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03 更新時間:15-02-17 19:43
九月秋闈,蕭青奪魁!
燈花走廊,將軍府外,子卿在等人,他看著馬車緩緩駛離將軍府,田禾豐方跨出門。
子卿伸出手,田禾豐三兩步下得台階,一把緊握。馬車並未遠離,早已掀起簾子一角。遠遠地,兩人並肩而行,地上長影覆蓋一體,相融於夜,如此和諧,如此刺眼。而他不能言,亦不能做。上官步月在馬車中握緊雙手。
燈謎猜中了全部,兩人兜著小禮物,田禾豐停下來,望著子卿,手突然放開兜,手臂一伸,擁子卿入懷,耳畔喃呢。
“我知道是你,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你,你回來找我了。”驀地雙腳離地,子卿已被田禾豐抱起,舞一圈,亦不放下。
“烏龜。”移動人群漸漸停下,子卿甚是不安,死死埋頭胸前。
“蠢貨!”“烏龜”“蠢貨”“烏龜”“蠢貨”“烏龜。”
“蠢貨。你欠了我八年。”“我還你八十年?”
“我是烏龜,你得還我八十萬年。”田禾豐抱著子卿狂奔出人群。浮影橋,田禾豐放子卿坐橋欄,依舊借勢半抱。子卿望著天空點點雪花輝映燈下,低低念道。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間月。聞君有兩意,故來相絕決。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竹竿何嫋嫋,魚尾何蓰蓰。男兒重義氣,何為錢刀為!
橋下燈光點點,遊人漸少。田禾豐能清晰看得眸中自己,漸進鼻息,雙臂緊抱,溫熱侵雙唇,牙齒磕碰,舌於嘴中角逐。脖子僵直,呼吸困難,識海絢爛,昏眩中新鮮潮濕之氣灌入,子卿茫然睜眼,一片水潤之光正是田禾豐唇瓣,隻見他黑色眼底笑如星。
“蠢貨,你不知換氣麼。”子卿猛吸一口氣,下一刻便笑著咳嗽起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遇著你,人都笨了。你說你這烏龜得有多笨才能把我熏染成這等蠢貨。”田禾豐不善言辭,隻能嘴堵嘴。良久兩人才再次分開。
“你住什麼地方?我送你。”田禾豐知道子卿不願回將軍府,他看進燈花深處。
“方來客棧。”田禾豐一把抱起人,飛奔而去。子卿默默道,開房用不著這般猴急,況且他尚無準備,以為兩人牽手成功已是大幸。
太子府,陸晁令放下茶盞,望著上座太子,太子已陷入沉思。良久方抬眼道。
“本宮不甚明了,陸晁令此舉何意?”陸晁令拿出一塊玉佩,他身側,太子舍人立即奪了去。
“太子,這是…這是帝皇賜予皇子譜牒之物。”太子取過玉佩,從懷中掏出一枚一模一樣玉佩。
“軒轅榮朱…軒轅子卿?如此說來他二十三歲。”陸晁令搖頭。
“十六歲,這亦是本相不明之處。還有一事,不知太子尚記得?”陸晁令見太子示意他說下去,便接著道。
“上屆翠竹亭詩會,有笑竹一詩,其中之一者上官步月稱其為‘肖卿’今次連冠四元者乃‘蕭青’本相若沒記錯,相距剛好六年。”太子怔了片刻。
“陸相懷疑是同一人?可有證據?”
“本相查得這狀元郎蕭青和將軍府田禾豐此刻正郎情妾意。”
“將軍府?田禾豐?。”太子冷眼看陸相,曆屆狀元郎自是男兒身,將軍府禁男男相親一如陸相好男男之風世人皆曉。他不明白陸晁令此話用意。
“笑竹一事你我皆記得,當初確有兩小孩。一個是田禾豐,另一個喚作‘肖卿’正是上官步月介紹而得,可本宮仍是不明陸相真意。”
“‘肖卿者’,‘肖’取其諧音‘小’,此名乃上官步月為避忌諱而取小卿之諧音做姓氏。”太子點頭,如此亦能說得通了。轉瞬又愕然。陸相見狀,上前一揖。
“正是太子所想,據本相明察,子卿皇子應是七年前進入上官將軍府,此前身在何處便是不知了。”
“極玉宮!”太子站起,他記起皇後瘋癲亦正是七年前,他亦曾親至極玉宮搜查未果。太子坐下,他隱約覺得那處不對勁。軒轅子卿在極玉宮近十年,後宮無人得知,父皇呢?他知道麼?母後定是知曉,又為何不正大光明將其護在羽翼之下。人失蹤後,竟裝瘋賣傻。
“父皇不待見他,此事到此為止。”太子異常煩躁,陸晁令如此針對軒轅子卿,用意何在?陸晁令又豈能善罷甘休,如今想來,子卿是和慕容天玉有九分像。隻可惜那是並未入朝,未見得天顏。如今這樣一個人在,他豈能放過,亦會為他千方打算。
太子見他還欲再說,先開口道。
“陸相大人,此事父皇定是知曉,我等不必再費盡心思了,人各有命,順應天道吧,不是本宮不幫他,是福是禍你我亦難算得。”
“太子,何不去看看你這小弟如今在作甚?”陸晁令喚進一小廝,小廝附耳說了句。
“此刻他人在方來客棧,現在去還來得及。”陸晁令冷聲道。太子不知陸晁令葫蘆裏賣什麼藥,甚是不耐道。
“走吧,今晚不走此遭,恐是難了。”太子府一隊人馬直奔方來客棧。
子卿坐在浴桶中,田禾豐俯身看他。水煙彌漫,朦朧了子卿一張臉。子卿從水底舉起一方布巾,遞給田禾豐,示意他幫擦洗。
田禾豐輕笑,掬起一捧水從子卿頭上灌下。子卿仰頭迎水。隻聽得耳畔輕聲說。
“別怕,我在。”不待他手伸近,子卿突然埋頭於水下,田禾豐猝不及防,急得欲撈起人。子卿突然供出水麵站起,斜倚浴桶,大笑。
“別怕,我在。”田禾豐心突然糾結了,伸手掐子卿鼻子,卻停住了。
“子卿?!”“嗯?!”“子卿?!”“嗯?!你這死烏龜,要不認我了麼?”田禾豐有幾分承受不住心跳,他上前隻死死擁住已完全去了易容膏,粉啄似地人兒。
“我好怕,你現在這樣我好怕。”田禾豐嗚咽道,子卿知道他擔心,陸晁令會是一道高坎,他這不正努力奪大三元麼?
“我會求帝皇賜婚,此生我隻認心!”子卿捧著田禾豐頭一字一句道。田禾豐揶揄一陣方道。
“此朝沒有男男成婚規矩。更何況是皇帝賜婚。”
“有,昔日孤親王和王妃便是。真不濟就亡命天涯。你嫁我之後,我保管你吃好、喝好、睡好。”田禾豐緊貼桶壁,上下打量眼前纖柔之軀,眼底盡顯狡黠,粗聲道一字好。
子卿奪過他手中方巾道
“笨手笨腳,不如自個兒洗,三兩下起水。”又坐入水中,擦洗起來。田禾豐隻盯著子卿手上下移到,亦不知砸吧多少次嘴。
子卿起身搽幹淨水珠,跨出浴桶,取了屏風上褥衣套在身上。一陣敲門聲,子卿和田禾豐皆是一望,以為是小二送來夜宵,便道了句。
“進來。”子卿鏡前打理頭發,不料被田禾豐從腰間抱緊。
“怎麼了?”子卿發覺異常,轉身。澡後紅暈尚未消退,卻瞬間煞白。
“你私闖……”子卿指著闖進來的上官步月,上官步月一直尾隨二人,聽得兩人以身相許,幾欲吐血。屋頂上遠遠見得一群人漸漸圍攏方來客棧,擔心子卿身世暴露,方直接撞入。
“禦林軍已趕來此處,你倆先離開。”田禾豐不明所以,子卿卻知道個中厲害,他隻深看上官步月一眼,無論事情真假,此次他不敢賭。
“我們走。”田禾豐打開窗,抱起子卿一躍而下。上官步月亦翻身上房頂,遠隨而去。
太子和陸晁令撲了空。陸晁令望向浴桶和整齊床鋪,心裏方才好受一些,卻也知此事恐是難以阻止,今次本是極為嚴密,他們為何能聞風而逃?上官步月?!
太子回身正見陸晁令麵露凶相,幾欲拳斷一掌五指。疑惑片刻,方醒悟,細想下心中已得了八分謎底,此刻太子已臉浮怒氣。
“陸相可打得好算盤,這子卿不正是你千尋萬覓之人?你如此戲耍本宮可知罪?!”陸晁令涼涼一笑。倒也佩服太子腦子轉的快,片刻便把前後理清了。
“本相確查得此事,不知為盛安尋回皇子又何罪之有”太子一噎,陸相此舉在理,可他司馬昭之心卻也辱沒了皇族。
“你心知肚明,若真如此,他身為皇子也容不得你褻瀆。你好自為之。”看屋子一應洗具和擺設,便知破了子卿好事,可算作被陸晁令當槍使了一回,太子隻覺窩氣,冷冷提醒後,領了一幹禦林軍回太子府。
夜色下,田禾豐抱著子卿看清一幹禦林軍,便知上官步月所言不假。
“去臨水榭。”上官步月現身,兩人皆是一震。如今出城非得借上官步月之力,而他卻先開口給了二人一處容身之地。田禾豐見子卿默許,方抱著人緊隨上官步月去。
臨水榭一處密林。上官步月最先進入。子卿看了四周景致,甚是陌生,一陣心慌,本欲喊田禾豐停下,卻見上官步月望來,眼神怪異之極,回過神時,三人已進一處桃花林。
又是一陣大霧,入得一處山口。上官步月於山壁處停下,隻見他啟動崖壁上一處機關,岩門緩緩打開。
“放我下來吧。”子卿掙紮,田禾豐見他堅持,便放下他,隻拉著手,兩人一並走入。石室溫暖如春,不少鮮花綻放於寬敞甬廊中,子卿甚是驚奇。
“有溫泉!”一株奇異花草附近,煙霧騰騰,正是一口溫泉,上官步月走近,看子卿蹲身戲耍水,眼底閃過一絲寵溺。
“我得回府,以免他們起疑。飯菜會定時送來。”田禾豐摟著子卿直起的腰。
“謝謝公子。”上官步月轉身走遠,這容陣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烏龜,對不起!”田禾豐隱約猜到一些,爽朗一笑道。
“蠢貨,我記得你先前所念賦裏可有一句白首不相離,以後少提‘對不起’,我不接受。”田禾豐說完抱起子卿跳入溫泉中,兩人衣服瞬間濕透,各頂著一頭濕漉漉頭發彼此靜靜望著對方滑落水珠的臉,熱吻激蕩起整個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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