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59 更新時間：15-03-31 15:58
國王走向我們，向公主介紹：“這是阿裏王子，這是他的侍從。”
茉莉公主瞥了一眼阿拉丁，高傲的扭頭，“哼”了聲。也是，阿拉丁此時穿著雖然齊整華麗，但是神情卻不似一般貴族般的……那麼華麗。
我想，是出於一種慣性，阿拉丁居然拉扯頭發，並摳了摳鼻孔。這下，讓茉莉公主更看不起了。我咳嗽了一聲，阿拉丁忙到我身邊，擰了一下我的手臂，悄聲嘀咕，“拉爾呢？”
我：……
審時度勢，我撿起了鼻煙壺。向著國王和公主笑了笑，對他們說，“很抱歉，我們王子有些緊張。因為公主……您太迷人了！”
茉莉公主哼了一聲，徹底扭過頭去。
大腹便便的國王捋了捋卷曲胡子，隨著舞池的音樂輕輕搖晃，“茉莉啊……”他歎了口氣，“你都那麼大了，我不能永遠陪著你啊！”
“父王，我嫁人才不要嫁這個‘腳夫’王子！”公主氣憤難捱的從嘴裏噴出一口氣，“而且，”她負氣的說，“他是不是個王子還很難說呢——！”
“那麼，公主，您是不是要什麼證明呢？難道阿裏王子會不是王子嗎？”我說。阿拉丁緊張的揪著我的袖口。他的手抓緊又放鬆。
我小聲對他說：“不要擔心，小阿瑞爾，拉爾正朝我們走來，他會幫我們圓話的。”
阿拉丁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我知道他的擔心。欺騙國王可是重罪。
這是拉德朝我們走來，他那飄逸的衣袍幾乎讓人以為他是浮著過來的，產生這樣的錯覺。他青灰色的手上都是暴露的筋脈，顯得尤為可怖。公主指著他的手尖叫了一聲，“噢！天啊！你的手！！”
拉德滑稽一笑，“燙脫皮了。對了，國王陛下和公主殿下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都在和王子殿下在一旁碾著呢？是嫌東西不好吃？曲調不優美？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呢？”
茉莉公主：“這裏太大了——我要出去透透氣！”
國王歎了口氣，拍了拍阿拉丁的肩膀，好似已然放下疑慮，“和她好好接觸吧！你會發現我的女兒……是個好女孩！唉！我有多老啊！我那麼，那麼老了！OldAndWise，智者老矣！”
我想起21世紀的著名曲子《智者老矣》，它是《卑劣的街頭》那部影片中的一首曲子：
智者老矣
在我的視線所及
陰影不斷向我逼近
覆蓋了我遺留的痕跡
我曾要你知道
你一直分享著我最深的思緒
你跟隨著我的足跡
OH
智者老矣
殘酷的言語對我已毫無意義
秋風將會吹透我的身體
某一天
在這時間的霧翳
當他們問我是否認識你
我會微笑著訴說我們曾經的友誼
……
你一直分享著我最陰暗的記憶
我會思念你，當我離去
我聽到他的那句話，想到我一直思念的‘它’。雖然我知道一切已經結束了，它的記憶裏沒有我，但是我感到，我仍舊放不下。
看到我陰沉的臉色，阿拉丁猛咳了幾聲將我喚醒。
我踉蹌了幾步，“失陪了。”拉德陪著我一起離開的，離開前，他咬著我的耳朵，用他那張沒牙的嘴吐出最殘酷的話語，“又想到了那條傻魚？”
我生氣的用英文來了一段：“S……謝特！關你屁事！把你的豬腦袋洗洗吧！！F……法克！艸你……但願誰也不會想起您！！你那麼老，那麼醜！！！別瞪我，別跟著我！！！S……傻瓜！你的腦袋是用西瓜做的嗎！！！？需要我教會你怎麼踢西瓜嗎！！”我憤怒得口無遮攔，“我會教會您，就像我們世紀的世錦賽，一種足球賽一樣，您就知道什麼是射門，什麼是腿斷，什麼是抽筋了！！！現在——滾！！！我不想看到您！！”
他嗬嗬嗬的笑了，“您生起氣來真是別有韻味。懷特神會喜歡的。拉德喜歡一切懷特神喜歡的東西！放心，您的咒罵我就不算您無禮了，就是說，我不計較。我要計價！”他紅殷殷的眼睛裏閃著鬼火一樣的光，“像您這樣純潔無暇的靈魂品嚐起來一定不怎麼有味道！不過阿拉丁先生的靈魂卻開始染上我喜歡的色調！我期待著一場進化！然後拿到我的美味佳肴！也拿到主人的杯盤珍饈！我們……合作愉快！您……”他的手抵著我的腦袋，輕輕撫觸，“您也坑了阿拉丁先生一把，對不對呢？居然想依靠說謊騙取國王的信任。再把公主給您珍貴的阿拉丁先生。”他每說一個字，我身上就冒出數顆汗珠，最終湧成一道道的溪流。我抓住他的腦袋，吻了他，我們的這個吻不知是怎麼開始的，不過那的確是一個回憶起來相當……甜，而且充滿血腥味的吻。我狠狠咬著他，他瑩藍色的血液流到了我唇中，我汲取著趕車人粘稠的呼吸，然後放開，看著那藍色的血液粘稠的流淌而下，“你的麵具破了，拉爾。”我說。
他笑了，伸手抹平麵具，“反正……拉德的真麵目，隻有您和懷特神知道！和我一起信仰懷特神吧？他將給予你我最好的！奢華，甚至糜爛的生活，不是夢想……”拉德嗬嗬嗬陰森森的笑起來，笑聲在夜空回蕩，此時，我們已經快走入房間了。他反鎖門，領我走到露台上，“看，這片黃沙之都多麼寬廣，如果您想要，您就是它的主人……！隻要您付出足夠昂貴的代價，我什麼都能為您取來！我以拉德之名發誓！”
我被他迷惑著。此時他擦了一下那盞舊油燈——即是神燈。神燈中隱約響起歌聲：
我可以帶你去看這個世界，
光彩閃耀，絢爛壯闊，
告訴我，公主，你是什麼時候讓你的心最終做出決定。
我可以打開你的眼界，
帶給你一個又一個的奇跡
……
我看著那些美好的場景與藍圖，隻差一點它們就能實現了。那個歌聲唱的是《嶄新世界》，《天方夜譚》中的一首神曲。
在拉德身上的謎團太多了。我試圖分析——為什麼會有這些21世紀才有的歌曲？當然是說明拉德打開的世界不止現在，還有未來。假設現在，過去與未來是互相聯通的。那麼曆史的謎團與那些懸疑故事是否經過了改編？假如阿拉丁與公主並不是必須成為一對，那麼曆史的真相會是怎樣的？然而，重視《九型人格》一書，阿瑞爾是屬於哪種類型呢？雖然這隻是個大概分類，還不是很準確。我卻肯定了一點，阿拉丁與我本人都是拉德計劃的一個組成部分。畢竟，懷特先生一開始給出的是這個分類。但是我懷疑，他是有強迫症的精神病患者，就是說，他有病！至少，現在還有一個人是正常的，清醒的，而這個清醒的靈魂就在我的身體裏。我忽然開始擔心阿瑞爾。我問拉德，“阿瑞爾會——完蛋嗎？”
“噓！”他堵住我的唇，用他那腐爛的，青筋暴露的手指，“在這種氣氛下，您還要提起外人嗎？”
我點點頭，揶揄道，“要不是了解您的為人，我會以為您真是浪漫的！”
“難道此情此景不浪漫嗎？您就……一點都不想留在我和懷特神身邊，讓我們分享您的血液和靈魂嗎？”他誘惑的低語。
我看了眼他正常的臉皮，一下撕下了他的麵具，露出那張沒有鼻子的麵孔，然後，再度以吻封緘。
“來，讓我唱首歌給你聽……”我說著放聲唱起來，唱著唱著我大聲哭了出來——“我失去了他，我失去了我的愛人！”
原詞部分：
一片落葉飄上窗台
一顆糖在嘴裏溶開
一首情歌在結束中
形成了
悲傷的時光
她憂鬱的眼神
從我臉上移開
我失去了她……
這是《我失去了她》。但我知道，我失去了他。
我一邊哭著一邊問：“我知道，他永遠……永遠不能回來了！”
拉德輕吻我的眼瞼，“放輕鬆，趙剛先生。沒有什麼人是不可取代的，沒有什麼事是必須得到的。您一早成年了，肯定比我更清楚這些。”
我眼瞼下眼珠子輕輕動著，淚水驚人的滾燙，“可是……我難過……”
“你所有的最愛都會有一天離開你，好宴終要散。各人有各人的時間……當時間到了，上帝會親自對我們說的。”拉德此時很溫柔。
“我知道……萬事不可強求！我知道……我有一天甚至會忘了他！”我抹了抹眼淚，眼眶紅了，我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我現在一定很醜。一個醜陋的矮個子！
“我會讓您忘了他的。您在這半個月內會很開心，很開心！”拉德說，“您看，我幾乎要升級您作為正餐而不止是甜點了！”
“那麼……我會好好謝謝您！”我擦幹淨眼淚，仍有些哽咽。
“其實不止是他，有一天，您會發現人生就是不斷的記憶和忘卻。我們都會忘記。不過現在，我對懷特神仍是忠心的！”拉德沒有嗬嗬嗬的笑，他低沉的聲音像一首催眠曲。
我說：“我想和寶寶說說話——以後，我不會打擾他。我會再找個我所喜歡，欣賞……我所愛的人——”
“不過，現在您睡吧，不要想那麼多，睡吧。我擔保，誰也不能取走您的靈魂！您看，您有許多優點：您正直，年輕，坦率，有思想……而這些，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是再難得不過的。年輕人沒有智慧，他們有的是勇氣。智慧是要靠經驗和積累的——”
我在他懷中睡著了。這一覺，我睡得很安穩，直到日上三竿我才起身。我發覺我是在國王為我安排的臥房內，四周靜悄悄的。這時，我突然聽見說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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