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04 更新時間：15-01-03 22:54
和羅伊同住在一起的日子對於夏佐來說，可以說是地獄一樣的日子。夏佐習慣通宵工作，因為晚上比較安靜適合思考，但是鷹師每個人都要參加晨練，當然他也不能例外。工作通宵以後還要被羅伊拉去晨練，白天如果有任務還要被羅伊拽去出任務，動不動還有可能隨時喪命。夏佐惺忪著眼睛要死不活地斜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盧卡實在看不下去了：“夏先生，要不你先休息去吧。”夏佐揮了揮手：“沒事兒。”
這次的任務就隻有三個人出任務，羅伊，盧卡以及帶死不活的夏佐。雖說是出任務，但是也算是一個ESE的測驗。羅伊想要看看ESE到底和人類的相似度有多高以及自身的能力到底達到何種地步。
當然，既然是ESE的測試，怎麼能少了他們的負責人夏佐呢。於是夏佐在昨晚剛剛給安吉魯完成了一個新眼球，就被硬拖著來了。鷹師第一次出任務夏佐就選擇了盧卡，因為幾個ESE的數據人格分析之後，盧卡的人格是最為健全的一個。
“盧卡，你是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夏佐問到。
“是的，夏先生。”
“是麼···我想提醒你一句，即使我可以修複一定的損傷，但是如果是嚴重的部件壞掉了的話，你最後的結果也隻能是拋屍荒野。”夏佐偏過頭看著盧卡，沒有說完話。
“我知道了，夏先生。”盧卡也向夏佐鄭重地點了點頭。
夏佐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多餘，最優先保護的部位，他自己不才是最清楚的麼。
羅伊一直在車廂裏查閱著資料，但是也聽到了夏佐和盧卡的對話。羅伊滑動屏幕的手頓了頓。和夏佐住在一起已經正好一個星期了，夏佐嘴巴刁，說話不留情，脾氣大，但是卻又是那麼的心軟，不設防。羅伊看人從來都錯不了，但是夏佐的善良完全不合邏輯。邦爾德的出身，殘酷血腥的奴隸生涯，艱辛的考學過程，孤寂的如履薄冰的生活。按理說，這樣成長的人應該心如鐵石，自私冷漠。一開始羅伊以為夏佐隻是偽裝的，為了不讓他人懷疑，但是後來羅伊很快的就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為夏佐的心軟總是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有的時候還有些藏著掖著的別扭氣息。那種淡淡的幼稚的不直接的善良就像是冬天午後柔軟的陽光，總是讓人那麼舒服，卻又消失的很快。
“這次的任務的變種具體是什麼物種？”夏佐轉過座椅問到。“卡魯斯牛羚。是古角馬的一個變種，這次變異的方向大概是骨骼，因為它們的角居然可以穿透牆壁和車輛。”羅伊並不在意夏佐偶爾這樣唐突而無理的問話。
夏佐聽過之後拄著下巴開始思考起來。漆黑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地麵，眉頭微微地蹙起。羅伊很喜歡看夏佐思考的樣子，像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卻又百看不厭。所以羅伊也就幹脆一邊擦著這次帶來的長戟一邊看著夏佐。這次在城市裏麵行動，不能大麵積地用強破壞力的科技武器，看來這次隻能用冷兵器了。冷兵器可是很累的啊···黑色的長戟使用特殊合金合成的，非常有分量。
車輛在行駛了半個鍾頭，終於到了布魯斯。夏佐從車窗裏能夠明顯的看到有上千隻布魯斯牛羚在布魯斯的大街小巷橫衝直撞。夏佐指揮盧卡在一座摩天大廈上麵停下了車。樓頂的風吹得夏佐睜不開眼，這個時候看見羅伊正在房簷兒邊上固定繩索！夏佐感覺自己嘴角在抽搐，這可是230層啊！上次從你家跳下去就嚇得半死了，這回是直接要我命麼！
果然羅伊起身之後回過頭衝他和盧卡露出一排白牙：“我們走吧！”
盧卡點了點頭然後助跑，蹭地一下跳了下去！夏佐嚇得臉都白了，他以為盧卡沒抓住繩索，趕快跑到房簷邊兒看到盧卡正在慢慢降落。原來這家夥的腳上有減速器！夏佐咧了咧嘴：“真是方便！”羅伊拿出腰間的金屬棍卡住凹槽順著繩索跳了下去。夏佐也隻好硬著頭皮掏出身上帶的雙鉤順著滑了下去。230層真的是太恐怖了！！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夏佐望著前麵那個已經有些遠去的黑色身影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朦朦朧朧間居然意識渙散了起來，連續多天的工作勞累讓他真的沒有力氣玩兒蹦極了。腳還沒有好，不知道能不能安全著陸···
羅伊突然覺得繩索上的壓力變輕了趕快扭過頭，看見夏佐已經直直地墜落了下去！但是羅伊卻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運動軌跡！遠處的盧卡也不會改變自己下降的軌跡，睜大眼睛看著夏佐消瘦的身影向下墜落。就在那麼一瞬間一條長長的繩索卡住了對麵大樓的房簷，夏佐千鈞一發的時候再次依靠自己的超快反射弧救了自己一命。
羅伊看著那個懸掛在半空中的身影，睚眥欲裂。
夏佐順著繩索終於慢慢地著地了，腦子還是混混沌沌的，大概是剛才冷風衝著了。斷線的大腦在墜落的時候也沒有清醒，那個自救純屬本能，多年生死逃亡中積累下來的深深埋葬藏在潛意識裏的本能。
夏佐輕輕搖了搖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覺得左側臉因受力而歪倒一邊。夏佐抬起頭對上了羅伊憤怒的臉：“怎麼回事！你不要命了！”
夏佐覺得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裏蔓延開來，往旁邊的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吐沫，看到了羅伊身後不遠處盯著他的盧卡，湖藍色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夏佐衝他輕鬆地聳了聳肩膀然後轉過頭對羅伊嘴硬道：“那是我故意給你看看我的本事。”
羅伊睜大眼睛看著夏佐，驚訝於他的反應。看到夏佐掉下去的那一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恐懼和絕望一瞬間湧上心頭，他不禁對自己憤怒，也對夏佐憤怒，辦不到的事情為什麼不說話！但是現在的夏佐反應卻異常的平靜，好像這個蹩腳的玩笑是真的一樣。
夏佐沒有理會呆愣在原地的羅伊，徑直走過去撿自己的雙鉤。
牛羚們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向這邊聚集起來，黑壓壓一片。
盧卡馬上站到夏佐前麵，擺出準備戰鬥的姿勢。
為首的幾隻變異的角馬衝了過來，其中一隻的角上麵還穿著一隻狗的屍體。
盧卡衝著夏佐豎了下拇指之後飛速的衝進角馬群，跳上一隻的背上，打開手指向四周瘋狂地掃射。很快以盧卡為中心的圓越來越大，夏佐透過一條盧卡殺出的血路，看到了遠處的一個奇怪的家夥。它一直都沒有行動，站在原地，正在夏佐狐疑的時候，那隻角馬突然劇烈的抽搐，然後砰的一聲，居然爆炸了。夏佐透過那飛濺的血肉發現了一個微小的亮晶晶的碎片呈一個弧度落在地麵。
“盧卡！掩護我！”夏佐一頭紮進了牛羚群直奔著那隻爆炸的牛羚屍體，揮舞著雙鉤砍殺著兩旁的變異牛羚。
“是！”盧卡跟在夏佐的身後幫他斷後。
羅伊看到夏佐眼睛盯著一隻死相詭異的牛羚，知道他定是發現了什麼。羅伊踩在旁邊的窗台跳了起來，伸出繩索勾住了盧卡和夏佐，輕輕往外一帶，兩個人就被帶出了牛羚群，夏佐正想責問羅伊搞什麼的時候，羅伊卻衝了進去，長戟劃過黑壓壓的角馬群，像是閃電劃過烏雲。
風卷起地麵上的塵土，不過幾秒的時候，一切歸於風平浪靜。所有的牛羚瞬間就消失掉了。盧卡在一旁驚訝地嘴都合不上，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鍾，一切都不見了，不，準確的說，地麵不見了。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垂直的坑，隻留著一跳小路通向中間一片地麵，上麵躺著那隻爆炸的牛羚屍體。
盧卡跑到坑邊，看見裏麵擠滿了牛羚，煩躁地蹬著坑壁卻上不來。
“唯有這個男人，永遠都不要違抗。任何人都無法與之匹敵。”這是盧卡來的前一天被輸入的信息。如今真正能見識到了，盧卡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
夏佐也嚇了一大跳，直直地看著站在中間地麵的羅伊，羅伊拿著長戟往地上一插，手裏拿著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本來想看看盧卡實力的，但是夏佐你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夏佐飛快地順著那條小路跑到羅伊旁邊拿到那個亮晶晶的小東西，臉色變得慘白，然後蹲下身在牛羚屍體上摸索。纖長的手指染滿腥臭的血液，夏佐一直在皺著眉毛，沒有吭聲。半天也沒有收獲，夏佐有些沮喪地站起身：“師長，再給我一隻屍體。”
羅伊點了點頭，用長戟有從坑裏挑上來一隻死牛羚，屍體還是比較完整的。
夏佐拿出腰上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劃開牛羚羊的屍體，伸出手在屍體脖頸處摸索，半天之後依然無所收獲。
夏佐站起身來，羅伊遞過來一張紙巾，夏佐簡單擦了擦手，重新拿起那個開始時發現的小亮片。
“夏先生，那是什麼。”一旁的盧卡看到夏佐凝重的臉問道。
“芯片。”
“做什麼用的？”
“是什麼芯片都好，奇怪的是這種東西為什麼會在牛羚的體內。”夏佐雖然講著芯片的事情，眼睛卻盯著地上那隻爆炸的牛羚屍體。那隻牛羚眼珠已經不在了，爆炸位置是頸部，夏佐又看了看旁邊的那隻牛羚。
夏佐轉過頭看了看坑裏麵其他那些煩躁的家夥，大多數角都沒有死去的這隻大。難道這隻是領頭羊？領頭羊出現問題之後會帶著下麵的羊也跟著狂躁嗎？那麼為什麼這隻領頭羊死了之後其他的牛羚仍然暴躁？難道這個芯片能產生某種奇怪的磁場幹擾中樞神經？夏佐把芯片握在手裏，眉毛擰在一起。
羅伊擔憂地看了看坑內那些活著的暴躁的牛羚，現在在其他街區還存在著大量的變異牛羚，清繳工作還遠遠沒有結束。
夏佐輕輕歎了口氣。
羅伊知道夏佐在猜測和擔憂，但是既然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就不能保證周圍沒有人監視著他們的行動，而且，盧卡還在一邊看著，雖說盧卡是ESE，但是有記憶的功能就不能讓他知道太多。為今之計，隻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盡快完成這次清繳活動。
羅伊將兩隻牛羚的屍體踢到深坑中：“你們到高處去。”夏佐和盧卡點點頭離開了。
羅伊拿起長戟狠狠插在地麵上，煙塵四起，等到灰塵散盡的時候，地麵已經被填平了，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甚至連血跡都沒留下。
羅伊站在地麵上拿著長戟指向正南方，抬起頭望著正在站在四樓窗台上的盧卡：“那邊沒有居民區，盧卡你去負責清除剩下的變異種。可以用重武器，但是不能過火。隨時開通聯係設備。”
盧卡點了點頭：“是！”然後從樓上跳下奔向正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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