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李擎安血洗上海港 喬書婷香消引誤會(上)

章節字數:3362  更新時間:15-01-13 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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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80年,赴法留學生李擎安、嚴楚、顧景耀等人因家族掌握清廷經濟命脈以及軍事力量,在歸國前夕被法國諾蘭伯斯公爵軟禁於伊爾菲頓堡。

    1883年12月,由於法國入侵越南並進而侵略中國東南沿海,中法戰爭爆發。1885年4月,法國得到對越南的宗主權,中國與法國簽訂《中法新約》,當時人稱:“法國不勝而勝,中國不敗而敗。”

    1885年,上海港

    已經到了傍晚,遠處的海平麵上才看見客輪的影子,天氣不是很好,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一般,壓抑的低氣壓在人群中遊走,但卻無法阻擋人們即將見到闊別已久的親人的喜悅。

    碼頭的拐角處有一位看著報紙的中年男人,他叼著卷煙,悠閑地翹著二郎腿,灰色的長衫遮住他由於常年握槍而起繭的虎口,但卻遮不住他渾身的戾氣。遠處一位年輕人,披著黑色風衣,雙手插著兜,慢慢走到中年男人的身側坐下,年輕人說:“嘿,夥計,借個火唄。”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掏出火柴,默默地給他點上煙。

    雪茄的香氣彌漫在角落,中年男人壓低聲音問道:“李家的人還沒有來嗎?”

    年輕人也壓低聲音說道:“沒有,看樣子是不打算來了,大哥,是不是李擎安不在這艘船上?”

    中年男人冷笑一聲:“嗬,李擎安就在這艘船上,這是我剛剛收到的消息。”他把一張紙條遞給年輕人,又說:“如果不是我事先在他身邊安排好了人,這次恐怕真會上他的當!這艘船上有李擎安和那位顧少爺,這是他們的照片,你去告訴弟兄們,見到這兩人就開槍。”

    年輕人展開紙條,裏麵隻有兩個字:屠狼。他隨即又瞟了一眼照片,點頭離去。

    照片裏,馥鬱的鬱金香花海中,兩個年輕人正合奏一首樂曲,花開遍地,歲月靜好。

    亞曆山大號客輪

    離岸已經很近了,原先站在甲板上的人們都回到自己的房間提行李了——甲板上隻剩下兩個年輕人——這這赫然就是那照片上的兩人!

    李擎安背靠著護欄,右手戴著皮製手套,他的左手輕晃著酒杯,暗紅色的液體隨著他左手的晃動而在杯沿留下了水漬,他歪頭看了一下站在他身邊的男子,說道:“景耀,你後悔跟我回到中國麼?顧老太爺將你送去法國就是希望你能平安地活著,中國太亂了。而且,”他微微頓了一下,又說道:“我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味,我這次回來是要繼承李家,這一路上也未免太風平浪靜。”

    顧景耀也轉頭看向李擎安,說:“所以你才不跟嚴楚一起上諾蘭伯斯為你準備的船,反而上了這艘破爛的客輪跟那些結束務工回國的人在一起?還讓李家的人不許來碼頭,隻為製造你不在這艘船上的假象?”

    李擎安點點頭,又看了看客輪的四周,笑道:“雖然沒有公爵那艘豪華,但也稱不上破爛吧?公爵的船那是貴族專用,這隻是普通客輪,便宜嚴楚了。”李擎安頓了頓,又說道:“五年前,我們要回國,差點被人暗殺,公爵不得已把我們‘關’進伊爾菲頓堡,製造出我們被軟禁的假象,那些人沉寂了五年,沒理由現在卻袖手旁觀吧?”

    顧景耀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懷疑這艘船上有人出賣你?你從哪看出來的?這艘船上雖然魚龍混雜,但我想沒有多少人認識你,更何況我們偽裝得這麼好。”顧景耀指了指自己和李擎安換上的粗布衣服和被塗成鍋底般顏色的皮膚,又說道:“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輪船的汽笛聲已經響起,從甲板上已經可以清楚地看見碼頭上的人。

    李擎安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他轉過身,將手上的香檳緩緩倒入大海,深藍色的大海漸漸蕩出紅色的漣漪,然後又消失不見,隻留濃鬱的酒香縈繞在鼻尖。

    李擎安說道:“就是因為我們偽裝得這麼好我才有所懷疑,現在什麼都還沒發生,我一切都不敢肯定,我隻是懷疑那個人,事實上,我早就有所懷疑了,隻是一直找不到證據,那個人是……。啊,喬姑娘,你好,你的美麗真是越來越讓我折服,景耀有你這樣的女朋友真是羨煞旁人啊!”

    來人便是喬書婷,隻見她身著一條白色洋裙,粉紅色的蝴蝶結係在腰間,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星眸紅唇,膚如洗凝脂,微卷的發絲垂落在她的雙頰邊,宛如從畫中走出的貴族小姐,優雅動人。即使顧景耀和她天天見麵,即使是李擎安這類浪子,也還是會被她的美所驚豔,兩個男人一動不動,似要被她幽深的瞳孔給吸進去一般。她緩步走來,當真是“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她的每一次出現,在顧景耀看來都是怦然心動,而對於李擎安,驚豔過後,他的腦海裏隻有四個大字——蛇蠍美人。

    究竟是不是蛇蠍李擎安不敢肯定,他隻知道,他是個正常男人,是個風流浪子,麵對美人都會著迷的風流浪子。“如果不是有顧景耀。”他想,“如果喬書婷身邊的男人不是顧景耀,我真的會去搶她也說不定。”事實上,當李擎安多年後再憶起喬書婷,他突然開始慶幸,幸好當年喬書婷身邊是他的兄弟顧景耀,幸好他一直秉承著“朋友妻不可欺”這一信念,不然“美人恩”他可是難以消受的!而李擎安卻不知,他這一生,都消受不起“美人恩”,當然,這是後話,不提。

    卻說現在,喬書婷已經走到李擎安的身邊,順勢挽起了顧景耀的手,對著李擎安嬌嗔道:“你這隻風流野狼,就你嘴貧,我之前還尋思著怎麼教訓教訓你們兄弟,都不看什麼時辰了,還站在甲板上說笑,結果我還沒走到呢你就給我灌蜜糖了。”

    李擎安笑道:“那請問喬姑娘,這蜜糖您喜不喜歡呢?”

    喬書婷咯咯一笑:“油嘴滑舌!今兒就放過你好了。”

    李擎安說:“喬姑娘,咱們這可不是在什麼豪華客輪上……你穿得這麼……好像有些不太應景吧?你瞧瞧,我們家景耀看得眼睛都直了。”

    喬書婷說:“喂喂喂,野狼,景耀可是我家的!還有啊,剛剛還誇你呢,穿穿怎麼了,你不知道你給我的那些衣服,穿著磕死人了,我這不是準備下船了,特地換上衣服讓你們瞧瞧我新買的裙子怎麼樣呢!”

    顧景耀拍拍喬書婷的手,說:“安安這也是擔心你,你知道,國內最近不太太平,你這樣很容易引麻煩,幸好這裏沒什麼人,來來,回去把衣服換了。”顧景耀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喬書婷往回走。

    李擎安呲牙,有些暴躁地扒了扒頭發,對著顧景耀說:“不要叫我安安!”

    這話一說,喬書婷原本被顧景耀拉著去換衣服而不高興的臉頓時又蕩起了笑容,她說

    “哈哈,李擎安你也有今天!景耀我們走了,李擎安你也快些回去吧!”

    顧景耀回頭看了李擎安一眼,用唇語對李擎安說:一切小心。

    李擎安笑笑,點了點頭,看了眼岸邊熙熙攘攘的人群,收斂了嘴角的笑意,向反方向走去,眼底一片陰寒——喬書婷,希望你聽懂了我的暗示,不要對景耀不利!

    而喬書婷確實聽懂了李擎安的暗示,美人在心底冷笑:我不會對景耀不利,我要殺的人是你!

    岸邊,幾十把槍悄悄對準了艙門。

    又一聲汽笛響起,岸上的人群騷動得更厲害,人們伸長脖子,焦急地想往前擠,路邊賣煙的小販不停地向人們吆喝,賣糖的小販也湊過來向路人說:“買點兒糖吧,又便宜又好吃,買些給遠道而來的親人吧!“一時間,整個碼頭熱鬧非凡,人聲鼎沸,而天氣似乎更加沉悶,看來是將有一場暴風雨。

    船艙的門緩緩打開了,一撥人緩緩走出,岸邊頓時發出一陣尖叫,接著是叫喊名字的聲音,各式的名字混雜在一起,由不同的嗓音發出,任誰也聽不真切。

    走出來的人有的戴了帽子,長長的帽子遮蓋住半張臉,混跡在人群中,似在尋找著什麼,是親人?朋友?亦或是愛人?

    有的人則沒有戴帽子,黝黑的皮膚泛著暗淡的光,長年的幸苦務工使得他們步履蹣跚,他們一個個走到岸上,擁抱住多年未見的親人,痛哭流涕。

    張睿,也就是之前的那個年輕人,他站在碼頭邊一棟廢棄的樓房裏,從高處俯視著碼頭上的熱鬧與混亂,手裏的照片已經被他捏的發皺,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碼頭上的人影,試圖從人群中找出目標的身影,身邊舉槍的弟兄都在等著他的發號施令。

    碼頭上的混亂讓他皺起了眉,他在上流社會待慣了,有些受不了這些窮苦人民的氣氛,他很好奇,李擎安和顧景耀這種達官顯貴是怎麼一路忍受過來的?

    李擎安的外號是野狼,他也的確如他外號那樣,囂張且謹慎小心,先前敢站在甲板上光明正大地說笑,是認為他的偽裝夠完美呢還是他知道他們的槍械射程不夠遠?張睿不認為會是前者,既然是後者,張睿感覺自己仿佛被人扇了一巴掌般,有些氣憤。這麼囂張這麼聰明的狼,的確有些難以對付。張睿暗暗思忖著,今天若無法對李擎安開槍,那麼他回去也是死,雖說他和李擎安無怨無仇,可他還想活著,他還想娶媳婦呢,自己和李擎安,他更喜歡讓李擎安死掉。

    李擎安是狼,嚴楚是獅,顧景耀是虎……。這麼一想,張睿突然有了決定。

    那個被稱作虎的人,既沒有狼的智慧,又沒有獅的勇猛,他隻不過是一個躲在家族羽翼下,被獅子和狼護著的莽撞又衝動的沉浸在愛情中的天真的傻小子罷了!張睿在心底冷笑,手中的槍默默地轉了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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