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552 更新時間：15-03-24 08:07
“終於回來了。”陌槿躺上柔軟的絲床。“嗯，隻是村長等了百年，心願卻還是落空了。”冥頜歎息道。“我也該走了，要不等孤寂老頭回來我就死定了，我可是費了好大功夫才引他離開的。”冥頜反手一翻，消失在房內。
“這個人還真奇怪。”陌槿嘟囔，抱住一個枕頭睡過去。在她陷入夢眠的時候，莫念從劍中躍下，他望著冥頜離開的地方，低語：“你還是放不下嗎？”聲音帶著女兒家的清冷。
“我常常夢見同一個人，在煙霧繚繞的背景裏看著我。整個夢裏沒有其他動作，就那樣看著我。他像所有剛落的樹葉，蠶的空繭和建築遺跡。我有時候以為他是永遠存在的。”陌槿困惑的望著雙生花下的景色，呐呐開口。
樓笙的背影僵住，“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了，看，到了。”樓笙腳尖點地，落在霧氣蒙蒙的臨淵。
“哦，對了，師兄，你知道為什麼在一些地方我不能使用法術嗎？”
“你是說在暮雪穀嗎？那是因為那裏設了屏障，不過不用擔心，這裏就不會了。”
“那如果不是在暮雪穀，是其他地方呢，比如踩到了一個凹凸的土塊，然後，然後就到另一個空間了。”
“哦，那應該是BUG，至於為什麼不能使用法術可能是因為你前世曾經虧欠過他，不能再用法術度化。”樓笙耐心的解釋道。
“哪有人，好像在哭唉。”陌槿指著暗黑的海岸。一個被長發掩住曼妙身軀的女子伏在巨石旁，對月泣淚。“姑娘，你為何在此哭泣？”樓笙溫聲開口。女子身著海草編製的長裙，下身是一條閃著奇光的魚尾，隻是被一條粗壯的鐵鏈鎖住，她流的淚皆成了璀璨的明珠。
“你是鮫人？”樓笙拾起她泣下的淚，大驚。陌槿剛要詢問什麼是鮫人，腦中就響起：“鮫人，生於南海深底，可以泣淚成珠，化血成寶，不過泣珠是有限的，一旦到達了極限，鮫人就會死去。它靠吸收月光精華來維持自己不老的容顏，鮫人歌聲極其美妙，經常使在海上航行的人擾亂心神，迷失方向。”
“嗯，我是鮫人，一日我到岸上遊玩，去不想被人識破了身份，他們便將我帶到這地方，畫地為牢。”陌槿氣憤的伸手去斷那鐵鏈，卻不想更緊了些，女子痛的扭身呼叫：“沒用的，越動它隻會越嵌入我的血肉。”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陌槿忙鬆開手。“沒事，你也不知道，再說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隻是希望能見我家人最後一麵。”女子笑容蒼白。
“師兄，我們幫幫她好不好。”
“你不說我也會的。”樓笙問道：“鮫人，抓你來的人在哪裏？”
鮫人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們隻會每天早上來取玉珠。”
“那我們就來個待株守兔。”陌槿恨恨道。
“唉，村裏又有人家生了，可明珠是越來越少了。”一個農夫模樣的老者對身邊的青年人說道。“這鮫人也怪可憐的，為了我們全村人，也是謝謝它了。”青年人無奈道，彎腰撿起散落一地的明珠，放進手拿的麻袋中。
“住手。”陌槿現身。青年人頓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隻好看向老者：“阿爹，他們……”“狗子，別聽她的，哪來的野丫頭啊？”
“你說誰是野丫頭？”樓笙上前，將老者手背在身後。“疼疼，輕點。”“你又是誰？快放了我阿爹。”叫狗子的年輕人急的去扳樓笙扣住的手。“定。”陌槿施法。
“我問你們，為什麼把鮫人鎖在這裏，還拿她的眼淚？快說。”樓笙加大手中力度。
“我說，我說。”老者吃痛。“其實這是一個外來人告訴我們的，其實我們村是一個被天神詛咒的村落，所有生活在裏麵的人都得了一種怪病，就是沒有瞳孔，眼睛都是黑漆漆的。雖然能看到東西，不過都是灰色的影物，也曾有過人逃離，可是生下的孩子還是一樣的反到被外界人當做妖怪，驅趕殺戮我們。我們隻好躲在這個臨淵中，不敢出去。有一天來了一個帶著鮫人的男人，他見我們可憐，就告訴我們隻要每日吃些鮫人泣珠磨的粉就可以恢複正常，他還把鮫人留在這裏，設下陣法，讓她不能逃離。”老者說起往事，暗自垂淚。
“你說的是真的嗎”陌槿發問。
“是是，若各位不信，也可跟我到村中看看，現在正好有剛出生的小孩。”
陌槿抬頭看樓笙，樓笙點頭示意。“那，走吧，如果發現你們騙我，你們就死定了。”
“劉叔，嬸子她生了嗎？”狗子問著一個在屋外焦急踱步的中年男人。男人朝屋內張望：“就是還沒有啊，你不是和你爹拿玉珠去了嗎？怎麼回來了。”
狗子撓頭：“拿了，拿了，就是來看看你們家生沒？”
“哦。”男人的目光落在在一邊的陌槿身上：“她們是？”狗子剛要回答，忽聞屋內傳來嬰兒的啼哭，接著就聽見接生婆欣喜的叫道：“生了，生了，是個胖小子。”
男人接過在繈褓中的孩子，激動的流淚。陌槿上前：“能否讓我抱抱他啊？”男人很是淳樸，“來吧，小心點哈，我有孩子了，哈哈。”陌槿低頭看見正在啼哭的孩子，頓時一驚，他白嫩的小臉上有一雙隻有黑仁的眸子，正不斷望外湧淚。
陌槿艱難的別過眼，朝樓笙點頭。
“你是說你們村長老曾經說過在後山有一片禁地，那裏可能會有拯救族人的辦法？”陌槿詫異道，“那為什麼你們不去尋找啊？”
狗子苦笑，“那裏可是禁地，也曾有過人進去，卻再沒有出來。”
“後山那裏？我們要進去，不過要答應我們在我們出來前保證鮫人不死，否則……”樓笙一飲而盡杯中的茶，笑問陌槿：“怕嗎？”陌槿垂眸，“想到那孩子的眼也就不怕了。”
“兩位，其實你不是我們村的人，不必為我們搭上性命”老者真誠的勸戒道。
“不必再勸了，我們也隻是想找要的東西罷了。”樓笙牽起陌槿的手，走向籠罩著黑霧的禁地。
“師兄，這裏好像不對勁。”陌槿停駐在一片冒著黑泡的沼澤地，無數怨靈在上空環繞。“嗯，這裏為何會有那麼多的怨靈？而且它們好像試圖在逃離，沼澤卻被封印了。”
“沒關係，我來和她們溝通溝通。”陌槿微笑，抬手指上眉間，“你們為何在此？”她說的威嚴，帶著壓迫。怨靈聞言，頓時不敢嘶鳴，警惕的聚到一起：“你在哪裏？又是誰？”
“你們難道看不見我們？”樓笙困惑，與陌槿交換眼神。
“嗬嗬，還不是你們的殘酷而愚蠢的祖先。我要他的後世也承受無瞳之苦。”怨靈聲音重疊在一起，久久回蕩，帶著怨恨與嗜血。
“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是這個村的人，隻是來這裏辦點事罷了。”樓笙解釋道。
“唔？是嗎，我也正奇怪這你們怎會能與我們交談。”怨靈略放柔了語氣。“無知的外來人，既然你不是這村的人，我也不會難為你們，你們回頭吧。”
“如果我說我非要弄明白呢？”陌槿玩味一笑：“小小怨靈也敢在我麵前放肆，我的怨緣劍裏也不妨在多些怨氣。”
“怨緣？難道你是陌槿？”眾怨靈咆哮，震人心魂。
“是，冥界陌槿。”她一字一頓，像個天生的王者。
“聖女大人。”怨靈門俯下身子，恭敬的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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