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33 更新時間：15-03-02 21:06
“王爺，奴婢知罪，請王爺責罰。”蔣毓一邊跪下，一邊無力地說道。
吳王俯下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份文書，撣去文書封麵沾染的灰塵，冷冷地說道：“如果你認為失去自己的雙手對你來說還不算責罰的話，那本王倒想聽聽你的建議，看看還有什麼責罰更適合你。”
蔣毓此時的驚恐無以複加，她沒有想到自己偷看文書的時候，正好被吳王抓了個正著。難道吳王真的要砍了自己的這雙手麼？
“說吧，你為什麼要看這份文書？”吳王沒有理會蔣毓驚懼的樣子，自顧自地坐到了那張黃梨木製的大寬椅上。他打開手裏的那柄蘇杭織錦折扇，不緊不慢地扇了起來。
蔣毓此時欲言又止。怎麼辦？難道要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嗎？別傻了，首先，即使自己把真相說出來了，那又怎麼樣？難道眼前的這個吳王會因此而不處罰自己嗎？其次，就算說出來了，人家會相信一個奴婢所說的嗎？難道你指望堂堂吳王深信自己見麵不到一個時辰的婢女是前丞相嫡女嗎？退一萬步說，就算吳王相信自己曾是丞相的女兒，那又如何？吳王到時候反而會將自己踢出王府，因為沒有哪個王爺會讓一個罪臣的女兒留在自己府上的。蔣毓的腦海飛快地思考了一陣，心底忍不住頹然一歎，自己看來是躲不過斷手的處治了。
“嗯？不說？”見蔣毓半天不吭聲，吳王收起折扇，饒有興致地盯著跪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婢女，說道：“果然是京兆尹府裏出來的丫鬟，見過世麵，麵對本王親自詰問，居然如此沉穩。看來是本王小看了你啊！”
“王爺，奴婢多手多腳誤看王爺的文書，奴婢真的知罪了！無論王爺打算如何處置奴婢，奴婢都接受！”蔣毓心一橫，決然地說道。
“你當真不要自己的一雙手了麼？”吳王的語氣冰冷而強硬。
蔣毓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淚水漸漸彌漫在了整個眼圈裏。她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如此地步。
就在這時，吳王騰地站起身，疾步走到蔣毓的麵前。蔣毓幾乎能夠感覺到吳王的裙裾貼到了自己的頭上，而她也能聞到來自吳王身上的淡淡清香。
“很好，看來你是決定打死都不說真話了。”吳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他舉起那份文書，看了看文書的封麵，眼睛釋放出異樣的神色：“那行，你不說，本王來替你說。”
吳王的話傳到蔣毓的耳朵裏，可謂是字字重磅。聽吳王話的意思，他似乎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偷看那份文書？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仔細聽好了，本王說得不對的地方，你來替本王指正。你，姓蔣名毓，威武四年生。父親是前朝丞相兼太子太傅蔣安國，母親是一品夫人錢秀韻。威武十二年，皇上自長沙郡起兵靖難，成為新君。而你父親一直忠於廢帝，不肯歸順，終於觸怒皇上，因此蔣家大禍臨頭，於當年二月被族誅。唯獨你，因未滿八歲而幸免於難，被充入官府為婢，從此在京兆尹府裏當了八年的婢女。”
吳王的聲音充滿磁性，如果是平常時候別人聽來，不可不謂是一種享受。可是現在蔣毓聽來，隻覺得天崩地裂般的心痛。怎麼可能？！吳王怎麼可能知道自己這麼多秘密？！他是如何得知的？！無數個問題從心中湧出，讓蔣毓幾乎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
“怎麼樣，我說得對麼？”吳王緊緊盯著蔣毓，追問道。
蔣毓抬起頭來，眼神幾近空洞。自己的秘密被吳王直接說出來了，此時她雖有萬千疑問，心裏卻也如同解脫了一般。
“王爺知道了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奴婢早已不是什麼丞相之女，隻是一介丫鬟，現在奴婢犯了規矩，偷閱了王爺的機要文書，王爺想砍了奴婢的手，那就砍吧！”
話一說完，連蔣毓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敢對著一個王爺說出這樣的話。而吳王徹底驚住了，雖然表麵上沒有太大變化，但他那雙明亮的眼眸中明顯有著驚異的神色。
“你……難道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些什麼？”吳王問道。
蔣毓心裏笑了，不過是冷笑，是無奈的笑。做些什麼？哭？她已經哭不出來了。笑？她也已經苦笑過很多回了。八年來的悲痛被她隱藏在自己年輕的麵容下，誰也不知道一個單純外表下的她有著如此一顆破碎的心。那麼複仇？蔣毓想過這兩個字眼很多遍了，可是隻會讓自己更加想笑。這不是市井之徒鬥毆複仇那麼簡單，自己不過是個罪臣之女，怎麼去向那個端坐在皇宮中龍椅上的神一般存在的人複仇？蔣毓何曾不想複仇，何曾不想用一把銳利的尖刀插入仇人的心髒，可是，上天允許自己這樣做嗎？父親被捕時對自己說的話依然在耳邊回響：“毓兒！我蔣家的複仇大計，就在你一人身上了！”每當想起這句話，她甚至痛恨自己的父親，為何如此無情，將大人之間的血腥鬥爭，延續到她的人生上來。
“王爺是指複仇麼？”蔣毓的臉色變得煞白，眼神不再空洞，而是直直地盯著吳王：“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奴婢過去天天都在想複仇！奴婢恨不能把皇帝和他的整個皇族屠戮殆盡，一個不留！”
說這番話的時候，蔣毓的眼睛變得通紅，盯著吳王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強烈的恨意潮水般地湧了出來。看著蔣毓的眼神，吳王都感覺到一股寒意直衝自己的腦門！
“可是，想歸想，我不過是個奴婢，殺雞都不忍心，如何能複仇？”蔣毓的聲音越來越低，而先前怨恨的眼神也漸漸重新恢複清明，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看著蔣毓哭泣起來，吳王一時愣住了，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蔣毓在自己書房裏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把她怎麼了呢。
“咳咳……不許哭，誰準你哭了？”吳王清了清嗓子，有些尷尬地低聲說道：“如果本王願意助你一臂之力去複仇呢？”
吳王的話在蔣毓聽來幾乎是天方夜譚。先不說吳王為何要幫助自己，單憑他自己本身是個皇族這一點，就已經百分百的不可能幫助自己了。可是，看著吳王嚴肅的表情和強大的氣場，蔣毓知道剛剛的話不是玩笑。
“本王知道，你現在心裏有一萬個疑問。”吳王見蔣毓一副呆滯的模樣，淡淡地說道：“你也不用問本王為何要幫助你，日後你自然會知道。隻是本王現在要確定的是，你究竟想不想複仇。如果想，你又願不願意邁出這複仇的第一步。”
第一步？蔣毓有些疑惑地問道：“什麼第一步？”
吳王輕蔑地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看來本王是高估你的智商了。這複仇的第一步，自然就是入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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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爺是如何知道蔣毓的身世的？他為何又要幫助蔣毓涅？嗬嗬，各位讀者大大猜猜吧！還是那句話，喜歡本文的就把推薦收藏什麼的都砸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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