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43 更新時間:15-02-25 19:26
2。
顧延盛低頭看去,宮勳什麼都沒多說,隻是偏過頭去不看他,微微眯著眼睛。
顧延盛忙著起身,宮勳瞪他一眼後也緩緩站起。兩人趁著Mr。A的人還沒進行再包圍時,便匆匆下了山。
山下停著顧延盛的車,那原本是用來在他成功後接他回去的,不過此時倒也派上用場。
顧延盛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宮勳,心想如此周密的人怎麼會忘了也備一輛車?宮勳卻沒了那日在時代中學咖啡館中和顧延盛的針鋒相對(詳見《我們的愛情》),隻是抿抿唇,不多說什麼。
他臉色有些過分的蒼白了。
顧延盛卻因此更想知道個究竟。
他不禁被自己嚇了一跳——自己為什麼要知道宮勳的事?
不過他立刻給自己找到了絕佳的理由——自己和宮勳至少有了共同利益、可以算是“同仇敵愾”的合作夥伴了,自然是因為目前形勢特殊自己需要宮勳的勢力才有可能勝過Mr。A,隻好暫時犧牲一下自己咯;而眼前這個合作者顯然是需要車用的,他卻沒有自己準備好車,給自己平添一堆麻煩,自然得問個明白。
顧延盛努力用這個理由把自己說法,不去管心裏有些別扭的感覺——這個理由,實在是沒什麼說服力,怎麼聽怎麼覺得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
但顧延盛很快忽視了這種別扭,轉而看向一旁的宮勳。
“請吧,沒準備車的宮先生。”眼見沒了危險,顧延盛不禁調侃一句。
“那還真是多謝你了,顧先生。”宮勳的話似乎從牙縫裏一字一字擠出來。
顧延盛依舊笑著拉開車門,宮勳冷冷瞥他一眼後才上了車。
那輛邁巴赫進入高速公路行駛平穩後,宮勳靠在右側閉目假寐,顧延盛看著陽光下宮勳的臉沒說什麼,轉了思緒開始想著自己為何會如此草率地作出決定。
兩人之間一陣沉默,突然宮勳開口問道,聲音有些沙啞:“你睡前喝牛奶麼?”
顧延盛神色一凜,宮勳一句話似乎在提醒著他什麼。他動了動嘴唇,一下子明白了什麼:“睡前喝一杯茶效果也差不多吧。”
兩人打著啞謎,但心中卻是明白。顧延盛此時總算是明白為何自己如此草率——自己原先沒有泡茶的習慣,但一年半之前林依蘭突然開始為自己親自泡茶,自己心覺她茶技不錯後便也接受下來,
沒想到……竟是在茶中下了藥嗎?
怪不得她每每送茶笑得怪異,怪不得她眼神躲閃,怪不得與她較近的仆役見到自己支支吾吾!
原來是能讓人短時間內神誌不清而又不會長久發作、讓人察覺的藥麼?顧延盛似乎聽說過這一類,之前便是有人因此而被殺害,趁著最為“迷糊”的時候。
藥不會有所副作用,因為發作極快,但隻是極少部分真正發作,大部分都被排出,自然副作用也是極小!
顧延盛有些頭疼地按著太陽穴,倒在椅背上。他側頭看向宮勳,原來宮勳的牛奶中也被下了藥嗎?
宮勳也看了眼顧延盛,不過不再多說,而是靠在右側的窗上。他本就有些畏寒,山上的夜溫度絕不算高,再加上兩人在有些濕的泥土中躺了不短的時間,此時宮勳隻覺渾身發冷,似乎堅持不住要睡過去。
但宮勳豈會把自己的這一麵露給顧延盛看?
偏偏此時顧延盛一副想通了的樣子,突然開口:“沒準備車的宮先生,現在你可以解釋一下了吧?”
宮勳之前被下了藥的牛奶搞得頭昏腦脹,現在又受了寒渾身難受,隻聽清顧延盛說了什麼“沒準備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沒準備車的原因、他宮勳和Mr。A之間二十年的恩怨哪裏是一朝一夕能和顧延盛解釋清楚的?
宮勳不耐地擺擺手,薄怒道:“顧延盛,我以為安靜也是一種美德。”
顧延盛似笑非笑地看著宮勳,果真不再說話。
宮勳不再看他,隻覺得渾身有些疼痛起來,他一驚,前幾日他剛剛與人火拚後合並了那人的勢力,但自己也免不了受了傷起了低燒,本來已是痊愈,但難道今日又複發了?
他看到黑色西裝上點點暗紅,心道定是在滾下山坡的過程中傷口又裂開了。
但這樣子的事他是決計不會讓顧延盛看出來的。
宮勳感覺自己越來越困,但他不能在顧延盛眼前睡過去,那樣不就把自己的弱勢暴露出來了嗎?
宮勳想著,他得找些事情提神。他看了一眼一旁好似閉目養神怡然自得的顧延盛,嗓音沙啞地開口:“顧延盛。”
顧延盛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宮勳咬咬牙,為了自己他也是暫且忍了這一時:“顧延盛,我以為我們之間還是有些事需要解決的,比如——”他拖長了聲音,“這車是要去哪兒?”
顧延盛側過身子看著宮勳:“剛剛是誰覺得安靜是一種美德來著?嗯?”
反問的語氣上挑,充滿著調侃。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宮勳,難得這人在自己麵前吃癟。
宮勳狠狠瞪他一眼,心裏有些不舒服,自己從沒在如此情境下這般吃癟,但他現在沒什麼和顧延盛鬥嘴的心思,那實在是像個小孩子無理取鬧,而且他渾身難受得緊,不想多說一個字,隻是怕自己睡過去才勉強撐著的。
顧延盛見宮勳也不說話,頓時覺得無趣起來,他本以為宮勳還會多說幾句,這下隻覺得這樣有些小孩子氣。他輕咳一聲,輕道:“先去我的別墅,等風聲過了咱們再商議吧。”
但他卻沒聽見宮勳的回聲,這讓他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人。顧延盛心下一滯,他從不知道“慘白如紙”這樣的詞原來也是可以形容的宮勳的臉色的。
他知道宮勳在15歲剛轉來時代中學、和自己同宿舍時身體不算好,每日一杯牛奶不說,還因此時常鍛煉,總算是讓自己健康不少;如今卻是比那時更為嚴重,真不知這兩年他都在做些什麼。
顧延盛坐得靠近了一些,近距離觀察著宮勳。這個人撐著睡覺的姿勢一點沒變,就像十幾歲時有時又打理公司又專注於學習太累而在課堂上撐著睡著的模樣。
不過那時宮勳有著英國血統的俊臉半邊沐浴在陽光下,為他整個人蒙上一層朦朧的色彩;加上他向來狠戾冷漠的眼睛閉上,顯得整個人柔和起來。
但此刻的宮勳很是不一樣。臉色蒼白不說,顧延盛這才發現他剛剛說話時似乎聲音也很是沙啞,與平日中的低沉魅惑不大相似。
顧延盛這才發現自己關注宮勳似乎有點久了。低沉魅惑,嗬,自己竟然會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老對頭嗎?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溫度,雖然宮勳已是睡著沒了什麼意識,但身體卻是向熱源靠去。
顧延盛渾身一僵,眼見著昏睡著的宮勳倒在自己肩膀上。
他突然覺得宮勳的體溫有些太低了。他記得他不是低溫的體質,隻知道他有些畏寒,難道……
顧延盛這才注意到那家夥居然連一件外套都沒穿,穿著西裝都到了夜裏溫度較低的山裏,還在泥土上待了不短的時間。
顧延盛探了探他的額頭,果然是滾燙一片。
顧延盛忽然有些自責剛剛自己的調侃,但看著宮勳難得如此的模樣,他心中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酸酸澀澀,仿佛他們之間還沒經曆過那些你死我活的爭鬥,還是高中時兩位最好的朋友。
顧延盛頓時心生感慨,心裏也有點不舒服。他記憶裏的宮勳一貫是冷漠而驕傲的,如今身體怎麼就這般不佳呐?
他一低頭,看到宮勳西裝上點點血跡,又想起滾下山坡時兩人分明沒有受傷。
看來……這血跡定是之前的傷口破裂了才會有的。
顧延盛這才明白為何自己看他時他不過是撇頭而已,卻不多說一句,舊傷裂開複發哪裏還有閑情鬥嘴?
會很疼吧。
顧延盛想著,放低了肩膀讓宮勳靠得舒服一些。他不太想知道自己究竟為何如此,似乎對這個老對手自己也太是寬容了,但此時此刻,似乎讓宮勳靠得舒服一些比這些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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