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42 更新時間:15-02-23 19:24
回程之時,容月拒絕了與穆染天同乘一騎。穆染天也沒有強求,隻是輕拍伴伴的脖子告訴它“不要急”,又問它“方才吃飽了沒有”。伴伴顛顛跑在疾墨身側,並不搭理背上皇帝的問話。穆染天抿嘴,側頭去看容月。
容月端坐馬上目視前方,似乎沒有注意到穆染天的注視。臉色並不好,氣息也短促清淺。
穆染天關切問道:“很累嗎?”
容月聞言側頭,低眉垂眼,態度恭順謙卑答道:“回皇上,能陪皇上練劍實乃小人榮幸,怎敢言‘累’。”
穆染天在心中,把方才對伴伴所說又對自己再說一遍。不要急……
“皇上,小人家仆不知現下身在何處?”
這麼快就開始擔心羅安其的安危了。穆染天臉色慢慢冷了下來,再開口時儼然已經寒冬臘月,“品香居。”說完不等容月,手中馬鞭一揚,伴伴抖抖身體,一改先前顛顛小跑身姿矯健昂頭躥出,銀白馬鬃迎著疾風,讓人不禁感歎,當真是汗血寶馬千裏神駒!
此刻品香居內,甲五正一臉驚奇看著滿堂火紅菜肴咋舌挑眉。偌大一個餐館,竟然幾乎每張桌上都要擺那麼幾道當日容月點過的菜。
“喂!這是怎麼回事兒啊?”甲五用胳膊肘子捅捅甲一,合著整個京都都換成了他羅安其的口味不成?
甲一也在驚奇,搖頭答:“不知道。”
二人一路上到三樓雅間,按照穆染天吩咐的點了菜,又點一壺碧螺春坐下品茶等人。
“我們不跟著公子行嗎?”甲一問。
“這有什麼不行?”甲五翹起腿喝茶,一邊望著對麵緋嫣館迎客的花娘,一邊問甲一,“是皇上的命令重要?還是相爺的?”
這本是一句再好回答不過的問話,甲一卻是愣了兩刻才答:“皇上。”
甲五似是看花娘看的入迷,也沒在意甲一的反常,接著說:“那不就結了!皇命最大!皇帝老爺都要我們來這裏先點菜等著公子,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再說……”甲五自嘲一笑,穆染天恐怕是天底下最不舍得讓公子受傷受委屈的人了,實在是沒有必要多餘擔心……
見甲五不再繼續,甲一好奇問道:“再說?”
“再說,公子不在,你我二人也好輕鬆自在地在這品香居裏先大吃大喝一番呐!”甲五抽出一根筷子輕敲甲一的頭,又高聲嚷道:“來人!大爺我要添水!”
專門負責雅間伺候的小廝飛也似得就飄進了來。
甲五瞥他一眼,不悅,“誰讓你在外麵偷聽的?”
“沒……沒人啊!”那小廝名喚小涵,倒是個長相白淨略顯書生氣的人,配得上名字裏帶一個涵養的“涵”字。此刻小涵一臉通紅,搔首撓頭,儼然一副心虛模樣,卻是直說“沒人”。
“噗!”甲五一口碧螺春噴在小涵臉上,“對,對不起啊!你看我這個人吧,最是不禁逗的,你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莫怪!莫怪!”
小涵被噴了一臉茶水也不惱怒,隻是臉更加通紅,說話也磕巴起來,“我,我……不,小,小人……小人……”
一直躲在暗處打算看熱鬧的人終於無奈地搖搖頭,扶額走出。
“是本王。”聲音明朗坦然,穆景華走進雅間。
甲一趕忙起身上前行禮,“相府護衛甲一,參見景王爺!”
穆景華折扇一扶,“和我還這麼客氣?”又轉向甲五,“見到本王還不行禮?”
甲五撇嘴,這差距還真是大呐!甲一是和“我”不用客氣,到了自己就成了見到“本王”還不行禮。“相府護衛甲五,參見景王爺。”腹誹歸腹誹,這禮甲五還是規規矩矩地向穆景華行了。
“恩,起來吧。”穆景華不再看甲五,隻搭上甲一的肩膀,“一起坐吧。”
“小人不敢。”甲一後退一步,解釋道:“等一下黃爺和公子就要來了。”黃爺乃是穆染天的別稱。
穆景華聞言用折扇點點桌麵,“原來不是你們兩個要來吃飯呐!”
“我們怎麼吃得起?”甲五小聲嘟囔,生怕穆景華聽不見。
“也對,丞相大人一向節儉,相府的人都該是挺窮的。”穆景華點頭,優雅地撩起衣擺落座,看著甲五說:“你倒是很像一個人。”
“不像!”甲五回給穆景華一個後腦,衝著一直呆立一旁的小涵嚷道:“還不去換壺新茶上來?”
小涵剛剛正常點的臉又再次通紅,撲通一聲跪下:“小,小人,見過景王爺!”被甲五一嚷,反應略慢的小涵總算想起來要給王爺請安一事。
穆景華再次扶額,自己剛剛怎麼就挑了這麼一個人來偷聽呢?“起來吧。本王可不愛喝碧螺春,來壺菊花茶!”
小涵從地上爬起來,就要退出去,甲五揚聲叫住他,“品香居最貴的菜,每一樣都給景王爺上一盤!做得好,王爺重重有賞!”
穆景華停住搖扇的手,意味深長看一眼甲五,並沒有出言阻止。
甲一拉住甲五有些張狂的衣角,小聲提醒道:“皇上不是吩咐了點什麼嗎?”
甲五擺擺手讓小涵下去,“這是給景王爺點的,一碼歸一碼!待會兒王爺餓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甲一疑惑,穆景華也豎起耳朵。
“你猜待會兒黃爺會不會要景王爺待在這裏,妨礙與公子共進午膳。”甲五挑眉,語氣有些幸災樂禍。
“難道還讓王爺出去不成?”甲一不信。
二人正談論著,就聽到門外引路小廝的聲音:“兩位爺這邊請!”
穆染天率先進到雅間,看到穆景華也在有些詫異,“景華,改日為兄再請你可好?”竟是連句問候也沒有,就直接開口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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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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