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15 更新時間：15-03-19 09:03
是的，我又失眠了。百無聊賴中，我打開電腦，登上qq之後看到唐肖在線。
“我現在有點沒主意了。”
“你是在問我的意見嗎？”
“是。”
“首先，我覺得你爸媽不同意這事本身就很蹊蹺。”
“是麼？”
“你想啊，蘇叔叔和阿姨多麼開明的人，你想想當初我們在外麵闖禍，我們四個家長就你爸媽最好說話。”
“那是表麵，你不了解他們。”
“你爸媽這個反應的話，肯定另有隱情。哦對，其次啊，李澤軒因為這事就玩消失，太不爺們了，回頭我說說他。”
“不要。我想靜一靜。”
下午我去了趟市區，把我申請簽證要用的文件和證件都帶了回來。爸媽都不在家，一路上也很順利。傍晚我簡單吃了點糕點。站在窗前看日落。仔細想了下唐肖的分析，最後我還是決定等簽證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再去想這些煩心的事。畢竟正事第一位。當晚我睡著了，雖然並不安穩。
簽證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在德國使館和簽證官海侃了一通德甲之後我知道自己的勝算幾乎接近100%了。訂購了機票之後，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去花鳥市場買了一百棵楓樹的樹苗，自己動手把它們種在了房子周圍。等這個浩大的工程最終完結的時候，已經是8月初了。
8月3號的晚上，我最終拿到了自己貼著德國D類簽證的護照。選拔出的五個同學隻有我走到了這一步，並沒有想象中打了勝仗的快意淋漓。反而有種無所適從的空虛。晚上吃過晚飯，收拾了一下之後，我開車去了三裏屯。走進一家酒吧。這裏現在燈紅酒綠，很適合買醉。
“蘇羽！”在我吞掉第二杯威士忌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呼喊。我以為是幻聽，所以沒有搭理。隨後有人坐到了我旁邊。
“我說你一個人在這兒啊？李澤軒呢？”
“範佳琪？你怎麼在這兒？”
“太巧了吧，我來北京玩啊。剛好今天剛好來酒吧high一下。”
“哦~”我沒說什麼，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遇到什麼事了？出國的手續不順利？”估計範佳琪還是感受到了我身上的怨氣。皺著眉頭試探性地問。
“差不多吧。”我不想解釋什麼，又倒了一杯酒。
“那我陪你一起喝吧，一個人喝悶酒更愁。”範佳琪不愧是未來的軍中綠花，豪爽地手握起酒瓶就灌了幾口。
酒吧原本嘈雜的音樂換成了相對舒緩的慢搖滾，在舞池裏蹦躂的人群也散去。烏煙瘴氣中幾束光線劃破畫麵。有點人走茶涼的淒冷。
我和範佳琪再沒有多說話，隻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她雖然性格豪爽，可畢竟是個女孩所以酒量不怎麼行。沒一會兒就看她臉紅，目光也散開。果然，剛開口想說點什麼，頭往後一仰，倒在了沙發裏。
我詛咒了一下我無敵的酒量，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連頭都不覺得暈。從範佳琪的口袋裏翻出手機，結果因為上了鍵盤鎖我沒法給她認識的人打電話。我隻得扶額，就當我欠他們家的吧。扶起醉得人事不省的範佳琪，我出門打了個車。
“去哪兒？”
“亮馬河那家喜來登吧。”司機見我肩上還趴著個人，趕緊下來幫我把範佳琪放到了後排。我想了想，還是坐到了副駕駛上。
“朋友失戀了？”司機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恩。”我不想解釋，索性閉嘴。
非常近的路程，到了喜來登樓下，好心的司機師傅又幫我把範佳琪弄下車。把她放在大堂的沙發上，我去開了間房。為了避免麻煩，我用的還是範佳琪的身份證。
雖然沒有預定，按照門市價一千多的房費讓我略感肉疼，尤其是長城這破破舊舊的樣子。要不是這裏的副樓曾經是名震九州的天上人間，我絕對不會記得這麼一家酒店。把範佳琪放在床上，我準備離開。
“立新。”範佳琪在昏睡中呼喊著班長的名字。我無奈地笑了笑，果然每對情侶的身後，都傷了一個人的心。
內心有點負罪，走到床邊打算給範佳琪蓋上被子。她聽到動靜半睜開眼睛，伸手虛弱地拽住我的衣角。
看到範佳琪的眼睛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遺傳真是很神奇的東西。這一雙殷紅的虹膜，就像染透晚霞的夕陽，美得不可收拾。“果然是一家人。”我在心裏默默罵了一句。
“立新，別走。”範佳琪又從喉嚨裏發出了幾句呢喃，一點也沒有平時國防生大姐大的架勢。當初在二區國旗班，全班上下就連我都服立新的管教，尊敬地叫他班長，唯獨範佳琪一人直呼其名。想想當時，範佳琪這漂亮得紅色虹膜，怎麼就沒能打動班長大人呢？
第二天早上我沿著農展館前那條使館區漂亮的梧桐樹大道走回停車的地方，北京的清晨還有些微涼。朝陽從樹葉間的縫隙灑下來，很是漂亮。
“此時，彼時，陽光微淡，歲月靜好，安然若素！”
心裏默念過一句話，發動汽車，窗外綠葉陽光向後退去。
回香山收拾了點行李，小小的一個拉杆箱就全部搞定。一切就緒後，靜坐在客廳。
傍晚，出門打了出租車，直奔首都機場。在宏偉的T3，我第一次拒絕了免稅店的誘惑，安靜地站在候機樓巨大的玻璃窗前，看著外麵起起落落的飛機。廣播已經說開始登機。拿出電話，糾結了一陣，最後撥給了唐肖。
“要走了？”
“恩。”
“不甘心？”
“有點。”
“我最近和李澤軒聯係過了，他考上了工大。你們專業，你的直係學弟。”
“我……”聽到這名字，心裏還是有點發緊。
“好好保重吧。”
掛斷電話，我轉身坐在沙發上。發怔的時候，有人走到了我麵前。
“小羽。”
我猛地抬起頭。那樣的紅，再一次打動了我。
“榮展？”
“我都知道了。”
“哦。”氣氛有些尷尬。榮展出現在首都機場，合情合理。但是不知為何，我還是覺得很不想麵對任何人。
“今天飛柏林的航班，我執行。”
“真巧啊。”
“李澤軒讓我給你這個。”榮展遞給我一張紙條。上麵隻有兩個字：“等你。”
所有情緒最終如決堤的洪水，我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轉身走向了登機口，兩行熱淚劃過臉頰。
飛機起飛後，我拿出電腦，一邊啪啪地敲打著鍵盤，臉上幹涸的痕跡讓皮膚繃緊。我想，這個故事，隻能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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