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元大陸

第一卷塵世遊曆  第十九章 雖千萬人吾往矣

章節字數：2031  更新時間：15-02-08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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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成瞪大了眼睛，他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小和尚竟能輕描淡寫地破去自己的進攻。“怎麼可能？嗚～～”一聲怪叫，這哪裏還是人的聲音？

    徐成身子一躬，宛如一隻黑熊一般。雙掌之間頓時生成一片白霧，瞬間結成泛著白光的晶體。他拱身一推，那晶體便在空中幻化成五色彩石，直向覺一打來。覺一哪裏放在心上，左掌揮出，一道赤焰迎了上去。

    “不可硬打，快快閃避！”尹喜的提醒已經遲了一步。覺一從赤焰中看到一點亮光朝麵門打來，知道尹喜所言不假，急急地閃過，還是被打中了額頭的左側。甚是狼狽！

    覺一想到，他既能奪舍他人軀體，必是有意識力量的。便不再猶豫，一記強悍的意識轟向徐成。

    “嗚～”這是一聲淒慘的叫喊。然後徐成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和尚，今日之事本將誓不罷休，早晚要取你性命。”一道殘破的意識迅速退去。

    覺一剛要放出意識擊殺他，尹喜的聲音傳來，“窮寇莫追。既毀不了他的真身，就算了。先看看雷鵬的情況。”覺一幡然醒悟，眼下最重要的是雷鵬的傷勢。

    雷鵬的傷無大礙，有了尹喜的丹藥，有了充足的營養，有了雲夢瑤細心地照看，誰都會好的很快。

    雷鵬醒來之後，絕口不提這次遭難之事，積極配合雲夢瑤的看護治理。他一直在等。雲夢瑤當然知道他在等什麼，治傷這段時間，兩人很少說話，但相處得很好。等雷鵬的傷好了七七八八，她知道該是說清楚的時候了。

    她隻說了一句話。“我是錦戎族人，不得已聯合徐成。”

    “黃龍令的丟失，街上的表演，錦戎大兵壓境都是圈套？”雷鵬說出這些話來，卻是顯得很平靜。

    “我們並不想攻打你們的城池，可是你們卻要殺進我們的家園，搶奪我們的牛馬。我們隻能反擊。你可以為你的國家流血疆場，我為什麼不能為我的族人盡一份力？”雲夢瑤痛苦地搖著頭，無奈、悲憤，情緒激動。“你知道，要破朔方，首先要除掉你！將軍親自找到我，我不想看到族人被屠殺，牛羊被搶奪。我隻答應他為保護家園盡力，決不攻取你們的一寸土地。”她眼裏又流淚了，誰又知道她心中的淒苦。她生在塞外，長在華夏，在那裏學來一身本領。她願意看到這樣的戰爭嗎？

    “雲姑娘，隻要有利益衝突，戰爭在所難免。至於殺掠你們牧場的事，我可以擔保絕無此事。”雷鵬鏗鏘有力，說得至誠。

    “什麼？難道將軍騙我？”她雙眉緊蹙，那種委屈隻能生生咽進肚裏。

    “壞了！朔方城危險！我得回去。”雷鵬話未說完，早已起身，到了門旁，一股氣息直竄上腦門，身子一晃，忙伸手抓住門框。

    隻這一阻，雲夢瑤已攔在門外。“你不能去，身上的傷還沒好。一旦用功就會加重傷勢，去了也無濟於事。”雲夢瑤略一思索，明白了其中的關節。

    “不行，我必須得去。”

    “兩軍交戰，你又怎麼控製得住？雙方都恨你入骨，欲殺之而後快，隻怕你進不了城，便身首異處了。我不能看你送死！要過去，就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你……”雷鵬急怒攻心，一時失去知覺，眼看就要摔倒。雲夢瑤趕緊扶住他，急道：“你怎麼了？”

    “沒事～～”雷鵬氣息微弱，腦子裏隻想著如何回到城中。右手搭在雲夢瑤的肩膀上，正觸在肩胛天宗穴上，雷鵬不假細想，指力透穴而入，她便癱軟在地上。雷鵬深吸一口氣，運行一個周天，覺得清爽許多，便自急急地趕路。

    朔方城已是硝煙滾滾，殺聲震天，上演著戰爭永恒的基調。徐成站在城樓上，強做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其實“悠然”是沒有的，“自得”是強烈的。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膠著在一起，殺紅了眼，臉上的表情已不是一個人應該有的。徐成看不真切，但能聽清在生死邊緣掙紮的人所發出的怒吼，像猛獸，像身後的黃河，像這個季節裏呼嘯而過的北風。這本是人間的慘劇，生命的悲哀，徐成卻聽成壯麗的音樂，理想的召喚，直聽得熱血沸騰，雙腿打顫。身邊的人早已見怪不怪了。

    能主宰戰爭的名將都是不喜歡戰爭本身的，徐成是個酷愛戰爭的人，所以他主宰不了戰爭，注定他的名將之路坎坷異常。越是看似要到達的目標，實際上越遠。有時隻剩下一雙瞪大了的眼睛，不甘心地看著目標遠去。

    但是，此刻他是誌得意滿的。曆史還會給他一個機會，讓他在名將之路上更顯意氣風發。

    錦戎的第一次攻擊受挫，鳴金收兵。接下來，徐成迎來了他軍事生涯上的最高峰，屬於他的美好生活到了。接連三天，捷報頻傳，敵軍連連失利。到了第四天，又獲了大勝，敵軍被迫拔寨後撤。投降的人來了，徐成的處理很簡單，殺！又來了，再殺！還來，不殺了。因為他獲得一個消息，敵軍會在今晚撤兵，留少量兵力偽裝迷惑，於道路兩旁設伏，大軍後撤。徐成不信。第五天天明，敵軍未傷一卒，安全撤離。他信了，按照降者所說，派軍倍道追趕，一舉殺散了敵軍，收了失地，獲得大量後勤補給。當天下午，捷報傳來，那晚徐成興奮得半夜沒睡著。剛要睡著，戰鼓聲響起，馬嘶人吼，殺聲震天。於是他的後半夜膽戰心驚地度過。第六天，天剛朦朦亮，徐成便在城樓上看到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錦戎士兵。朔方被圍，兵臨城下，大軍又被切成兩段，首尾不能相依，如之奈何啊？徐成哭了，無聲無息也無淚。

    突然，城西一陣混亂，眾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道人影已經竄進包圍圈裏。徐成大喜，以為來了援軍。那人到了近前，徐成隻剩下吐血的份了。來人正是雷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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