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668 更新時間:15-02-25 19:24
第三十二章
高一下學期開學後,顧裏沒過多久便得到了一個讓她高興到極點的消息,那便是袁藝在高一下學期辦理了轉學手續,去韓國讀書了。
“韓國?她是該去修整修整那張人模狗樣的臉。”
對這件事,顧裏簡簡單單地評了一句,就不再提及。她提起袁藝就來氣,她可不願這晦氣的人毀了顧延盛生日即將到來的氛圍。
這次爸爸能待久一些吧,顧裏想著,拿緊手裏為顧延盛買好的領帶。
這是她第一次參加顧延盛的生日宴。顧延盛不願她在爾虞我詐間周旋,總以她年紀太小為由,不讓她參加每年的宴會。在生日的前一天,顧延盛都會和顧裏來一頓溫馨的家常飯,之後才會和林依蘭一同趕赴宴會。
這更顯得今年顧裏的出場非同小可。
這是她作為顧延盛盛古集團繼承人的第一次公眾露麵,蜂擁而來的記者定會將她圍個水瀉不通,商場的老狐狸定會對她左試右探,這次她的出場代表了顧延盛的臉麵,更代表了盛古的形象,可是萬萬疏忽不得的。
顧裏心中想得明白,為顧延盛之前的所作所為,如今理解了爸爸深意的她心中頓時似被捂著一般暖暖的;但她想來想去,低頭看著手頭的禮物,不自覺地撅了撅嘴。
“哼,我才不會給你丟臉呢。”
顧裏小聲咕噥一句,推開顧延盛書房的門,看著正在試領帶的顧延盛,抱著手臂倚在房門口,幽幽開口。
“爸爸,你這是要去幹嘛?是要去跳篝火舞嗎?”
顧延盛聽著顧裏的問題哭笑不得,他看著鏡中的領帶,顏色的確有些不搭,他轉頭剛要說些什麼,顧裏立即又開了口。
“爸爸,如果你不是要去參加一個夏威夷草裙舞會的話,請把現在你脖子上的那條春花爛漫的領帶換掉好嗎?”
說著,將自己買好的領帶遞了上去。
顧延盛有些詫異地挑眉看了顧裏一眼,心下頓時明白了過來,他抑製不住嘴角的笑意,將顧裏遞來的領帶打好後攬過顧裏的肩膀:“謝謝囡囡啊,爸爸很喜歡你的禮物。”
顧裏一下子被顧延盛說中心意,臉上有點發燙,但她仰起頭將顧延盛打量一番,隨即驕傲地接道:“這還用說?也不看看是誰選的。”
“是,是,我們囡囡最有眼光了。”
顧延盛刮了刮顧裏的鼻子,顧裏沒躲,隻是看了眼表,提醒著他:“爸爸,你還有一個小時35分鍾可以準備。”
說完她衝著顧延盛自信一笑,就轉身走向了宴會廳。
顧延盛讀懂了她笑容中的含義,他的囡囡這是要去和那些已經到了的客人攀談啊。他雖不願她早早接受這爾虞我詐,但他知道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這次的生日宴,顧延盛並沒阻止顧裏出席,隻是又是少不了叮囑。他知道,雖然他家囡囡一臉不耐煩,但她已經完完全全聽了進去。
一些貴客已經到了,他們三三兩兩地坐在大廳早已為賓客準備好的愛馬仕沙發中攀談著。男人們談生意,太太們聊著自己的公子千金、時尚與奢侈品,同來出席宴會的繼承人們則在另一邊,那些涉世尚不深的孩子學著大人的樣子努力做出深沉老到的模樣,但卻讓置身其外的宮洺和顧源看著好笑。
宮洺端著上好的紅酒,微眯著眼盯著宮勳和他的母親,宮勳還是一副驕傲的模樣,但他在上海的勢力決定了他有如此行為的資本;他的母親在太太們的圈子裏也算是個受青睞的角色,畢竟是宮家夫人,又有誰不願討好巴結?隻是,宮洺敏銳地發現,他的母親看著葉傳萍女士的眼神有些令人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地帶著個人情緒,抑製都抑製不住。宮洺看得一清二楚,但隻在心中歎了口氣。
他背脊挺直地坐在沙發上,身後站著kitty,仿佛一座雕塑一般;他端著紅酒,優雅的姿勢,微微眯起的眼,毫無表情、如太陽神阿波羅一般俊美的臉,使他引人又神秘得令人畏懼。
一身寶緹嘉的西裝,配杜嘉班納的領帶,自信優雅而又忠於自己的風格,這身裝扮令宮洺在同輩中格外受人矚目。
宮洺雖是年輕,但好說也過了23歲,已有了一定的涉世經驗,但平日裏如此深沉之人,對他母親這般明顯的反應在心中也是驚訝了一番。
宮勳的太太Mrs。Constantly正如宮洺所見,緊緊盯著葉傳萍不放。對於眼前這個女人,她依舊無法釋懷。她看著在歲月的侵蝕下那張變化甚微的臉,心中屬於女人的嫉妒蔓延瘋長。
她盯著葉傳萍那張和年輕時相似的臉,沒有染上任何歲月的痕跡,仿佛又回到了三十年前的日子。
那時候的她還是家族的千金;那時候的宮勳,年方弱冠,去美國留學讀研的Constantly少爺風靡全校,她對他見之傾心,簡直不像個貴族小姐,反倒像個一頭墜入愛河的傻姑娘。但她心甘情願地戀著他、愛著他,雖然這個男人對她從未有過親昵的表示。
她對他的愛慕幸運地與家族利益不謀而合。家族要她與Constantly聯姻,又知如今Constantly少爺就在她所就讀的大學,她父親更是為此張羅。她的家族企業要打入中國市場,Constantly集團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同時,Constantly集團也對外國市場表現出興趣,兩家就這麼訂下了親事。
她自然是高興萬分,但那時研究生已畢業的宮勳的臉上卻是籠罩上了一層陰霾。她知道他不願,但如今有著兩家做籌碼,她自信能得到這個男人。不出她所料,宮勳最終向老Constantly先生妥協,在24歲那年迎娶了他的妻子,她就此成為了Constantly集團的少奶奶。
老Constantly先生和她父親對孩子的催促令她極為稱心,雖然那時宮勳臉色已是不能再差,但在一年中他們還是有了孩子。宮勳給孩子起名為洺,這字沒什麼特殊的含義,但連帶著姓氏讀出來卻是有著寄往。宮洺宮洺,是功名的諧音,雖然這個孩子不是他愛的結晶,但作為家族的法定繼承人,他希望他的兒子能夠在未來將Constantly集團順利地接手。
Constantly集團由於和她的聯姻獲利極大,這讓那時心中依舊愛著葉傳萍的宮勳體會到了聯姻所能帶來的好果,也讓她更加肯定,眼前的男人能夠至少為了家族,而和她在一起一輩子。
但是在八年後,就在宮勳回到上海正式接手Constantly集團後,他這才知道顧延盛和葉傳萍早已分手,顧延盛和那個賤女人已經在了一起,那女人也有了他的孩子;但葉傳萍對此事並不知情,她和那時的顧家少爺結了婚,但兩人都知是商業聯姻,從未對對方做過什麼。
那時,Mrs。Constantly簡直難以現象,那個以冷靜、冷酷著稱的男人竟會為了自己心中毫無結果的戀情而瘋飲至醉,她更加想不到,她的丈夫竟會將那個叫什麼顧延盛的人打了一巴掌後,將他的初戀拖上了床,要了葉傳萍的第一次,他們居然就這麼有了孩子。好在顧源的父親未將此事鬧大,就這麼掩蓋了過去。
事後的宮勳懊悔過一段時間,並當她問起時將這荒唐事敷衍地稱之為“年少輕狂”一句帶過。
年少輕狂?聽到這理由,她居然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葉傳萍。
自那之後,Mrs。Constantly就此咬牙切齒地記住了這個名字。
如今再度不經意間回憶起那段往事,她依舊心中難以釋懷。看著葉傳萍保持著精致笑容的臉,她恨不得將那張臉撕碎碾碎,但她保持著風度與周圍人聊著;而敏銳的葉傳萍早已發現Mrs。Constantly的眼神不善,她心知肚明那女人在想些什麼,但她麵不改色,不為所動。
站在門口的顧裏看著廳堂中已是到來的客人們,她微微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最新的古奇黑色裙,臉上掛上優雅卻冷淡的微笑,踩著12厘米的高跟鞋,優雅地走入廳堂。
人們的視線頓時焦距在她身上。那日去了聖誕舞會的人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小姑娘,老狐狸們各個暗忖,不知這丫頭究竟是什麼來頭,能在顧延盛的生日宴上露麵,沒見過的更是疑惑起來,心裏暗暗咕噥。
宮洺看見來人,眯起的眼微微睜開,她?宮洺認出了顧裏,他就見過顧裏穿著校服的模樣,在他眼中,那和普通高中女孩的裝束沒什麼兩樣;但他從不知道一套禮服竟能如此襯出她高貴冷傲的氣質。那有些陰沉沉的黑色,反倒使她顯得不可更加引人,這穿在一個十六歲的女孩身上,卻絲毫沒有違和之感。
顧源握握拳,壓住想要站起來的衝動。
要成熟些才像個樣子,別跟個毛頭小子似的,顧源想著,將自己按在了沙發的靠背裏,微微理了理D&G領帶,迪奧·桀傲那剪裁精致的西裝更襯出了他完美的身材。
侍者遞來了香檳,顧裏優雅地接過,眼神看向周圍或明裏或暗裏也打量著她的人,隨即她看到了葉傳萍,以及她身邊站著的女人。
那便是Mrs。Constantly了,她見過這個女人,在翻查很早以前的財經報紙時,她看到了這個女人和當時尚為Constantly集團少爺的宮勳結婚的消息。
顧延盛同行的人之前從未見過這個女孩,他們中有些人對這張臉有些微微的印象,後來才想起來這就是那個在《當月時經》經常發表財經評論的顧裏。
這可真是奇了,一個從未出現在各大財經報紙、隻能在財經雜誌上看到的影子,居然出現在了顧延盛的生日宴上!那些商人們各個站起身來聚到了顧裏身邊,隻剩下宮勳依舊在原地品著酒,不動聲色。
宮勳死死盯著顧裏,那便是顧延盛和那個賤女人留下的血脈,更是顧延盛的軟肋,僅僅是作為小小試探的車禍,就能讓顧延盛放下華爾街的情勢跑回上海,她對顧延盛的意義不是再明顯不過嗎?
宮勳盯著顧裏,眼中精光一閃,微微旋著手中的酒樽。
顧裏被人群包圍著,並未注意到宮勳的目光。周圍記者照相機的拍照聲不停地響起,顧裏也不多說,隻是和那些前來的父親的同行們應酬著。雖說眼前的陌生人各個心懷鬼胎,但顧裏在盛古“實習”的日子,見多了比這大幾倍的陣仗,如今再經曆如此場景,她自然不會慌亂,這讓當中一部分想要看她笑話的人大大掃了興,也讓對她懷著試探之心的人給她打了一個不錯的分數。
顧裏一抬眼就看見了葉傳萍,她看到葉傳萍那張臉上掛著再公式化沒有的笑容,她環視一周,果然看到不遠處的顧源做出品酒的動作,但實則在望著她;她滿意地衝著她的小少爺點點頭,再回過頭時,便看到葉傳萍的臉色雖未大變,但能夠看出一些陰沉。
葉傳萍這回有了機會盯著顧裏仔細打量,上次她派人去調查,居然尚未調查出顧裏的身世,這讓葉傳萍有著難以言喻的挫敗感;此刻盯著那與顧延盛極其相似的眼和唇,葉傳萍暗暗咬牙。
“喲,原來是顧小姐。”顧裏剛要寒暄,沒想到葉傳萍先開了口,“像你這種小門小戶,不會是攀上了我家顧源才有資格到這裏來參加宴會的吧?”葉傳萍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讓靠近的人聽了個清清楚楚,讓坐在遠處的小輩對這裏發生的一切又是一無所知。
葉傳萍從不認為這話對小門小戶的小丫頭說有何不妥,即使周圍全是商界名流,即使那小門戶再如何為自己受到的侮辱憤憤不平,她葉傳萍不過隻是問了句話罷了,又有什麼可以拿出來說三道四的呢?
何況,這小門小戶,即使如何揚言要報複,對她葉傳萍來說也隻是蜉蚍撼樹而已。
想著,葉傳萍臉上掛上完美的微笑,微微抬起頭,用眼角瞥著顧裏。
她想要折辱她,讓她抬不起頭來,讓她再也沒有機會接近顧源,讓她的兒子避免在情感上的受挫。
葉傳萍的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剛剛走近的宮勳恰好一字不漏地聽到了整句,他隻是事不關己地看著顧裏,想要看看這個被顧延盛寵壞的女孩究竟會如何作為。
“想必這位是葉女士吧?”顧裏對葉傳萍的話充耳不聞,她答非所問地對著葉傳萍寒暄著,語調毫無變化,聽不出情緒。
她心裏明白,葉傳萍這是還不知她的身份,才會說出如此話語,再過不久顧延盛就要入場,到時候的場景真令人期待。顧裏想著,如此心態下她隻想看葉傳萍吃癟,而葉傳萍剛剛的話恰恰讓所有人聽了去,如此一來,她便會更難堪。在此心理下,顧裏哪裏氣得起來?她隻是微笑著看著葉傳萍,順便瞥了一眼新換上的江詩丹頓。
18:35分,這是宴會開始的時間。
果不其然,她看表的同時,廳堂的大門被門口的侍者恭敬地拉開,兩側的侍者紛紛鞠了躬,恭迎著他們家老爺的到來。
顧延盛進來緩緩環視一周,人們都安靜了下來,這宴會的主人這下可算是出場了,他們當中已經有人開始盤算著在宴會間如何與顧延盛談成一筆生意,他們看著顧延盛的眼神發著精光;顧延盛心知肚明,但對他們無暇理會。他十分容易地在人群中找到了他家囡囡,他與顧裏對視一眼,顧裏眼中的光芒讓他明白一切很是順利,他微微一笑,向前走去。
剛剛聚集在中心的人紛紛讓到兩邊,給顧延盛讓出了道路;記者相機拍照的聲音不間斷地響起,爭取從任何一個角度拍到這個上海金融界呼風喚雨的男人。
顧延盛緩步走上主持台,林依蘭在台下站著以等候,那姿勢盡顯大家風範,讓人們不禁感歎當年的林家小姐如今依舊是風采奪人;顧延盛扶上了話筒,記者們聚集到台前,倒是前來趕赴這商業宴會的貴賓們往後退幾步,給記者們讓出了位置。
“首先,歡迎諸位賞光參加顧某的生日宴,”顧延盛一發話,全場頓時安靜了下來,他毫不慌張地進行預先準備而又千篇一律的詞,“今年正值盛古集團創辦25年之際,盛古集團的發展方向也已確立……”
顧延盛話未說完,台下心急的記者一下子站了出來:“顧先生,這些年盛古集團在上海的發展是毋庸置疑的,但您剛剛提及的確立發展方向,是否包括公司未來的歸屬?”
這話明擺著就是在問盛古集團的繼承人問題,可以說是一投石激起千層浪。
盛古集團的繼承人,是每個商業家族和金融報記者都千方百計打聽的事情。商業上的合作夥伴想著家族聯姻,記者則搶著這消息,以換取報紙中頭條的位置。
雖然問話的語氣令人不免尷尬,但顧延盛依舊神態如常,他的語氣中透著股威嚴的味道。
“此次宴會另一麵放在於,向諸位介紹盛古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這話一說,底下的人小聲議論紛紛起來;他們在人群中悄悄用眼神尋找著,逐漸地,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顧裏的身上。這個女孩他們沒有在商業宴會上見過,渾身打扮一看便是價格不菲,加之剛剛葉傳萍稱她為顧小姐,她倒是個可能的人選。
想著,人們看顧裏的目光漸漸變了。
事實證明了那些商界老狐狸判斷的正確性。
顧延盛不顧及底下人小聲的議論,他衝著顧裏微笑起來,和平日裏的假笑完全不同,這笑也是在提醒著眾人,顧裏是他擱在心頭疼愛的寶貝,誰敢傷她一根毫毛,就是和他顧延盛、和整個盛古作對。
“顧裏。”顧延盛喊出了顧裏的名字。
雖然還是習慣顧延盛叫自己囡囡,顧裏依舊保持著完美的笑容,邁動步子走上台去,走過葉傳萍身邊時她特地瞥了一眼那女人,看到她有些驚呆有些氣急敗壞的神情,顧裏心情極為愉悅。
人群中的顧源緊緊地盯著他的老婆婆,他知道這是她第一次出席如此宴會,看來他之前一切的擔心都是多餘,他的老婆婆果然是最光彩奪目的那一個。
葉傳萍的想法與顧源相去甚遠。她得到顧延盛突然回國的消息,隻是具體不知為何,車禍的事她也聽說,如今這女孩竟是他的獨女,事情的前因後果頓時清晰起來。葉傳萍看著這個被顧延盛寵壞的女孩,竟是一個小小的十六歲女孩,就讓顧延盛放下了華爾街的局勢?竟是她,讓顧延盛如此不顧局勢、讓盛古有可能白白失去到手的機會?和那個婊子生的孩子,竟會讓顧延盛如此在乎?
葉傳萍看著顧裏的目光中多了點怨毒。她怨她被如此寵溺,她更怨她有可能斷送顧延盛的生意!
而宮洺微微捏緊手中的紅酒杯,原來這個女孩,竟是顧延盛的獨女麼?他目光流轉,凝視片刻顧裏的臉,看著那與顧延盛相似的眼,以及在人群中同樣奪目的程度,顧裏在宮洺心中的分數加了不少。他進行簡單的推斷就明白,這女孩一直被顧延盛保護得很好,這想必是她第一次參與商業宴會,卻有著成熟的表現,使同齡同輩之人難以相及,她還真是不一般。
顧裏握住了話筒,開始了致辭;她的聲音帶著略微驕傲的語調,也有著那個年齡女孩子特有的柔和;但她一頭幹練的短發讓人能看出,她絕不是優柔寡斷的小女生。
“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來參加家父的生日宴,我是她的女兒,顧裏。”顧裏的聲線也是穩的,毫無慌亂之感,她優雅地站在那裏,完全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的模樣,“希望今日的宴會能夠給諸位貴客留下令人愉快的印象。”
這是宣布宴會開始的信號,顧裏說完後優雅地微笑,帶頭鼓起了掌,赴宴的人們合時宜地跟著她的動作,一時間掌聲不息,記者照相機拍照的聲音從未停過。
顧延盛攜著林依蘭觥籌交錯,下台前他滿意而充滿愛意地看著被自己寵大的女兒,囡囡長大了呢。
這個認知讓顧延盛很愉悅,也讓他心中升騰起育女有成的自豪,他更為他的囡囡而驕傲,雖然他覺得,顧裏現在接觸這些,還是有些為時過早。
顧裏被記者圍得水泄不通,顧延盛看顧源朝顧裏走去,放了心,知這小子能很好地處理,便與他人應酬去了。
顧裏看著走過來的顧源,她看到了顧源臉上歪著嘴角的笑,她知道那隻是應酬的麵具式微笑;但她看到他眼中的光芒,滿滿的全是對她的愛意與讚賞。
兩人一同應答著記者的問題,當記者問及二人的關係時,這問題被顧源輕描淡寫地帶過,這讓記者們失望地聽完他們簡略的回答,抓拍了宴會的照片,就趕著回報社去寫報道。
這可是商界的大新聞。
“不錯嘛,老婆婆。”顧源讚賞地看著顧裏,語調依舊是壞壞的意味。
“也不看看我是誰,”顧裏將顧源渾身上下打量一遍,看出他的西裝是昨日剛剛進貨的迪奧·桀傲男款新裝,微微撇撇嘴:“新款?敗家子兒。”
顧源知她所見所想,也將顧裏打量一遍,看著那塊新買的江詩丹頓的手表,以牙還牙:“敗家娘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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