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殤

正文  第三章

章節字數：2024  更新時間：15-02-17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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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那天開始，慕清就在我的屋子裏住下了。雖然我的屋子沒有他的屋子好，但是勝在簡潔幹淨。更何況，用他的話說，便是這裏有我。

    早上慕清和我一起照顧巧兒，陪巧兒玩耍嬉戲，夜晚便與我相擁而眠。

    府裏的下人因為慕清和我親近，也不再為難我們，不僅不讓我做事了，有一些事情還會請示我，倒真有點把我們當主人看待的樣子。巧兒很喜歡和慕清在一塊玩耍，久而久之也不太理會我了。於是，一夜間，什麼都變了。

    慕清雖然不喜歡處理府裏的事情，但是姑父和慕仙不在，下人有事就過來請示他，事情一多，他也就開始忙碌起來了。巧兒自從和慕清接觸多了，便也總是跟著他的左右，有時候會給他遞上一杯水，一塊糕點什麼的，雖然沒做什麼，倒也顯得很忙碌。而我，明明以前很多工作，現在因為慕清，倒是成了府裏最閑的人了。

    這樣的日子太愜意了，總讓人覺得不真實。

    閑置下來的時間裏，我偶爾也會幫慕清研磨，算算賬什麼的，之前學的那點學識現在倒真的有點作用了。看到自己可以幫上忙，我也愈發勤快了，至少自己不是一無是處啊。

    慕清見我一副發奮圖強的樣子，便把府裏往來的賬務都交給我處理了。他時不時的也會指導我一下。我剛開始雖然也會出錯，但慢慢的不僅能夠獨立處理賬務，還可以找出其中的問題。雖然我並不指望這個技能能夠為我謀取點什麼，但是可以以此陪伴在慕清身邊，也是好的。

    不過隨著我花在賬務上的時間增多，慕清好像就不太高興了。今日，我還在對賬，就被他從案台上拉到他懷裏，他捧住我的頭對視上我的眼睛，“早知道我就不讓你學算賬了，你看你現在視線都不在我的身上。”

    雖然現在聽到他那些話，我還是會麵紅耳赤，但是已經可以不那麼慌張了。看到他眼眸下的那片暗沉，我不由的有點心疼，他最近真的很累，可他卻總是和沒事人一樣。我伸手輕輕撫上他的眼睛。

    慕清拉過我的手放在他的唇邊，輕輕的貼著他的唇。“沁，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你陪在我身邊，我覺得什麼都好。”說完，又把我摟在他的懷裏。

    “不過我剛開始讓你學賬務是想可以多點時間看到你，但是你現在花在賬務的時間一多，我就受不了了。你不知道我多希望你一直看著我，希望你眼裏隻有我。”慕清又把我抱得更緊了些，好像怕我逃開一般。

    我低下頭，我想我的臉一定很紅，他居然大白天說出那麼不害臊的話。可是我就是拒絕不了他，知道他對我的好，知道他的體貼，便忍不住順著他的意思去想去做，結果隻是愈發沉迷，愈發不可自拔。

    “沁，我已經和福叔說了，我今天要休息。你也什麼都不要做了，陪我說說話好不好？”我點點頭，隨著慕清一起躺在榻上。我輕輕的靠在他懷裏，聽著他的聲音一點點的傳進我耳裏，這樣安逸的感覺真好。

    雖然我們晚上都相擁而眠，但是由於慕清回來都很勞累了，所以我們除了偶爾隨著他的性子做一些羞人的運動之外，都很少有時間好好的說過話。自從認定慕清並和他親近之後，我便開始更加在意他，可是越在意，越發現自己不了解他。

    平時雖然我幫著慕清分擔了一些工作，兩人相處的時間很多，但是因為巧兒跟慕清寸步不離，府裏管事又經常找慕清彙報工作，所以我們根本沒有什麼時間說得上話。而且我，畢竟是個啞巴，即使慕清他願意說，但是卻怎麼也得不到我的回應。每次這樣一想，我的心裏就很難受。為什麼我生來就不能說話？

    “沁，我不介意你不能說話。我很喜歡你，也一直關注著你。我關注得越多，就越放不下你。你必須知道，我不僅僅是喜歡你的身子，而且喜歡你的性格，喜歡你的安靜，喜歡你對巧兒的體貼照顧，你的一切我都喜歡。所以，別我當做膚淺的人。”聽到慕清的話，我竟忍不住把頭埋進他的懷裏，輕聲的啜泣。他總是能夠第一時間看清我的想法，總是可以第一時間給我力量。

    可是，我可能讓他淪入被萬夫指責的境地。到底我對他是怎樣的存在？我希望對他有所幫助，希望可以理所當然留在他的身邊，卻怎樣都無法想象當我們的關係被他人發現會怎樣？怕他被指責，怕他萬劫不複，但是也怕離開他。

    “沁，不要亂想，所有的事情我都會安排好的。”慕清輕輕的輕吻我的額頭。“我不怕你為我帶來什麼，我隻怕你離開我。就算我再不想承認，但是我畢竟是那個男人的兒子。”

    我搖搖頭，我知道他們不一樣。知道慕清對我來說，是特別的。

    “沁，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願意陪著我。”

    “你知道嗎？你總是讓我想起娘。你和她真像，安靜的讓人覺得舒適，讓人想靠近。”慕清為了我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我可以躺得更舒服一些，便開始跟我講那久遠的事情。這是我第一次聽他說起姑母。“娘，你是見過的。雖然算不上絕美，卻也是當地有名的美人。聽說當時慕名而去求親的人很多，但是娘為了要照顧年邁的爺爺卻都沒有答應。”

    “奶奶去世後，爺爺便患了病，一直醫不好。每年花的醫藥費都不計其數。娘那麼柔弱的人，為了爺爺把家裏的重擔都往自己身上攬，卻決計不靠他人。那一年，娘答應嫁給那個男人，很多人都想不到的，大家都以為娘一個人扛不住了，所以便找了一個依靠，以為娘找了個好人家。”我看到慕清有點激動，眼中竟隱隱閃著淚光。我伸出手想去擦拭，卻被他一把捉住了。“可是，娘是被逼的。沁，娘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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