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48 更新時間:15-02-02 08:02
打趣一陣兒後眾人又互相敬酒說笑,謝鴻雁拉著玉無雙找了一處坐下,麵前早就擺好了佳肴美酒,一俊俏少年走過來給謝鴻雁倒酒,也給玉無雙倒了一杯,無雙接下酒輕聲道了一句:“謝謝”,卻見得那倒酒的少年耳尖暈開了一點紅,湊過來親了一口玉無雙的麵頰又端著酒壺急匆匆的走了。
玉無雙雖有些吃驚,但見那少年羞澀可愛,便也不予計較,隻是拿著袖子擦了擦臉。
謝鴻雁見此靠近玉無雙耳朵輕聲道:“無雙看樣子還沒經曆過風月,要不要我替你安排安排,你這模樣,應該也十六七歲了吧?莫辜負了年少輕狂啊!”
玉無雙笑了笑正打算說話,忽然聽得樓玉寒有些生氣的喊了一聲“無雙!過來給我倒酒。”眾人好整以暇的看向這邊,無雙也不好拂了樓玉寒王爺的麵子,便對謝鴻雁歉意一笑起身過去了。
樓玉寒話一出口便覺得有些後悔,無雙清冷性子,要真把他當做奴隸一般呼來喝去恐怕人早就跑了,但見那謝鴻雁對無雙實在是太過親密看不下去了,竟忍不住脫口把無雙叫了過來。
酒過三巡,這些平日裏要風得風的公子哥兒們看無雙的眼神都有些別的心思了,要說喜歡好男色是一碼事,喜歡美人倒是共通的,像無雙這般相貌氣質,就是男子也無妨啊。玉無雙對於周邊打量自己的眼光隻作不知,隻是一言不發的坐在樓玉寒邊上給他倒酒。
樓玉寒見玉無雙在自己邊上的神情絲毫沒有坐在謝鴻雁身邊的活躍,反而比平時更淡一些,心中氣結不禁多喝了兩杯,結果到了投壺遊戲開始的時候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謝鴻雁走過來拉住玉無雙道:“王爺向來最愛玩這個遊戲,我還特地找了個他喜歡的玩意兒來當彩頭,今天怎麼就先醉了。不如無雙來替王爺玩吧,今兒的彩頭可不錯呢!”說著揚了揚手中的東西,玉無雙定睛一看,是一本精美的畫冊,看那畫冊的名字,似乎聽樓玉寒提起過,便也不推辭,點點頭站了出來。
眾人都站到了七尺開外的拉好的一條線上,前邊擺了一個小口兒銅壺,每人手裏各有五支木箭,誰投中的多為勝。若有平局者,則二人再投。
謝鴻雁作為這場宴會的主人並不參與,而是提供彩頭在一旁做裁判。
先有一兩個平日裏自覺箭術準頭不錯的世家子弟上前投了,五支木箭通常都中了三支,眾人皆拍手歡喝,那些掉出來的木箭和投中的有專門的童子撿走並記錄。
一輪下來,最讓人看的精彩的是一個將門子弟,竟然全部投中了。
玉無雙站著看了一會子,見無人上前便走了過去,大家的視線一下子又都投在了他身上。隻見玉無雙修長玉白一隻手,拿起了木箭,卻並不對著投,而是站在那裏仔細打量了銅壺和自己的距離,然後閉上了眼睛,這一下子大家更加訝異了。
玉無雙吸了一口氣,心中如同在黑暗中勾勒出了這裏的布局,這些能力,都是作為一個優秀的殺手必須具備的。
隻見那隻秀氣卻含著力道的手輕輕一擲,進了!接下來的四支木箭也沒有半點含糊的一一投進了壺中。
一群世家子弟看的目瞪口呆,這少年長得漂亮,身手也漂亮的很啊,各人心中對於賢王倒又有了別的印象,若之前覺得向他討要這個侍從可能還有些希望,這樣看來恐怕這個寶貝他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的。
謝鴻雁看向玉無雙眼裏滿是讚歎,如此一來宣布代表賢王的玉無雙奪得彩頭倒也沒什麼好爭論的,就不再加箭再比了。
投完了箭,一行人又行起了酒令,這玉無雙倒是不在行,隻是坐在一旁看著。這倒是謝鴻雁的強項,出口就是秀美文章,倒也不負他“長屏第一才子”的美名。
春陽漸漸收了,酒席也準備散了,玉無雙正打算扶著在一旁呼呼大睡的樓玉寒回去,卻被謝鴻雁叫住:“無雙,你來。”
玉無雙走過去,眼神詢問的看著謝鴻雁,對方確實溫然一笑,問道:“無雙多大了?”
玉無雙眨了眨眼睛道:“十九。”
謝鴻雁先輕聲問道:“無雙,我對你一見如故,可願做我的弟弟?也不勉強你來謝家,隻要我可以有名號常來看看你就好。”
“弟弟”這個詞像溫水湧入心田,玉無雙不禁心中一暖,有些感動的看著謝鴻雁,點了點頭。
謝鴻雁大聲叫住了眾人:“等一下!我謝鴻雁在此要請大家見證!拿酒來!”
一眾公子哥疑惑的湊過來,見謝鴻雁拉著玉無雙在湖邊對著佛寺方向虔誠跪下,一旁的童子拿來了一壇子酒,正是這杏花樹下埋了一年的雪水所釀造的杏花酒。
“佛祖在上,蒼天厚土為證。今日我謝鴻雁願與玉無雙結為異姓兄弟,二人同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謝鴻雁說完,嘴角笑意不減,眼裏卻堅定認真的看向玉無雙。
玉無雙心中一怔,也跟著念到:“佛祖在上,蒼天厚土為證。今日,我玉無雙願與謝鴻雁結為異姓兄弟,二人同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一字一句從肺腑而出,隻覺一股暖意在胸膛久留不散。
這時童子遞過那壇子酒,謝鴻雁接過掀開泥封,從靴子裏拔出一把十分精致的匕首來,在手心裏一劃,嫣紅的血滴進了酒裏,遞給玉無雙。
以前雖幾乎天天聞到血的味道,玉無雙卻清楚的記得這一縷血液的氣味,衝破了甜香的杏花酒,充斥在鼻間。毫不猶豫的接過酒和匕首來,也在手心輕輕劃了一下,流出幾滴謝鴻雁便連忙喊“夠了”,掏出一塊巾子來將玉無雙的傷口紮住,二人一人一口,也不管酒淌了出來弄濕了衣服,將那一壇子酒喝得幹幹淨淨,醇香濃烈的酒一下肚子,滿腔豪氣都要燒了起來,將壇子一摔,兩人都互相攙扶著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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