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65 更新時間：15-01-21 11:27
“可憐的莉莉絲，你究竟經曆了什麼？”一向刻板的教授終於有了些人性，其餘人也不由得為莉莉絲老太動容。瞧她……太淒慘了！
“唉，我這些年……說來話長。總是時而清醒，時而迷糊。你問那小夥子吧。但願他剛才沒有被我誤傷到——”老太拖延著嗓音，使人不舒服。
我皺了皺眉頭，說了句：“人命不值錢。”
“當然，當然……”老太說，“值錢的是那些怪物。我們可得想一個辦法把它們運到陸地上去，會賣大價錢的！”
教授蹙眉，“莉莉絲，首先我們是為了科學，其次……”
莉莉絲老太拍掌道：“賺錢是有必要的！會推進我們的科研……”
我無語的聽著他們的爭辯，正當雙方幾乎打起來時——前方的轟隆聲打斷了這場爭執。
“怎，怎麼了？”小夥子夏爾問。
周圍的人都在低聲私語——
“發生了什麼？”
“天啊，我還有三個孩子在家呢！”
“上帝保佑！”
“上帝保佑我們吧！”
“看在聖母瑪利亞的份上！”
“天主啊，萬能的天主……”
我周圍的這群人，除了教授和博士好像全部變成了善男信女，正忙著祈禱呢！
我問：“發生了什麼？”
教授道：“管好各人吧！跟上，到前麵看看！”
可是當我們到達前方車廂，鄰近車頭時，卻無人說話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正在吞噬海底高鐵，已經吞噬了車頭部分！那個黑洞是如此的……怪異。原諒我，找不到別的形容詞了。唯有一點我很明白，我們正駛往人魚的巢穴……所以，是不是可以做另一個假設，人魚的巢穴假設存在於海底黑洞的另一端。人魚就是另一次元的生物了！這個理論想來會相當震撼，在我所知所見的關於人魚的理論中還沒有這一條哩！所以，趙剛，你還是很聰明的。我對自己說。
展現在黑洞另一端的世界……使我們全體噤了聲。
那個世界大大顛覆我們對人魚的觀念。那是個科技相當發達的世界，即使媲美２２世紀的科技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假設人魚是一種智慧生物，隻是在我們人類的世界受到某種限製，那麼，迪娜騙了我，她並沒有換取理智，她換取的是不受限製的理智！
“人魚的文明……”教授喃喃說道。所有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或許是海中巫女的文明。”我說，“是不是人魚還未可知。”
“或許是海怪的文明，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個世界……在大洋深處——”博士震驚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兩條人魚守在入口處，對我們說：“迪嗚——”並鑽入車廂，遞給我們每人一個微型機器。我將機器掛在耳上，發現這是翻譯器，左邊的人魚在說：“迪……票……迪……要；迪嗚……通過……”憑票通過？
我側頭問莉莉絲老太，“請問您是否——帶了相關票據？”
莉莉絲老太一副惶恐的樣兒，“……票據？”她摸出一枚鱗片，“這個？”
右邊的人魚接過鱗片放入嘴裏嚐了嚐，尖嘯道：“迪嗚……通過……血。”它一把擰下莉莉絲老太的右胳膊，老太尖叫起來。人魚咬下一口胳膊上的肉，又一口一口將那條胳膊用利齒肢解，魚尾晃了晃。示意我們通過，我們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和不安。天啊，那個怪物……隨即，它用再生儀器瞄準老太空落的右臂膀，頓時一隻白森森的胳膊手從老太臂膀裏長了出來。
“天——”教授目眥欲裂。她吞咽了口口水，也走上前，人魚又把擰胳膊的動作重複了一遍。看來所有人的右胳膊都要失去一次，然後再生。
我用刀子一刀切下我的右胳膊手，遞給了人魚。人魚看了看我，針孔大的瞳孔中露出一丁點兒詫異。它隨即一口咬下這條胳膊的食指，然後與旁人不同的是——它將這條被切下的胳膊裝在我的臂膀上，用再生儀修補傷口，使食指再生出來。這一副副血腥的場景使膽小的莉莉絲老太暈倒了。她暈血！
我們通過壓力艙出來之前，人魚遞給我們每人一顆藥丸——讓我們一口吞了。它說：“迪……水下……嗚……水。”水下呼吸？可以讓我們水下呼吸的藥丸？我一口吞了，隨後第一個走出車廂，來到海底世界。我發覺，我確實可以水下呼吸了。我衝其餘人點點頭，其餘人便也一個個吞下了藥丸。進行完這些奇異的儀式後，我狗爬式的隨人魚遊動到一個關閉著的矮小建築前。那個建築門很矮，還不到１米８。可是對於我這樣體型的人進出卻絲毫不困難。其餘的男士中的大個子——夏爾則要稍稍貓下腰，不然碰頭頂了。
我們進入那幢狹小的房子以後，門隨之關上了。這時，昏迷的莉莉絲老太（藥丸是別人在她昏迷時硬塞入她嘴裏的）醒了過來。她畫了個十字架，然後哭喪著臉，“這些天殺的人魚，這下我們肯定是作為儲備糧了！多年以前，就沒有人從這裏出來，除了我。還是我神誌錯亂時出來的！”老太大哭大嚎起來，聽起來像死了至親。
“現在就我們幾個人，而且我們都要去見上帝了。莉莉絲女士。”我說，“你那一生的秘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不是嗎？講吧——講講吧，或許我們還能死前娛樂一下呢！”
老太擦幹淚水，哆嗦了一下，“它們會允許嗎？”它們指人魚。
Ｄ教授倒是瀕危正坐，“好了，莉莉絲，我們都沒有退路——”她刻意拖長聲音，聽起來像是威脅。這個古板的老人此時板著臉，下巴微仰３０度，她一向高傲。因為她所掌握的知識和學術地位。
博士拍了拍莉莉絲老太的肩膀，道：“我們別無選擇。”他的話確有幾分逼迫。周圍人也都在附和。
我忽然覺得莉莉絲老太很可憐。我幾乎不忍心給她施壓了，但我還是說：“莉莉絲女士，這是為了你和大家好！”
莉莉絲老太低聲啜泣了幾聲，抖了抖身上的一團團肥肉，問我們：“你們看到那個了嗎？”
“什麼？”華爾納女士莫名其妙。
４８歲的謝爾頓先生卻忽然煞白了臉，我很快看出是因為激動。哪個海洋生物學家見到‘那個’不激動呢？房間的天花板上有一節魚尾形狀的石刻板子。上麵有著文字——人類的文字。
“這是多年以前我瘋掉之前刻下的。”莉莉絲老太道，“你們看那就好，別問我了，我誰都不說！拜托……別問了！”她渾身的肉都在抖，淚水湧了出來，這次這個狡黠而吝嗇的老太真的哭了，而不說簡單啜泣幾聲。
老實說，我很同情她。不過，我更在意的是那塊石板上的故事——石板上記載著時間：1805年。
偉大的丹麥預言家安徒生出生的年份。
那麼說，安徒生真的與這個神奇的，另一次元的世界息息相關咯？我看著石板上的年份思索，“等等，為什麼沒有日期？”
“日期就是那個偉大的預言家的生日。一個美麗的季節。”莉莉絲老太邊發抖邊道，“他……是我的外甥，我妹妹與那個男人的兒子。”
“他是？”博士問。所有人似乎都明白了答案。
“他是漢斯•克裏斯蒂安•安徒生。饒了我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老太似在懺悔。她虔誠的禱告著，劃著十字架。
博士搖搖頭，“那篇童話是發生過的事嗎？”
“不，是個預言。現在，我講講那個童話，假如你們忘記了的話。就是一條人魚，愛上了陸地的王子的故事……”莉莉絲老太停止了哭泣，“小家夥的預言向來準確，可他……終生未娶。因為……”
“因為安徒生其實……不是個人？他——是條人魚。”我說道。
老太一下坐倒，“你，你怎麼……不，不可能的，這是我一生的秘密！”
“而那篇故事……”我繼續道，“不僅僅是個預言，更是發生過的事！如同柯南道爾所說，陽光下沒有什麼新鮮事，一切都是發生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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