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204 更新時間:15-08-05 17:35
事情從渣男比我們先到這兒開始,慢慢走上和計劃完全不同的路。所謂鎮魂地隻是我們的說法,至於裏邊禁錮了些什麼,布了什麼陣法,就連裏邊是什麼樣的,也都停留在文字上。別說照片,就連文字資料都隻有殘本。再加上這回那個渣男跑在我們前麵,天知道他在前麵給我們留了什麼驚喜。
圍在洞口的人們麵麵相覷,文件裏隻提到鎮魂地在下邊,可怎麼下去,卻是個問題,資料裏隻字未提,這麼冒失的下去跟拿命賭博沒區別。宏偉折亮一直冷焰火順著洞口扔進去,火光墜落了幾米之後,安穩的落在地上,煙火靜靜的燃燒,直到整個豎井再次回到黑暗。“沒多深,我先下去看看,要是沒什麼情況,你們再說。”說著,半蹲下去,雪姨卻按在他的肩上。
“玩兒個人英雄主義,輪不到你,下邊就一條路,你著什麼急?時間有的是,到陰時還有好幾個小時。你的小命可就一條,你跳下去我不攔著,不過想自殺我該管了,來華北廳,你那條命就是我們的,沒命令讓你死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活著。我先來,確定沒什麼問題之後,想下去,我不攔著。”說著雪姨從懷裏掏出幾張白色的人形紙符攥在手裏,空著的手抓住宏偉的胳膊,攥著紙符的手在宏偉指尖一劃,一道傷口憑空留在宏偉手上。因為太快宏偉想抽手已經來不急了,雪姨攥著紙符在宏偉的傷口上一抹,借著手電的亮光,我眼見著紙人汲飽血之後,慢慢現出紅色。
“你瘋了?幹什麼?”宏偉抽回手,在身上抹幹淨血跡,瞪著雪姨。“你這是什麼意思?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咱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行不行,整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幹什麼,直接下去不就行了?”
“下去,你說的倒是容易,萬一真出了什麼意外,你就不這麼說了。”張雪說話的時候,手心中有什麼東西一閃,收到了袖子中。隨後一揚手,她手裏的紙人飄進洞中。張雪繃著臉盯著洞中的動靜,那些紙人快到洞低的時候突然燒了起來。“怎麼著,還要跳嗎?剛才跳下去的人要是你,著得就不是我的紙人了,想不想知道要稍多長時間你才能死?”張雪說著,在宏偉背上輕輕推了一下。“凡事不要急,年輕人,我今天來。就是為了確保不會出現剛剛的情況。”
宏偉向後退了半步,一臉輕蔑的看著張雪,嘴裏輕輕哼了一聲。凡爺湊過來,握拳輕輕敲在兩個人頭上。“有啥問題,私下解決,現在公事兒第一。小雪,怎麼樣,有沒有看出來什麼門道?接下來怎麼著,在這兒等著可於事無補,那小子在怎麼下去的?”
宏偉不甘心的把臉別向一旁,張雪也把話題轉回到麵前的洞中,手裏的手電照在洞中“要我猜嗎?這不是這裏本來就有的,那個渣男比咱們先到,有不少時間在下邊布置些歡迎儀式,喏…”張雪衝著洞底一塊兒被照亮的地方揚揚頭,和周圍平整的地麵不同,就那一小塊兒,明顯最近被人挖開過。“靜怡來幫個忙,看你的了,就是用手電照的那塊兒,把下邊的東西挖出來。”張雪說著,擰了擰手電,光束攏起來照在那塊兒被翻動過的地方。
“這種事兒都找我,不知道給你們配槍是幹什麼的,隨便開一槍不就搞定了?”靜怡孩子氣的嘟著嘴,一張與實際年齡嚴重不符的娃娃臉上,閃過一絲得意。她從腰間抽出一條金屬盒,往兩旁推了推周圍的人,示意我們給她騰出塊兒地方,接著,打開盒蓋,一條長弓從看似不大的盒子裏彈出來。靜怡定好弓弦,把盒子掛在腰上,不知道在哪兒拍了一下,彈出一排箭羽,她抽出一支搭在弓弦上,箭頭指向洞中,動作一氣嗬成,“誰說…弓箭…不如手槍好使的?!“靜怡一邊說著,一隻羽箭紮進光束指著的地方。話音剛落,洞中傳出一陣刺耳的蟲鳴聲。
張雪皺皺眉頭:“咱們敢不敢不吃飽飯就罵廚子?你手裏的玩意兒別忘了是誰做的。弓箭速度確實不及槍械嘛。我就前段時間說了你兩句嗎?還忘不了了。行行行,你準頭好,再來一下。“張雪沒有理會洞中刺耳的尖叫說道:”宏偉,你小子欠我條名,剛才你要是下去,被炭燒的就是你了。那小子到底是幹什麼的?啥玩意兒都有,下邊那玩意兒是火蠶,從休眠中醒過來之後,遇到人就會玩兒火點一下。子彈不好使,直接把那玩意兒打穿沒用,得把符文直接貼到那東西身上,才能把火蠶本身引著了。真是的,布陷阱也不費費心,好好布置一下,估計那小子也怕被火蠶點了天燈,所以扔那兒就不管了。“張雪在我們的驚訝中,自言自語似得解說道。靜怡的第二隻箭紮進剛才那隻不遠的地方,刺耳的尖叫聲陡然提高了幾分之後突然停了。”都往後退一下,被火蠶燎一下可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事兒。“在我們沒來得急反應一下的時候,她已經把一包黑色的粉末倒進我們麵前的洞中。接著,一股焦糊味從下麵湧了上來。一股火柱直衝車庫的屋頂。雖然隻有短短的幾秒,可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火柱,還是我嚇了一跳。
“咱們下回有這種驚喜的時候,能不能先通知我們一聲。真嚇出個好歹的,你負責啊,回頭錢沒掙著,我再給搭進去了。“三木喊了起來。自己的包裏抽出條巧克力塞進嘴裏。”得好好壓壓驚。“他麵無表情的喊道。
張雪沒有理會三木的抱怨,隻是在洞口衝宏偉做了個請的手勢。宏偉瞪了眼張雪,把盤在肩上的登山繩和背後的木箱鬆下來放在身邊,雙手扒住坑沿,輕輕一躍縱深跳到坑底。雖然沒多深,但幾米高的距離換做我,想不扭傷都難,凡爺蹲在坑邊,看著下邊的宏偉半蹲著,他一手握著手電,一手擋住光一遮一鬆的,光束斷斷續續的照進黑暗當中。他小心翼翼的四下看了看。過了沒一會兒,宏偉抬起頭看了看我們,舉起手做了個手勢,示意我們下去。“下來的時候記得找人把我的東西背下來,我可不想再上去一趟了。“
宏偉在下邊試探的時候,早有丹丹她們把他的繩子解開。係在車庫的大門上係上登山索順著洞口垂了下去。看到宏偉的手勢,張雪和凡爺兩個人率先順次下到洞底。下去之前,曉凡安排原計劃裏後援的第三組人守在上麵。其他幾個人也依次進去後,就消失在黑暗之中。我們看看表,黑暗中,剩下的小三十人沉默的像守靈一樣等在洞口。直到宏偉再次出現在洞底,示意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第二組的人也陸續跟了下去。看著三木最後一個下去後,我看了眼丹丹,臨來之前曉凡交代過要我跟著她,可身體不自覺拽起繩子滑進洞裏。頭頂上能聽到丹丹喊道:“喂,你幹什麼?回來。
洞底連著一條黑漆漆的甬道,斜著伸向地下的黑暗中。整個豎井是個喇叭形,裏邊明顯比上邊看起來大很多,十幾個人站在下邊都沒問題。我看到三木走進一條黑漆漆的甬道,就跟在他身後,周圍一片死寂。我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人不作死就不會死,你瘋啦!下來幹什麼?老老實實跟我們守在上邊能死啊,我不是過來當保姆的。下邊還不一定有什麼呢,你要是掛了,這責任我可擔不起,你什麼時候能好好配合一下?就算不下來,出了外勤,你那份獎金還是少不了你的,為了那麼點兒臭錢,你個新人再把命搭上,不值當的。”
我聽著丹丹在我身後說著,盡管知道她這也是為我好,回道:“行,算我錯了行不?反正下鬥下來了,正好見識一下,我這也不能一直都做新人不是?再說,你就不擔心你們家達子?“我笑了笑說道,突然感覺有什麼事兒不太對”是隻有我發現這一點兒嗎?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到?這裏不是鎮魂地嗎?為什麼連個魂毛都看不到?我承認我是外行,不過昨天我也能勉強看到些東西,今天這地界可不對啊?”
丹丹在我身後說道:“得,說不過你,不過說好了,看歸看,不準上手,咱就圍觀一下,打個醬油就行。裏邊那幫人哪個都比你有本事,用不到你。好好活著,就算幫我們大忙了。還有,你說的,看不到裏邊的怨靈冤鬼什麼的,應該是裏邊那個渣男亂了這裏的陰陽五行。五行一亂,遁法、陰陽眼就全給廢了,憑經驗吧。下來之前,我也是以為自己的天眼出了問題,畢竟和你一樣都是後來老劉他們幫忙開的,傳說不是很穩定,會有暫時性的失靈,不過聽你這麼說,我倒是給你個懷疑我剛才說的那點了,前邊兒的,你們當中還有誰出這個問題了?還有誰的天眼好使,給我個話兒。”我們的話打破了片刻的沉默,可除了我們,前麵沒人答話。借著手電的光亮我能看到離我最近的三木搖搖頭,丹丹接著說:“張雪從這兒過去都沒能把這破了,估計這個亂了五行的陣法的陣心在裏邊,沒法破的話,隻有這麼將就了,破了亂五行的這個局之前別遇到什麼麻煩事兒就好?”
丹丹的話音剛落,三木接話道:“不單天眼有問題,就連吃飯的家夥都沒逃的,全不好使了。”說著,他拿著個手掌大小的羅盤似的東西看了看,手指輕輕彈在玻璃蒙蓋上遞到我麵前“不知道是不是壞了,這麼個地方,不肯能這麼幹淨的,總該有些髒東西在,可現在,咱們算是睜眼瞎了。好在被附身不是一下能搞定的事兒,炮哥,你那兒要多小心了,我們都知道被附身前是什麼感覺,你沒有試過吧?首先,有沒有感覺到身上冷的有些異常?這是魂魄出現的正常現象,靠感覺就知道,另外,那東西想要附身,會從你身體一部分開始的,比如後背發涼,突然的關節痛,都是預兆。有這樣的感覺之後隻需要往肩上貼兩張保身的符就行,別告訴我他們沒教你那些符是可以用來保身的!”
我茫然的看著三木手裏指南針模樣的東西。“嘖嘖…我就知道,他們什麼都沒告訴你。符,你至少用過一次了吧?應該有點兒印象了吧。頭一次吃藥的時候,都會用一次的。”說著,從自己的符包裏抽出四張,把其中兩張遞給我,“這回好好認識認識,下回要是還用教,可就太丟人了。一邊肩上一張,用法就不用我說了吧?這個也就起個預防的作用,要是遇見個戾氣重點兒的,咱哥幾個算是全都交代在這兒了,看得見的對付起來不難,換了看不見的,咱跑都不知道怎麼跑。至於羅盤是標配,腰帶上,自己找找,有羅盤盒的,領裝備的時候你就沒清點一下?”
隊伍最後的我們的三個,緊跟著前邊的人謹慎的走走停停向著甬道深處。前邊人腳下的步伐突然變快了,我們緊了幾步跟上去。走過後邊的幾個人,甬道陡然變寬,借著手電的光亮,整個洞窟裏容下我們這些人輕而易舉。先進來的人們聚在洞窟不遠處的岔路口前,我擠過去,看到雪姨蹲在那兒,在地上寫寫畫畫的,凡爺轉頭看到我,說了句:“哪兒都少不了你,不是讓你跟著丹丹她們守在上麵嗎?算了,來了就過來吧,也不能把你趕回去。讓你也學學。”
“得,我錯了行不,知道凡爺你要說什麼,照顧好自己,不礙手礙腳的對吧?放心,沒您的命令我絕不亂動行唄?”我賠笑道:“話說,這是什麼個情況,怎麼停下來了?前麵那岔路該怎麼走?”
她衝著麵前的岔路口揚揚頭:“這可不是一般的岔路。陰陽路,顧名思義,一條陰路一條陽路,陽路進去還好說,走到頭就是目的地了,給活人走的,也是要進去的必經之路。陰路進去,就是條聚陰重陰的地方,天知道裏邊有什麼,這條陰路擺在這兒幾十年了,裏邊的東西還真說不準,換做平時,這裏一眼就能分出來,可是現在,這裏亂了陰陽五行,而且這條陰陽路每過一段時間會自行顛倒。現在得靠小雪這,布法引鬼問路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兒也一樣,她手裏的紙錢要是自燃就說明有鬼收了錢,打算咱們的太平。順著紙錢著的路下去就是陽路,反之就是陰路。”
凡爺正解釋著張雪已經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從口袋裏抓出一把紙錢,向一邊洞口撒過去,卻隻是飄在地上。她順手抓出一疊紙錢向另一邊洞口扔過去,紙錢也安安穩穩的落在地上。看到這個結果,雪姨臉苦起來,轉身看向身後的我們,搖搖頭說道:“再給我點兒時間,這裏有問題。沒有鬼肯收錢的情況可不多。沒人肯給咱們指路啊,我試試別的法子,不知道是不是裏邊那條大魚幹的,能讓鬼不貪財。”
“省省吧,就你…玩兒現了別怪別人,自己技不如人,還在這兒為自己的失誤找借口,你們華北廳就是這麼辦事兒的嗎?”說話的是宏偉,他的話說完,我周圍的人有人開始往後退,我想他們是覺得宏偉的話會惹怒張雪,之後難免要有點兒衝突。不過好在張雪不知道是大度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沒有還口,隻是瞪著宏偉“你那點兒哄孩子的法子都能當個局長,華北廳也算是墮落了。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收。”宏偉落井下石。
張雪咬著牙把頭轉向洞口。抽出自己的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指,擠出血分別滴在地上兩個裝滿我叫不上名字的粉末的酒盅裏。雪姨用一根銀針在酒盅裏輕輕攪了攪,隨著兩次脆響,兩隻酒盅先後裂開。“怎麼著?凡爺,兩條路都大凶,兩條路裏都有麻煩。”張雪沒有理會宏偉的挑釁,自顧自的對凡爺說。
凡爺還沒開口回答,雪姨突然拱起腰身體前傾,眼中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喊起來:“該死,又中招了。裏邊那小子給我們的驚喜不少啊。“張雪指前麵一道甬路”那邊是陽路,都給我進去,抓緊時間進去。我剛才的問路陣碰到了什麼,別靠過來,跑晚了都會被拉到陰路裏,快跑,下次陰陽翻轉不知道什麼時候。要是還在那兒傻站著,等我咱們今天回去,一定拿你們動作慢的試我的寶貝。”
看到張雪伸出手,我本能的想要抓住她,可剛剛上前就後悔了。她說話的時候我剛好抓住她,感覺就像是有人在身後推了我一把一樣,整個人都傾向她的方向。一股不知道從哪兒刮來的狂風吹在我身上,似乎想要把我吹進雪姨口中的陰路。張雪說完那些話看向我說道,“誰讓你多管閑事兒了?既然抓緊了就千萬別鬆手,不然再想找到你可沒那麼容易。”雪姨話音沒落我就感覺自己整個身體被吹了起來,連同雪姨一同被卷進陰路。雙腳離地前有人抓住我一條腿,我顧不得回頭看,眼角的餘光裏隻看到凡爺引著別人重進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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