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64 更新時間：16-06-19 11:56
據獵心所說的正史中，是楊廣等級之後才遷都洛陽大興的，可如今這個世界裏，隋文帝在世時，國都就已經是洛陽大興。這無疑與正史不符，這也算是變相告訴孫霞，這裏的楊廣也許根本不是她喜歡的正史中的楊廣，是以她才讓羅藝幫忙收集大興那邊的消息。
如果這裏的楊廣是可以輔佐的君王，就憑著她也姓楊，和對方有著相同血脈這點，孫霞是真的願意以自己微薄的能力幫助楊廣的。
人們常說男子雄心壯誌，但其實，女兒也有幹一番大事的野心。
如果不是中國的女性長久受封建社會的迫害，一直被壓製，一直被排除政權之外，這中國正史中，恐怕也不止武則天這一位女皇了。
如果有機會，沒人會不想活的流芳百世，這無關男女。而孫霞，自也不能例外。
自從楊廣下了征收銀兩和美女的聖旨後，天下對楊廣的統治已經有不少不滿了，那些銀倆運往大興之後，都花在大肆修建皇宮，整修整個大興之上了。
大興之前孫霞去過，嚴格來說，大興這座城其實並不算大，但如今楊廣登基，擴建，大興城被廢名，改為洛陽城，城池也擴建了最起碼五倍。南對伊闕，北倚邙山，東逾瀍河、洛水縱貫其間，分外郭城、宮城、皇堀、東城、含嘉倉城、園壁城和耀儀堀，如今雖未建成，但已經看得出規模宏大，布局有序。這樣的洛陽城才是被後世稱道的好幾代皇朝的宏偉國都。
獵心之前說過，隋楊朝建造的洛陽城的宮城皇城偏隅郭城西北的獨特的布局和整齊的劃一裏見方的裏坊布局建製而在中國都城建設曆史具有重要的曆史地位。隋煬帝修建洛陽城，具有統治國家的戰略考慮。到五代、北宋時仍在使用，曾是全國經濟文化中心。他即位之初就決定遷都洛陽，是出於對洛陽在當時的軍事、政治和經濟地位上的重要性的充分認識，決不是單純出於荒淫逸樂，更不是什麼迷信讖緯。
如果沒有獵心的科普在前，如今楊廣這樣‘勞民傷財’的舉動，孫霞也會認為楊廣活該成為亡國之君。而如今，知道楊廣此舉是利於後世的事情，孫霞卻隻有佩服和替楊廣不值。
這樣有前瞻目光的帝王，卻被大多俗人辱罵萬世。不期然想起秦始皇，那樣一個偉大帝王，不也是被冠以暴君之稱嗎？秦朝二世而亡，和曆史上的隋朝和何其相似。於是可惜更加的濃鬱。
楊廣也許不是一個仁君，但他卻依舊是一個偉大君王。因為他做的利於後世的事情比那些所謂的‘千古一帝’要多得多。
“決定了。”獵心在孫霞腦子裏發言道。
此時，孫霞正站在羅藝書房中與羅藝一起聽完來自大興的探子密信內容，眼神神采熠熠。流光溢彩。
“這樣雄才大略的帝王，該受萬世敬仰而非萬世唾罵。”孫霞心中激蕩道。就算不是正史，就算哪怕在這裏成功讓楊廣成為千古一帝，在正史上他依舊是昏君，可最起碼，在這裏，楊廣是獲得了與他付出相匹配的榮耀的。
孫霞想不得太多，也沒有那麼遠的目光，就關注眼前，至少，她想在這裏替楊廣‘正名’。
不為別的，隻有心安。
“郡主，你讓探子打探洛陽城的建造規劃，到底是為了確定什麼？”羅藝揮手將探子遣退後，對孫霞開言問。
起初，羅藝以為孫霞讓他關注洛陽城那邊的情況是為了知道當今皇上的舉止與德行，但這個想法卻在孫霞上次明確要求搞到洛陽城建造圖紙內容後，變了。
羅藝雖然不知道孫霞關注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他卻敏銳地知道孫霞察覺到了一些別人察覺不到的，而這些是關於當今天子的。羅藝作為臣子，自然是希望能夠明白聖心的，所以有此一問。
羅藝出言突兀，倒是將孫霞自自己的心思中拉了回來，孫霞看著坐在上首的羅藝，這個人之後也會反隋，手握大軍，他如果反隋，還真是一個麻煩。
既然決定要幫助楊廣，羅藝的歸心確實需要想辦法穩穩，所以孫霞打算和羅藝說一說‘楊廣的想法’，消除羅藝此時對楊廣‘昏君’的印象。
心中有了想法，孫霞施施然站起來，走到探子送來的洛陽城建造圖旁邊，望著圖紙意味不明的開口問：“爹覺得當今皇上是昏君嗎？”
孫霞直白的問題讓羅藝臉色一僵，不知道如何作答。
孫霞雖然沒有看羅藝，但其實問題問出前，孫霞就已經知道羅藝會是如何的表情，所以對於羅藝的不答，孫霞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說道：“爹不回答是因為不能回答，口上不答心中肯定也是如此認為對嗎？”
羅藝又是一陣沉默，隨後幽深了眼聽不出情緒的道：“一登皇位便大肆收刮民脂民膏，如此行徑天下人看在眼中，心中自有評說。郡主以為如何？”
羅藝此言，雖沒有明說，但心中想法卻也暴露無遺。
“嗬嗬！”孫霞輕輕笑了，羅藝的回答沒出孫霞意外，隻見孫霞伸手在眼前掛著的圖紙上摸了摸：“就如今的行為，仁君沾不上邊，但是昏庸無能啊！還真不是。”
“哦？”羅藝心中一動，臉上流露出不解：“郡主此言何意？”
“爹爹，您在仔細看看這圖紙。”孫霞指著圖紙中洛陽城所在區域，讓羅藝過來看。
羅藝聞言，走到孫霞身邊，順著孫霞的手指點擊之處查看，隻是看了又看，除了覺得如今新建的洛陽城占地麵積宏偉之外還真看不出其他的：“郡主不要和我打啞謎了，我雖有謀但卻隻在兵法一途，其他實在無才，這圖紙我看了又看，實在發現不了有何深意，郡主有何發現直言明說於我便是。”
“爹爹過謙了。”孫霞客氣了一句後，不再打啞謎，直言道：“一直以來，大多國君定都洛陽，主要是看中洛陽易守難攻的地理環境，文帝當年也不例外，當今皇上大才，擴建國都並非是為了荒淫逸樂。爹爹你隻看到國都擴建，勞民傷財，卻全然沒有沒有留意到新國都的地理位置以然有所變化。爹爹您看。”
孫霞說到這裏，手指在圖紙上連連點動：“新擴建的國都，南對伊闕，北倚邙山，東逾瀍河隻留西麵是平坦大道。爹爹行軍打仗多年，若讓爹爹您領軍攻打這建成的新國都，您覺得難度於之前的國都是難了多少？”
被孫霞如此一點，羅藝亦是銳利了眼神：“如果是之前的國都，雖然亦難，但卻還是有攻破的可能。可如今的新國都，三麵險峻，就算冒險從這三個方向衝擊，也根本無法融洽太多的兵將，如此，想要攻破新國都，卻隻有西麵這一個方向勝算多謝。但如果兵力不是對方的五倍，卻絕對強攻不下。難道這才是皇上的本意。”
如果將之前的國都設定為難攻，如今的這新國都想強攻簡直是上青天啊！羅藝有些心驚，如果楊廣的用意是加大都城的穩固，那還真算不上昏君，隻是，羅藝還是有些懷疑，楊廣是否有這個心智。畢竟建皇城也不用收集美女吧！
孫霞其實一直有暗暗關注羅藝的表情，見羅藝還是有所懷疑，當即再次拋下炸彈道：“爹此時是否在想，這新國都的地理位置改變也許是皇上歪打正著，也許皇上並沒有如此深意？”
羅藝聞言，側頭看了孫霞一眼，雖說孫霞帶著麵具看不到表情，但那眼神中的篤定卻讓羅藝心中一動：“我確實有此想法。不過我看郡主好像有斷定皇上是明君之色，是否這國都的選址還有其他深意。”
聞言，孫霞又是一笑：“伊洛盆地的優勢還不止於形勝、居中，更主要的是有利於南進。自古凡有南窺江漢，欲吞諸夏之勢者（如曹氏、拓跋魏）必都洛陽。但是洛陽偏離西北邊防，難於照應，使東漢、西晉對西北的經略總有鞭長未及之感。而這個問題也一直遺留如今，皇上此次見此新都，可不是亂來，而是大有深意。”
孫霞說到這有些指點江山的意氣風發：“新國都中，分外國城、宮城、皇堀、東城、含嘉倉城、園壁城和耀儀堀，洛水縱貫其間，有利於取水之需。如此布局有序，利於民生。民生富足，便於養兵，新都城規模宏大等於能容納更多的百姓兵將於其中生活。伊洛盆地有關河之固，具備憑險以守的建都條件，土地雖不如關中廣袤，卻靠近物產豐富、經濟發達的黃河下遊平原地區，東逾瀍河，更加方便水陸轉輸之便，減少了乏糧之憂。便於集聚貢賦。有兵有糧有將，還都在眼皮底下，如此這邊，君權的統治力度會大大的增加。真正做到威赫四方。皇上此舉，絕對是出於對此時的軍事、政治和經濟地位上的重要性的充分認識，決不是外界所謂的荒淫逸樂這樣的理由。而且，我斷定皇上後麵絕對還有大手筆。爹爹，從今日開始，加緊訓練兵將吧！”
羅藝聞言心中一驚：“郡主的意思是，皇上會有出兵征伐的需要。”
“爹爹，文帝在世，隋朝雖然算得上是一統天下，但是明眼人眼中都能看出，隋朝對天下的掌控並不牢固，從皇上如今擴建都城的行為來看，皇上是想徹底集中君權，真正做到一統天下了，爹爹如果想讓我們羅家更進一步，這是一個機會。”孫霞說到這裏故意作出一副傲然的神色。讓羅藝在佩服楊廣智深如海的同時，也對她的心智有了更深的了解。
聰明人的行為在凡人眼中總是覺得莫名其妙不知所謂，此時，羅藝覺得楊廣就是那個聰明人，而能看穿聰明人的想法的孫霞，無意也是不同於他的‘聰明人’。
自古男人少有沒雄心的，羅藝如今老了，但他依舊雄心不減。如果能讓羅家更上一層樓，他自然不會客氣。
就在羅藝打算說什麼的時候，管家突然滿臉焦急地帶著一人衝了進來。還沒等羅藝嗬斥，孫霞卻先開了口：“十哥，你怎麼來了？”
沒錯，隨著管家進來的是楊林的第十義子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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