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24 更新時間:15-01-01 20:09
華麗旖旎的月色錦帳下,一墨發及腰、九龍暗繡衣袍加身的男子,涕淚交加地望著他,滿眼的擔憂。
這,便是鳳溪在南陵國醒來的第一眼。
“熙兒,你可是醒了?”然後,那男子就開始暗自垂淚。他身後穿著宮裝的女子忙安慰:“陛下,宮醫說隻要熙王殿下能醒來,便是逢凶化吉了。您應該高興才是!”
男子忙擦了擦鬢角的殘淚:“熙兒,你別生氣,知道你討厭皇兄掉眼淚。”說著,湊上跟前吻了吻鳳溪的臉頰:“皇兄這回是喜極而泣。”寵溺之意溢於言表。
鳳溪僵硬地看了看眼前的男子,再抬眼望了望華麗旖旎的重幕錦帳,身後雲髻高腰的宮女,翻了個白眼,華麗麗地暈厥了過去——居然夢見自己成了皇帝的男寵,太可怕了!
然後,經過兩個多月的養傷掙紮,鳳熙終於接受了自己從二十一世紀前途無量的外科醫生鳳溪,說穿就穿成了南淩國帝君鳳煜唯一的胞弟——鳳熙,而且還是不打招呼魂穿的慘烈事實,並極盡努力習慣自己的新身體新身份。
這是個北有北玄,西有滄瀾、滇國,東有豐越,中有瓊華,南有南淩,四周有東夷,北狄,西戎,南蠻外族環伺的六國紛爭時期,跟古九州位置大致相差無幾,隻是卻是鳳熙所不知道的曆史上任何一個朝代。
鳳熙總是安慰自己,好歹魂吃穿成個能享榮華富貴的王爺,比起乞丐流民神馬的不能更好。
但至今鳳熙無法接受的是,他在這個朝代同父同母的親兄弟——鳳煜,堂堂一國之君,卻與自己的胞弟也就是鳳熙自己有龍陽之好,更無助地是,此事似乎人盡皆知,至少宮中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比如昨夜鳳熙胸口的傷剛見好,鳳煜便毫不避諱地問宮醫:“熙兒現在可能行房了?”宮醫麵不改色地回道:“回陛下,隻要不太過勞累,便無礙行房。”
於是鳳煜揮退眾人,就開始自行寬衣解帶,邊解邊不忘一臉羞澀地詢問鳳熙:“熙兒這兩月可是憋久了?無妨,皇兄這便替你解決。”嚇得鳳溪連連嗚呼哀哉,裝傷口疼,真是不能更可憐!
又比如此刻,鳳煜剛下早朝,又屏退了一幹宮人,悄悄從後抱住了鳳熙的腰身:“熙兒,皇兄今日乏了,能陪陪皇兄麼?”嬌聲嬌語,嗬氣如蘭,若換成女子,鳳熙早就毫無節操地餓虎撲食了,可歎鳳煜雖然麵如冠玉,氣勝芝蘭,但卻也是堂堂七尺男兒,鳳熙自詡是直男一枚,要怎麼和人家你儂我儂得下去,更何況此人還是自己這身體的親兄弟,這是明目張膽地亂倫懂否!
於是,鳳熙的雞皮疙瘩蹭蹭起立,渾身不自覺地躲閃。
鳳煜也不含糊,說話期間,手如巧蛇,不動聲色地探入鳳熙下身,若有若無地蹭了蹭,蹭得鳳熙驚跳開來:“你……你幹什麼!?”
“你……果然有問題!”鳳煜沉下臉來,神色很是不好看,像是……
鳳熙心頭一跳:難道他發現我並非原來的鳳熙了?然後一緊張,說話也不由哆嗦:“皇……兄,臣弟能有什麼……問題,您多想了!”
“你還想騙我!從小到大,你一撒謊,說話就會變得不利索。”鳳煜水亮的眸子泫然欲泣,似在聲聲訴控:“說,你是不是還在想著林笙歌那個男狐狸精!”
鳳熙鬆了口氣,不是懷疑他的身份就好。他還真擔心自己掩飾得不夠好,暴露了身份,被眼前愛調戲自己的南淩國君給哢擦了。
他別過頭,訕訕而語:“臣弟都不認得那林笙歌,要怎麼去想?”要想我也要想個大胸女狐狸精好麼,真是赤果果的汙蔑,想念個男人什麼的,當誰都有龍陽之癖呢!
“銳陣,給孤進來!”
銳陣是鳳熙的貼身侍從,雖不是熙王府的總管,卻勝似總管,原鳳熙的衣食住行幾乎都離不開他。銳陣行過禮後,便問:“陛下有何吩咐?”
“告訴你們家王爺,他是在哪裏遇刺的?”
銳陣看向鳳熙,鳳熙回他一無辜的眼神:“別看本王,有話說話!”他也很好奇,在現代,他是因為醫療事故,而被鬧事的家屬誤傷,頭暈眼黑之際魂穿來這南淩,成了個王爺。
這原本的鳳熙,堂堂一國親王,這南淩國君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傷了,又是誰敢冒這生命危險來刺傷他。要是對原來的鳳熙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往後好歹有個防備,也總不能無故躺槍不是?
“爺,您是在京城名滿九州的沉香樓被刺,遇刺時您正和沉香樓的頭牌笙官兒……行房!”銳陣說完,臉不由地紅起來。
“……”千金難買早知道,早知自己遇刺得這麼奔放,就是被好奇心折騰死他也不多嘴問上一句。難怪當初問府裏的丫鬟,他們一個個支支吾吾的……
南淩國一國之君的臉色也是不好看,他沉聲解釋:“那笙官兒就是皇兄我說的林笙歌!你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你不認得那小倌兒麼?”
“……”真是比竇娥還冤啊,我又不是原來的那個鳳熙!鳳熙心裏大呼,麵上卻隻得平撫鳳煜的幹醋勁兒:“那啥……皇兄,臣弟這一遇刺,至今不是還有些人事記不清麼?想來平時臣弟也是和這笙官兒逢場作戲,不然也不會一受傷,就忘了這人了。”
“往日你可是寵極了那林笙歌,皇兄我派人就去請他進宮來瞧瞧,看是什麼人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你倒好,收到消息就給我玩尋死覓活的那一套!如今到好,反正你也說自己記不起了,不如明日皇兄派人把他五馬分了,免得你整日惦念著,心又跟著從前一樣散了,忘了誰才是你最該疼愛之人!”
一聽鳳煜開口閉口就要殺人,還用五馬分屍這麼殘忍的手段,鳳熙頭皮就開始發麻。他上前握住鳳煜的手腕,自以為很有道理地勸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他也陪了臣弟一陣子,皇兄能不能看在臣弟的麵子上,不要讓別人以為臣弟是那種負心薄幸、心狠手辣之人可好?”
鳳煜眉心一挑,抬手探了探鳳熙的額頭:“熙兒,你是不是又起燒了,這會兒又開始說胡話了?銳陣,你快去請宮醫過來看看!”
銳陣抱拳應:“是!”然後掉頭就走。
鳳熙忙叫住了他,忙問:“好好的怎麼又要請宮醫,我怎麼說胡話了?”想起那黑乎乎黏稠稠的中藥,身為外科醫生的鳳熙也是醉了,想起曾經還嫌棄西藥一股子化學劑的味道,他就想給以前的自己糊上一巴掌。
“醉了的人哪會說自己醉了,腦袋不清楚的人又哪會承認自己在胡說八道?銳陣,聽孤吩咐,去請宮醫!”
鳳熙很想說,我自己就是醫生好麼,那些宮醫哪能比得上吸收了古往今來中西醫學成果的自己!鳳熙也很無奈,如今他這“從良”之舉,倒是被當做不正常了。
想想他先前有意無意向王府中人的打聽,大概也能理解鳳煜請宮醫的緣由。簡單說來,原來的鳳熙是個凶狠殘暴、為權不仁的紈絝子弟。這也就算了,偏偏他還是個男女不忌的艾滋病毒集中體。
去沉香樓若算是逢場作戲,王府年輕侍衛被他拖上王榻算是風流,那與宮中三宮六院勾搭、與自己的皇兄有不倫之情,負心薄幸這種詞放在原來的鳳熙都能勉強算得上是稱讚的了。當時知道自己這身體曾經碰過那麼多男男女女,職業病上身的鳳熙不顧傷口還沒愈合,衝回房間洗了好幾個時辰的澡,搓得皮都掉了好幾層,還依舊無法從艾滋恐懼中脫離出來。
見銳陣真的二話不說,就出門去請宮醫,鳳熙忙擺開撒嬌大法:“皇兄,臣弟真的沒事,也沒胡說。臣弟從今往後,會好好收心,一心一意隻待疼臣弟的人好。”說罷,還左手虛摟住鳳煜的腰,右手有意無意婆娑起他的背來。
“嗯……不請。”鳳煜一聲麻酥的呢喃,整個身子也情不自禁地倚了過來,驚得鳳熙一陣手忙腳亂。他在想著自己是裝傷口疼還是直接暈倒好時,房外正好有人通報:“陛下,漢良侍長回來了,說是要向您稟告熙王爺被刺殺一事的調查結果。”
鳳煜一怔,抬頭親了親鳳熙,親熱地問:“要不要跟皇兄一起去看看?”
鳳熙如蒙大赦,忙點頭,配合情境,有聲有色地怒了一句:“當然,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逆賊,居然敢朝本王下手!”真是非常有氣勢,鳳熙默默給自己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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