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86 更新時間：15-02-03 13:16
雖然說那個村莊是屬於愛爾蘭的，大不列顛——英倫三島之內。但其實是它們的附屬地，位於百慕大三角區那塊神秘的地區。我們搭上船，行駛了一段，眼前愈發開闊。
有一點，我得向諸位讀者解釋一下。照理，寶寶魚不應該待在我身邊，而應該被送往解剖實驗室裏，以它諸多不同於人類的行徑加上體貌特征。可是，它沒有。我想，那歸咎於人魚的幻術。曾經迪娜在酒吧約見我，也使用了人魚的幻術，一種特殊對於人類腦域刺激的電波磁場能。據說，人魚能使用這種電波磁場能的次數有限，否則它們恐怕會成功入侵到人類社會裏，變成最可怕的生物之一。
不過人類世界的確有不少關於人魚的傳聞。傳聞它們是亞特蘭蒂斯——那塊沉沒的大陸的開拓者。那是一塊受到海神波塞冬所庇護的土地。亞特蘭蒂斯曾橫跨非洲和南美，不過怎麼說，這是數百萬年前的事了。
那麼，那個村莊有沒有可能是亞特蘭蒂斯所遺留的一小塊在百慕大的海上領土呢？這些不過是我的個人推測罷了。因為亞特蘭蒂斯曾處於現今百慕大的位置——
人魚在我懷裏‘迪嗚’了一聲。船行駛得還算平穩。我看著逐漸消失的英吉利海峽，心想：這個世界是多麼廣闊啊！
這個時候的人們憑借的是經驗與知識，還有新航路，在早幾個世紀以前，哥倫布就發現了新大陸。那是1492到1502年，哥倫布在西班牙國王的資助下曾四次橫渡大西洋，到達美洲大陸。並且因為這樣，許多海島成為了歐洲的附屬地，包括魔鬼三角區——百慕大的這塊島嶼。也許是因為這裏不歡迎外來人口的緣故，還從沒有外來人從內圍成功出去過。成功出去回到歐洲大陸的不是傻子就是變成了瘋子。
我們到達島嶼外圍時，船夫戰戰兢兢地請我們下了船，他說：“伊斯特先生，這就是了。祝您好運。”臨走還給了我一個當時常用的指南針，我非常感激他。
我們沿著外圍走，不久就看見了村落以及遠在山上的古堡。
村裏人聽說我是從外頭來的，都感到好奇。他們建議我今晚不要上古堡了，想來古堡主人也沒那麼急。但是，我說：“我有孩子要照顧哩！”我摸了摸寶寶魚的腦袋。我不確定他的幻術是否還維持著效果，因此用大衣將他遮蓋嚴實了。他骨碌碌的針孔大的瞳孔調皮地轉了一圈，樣子怪可怖的！
幾個村民請我們吃了熟雞蛋。我問，有沒有生的東西？我不確定寶寶會不會再次拉肚子。
他們都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半天才劃了十字架，給我拿了血淋淋的狗肉。我將狗肉仔細切好，放在掌心，一點一點地喂寶寶。寶寶嘖嘖地吃起來，吃得津津有味，期間，還蹭了蹭我的手掌，這時我聽到村民小聲說話，那句話的意思是——撒旦之子。
與此同時，我聽到一聲狼嚎。一個坐著狼拉著的車的車夫停在小屋旁，狼一聲聲嚎著，非常悚人。
車夫問：“是新客人伊斯特先生嗎？”
村民們沉默的小步退開了。留下偌大空地。
我摟著寶寶，對車夫說：“是我，我是伊斯特。”我發現車夫根本沒注意到寶寶魚，他似乎……看不到寶寶魚？一切越來越詭秘了。
我和寶寶魚坐上掛著煤油燈的車，車夫自我介紹說：“我叫拉德，嗬嗬嗬……”他發出一連串怪聲。拉車的幾匹狼的毫毛立刻倒豎了起來，“客人，你怎麼會來這個地方呀？嗬嗬嗬……”他說著解下一壺酒，自顧自地繼續說下去，“該不會也是為了逃難的吧？嗬嗬嗬……嗬嗬謔謔謔……”他嘴裏的怪聲像隔夜的硬麵包，我恨不得堵上他的嘴。
“逃難？怎麼說？”
“逃難者皆須付出代價，比如——食物，嗬嗬嗬……”發出‘嗬嗬嗬’聲似乎是他的習慣，他那風箱一樣的破嗓門！
我還想再問得詳細點，就聽到遠處愈來愈近的狼嚎，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這些可愛的小家夥……”趕車人用輕快的語氣說，“它們餓了，嗬嗬……”
“抱歉？”我裝作聽不懂，問了他一句。他要不是有病就絕對是個瘋子！我覺得，一切都極為不尋常。
我忽然想起２１世紀的《威廉古堡》那首歌：
藤蔓植物
爬滿了伯爵的墳墓
古堡裏一片荒蕪
長滿雜草的泥土
……
趕車人嗤笑了一聲，他似乎在和著狼群的伴奏打著無人知曉的節拍——嗷嗚嗷嗚——嗬嗬嗬……
“這個地段很危險，”趕車人說，“誰知道會不會碰上傳說中的狼人呢？或者吸血鬼，精靈之類的玩意兒呢？”他總算沒再發出滲人的‘嗬嗬’，天知道我坐在他身邊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感覺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似的。
“不過——”他說，“您一定不知道狩魂者，它們，又叫收魂者。也許有一天您的記憶被蠶食成空白？那些對它們來說可是無上的美味噢！我崇拜記憶，因為……Inevermind(我從來不曾擁有)。”
我想，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在我懷裏，寶寶魚迪嗚了一聲，似乎急於對我說什麼。一切愈發躁動起來。
這時，我小聲哼唱起那首曾名噪一時的《威廉古堡》來：
藤蔓植物
爬滿了伯爵的墳墓
古堡裏一片荒蕪
長滿雜草的泥土
不會騎掃把的胖女巫
用拉丁文念咒語啦啦嗚
她養的黑貓笑起來像哭
啦啦啦嗚用水晶球替人占卜
她說下午三點陽光射進教堂的角度
能知道你前世是狼人還是蝙蝠
古堡主人威廉二世滿臉的落腮鬍
習慣在吸完血後開始打呼
管家是一隻會說法語舉止優雅的豬
吸血前會念約翰福音做為彌補
擁有一隻藍色眼睛的凱薩琳公主
專吃有AB血型的公老鼠
……
趕車人‘嗬嗬嗬’的聽著，以怪異的類狼嚎聲配合我唱了起來：“藤蔓植物……嗷嗚——嗬嗬——”他的聲音裏摻雜了不祥與怪戾，嗬嗬嗬……嗬嗬嗬……
我聽得抖了幾抖，幾乎忍不住讓他停止嚎叫。但我忍住了，我問：“那些狩魂者是沒有記憶的嗎？”
“它們，靠別人的記憶為生，嗬嗬……”趕車人怪異的哼哼道，“您一定沒聽說過那樣的妖物，它們能憑借人的記憶成人，因此你我或者那些村民中的任何一個都有可能……不是人哦。嗬嗬——”
我的臉在煤油燈的照耀下反射出蒼白的微光。趕車人嗬嗬一笑，“喲，把您嚇著了，真不好意思咯，伊斯特先生。不過，看您也是喜歡聽故事的人，您知道……民間傳說嗎？”
他也不再看我有什麼反應，自顧自地講下去，“傳聞，民間傳說中，狩魂者這種怪物是以記憶和靈魂為生的，以人類的。就是說，動物的話還是安全的，嗬嗬嗬……”
我說：“接著？”
“在一個夜晚，會有一個趕車人邀請您參加一個古堡的宴會，但或許——”他停頓了一下，嗬嗬聲響了起來，聽上去真不像人類的笑聲。
寶寶魚專注的眼神就像一個專注於故事的好孩子。我想這個怪異的趕車人使他感到親切。因為——
不，我不能再這樣胡思亂想。
“接著呢？”我問。
“接著，參加宴會的人變成了宴會的一份子，永無止境的宴會。活人無法離開。”
“意思是隻要不參加宴會就好了吧？”
“不，”他嗬嗬一笑，咧著嘴說，“前麵是狼之穀，沒經過主人同意可進不去。您知道，那些個狼群有多麼危險。危險又貪婪。但誰知道呢？嗬嗬……”
月光下，山穀中傳來狼群一陣陣的哀嚎，對月鳴泣，空穀絕響。
我說：“您一定喜歡樂器。”
“樂器？樂器……嗬嗬嗬。”他怪異的笑道，“我是不怎麼在行。但主人說，廷徑是應該分明的。西方的不牽扯到東方，東方的不牽扯到西方……您是聰明人，伊斯特先生，應該理解我的意思——”
“哦，我素來相信事有緣由。”我說，“我相信科學！”
他嗬嗬粗啞的笑了，狼群發出一陣陣嚎叫，同時，山穀離我們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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