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61 更新時間：15-05-20 18:12
霸天展開翅膀攔著虎賁。虎賁回頭瞧田禾豐與子卿。子卿正埋頭沉思。
“又是何事？”子卿回過神，見是田禾豐，繞過人。走到酒樓大門口。霸天收了翅膀，站到一邊，瞅著自家主子，田禾豐跟著子卿上樓，不曾注意到霸天的注視。霸天頗有些失望的樣子，隻狠狠瞪了虎賁。虎賁懶得理他，緊跟著已上樓的上官步月。
樓上子安起身，他懷裏，青囚似乎睡著了。
“子卿，你咋出來了？可是又有發現？”子卿搖頭瞅了蜷著身子的青囚，子安將青囚遞於他，青囚躲閃，子卿接過來，柔和的順了背脊，他才放下心來。最後上樓的霸天見此冷哼了一聲，青囚豎直了絨角，與霸天大眼瞪小眼。
“皇上希望快些闖第三關，實際上本王是被逼出來的，這些人個個都如此功利，很難想象千幻境與葵陽大陸相融後，這世間又是怎樣一番景象。”子卿憂慮修真界強者為尊的霸道生存法則，修真境成形之初多會是禿鷹成群。
“禦王多慮了，存是掙紮著活下來的具象。第三關若是成功，隻會有愈演愈激烈的掙紮。不過這不是我等應關注的。”樓口，站立的人是陸晁令，他去孤獨居府上，折回時，得知禦王出宮的事，他便往宮門口趕，剛到大酒樓附近，便見霸天獨自上樓的寂寥背影，心中有了猜測。上樓一看果然如此，原是大家在此相會。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上官步月抱著手臂淡淡開口道。
“我們盡責，其他看天意。天意如此，恐不是我等所能改變得了的，不知大家發現沒。曾是最難的功法很難參破，近日打坐領悟的卻頗為迅速。”子卿看向上官步月，臉上有些駭然。懷中青囚也因他撒手而險些滑到地上，青囚就勢一滾，滾到霸天腳旁，霸天拿腳趾壓了壓青囚的前肢。青囚憤怒，兩眼放凶光，氣勢淩厲，欲打鬥一場似地。霸天仍是看著子卿，雙眼正跟著子卿的想法轉圈。
田禾豐等人見子卿氣色有變，而人瞬時又陷入沉思，大家不再發話，隻靜靜等他回神。
子卿已憶起那白羽，眼下他懷疑第三關就是白羽，祝融洞內，空濛之感正有妙若浩瀚星空之浮羽。白羽應是靈識內的無形之道，也是此道的有形化身。
然而之前此羽可謂飲用了他的心血。血之所指是為凶。靈識內會有大變故，難道是有人將會在識海內消失？形似大腦自殺？如此闖此關即可是單槍匹馬，也可是群雄齊進，更可能是相互殺伐，又或者入魔自爆。
子卿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若真如此，所剩之人或許一個也無。此道不傷身，隻殘神，也不必四下尋找關口，入夢即成，且讓人防不勝防。無心而成是為上道之道，即天道。
剩下的人恰是九九八十一數。子卿掃視了一周，扶額。他實在不知怎辦才好，此猜測一旦說出，大家確信無疑，也必然驚惶，寢食難安。
“九弟！”子安仔細瞧了子卿，試著喚了句。子卿抬眼看人，暗道定王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
“四哥可有何事？”子安搖頭，見子卿回過神來，似乎並無不妥。隻剛才那番神色，著實讓人憂心，那明顯的一顫也早令眾人不安了。
“禦王，剛才是在……”狄俞生不知何時也上了酒樓，孤獨居去世後，他已參悟了生死，第三關是勢在必行。此番前來正是要問尋關口的進程之事。
“無事，就是憶起一些好笑的事，好笑的事。”子卿察覺到霸天犀利眼神，怒瞪了他，似警告。霸天不以為然，扭著脖子去看虎賁。虎賁怔怔望過子卿，又去看上官步月的背影。青囚則有幾分不安，蹭到子安身側。
子卿很是無奈，這回不說葵陽大陸上的闖關之人，單是修真境的靈獸之眾恐也難逃一劫，畢竟靈識是活物隱秘之最。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還有什麼比這更知彼了？換句話說，那詭異的識海不給人活路，那第三道就是閻羅殿前的奈何橋。
進入第三道全滅，這與在祝融洞身死的上任禦王等人的闖關又有何區別？子卿腹誹道，老貨別以為你開了外掛我就會感激你，五十步之敗與百步無疑。隻是這第三道的稱謂是？
子卿看向霸天，霸天眨眼、看向青囚，青囚低頭，看向虎賁，虎賁嘟嘴。果然他們也全不知曉。子卿默然。眾人狐疑，尤其是田禾豐，他懷疑子卿已知第三道的一些事了，貌似他家媳婦不大樂意告訴眾人，而且似乎在征詢三靈獸一些事。
“霸天，怎回事？”霸天猜到下方要被人盤問，正轉了身，抬腿欲跑，就被身後的田禾豐叫住。霸天並沒回身，隻指著門外，道。
“就去外邊一會兒！”下一瞬，霸天失了蹤跡，田禾豐無語，猜他已知子卿所想，看那模樣，也是不願告訴他。田禾豐握了子卿手，子卿任他握著，仍是一句話沒說。
“禦王，這第三道很有難處麼？”陸晁令不確定的問了句。所謂難處，於經曆過闖關之人而言，隻有一事了，便是全軍覆滅。子卿勉強一笑，搖頭。眾人皆是不懂。
“尚沒有參透，或許無大礙。關於上次祝融洞內的‘三神清渡’之法大家還是知道的好，青囚你告訴眾人吧。”青囚瞪圓了眼珠子，左右瞧後，皺了兩個細小的鼻孔，頗是不樂意。倒也沒反對子卿注意。看子卿放開田禾豐，走到酒桌旁坐下，他方低低傳授眾人法訣。
子卿看著眾人入定，自個兒小酌。窗下，霸天正翹腿斜靠著屋簷下的大柱子，白羽為神識，霸天這方明了子卿為何能救得虎賁，想必心血之事卻是因逆天之舉而遭遇的隱患。
第三道過程如何，他已看不見了，霸天尚未做過沒把握的事。如今闖第三道便是第一件，他有些不確定，那白羽染血的後果，當然，死亡是必須的。這就看到底是怎樣一個死法，尤其是在人數上。眼下所剩八十一之數，已包括了三靈獸。
九九歸一是講千幻境與葵陽大陸統一，還是說眾人皆回到原來之地，即混沌最初，也是靈識產生之源。霸天不得而知。眼下憶起無厘島，他頗是想念。一抬頭便見上方窗畔子卿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霸天側身，拿屁股對著子卿。
子卿無語，回過神來也是吃了一驚，他居然看清了了霸天的念想，這難道是血染白羽的附帶回報？看青囚等人時，眾人皆在冥坐。很大部分已快速進入空濛之態了。今次在場的皆是為首之人，回轉後，自是要相傳於剩下的人。
虎賁靠著門站立，姿勢沒有多少變化，他隻盯著子卿，在思考著。子卿看他時，他立即回神望了過來，當即明了的子卿眨眼，果然經過白羽救治的虎賁也能明銳察覺他的探視，不過他及時回神避開了子卿的窺視。
定王來酒樓，樓上雅座皆滕了出來，樓下仍是是賓客滿棚。喧笑聲，不是從樓下傳來，卻甚是細小。霸天噔噔上樓來了，腳步聲著實怪異，但子卿與虎賁卻頗為熟悉，隻聽得樓下又是一陣哄笑。多是覺得霸天的小樣兒與不相符的腳步聲讓人好奇又頗覺可笑。
霸天出現在樓口，他瞧了屋內一群人，知他們是在研習‘三神清渡’，隻瞧了虎賁一眼，又看向子卿，子卿招手讓他道身側坐，他則翹腿立在虎賁對麵，做了守門大神，一白發俊少一高端鳳鳥頗得神韻。子卿失笑，低頭飲酒。
霸天忍不住哼了一句，在酒樓對麵他雖想明白了好些，卻仍是怪子卿的，當初子卿力挽狂瀾救了虎賁，但是不曾想血染白羽，將諸人統統推進萬丈深淵。霸天看了子卿又去看田禾豐，眼底全是憂慮。
虎賁低頭，冷眼瞧了他一瞬。霸天所想他已得知，血染白羽之事，虎賁不知結局，別說他，子卿也是不知的，相比前兩道，三獸一早認為是沒有危險的，所有危險是針對闖關的人，多的說法便是，三獸能救得誰，他們便是此人的天意。但是第三道如何，三獸完全沒有把握，某種意義上說還有些心怯。
同時子卿也知了霸天的不滿。當時他真是那般想的，也便那般做了，即便全軍覆滅，他也不後悔，倒是霸天，他這念頭說是自私也對，說是為了整個闖關及後果著想也沒錯。自是不知為何，他察覺霸天更擔心田禾豐。
神識乃識海，尚算不得入道中期的眾人的神識尤為薄弱，一旦遭遇意外，輕者昏迷如同植物人，重者當場腦死。再高的武力值皆不起作用，又稱之為精神作戰。
這明顯是不對等的遊戲規則，狀似玩爆廢，誰又能承受的住？而且白羽多半也是老貨的一部分而已，這一部分應該是從祝融洞清理出來的一絲明淨神識，在亙古中不斷形成，如今方得一枚白羽之形，而染血後，變數就更難得知了。
子卿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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