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82 更新時間:18-06-02 00:48
陳天依回到家中後,終日百無聊賴,時不時上房揭瓦,折花剪草,偶爾帶著馨兒在府中搞鬼搗蛋,總之安分不下來的陳天依一回來,整個學士府沒一日寧靜。
但盡管如此,寵女兒寵上天的陳大學士夫婦見女兒平安歸來還能上竄下跳,心裏便覺得踏實安定。
隻是一想到成家的逼婚就為此擔憂,更沒想到任性的女兒竟果斷接下這聖旨,並且現在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
“啊,太無聊了,好想玩手機~然後再順便發條朋友圈求助被聖旨逼婚怎麼辦,在線等,十萬火急!”傍晚陳天依躺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望著圓月腦子裏又開始各種活躍。
“就快八月十五了吧?都說‘月圓人團圓’,我來這一遭倒是使兩個家庭都不得團圓了!”思及此,陳天依突然猛地坐了起來。
“我去,快八月十五了?成家說是八月十八要來接親,豈不是沒幾天了?”這句話陳天依是喊出來,在一旁為陳天依搖扇子扇風的馨兒額頭滑下三條黑線,原來自家小姐不是心大沒把這事放心上,而是壓根不記得時日。
“小姐,如果你嫁到成家去,馨兒還能繼續跟著你嗎?”馨兒搖扇的力度輕了下來,不安地靜候陳天依的回答。
“當然了,不帶你帶誰?何況誰知道成家的侍女什麼樣的,萬一沒你這麼好欺負怎麼辦?”
“小姐這種時候了還開玩笑。”馨兒是真不懂為什麼自家小姐被逼婚了還可以這麼淡定,“馨兒不想讓你嫁給成世子,更不想離開小姐。”
“我也不想啊,但是聖旨不能違抗對吧?大不了嫁過去再跟他離婚咯。”陳天依說著撇了撇嘴。
馨兒不解,“離婚是什麼意思?”
陳天依:“就是我把他休了,皇帝隻下旨讓我嫁給他那我就嫁,但他又沒說嫁了不能離。”
馨兒:“呃…小姐,自古以來都沒有妻子休丈夫的吧?”
陳天依一臉無所謂:“我不介意成為曆史第一人。”
玉碧湖對岸的鳶尾花海,徐清風跪在徐氏墓前,望著墓碑失神,方時月負手在背,在一旁靜默而立。
“師兄…”良久,方時月先打破了沉默,“不必猶豫了,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聞言,徐清風終於回過神來,輕輕嗯了一聲。
“娘,孩兒雖不曾見過你,也未曾受過您一日養育之情,但一直感念您的生育之恩,您生前被薄情辜負,好不容易安眠於此又要遭孩兒打擾,孩兒…對不住您了!”徐清風說完對著墓碑三叩頭才緩緩起身。
徐清風轉頭對方時月點了點頭,方時月便舉起了掘墓的家夥遞給徐清風。
不費多時功夫,徐清風一人便將墳挖開,沒有棺木,隻有一壇骨灰盒。
徐清風是知道的,他想起師父跟他說,娘親請求他死後將她骨灰撒入玉碧湖,但他沒有,入土立碑隻是一來為她不值當,覺得還是入土為安,二來希望徐清風此生能有機會“見見”自己的母親,然後上柱香感謝她給予的生命。
徐清風捧起骨灰盒放在地麵上,蹲下身小心地掀起蓋子,方時月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美的荷包,默默遞到徐清風麵前,徐清風隻淡淡看了一眼荷包,便頭也不抬地接過。
徐清風往荷包裏裝了些骨灰後,又將骨灰盒封好埋了,繞回墓碑前又拜了三拜,起身。若不是那被翻過的新土,徐母的安息之地仿若從未被驚擾。
“師兄,此番任務已完成,差不多該回去了吧。”返途中方時月問道。
“我想…再等一等。”帶不走的牽掛已裝入囊中,但是那想帶走的羈絆不知道該如何帶走。
方時月知道師兄在等什麼,若不是那個人,師兄此行也不會拖至今日還遲遲不歸吧。
皇帝寢宮龍床前,一身黃袍貴氣的楚淩霄對著龍床屈身行禮,龍床上伸出一隻寬大的手掌吃力地向上抬了抬,楚淩霄便放下了作揖的雙手,挺直了身子。
皇帝許念寰緩緩轉頭麵向楚淩霄,虛弱地開口:“知行……朕……給你的任務……如何?”
“兒臣……辦事不利,仍未找到父皇所尋之人。”楚淩霄……不,此時應該是四皇子許知行,如此簡單地便向皇帝彙報完自己此次出宮的任務執行情況。
“咳…咳……,看樣子他還是沒找來。”許念寰眼神裏竟有些許落寞失望,隨即又擺了擺手,道:“罷了,朕死前怕是無緣再見他。”
聞言,楚淩霄眼皮一低,開頭問道:“父皇所尋之人當真如此重要嗎?”
許念寰輕歎一口氣,眼神漸漸飄離……
二十二年前還是太子的許念寰當上皇帝後便一直在暗中派人尋找徐慕瑩,不想打聽到她下落的時候得知她早已從虹橋鎮銷聲匿跡,且消失前曾懷有身孕,至於是否誕下此子、後來是生是死無人知曉。許念寰聽聞徐慕瑩在懷有身孕時受盡旁人指指點點,評頭論足,各種不堪入耳的汙言碎語及其父親的狠心驅趕,致使她逃離此地不知去向便心痛不已且萬分自責。他決心一定要找到徐慕瑩和他們的孩子,絕對是他們的孩子!
再經多翻打聽,終於有人告知在玉碧湖對岸發現有座新墳藏在花海裏,墓碑上隻寫著“徐氏墓”,興許是他們要找的人。這對許念寰來說得到的是九十九分的絕望和僅存一分的希望。
徐慕瑩已經不在了?自己負了她還來不及補償千萬分之一她就已經不在了?
徐氏……新墳……麵向玉碧湖的花海……
許念寰太清楚這新墳的主人可能是誰了,但他還是不願相信,他一邊派人繼續尋找徐慕瑩,一邊則命人暗中守著徐慕瑩的墳墓,也許還有會人來,之前立碑之人會來吧?可誰想一等二十二年,至今沒有任何消息。
“與其說重要,不如說是執念。”
他欠這個不知是否在世的孩子和孩子的母親太多太多,即使明知希望渺茫,但這如塵如灰的希望對他而言仿佛救命稻草,他妄想通過對這孩子的些許補償來彌補自己的過錯,來自我救贖。
楚淩霄走出皇帝寢宮,邊走邊回憶起去年父皇身體抱恙時,曾在與今日同樣的地方無意間“竊聽”到他與旁人說到尋人之事,以後便尋機會向父皇請命要為其解憂排難,起初許念寰決口不提此事,但在此後再也見不到派出的人手回來稟報消息後,最終還是同意了更為聰敏、武功更高強的楚淩霄的請命。隻是尋何人、為何尋,這兩父子竟十分默契地——他不問,他不說。
如今想來,父皇怕是為此得的心疾吧?嗬
在回自己的儒軒殿的路上,遇見太子及其身後一個雙手捧著用紅布蓋住托盤的仆人途經。
“皇兄這是欲何處去?”楚淩霄的一點好奇替代了禮貌性的問候。
“聽聞陳學士千金即將大婚,今日正好有事欲向陳學士請教,順備一份薄禮送去。”看起來溫文儒雅的太子說起話來也是不急不緩,麵露微笑。
楚淩霄眼神中閃過一道異樣光芒,“何時?”
“後日。”
太子好奇一向隻關心朝政,卻待朝臣淡漠的四弟怎會關心起學士府的家事,但他還未來得及問,楚淩霄便已告辭疾步離去。
“少見,真少見。”太子看著楚淩霄的背影輕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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