王湛淡淡說道，同孟澤一起跪下。
“上諭，”看了兩人一眼，暗暗咽下口水替這兩人擔心了一把，“曰：河池之西盡為周賊所擄，今周賊盡滅，朕當承先代之誌以仁恕治天下，還百姓以安定。尚書令澤，剛正端肅有功於社稷，朕心甚慰，茲令爾為巡察特使代朕巡察天水等十三郡，賜便宜行事參理軍政官吏任免之權，時限一年，趙王湛為巡察副使，禦史中丞駙馬都尉胡威遠奉車都尉賀緒為督察將軍……”
孟澤為正，王湛為副，胡明懿之子三駙馬胡威遠為督察使，賀緒為督察副使，這安排還真是，不偏不倚啊……
麵色並沒有旁人想象的中那麼差，抽著嘴角接了這道明顯由內監代擬的聖旨，孟澤命人送走了李慎，拿著聖旨在內堂坐下，聽王湛說完陛下的話，反而隱隱有些擔憂。
“什麼時候走啊？特使大人。”王湛笑著揶揄。
孟澤沒理會他，把裝奏疏的盒子扔在桌上，吩咐道：“去叫韓轅等人來，我有事吩咐。”
小廝跑去找人。
王湛說出心中的疑竇，分析當前的形勢，突然就豁然開朗，“你這是當局者迷啊！”
“怎麼說？”
“你想想看，”王湛放低聲音，“陛下要不是一早就開始懷疑，怎麼可能容忍外臣吞並朝廷軍權？若開始時懷疑，那現在你和我走的這樣近，陛下心裏應該已經確定了答案，隻是不忍傷了你的心。”
孟澤點點頭，果然是當局者迷，“這樣說的話，我們走之後，陛下會有動作。”
王湛喝著茶不去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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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湛隻是兄弟，雖然有那麼一點點越界，但真的別想多了，他有喜歡的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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