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09 更新時間：15-04-22 21:13
苦夏的心煩意亂在這兩天的寧文澤身上完完全全體現出來，不是嫌冰的果茶太涼胃了，就是嫌簾外的蟬蟲太吵人……，平時很喜歡做的事情也不想做，看到司馬睿莫名心慌氣燥，使得司馬睿小心冀冀，連一句重話也不敢說。
這樣的皇上看在陳金公公眼裏真是急了。趁著大將軍在房內午休，皇上在外閑坐發呆，他得提醒一下這個主子了，反正關心主子不也是自己的份內事嗎，他可沒摻和皇帝的政事。
“皇上，您嚐嚐，這是新摘採的荷葉泡成的荷葉杭菊茶，清熱解暑著了。”陳金公公熱情的笑臉比夏日的溫度還熱幾分，那笑得嘴角，眼角扯起的褶子寒滲得讓人比吃了冰水還涼快。
司馬睿看他這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苦笑一下，“說吧，什麼事讓你不滿了？”
自從把他留在宮中待候寧文澤，陳金倒是輕鬆了不少，同時也無聊了很多，那寧文澤本就是不善言談，又沉默寡言的人，也不習慣他跟在身後服待著。
“皇上，大將軍心情不好，莫不是想家了？”
想家？他的家不就是這裏。不是，司馬睿默默搖頭。
“大將軍總望著隆哥和大皇子發呆呢，老奴想，大將軍定是想念孩子的娘親，想著家人呢！”
孩子？寧文澤是有幾次提起過，但他沒信自己啊，總以為自己胡說。
陳金想著兩人的關係，自己這些話，皇上都沒生氣，莫不是自己說對了。
“他是想孩子了……”司馬睿輕聲喃喃，把陳金給弄糊塗了，他天天都在看孩子，還用這麼想嗎？既然這麼想就和孩子呆一處好了，也省得自己兩邊跑了。
司馬睿起身進房，看著床上休息的人。輕軟，單薄的素色紗衣罩在清瘦了卻還緊實的身子上，手枕著頭側臥著，淡然平實的臉上，雙眉卻微皺著，那樣子似乎在睡夢中都想著問題。輕撫上那修長又烏黑的眉，想撫平那淡淡的愁煩。
睡得本驚醒的人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看著淺笑嫣然，眼似春波的人正炯炯注視他。
“睿，你，有什麼事要說嗎？”
“我想說個故事……”
“從前有個富有又有權勢的大家族，這個家族裏的男主人有數個妻妾，這些妻妾為他生了幾個兒女。這幾個兒女中最有希望繼承他家住位置的就隻有兩人。這兩人中有一個是正妻的兒子，另一個是妾的兒子。”
寧文澤很仔細聽著司馬睿給他講的故事，但這種爭奪家產的故事他聽多了，他司馬睿自己不也是皇宮這個大家族裏爭皇位的一個嗎？不過他還是很耐心，很仔細聽他說，因為他還沒見過他這麼有耐心講無聊的故事過。
“這個妾的孩子在七，八歲時他的母親就亡故了，從此他就成了沒人痛愛的孩子了。後來這個孩子的舅舅帶了一個比他大四，五歲的男孩過來與他作伴。在與這個大男孩作伴的日子裏，他重新找到了溫暖和笑意。誰知道這個大男孩陪他一年就要隨他師父回去學藝了。”
聽著很熟悉的故事，寧文澤會心的笑了，難道這個家夥說故事給自己聽，是述說多年前對自己的不滿？司馬睿見他笑了，也回他一笑，繼續說著。
“那個妾的孩子很失望很傷心之餘對陪伴他讀書的一個小男孩生出了別樣的感情。他像那個大男孩一樣細心照顧著這個被家人看不起，被拋棄的小男孩，直到多年後那個妾的孩子重遇當年的那個大男孩。”
司馬睿雙眼閃亮，深情無限，回憶像流水一樣緩緩瀉出，其中有年少時的孤寂，歡樂也有成年後的欲望和野心。
“當年的大男孩已學成歸來，來幫這個妾的孩子奪家主的位置。這個妾的孩子不知出於何種想法，一開始就是不待見他，並處處為難他。誰知道一番陰差陽錯，生死之間，大男孩認識了小男孩。還用自己善良，寬容，無私的愛奪得了小男孩的好感。”
寧文澤終於忍不住輕笑一聲，司馬睿卻對他伸出手指，示意他別出聲，聽他繼續說。
“在小男孩對他心生好感的同時，妾的孩子也不知不覺對他無法自拔了。隻是他卻不知道小男孩對他的感情早已不是兄弟，朋友情了。後來。為幫他喜歡的那個男孩脫身，大男孩身受重傷，就在他受傷之際，小男孩出現並救了他，並在他昏迷不醒時與他有了肉體關係。”
寧文澤這時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司馬睿，這樣胡扯的故事你也敢編出來，我倒要聽聽你還要說些什麼！
“毫不知情的大男孩還一心為妾的孩子做著他認為該做的事。後來他被仇家射中胸口，掉進河裏，生死不明。而那個與他有肌膚之親的小男孩因為服食了一種神奇的神藥竟懷了那個大男孩的孩子。”
這時的寧文澤已經處於震驚狀態中了，當年謝清椏為救他被司馬日照打了一掌，確實吃了那起死回生的神藥，可那藥還能讓男人生子就太匪夷所思了。
“小男孩在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孩子後，也不因為自己是個男人能懷孕而覺得是羞辱，反而很開心，並期望著能見到他，一家團圓。誰知，他無意間聽到別人說那個大男孩可能已不在了，他傷心之餘觸動了胎氣，在性命和孩子之間，他毅然選擇留下他生命裏最珍貴，最重要的東西。他用自己的性命保留了這世間他最愛之人的血脈，然後永遠去陪那個他以為已不在人世的大男孩了……，孩子雖生下，卻因為早產又是傷心之中產下，他生下就是一個不能說話的孩子……”
司馬睿越來越低沉的聲音讓寧文澤如墜泥塵，渾身像浸在冰水之中，眼裏酸澀難受。
“那個妾的孩子也以為大男孩不在人世了，將他唯一的血脈當成自己的孩子養著……不過，他每每見到那個孩子酷似大男孩的眼睛就心痛難受，最後他將孩子交給當年被大男孩所救的那個女子手裏，自己東奔西跑去找人報仇。那個女子用心養育著救命恩人的孩子，將他當成自己的兒子一樣愛護著。後來，他們因家族關係，便對外人說這個孩子是他們所生……”
寧文澤感覺自己在笑，卻笑得那麼苦楚，連眼角都流出了淚。一顆，一顆，怎麼也止不住的掉下來。
司馬睿歎著一口氣，將他抱在了懷裏，吻去他眼角的淚珠，輕輕說道：“那個大男孩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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