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空離岸

銀雪未散紅發殤  第一章 黑色念頭的吼叫

章節字數：1472  更新時間：15-01-09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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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請你把皇位給我。把自由給卡索。我跪在父皇的寢宮裏，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父皇的紫色長袍盈盈擺動著，在沒有風的寢宮裏。他朝我走過來，撫摸著我的頭發。現在在幻雪帝國，我的頭發是最長的。也就是說，我現在是最偉大的幻術師。誰也無法打敗我，連父皇也沒有辦法。

    釋，我的孩子。國王不僅僅是靠幻術高低來決定的，卡索比你更加成熟，處理事情更加細致。將幻雪帝國交給他，我會更加放心。

    可是父皇，哥哥他並不想做什麼國的王，他要的是自由。讓卡索哥哥一直坐在那個他不喜歡的寶座上，他不會開心。我也不會。我站起來，看著麵容蒼老的父皇。

    這種事情是不能用快樂來衡量的，既然身為皇子，就應該有一種為了國家和臣民拋棄一切的覺悟。釋，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這些話不用說你應該也明白。國家的前途不是兒戲……

    那麼，如果我擁有能力呢？我伸出右手，看著掌心裏曲折的紋路，然後抬起頭來，衝著父皇笑得很是燦爛。

    我聽見父皇歎了氣，然後也緩緩地伸出右手，不停地顫抖著……

    我站在雪地的中央，看著潔白沒有汙穢的雪花從天而降。

    我從來不用幻術去屏蔽雪花，任它落在我的銀白長發上，落在我潔白如雪又散發微微藍光的幻術長袍上，落在我有些溫熱的手心裏。

    我細看它們瞬間變成我掌心的淚，聽它們在融化的一瞬間會說些什麼。或淡淡傷感，或點點嘻鬧。再或者，沒有感覺地閉上眼睛，總會再輪回一遍的。也許等我再次降生，就不會再是我了，也不會再成為櫻空釋。

    雪花也不會再成為雪花。

    剛剛在父皇的寢宮裏，我很輕易地打敗了他。我看著他疲憊地跌坐在地上的樣子，獲得這期盼了很久的成功，卻並沒有感受到我曾想象過的那種快感。反而有一種內疚，和心酸……

    我成功地向他展示了我的能力，可盡管如此，父皇還是不肯改變他的想法。

    我曲起左手的無名指，在地麵和我的長發相觸的地方，幻化出了一層保護膜。

    我在如同大海一樣遼闊的雪地上，漫無目的的走著。也許，有目的，櫻花林。

    在這片櫻花林裏，我和卡索哥哥都創造了奇跡，同時成為了幻雪帝國最偉大的幻術師。

    我喜歡坐在這些細小的枝枒上，那些櫻花瓣就會像楊花一樣散落在地上。

    我抬起頭來望著沒有高度的蒼穹，看那些雪鳥從高空直衝而下。在爪尖碰到了雪，就快要落到地麵時，再在雪地上快速滑行一段距離。揚起巨大浪花般的雪海，一瞬間模糊了整個視線。

    我一直看同一個地方，就是這麼固執的。

    直到看到眼淚浸濕了整個麵孔，我就會將目光轉向刃雪城最高的城牆。

    我有時會看到我親愛的哥哥站在那個地方，他也會抬起頭來看我剛剛看過的天空。隻是他看不到我，我又怎麼會讓他看到這樣子狼狽的我呢？

    很多時候，笈筌會走過來。單膝跪在我坐的櫻花樹的旁，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她用讓我聽起來很舒服的聲線對我說，釋，我的皇子。你應該回宮殿了。

    笈筌在我剛剛回到刃雪城的時候，就跪在我的宮殿裏，等候著我，說要一直一直做我的式者。

    我從樹上輕盈地跳下來，長袍和頭發會依次落下來，披散在我的背後。

    我還記得，十年前，我從櫻花樹上跳下來時，還會不小心滑倒。笈筌就會抱起當時還是小孩子的我，給我換上一條新的披風，把粘在我頭發上的淺粉色的櫻花花瓣輕輕吹下來。

    那時，我總會感覺有一小股氣流，在我的頭頂上歡笑地盤旋著。

    我經常會走進她給我製造的回憶夢境裏，重新體會著卡索哥哥的溫柔。有時會有不小心劃落的淚，笈筌會用沾取了清泉水的香帕幫我擦幹淨，不留痕跡。

    她就像在人間時，哥哥照顧我一樣地照顧著我。我對她說我的秘密，除了我鎖在心底的之外。

    我告訴她，我殺了巫師泫榻，我殺了未來的皇後嵐裳。我殺了好多人了，笈筌你說，我是不是壞人？

    她不說話，一直看著我微笑，給我做了一個夢境。我走進去後，看到了坐在城牆上的卡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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