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762 更新時間：15-02-22 11:20
尾隨而來的日本特種兵們儼然成了橘政宗手中的木偶。在男孩墜落時紛紛圍了上來。直升機漸漸消失在天際。駛向中國的空域。他們安全了。
男孩直視著腳下的眾生，一直保持著拔刀的姿勢，雙手摁在劍柄上。大腦放空，低垂著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落地的那一刹那，唐刀·弦清完全出鞘！刀口若秋水盈盈，散發著強烈的殺意。
出鞘的長刀劃過一個平直而又詭異的曲線，一擊連殺！
無頭的屍體正在噴湧著鮮血，迷住了他身後追擊者的眼睛，飛起一腳將他撞入彈幕中，屍體被槍彈打的支離破碎。二連殺！
完美的包圍圈被撕裂開一道小口，稚女拔出下飛機前稚生綁在他腿上的XM1014，超強的連射性能和強大的破壞力直接橫掃了包圍圈。追擊者紛紛倒下，似是割麥。
陰森的月光照著橘政宗的肩頭和臂膊，顯出夜叉般的刺青，有些驚悚。‘雷切’握在他的左手，右手鬆握劍柄末端。隨時可以出擊。
“政宗先生，真是很久不見了呢。”我微微欠身。一如昨日。
他的臉上顯出溫文爾雅的神色，一抹驚訝從他的瞳孔飛速閃過。
“稚女少爺，確實很久不見了呢。令兄最近還好嗎？”
“一切安好，勞您費心了。”沒有你的存在真是再好不過了。我斂眸屏息，尋求那致命一擊的突破點。雙方很有默契地繞著圈子。然後，同時拔刀。
弦清的清光由下而上閃現，挑擊橘政宗的下顎，稚女的身體微閃躲過了克格勃刺殺術的第一式，橘政宗橫刀格擋。刀劍錚錚作響。
稚女的鏡心明智流·逆卷刃流。
橘政宗的寸手騎士斬。
在常人眨眼的瞬間，兩柄武器已經碰撞數百次。一串又一串的火星在刀光劍影中炸開。兩人高速轉換著位置。“哢嚓”橘政宗的兵器先行受不住如此大力的擊打，在擊中稚女肩頭的瞬間碎裂開來。擊向雙方的要害。
稚女用刀背去磕雷切的碎片，開裂的金屬片四散紛飛，但依舊有碎片插入了他的身體。這阻攔了他大約零點幾秒，令他無法像橘政宗那樣躲避殘骸，他根本不想躲避。它如影隨行地撲向橘政宗，從零到極速的發力隻是一瞬間的事。橘政宗隻能隱約看見櫻紅色的刀光扭曲顫動，像是明媚之極的閃電。這一刻他居然能感覺出這一刀中蘊含的美，美如空山櫻落，皓月當空。他忽然想起這似是多年前他教給眼前這個男孩的刀術。
可是，他們是什麼時候碰麵的呢？他想不起來了。隻是感覺，很久以前。
他倒下了，稚女的弦清在最後一刻刺穿了他的心髒，攪爛了所有內髒器官。血跡在輸者的身下蔓延開來。
但是他沒有死。橘政宗和上杉稚女一樣都曾被古龍的胎血所汙染。具有和初代種相近的愈合能力。隻要靜養半月，不管多麼沉重的傷勢都能恢複如初。即使大卸八塊，也不過是一場長眠，我們仍會醒來。
我們是不死的非人類。是怪物。
所以我無法殺死他。
我們是同類啊······
稚女的袖口緩緩開裂，橘政宗最後的一刀幾乎挑斷他所有的腕部動脈。失血的眩暈堵的他快喘不過氣來。愈合他的傷口需要大量的體力，所以他隻能把襯衫撕成一條一條的，包紮好腕部的傷口。挑出射進肌肉的刀劍殘片，稚女的眉頭緊鎖，麵色慘白。這是擊敗他人也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自己遍體鱗傷。其實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想贏就能贏的人的，有時候贏得精疲力盡，有時候贏得傷痕累累，隻是藏起來不想讓人知道罷了。
血跡染紅了身上的白衣，遠方的天空帶來了第一道微光。
不知不覺，夜已經過去了。
稚女吸收了這具身體裏橘政宗殘餘的所有龍血。算是收個利息。這讓他的臉色好看了一點。至少不那麼慘白了。龍骨狀態鎖定解除。
男孩望著天邊的朝陽，想著那天照命般的哥哥，眼中含著刀劍般的清光。
陽光照在他的血衣上，周圍的環境仿佛被轟炸機轟炸過一般。溝壑縱橫。
他穿著自己的血衣，仰頭清歌：
“浮華夢，三生渺渺，因緣無蹤
雖堪戀，何必重逢
息壤生生，誰當逝水
東流無終
且自留住蓬萊宮
遠無常，歌清平”
絕代妖嬈。
他忽然哭了。他拚命地想要逃離命運，可宿命還是回來找他了。他以為今天就會像一場盛大的逃亡。他和哥哥騎著那匹叫“絕影”的曹操的絕世名駒，跨過光陰與河流，遠遠的跑到另一個國度去。忘記曾在前世發生過的一切。從此做一個安心的傻瓜。
可是命運帶著他的十萬雄兵浩浩蕩蕩地抵達了他最後的溫泉關。退一步便是全盤皆輸。他別無選擇。
既然退一步認輸毀滅的便是我珍愛的世界，那麼我就必須拿起武器前行，嘶吼，進攻。這是一場無言的戰爭。關於我與命運。兵力1：100000。
如果唯有化身惡龍才能與惡龍作戰，那麼請賜予我鱗和爪。
——江南《天之熾·紅龍的歸來》
2006年9月23日。戰爭引燃了它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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