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190 更新時間：15-06-19 00:00
頭等艙的位子比經濟艙要寬大舒適的多。王羽箬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自顧自帶上耳機支起麵前的小顯示屏看起了電影，完全無視了身邊林依臻那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王羽箬認為，林依臻做出那種行為完全就是在欺負他膽子小，在作弄他。至於其它原因麼……他表示拒絕去想！
林依臻摸摸鼻子。這種情況下他解釋什麼的都是空的。他能說出為什麼會裝做那樣子的真實原因嗎？不能。哪個原因導致的後果更嚴重？根本不用想，他還是把這個黑鍋背到底的好。
飛機緩緩起飛，美麗的空姐們看著兩位長相氣質俱佳的男人不禁春心萌動，動不動就跑過來問兩人需不需要飲料點心毛毯之類的東西，服務態度簡直達到了五星級水平。讓人很懷疑，這是不是那家被乘客投訴了N﹢1次服務態度的不好的航空公司啊？
空姐們超前服務，弄得邊上的男乘客都很羨慕地盯著他們兩個。不僅如此，她們還常常“不小心”在邊上崴了腳或一個走路不穩直接往兩人身上撲。把“勾引的男人假裝跌倒”這句話發揮到淋漓盡致，就是準頭不怎麼樣，明明對準了大腿撲的最後卻莫名其妙轉了一個方向落到了地上，沒撲到人反而摔了一個倒仰。
林依臻很是慶幸是自己坐在邊上位子的而不是王羽箬。這小子常常在不該心軟的地方心軟，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入這種低級陷阱裏脫不了身。最後……林依臻表示想想他就惱火！完美服務空姐團被林依臻那個眼神嚇住了，能到頭等艙來的那個不是見多識廣，她們很清楚什麼人是不該惹的。但是這不能妨礙她們默默躲在角落哭泣：世道不容易啊，好容易碰到二個傳說中的高富帥，結果他們倆是一對的……
身為一個女人，不僅要跟女人搶男人，還要跟男人搶男人！T^T這簡直不讓女人活了！
除了上升時略有一點波動以外，飛機一直駕駛的非常平穩。隨著若有若無的搖動，王羽箬原本睜大的眼逐漸合上，最後頭一歪，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
林依臻看著王羽箬原本戴在耳朵上的耳機慢慢被擠的錯位，歪在脖子上不上不下的。滑稽而可愛。他不由得啞然一笑，過了個十來分鍾判定王羽箬已經睡熟了才伸手把耳機給他拿了下來，順便把遮光板拉了下來。又按動著椅子上的按鈕小心翼翼的放下一點，讓王羽箬可以睡得更舒服，最後還不忘賢惠地打開方才空姐殷勤拿過來的毯子蓋在他身上。這才算完……不，還有最關鍵的一步。
林依臻屏住呼吸，慢慢靠近王羽箬，視線在對方粉色飽滿的唇上停留了一下，猶豫了一下，最後克製地輕輕在他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隨即輕輕起身，離開位置往洗手間方向去了。
確定林依臻的確已經不在這後，原本睡得香甜隻差打個呼嚕的王羽箬動了一下頭，睜開了仍殘餘一絲睡意的眼，正好與對麵一臉複雜嫌惡的男乘客來了個對視。對方有點尷尬，王羽箬淡淡移開眼。看向已經被林依臻關閉了的屏幕，抿了抿嘴。
猶豫了一下，王羽箬的手輕輕撫上了自己額頭。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毛毯，半響才從嘴裏溢出一絲歎息：
“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啊……”
林依臻麵對著洗手間的門，雙手緊握，眼睛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他還是沒有忍住啊……
林依臻知道，王羽箬其實根本就沒有睡著。但他依舊這樣做了，這麼些年的堅守與等待已經把他自認為很好的耐心徹底消磨完畢，他很想知道經過這段時間自己在王羽箬心裏是一個什麼位置，兩個人之間是不是可以把關係更近一步了。
他在試，試王羽箬對他這種行為是立即性的爆發還是隱忍不發。兩種結果，都是對他們關係的重新定義，不過第一種是正麵性的對質，而第二種則是暗地裏的防備。就林依臻個人而言，他更喜歡第一種。撕開了臉才方便他掌握局麵，有時候還可以用點過激的手段比如霸王硬上弓啊什麼的。不是有句話就叫人不要臉天下就無敵了嗎？他林依臻其他什麼都可以不要，隻要王羽箬。臉算什麼，有媳婦重要嗎？
不過對於第二種結果林依臻也是早有準備的，他家小員工那尿性也應該是第二種居多。這也沒什麼，萬事比不過一個熬。
王羽箬，終會是屬於他林依臻的。
下飛機時，王羽箬雖然努力保持著平靜，但是其眉宇不自然甚至帶上惶恐的神色已經完全把自家主人出賣了個徹底。看他這個樣子，林依臻心裏歎了一口氣：這可是他捧在手心裏放在心尖子上的那個人啊，即使提前有了心理準備也……心裏有點不爽啊。
明明以前是那麼親密的關係，為何現在變得如此陌生了呢？有種以往的付出都白費了的感覺……林依臻苦笑，沒事，大不了重新開始吧。
王羽箬不知道林依臻在想著什麼，他現在腦子亂糟糟的完全理不清什麼頭緒。當林依臻手不小心碰到他手邊緣的時候，王羽箬想也不想，直接重重給了對方一下。清脆的巴掌聲讓邊上的人都為之側目，林依臻更是傻在那裏不知該如何反應。半響才擠出一句：“……其實，額，我隻是想幫你拿行李……”
王羽箬看他那個樣子心裏狠狠地抽了一下，這叫什麼事啊！他心裏小人再次暴走。麵上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那什麼，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此時他們站在一輛黑色轎車車尾的位置，來接人的警察蜀黍站在車頭，看見這一場景，又看不經意間圍上來的一圈看熱鬧的家夥。嘴角不經意抽了一下，給他們按開後備箱門：“要放就快一點吧。還有正事要忙。”
他使了一個眼色給林依臻，後者會意。在王羽箬還在猶猶豫豫地時候猛地拿起他們兩的行李往裏一放，整個車都隨他略粗魯的動作抖啊抖的，看上去有點恐怖。
警察蜀黍的眉頭一緊：混蛋啊這是他借來的車，弄壞了你賠嗎？！
行李被林依臻代勞了，王羽箬連謝都忘了說就忙不迭開了後座的門自己坐了上去。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很是局促不安的樣子，特別是林依臻上車坐在他身邊以後，整個人更是僵硬了不少，就差一股風吹來變成粉末飄走了。
警察蜀黍目不後視一本正經的樣子駕駛著車——如果忽略他老是不停的把眼睛往他右上角瞟的話。小巧的後視鏡被曲折成一個完美的弧形，可以讓坐在駕駛位的人看到後座上的人的一舉一動。警察蜀黍研究搗鼓了半天才弄出來的最佳方位。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後座上的兩個人完全沒有一點讓人八卦的欲望，明明坐在一輛車裏麵。兩個人之間卻有種疏離感，就跟象棋盤上的楚漢界河般有條明晃晃的分界線，讓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無論是肢體還是語言。與昨天在店裏看見過的完全兩個相處模式。特別是王羽箬，整個人基本上都貼車門上去了。即使警察蜀黍把車速提到最大跟開賽車一樣晃來晃去的也沒有讓他移動幾分。
“到前麵的休息區停一下。”一直閉著眼靠在椅背的林依臻突然開口。
“嗯？”警察蜀黍慢下車速，最後停了下來，“幹……我去！”
林依臻開門走下車，伸手敲敲駕駛位窗戶玻璃：“你下車。換我上。”
“怎麼回事啊你……”警察雖然不太樂意，但是察覺到現在林依臻有點不對勁的情緒，他還是乖乖下了車坐到了副駕駛位上，不過抱怨還是必須有的，“莫名其妙……”
“還說，你開車技術太差了。我雖然對死亡無所謂，但是出車禍這種死法可不符合我的美學。”林依臻麵無表情開動車，這個家夥，虧他還弄了一個這麼大的鏡子在偷窺，就沒有發現王羽箬快被他那車速弄得快吐了嗎？
“……”媽蛋啊，老子要不是想讓那小子一個重心不穩撲到你懷裏讓你心裏舒服一點才不會開出這種速度呢，你以為在高速公路上做出那麼多漂移動作不累麼？警察蜀黍黑著臉，他可以想象這次過後有多少張交通罰單會往局長辦公室送了……哦不一定會被罵死的！
“抓緊時間睡一覺吧。馬上就到市區了。”林依臻放緩車速，雖然目視前方，但是車內人一聽就知道這是在跟誰講話。是的，警察蜀黍又被無視了。
“……”王羽箬咬了一下唇，本來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他低下頭，修長的手指交叉合在一起，垂下的眼眸是一片迷茫：
林依臻，對他真是……太好了。
“雙人間？”這是王羽箬到達X市市區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吧，他跟林依臻一個房間？
雖然在F市不是沒有睡在一個房間過，但是那個時候他並不知道老板對他有那個什麼心思啊……現在怎麼樣都有點怪異。王羽箬整個人都糾結了。
林依臻自然把王羽箬一切表情都看在眼裏，心情好複雜啊，但既然打算不把人逼那麼緊，慢慢來，放下手裏的行李看著前台：“再開一個單人間。”
“不要意思。已經沒有單人間了。”客服小姐一臉歉意，“不過還有幾間標準間……”
“等等等等！”警察蜀黍插入對話，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怒氣，“林大師，按你自己定的規矩，往來車費與住宿費，當然還有最昂貴的出場費！”最後幾個字簡直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都該由我們邀請方出。”
深吸一口氣，警察蜀黍繼續：“這次的案子在原則上屬於我私人委托給你的，所以這次這些費用都由我個人承擔！”再吸一口氣，“所以請考慮我的感受，稍稍節約一點好嗎？”我去你知道要花多少錢嗎？老子的老婆本都被你壓榨光了，你們小夫妻鬧別扭不要害我破財啊摔！後麵的話不必說，悲憤的眼神已經代表了一切。
“那我自己出錢。”林依臻掏出身份證給了前台，“一個……”
“算了不要了，老板你跟我睡一個房間就是了，不要再麻煩了。”王羽箬看著前台小姐們對自己那充滿怪異的眼神一陣無奈。直接拿著房卡就準備坐電梯上樓。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王羽箬把林依臻的行李也一起拿了上去。
“嘖，看來進展不順啊。”警察蜀黍並未離開，頂著麵癱臉木著聲音說出這麼一句話，似乎就帶有種諷刺感。不過林依臻知道這家夥沒有惡意，他就是想八卦一下罷了。
“當然有事，萬一你心情不好的話，絕對會過來無理找茬，順便漲下價格的”以前是花局裏的錢警察蜀黍可以不在乎，但是這次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錢啊，這種事簡直不能有！
“……放心，我有分寸。”由於之前還真的幹出了不少這種事，所以林依臻沒好意思反駁他，隻能摸摸鼻子道，“不說這個了。最近發生了什麼嗎？”
“你還別說，今天早上局裏接到了報案。說是一具少女的屍體在市中心公園某角落被發現。已經派人人取證做調查去了，但是不能確定是否跟跳樓少女是同一係列的。”也因為什麼都沒有查出來，所以警察蜀黍還有功夫挖林依臻的八卦，，“我們還是說你跟他吧。”八卦什麼的才是我的最愛啊親，你剝奪了我的錢，難道還要剝奪我這唯一的樂趣嗎？警察蜀黍十分受傷。
“沒什麼，隻是鬧別扭了。”林依臻不打算說什麼，感情這種事自己知道就好，不一定非要見人就說。
“你啊……”警察蜀黍正欲舉牌抗議，手機卻響了，他給林依臻做了個手勢，接通了來電：
“喂？嗯嗯，我是。……是嗎，好我馬上趕到。”
按掉電話，警察蜀黍已經不是那個聽八卦的心情了，他歎了一口氣，“好吧，這個跟那個案子，還真是一起的了。”
“哦。”林依臻挑眉，並不是很驚訝，“繼續。你們發現了什麼？”
“我們人員在死者的寢室裏發現了胸前插著美工刀的玩偶。”警察蜀黍抹了一把臉，“我先去看一下，你先上去清東西吧。有事我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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