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隻為回憶畫下深情的句號

章節字數:2668  更新時間:15-04-07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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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隻為回憶畫下深情的句號。

    世界都因你的沉睡而變得寂靜無聲。卻也有人為你的悲情買單。在你成植物人的第二天,學校發生了一樁命案,曾宇在學校後山被人用刀捅死,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他,愛情是美好的,卻也是殘忍的,公安機關展開了調查,我知道紙包不住火,可是我無能為力,當我找到宣昂的時候,他在酒吧已經喝得爛醉如泥。臉上是絕望和淡然,有一瞬間我甚至相信他隻是在為你傷心,一切與他無關。可是他的話將我拉回現實,我答應你要好好照顧他,我把他拖出酒吧,打的送他回去,我不敢送他回學校,在學校隻會讓他更加危險。好不容易將他拉到酒店,他卻嚷著要回醫院看你,我知道我扭不過他,隻好陪他去醫院,你還是那樣安靜的躺在那裏,他撫摸你的臉,小心翼翼的,就像在保護一件易碎精美的陶瓷,眼裏裝滿了深情。我默默退出了房間,隻因為我不想讓自己更加悲哀。我不知道他在裏麵和你說了什麼,也不知道他在裏麵待了多久,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走廊裏的長椅上睡著了,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上麵的茉莉花香已經淡去。我慌張的跑進病房,隻有你還在那裏安靜的躺著,連空氣裏都捕捉不到他的氣息,等我跑回學校的時候,正看到宣昂被帶上警車,他沒有掙紮,一臉的釋懷。我哭著叫著,他隻是用口型對我說“保重”越是這樣,我就越難過。沒有了你們,我該用什麼來麵對這沒有陽光的人生。

    案件終於水落石出,因為你的自首,所有事情真相大白,因為你自首,所以可以從輕發落。開庭那天,我逃了課,隻因我想看你,因為開庭,從你被抓之後,我一個月沒有看見你,再見你,你瘦了很多,頭發也長了,手上戴著手銬,眼裏卻是堅定和淡然。突然,我好難過,隻因你過得不好。

    開庭了,法官述說了整個案件,曾宇被人用水果刀捅了五刀,有兩刀是致命的關鍵。我知道你不是主犯,隻因為你想為雨欣打抱不平,所以,當他們要去教訓曾宇的時候你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隻是我不知道的是,我和雨欣最後在醫院的談話,在門外的你聽得一清二楚,我們都不知道,那天有個傷痛欲絕的少年喝得爛醉如泥,最後會犯下滔天大罪,為他最愛的女孩守護了最後的尊嚴。審問結束那天,天空顯得格外陰沉,而我,從此都是一個人。

    開庭前一天,我求爸爸拖關係見到了你,見到你的時候,我哭得停不下來,而你就這樣看著我,我們就像開在彼岸的曼陀羅,隻能相望,卻無法在一起。那天,我們什麼都沒說,我把雨欣留給我的信給了你,我在你的臉上看到了釋然,是那種放下所有的釋懷,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可是就在那時,我看到了窗外陽光正好,我想,如果這能讓你快樂,能完成雨欣的心願,一切都值得。走的時候,你在背後說了一句,“溫怡,你願意等我嗎?”我回頭看著你,我並不意外,因為是雨欣的心願,你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完成吧!我苦笑“我願意”,無論多久,我都願意,“好好保重”。你被判了十二年,如果表現好,會得到減刑的機會,我看到你臉上那種幸福的笑,或許是我的錯覺。

    我求爸爸拖關係,唯一的條件就是答應他出國留學,我並沒有告訴你,隻是不想讓你覺得我拋棄了你。出國前一天,我去醫院看了雨欣,她還是一樣,安安靜靜。我告訴她我要走了,昨天我去看了你,你看了她的信,所以答應讓我等你,雨欣,你看,就算你不在,他還是一樣的守護你,我答應爸爸去日本待五年,五年後,如果我回來還是一樣得愛著他,爸爸會同意我們,如果五年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醒了,你們會在一起的話,我會繼續漂泊我的人生。或許我永遠學不會自私,他們都說,愛是自私的,可是到我這,就變得大愛無聲。其實,我不是不愛,而是太愛,就是因為愛,所以我要他幸福。

    坐上飛往日本的飛機,一個人難免會覺得寂寞,突然想起蔡依林的那首“一個人”:一個人到底應該睡左邊還是右邊,兩個人連一次爭吵都值得紀念,兩個人不一定就成全一個世界,一個人關燈看見記憶的橫切角,沒有光線過去那些事情更明顯。”

    在日本,我又看到了櫻花,還是那麼美,可卻那樣淒涼,三個人如今隻剩我一個,回望未來,就像荒蕪的沙丘,根本看不到盡頭。

    為了熬過這五年,我每天都把時間排滿,我怕會忍不住寂寞回去找你,我參加了很多社團,交了許多朋友,去過了很多地方,但是都隻在日本,我參加了一個暴走團隊,他們會騎著自行車說走就走,以前特別渴望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但都因為有太多牽掛而放棄,現在,希望就在那裏,我可以肆無忌憚的走著,因為回過頭你們都還在。暴走團隊的隊長叫阿罪,聽說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可是我並沒有這樣想,第一次見到他,覺得他和你一樣,長得好看,身上有種淡淡的感傷,他的表情告訴我,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的名字和他的外表並不符合,但是他告訴我,這個名字是他所有的故事,他不願多說,我也不會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從來不喜歡窺探別人的隱私,所有的探索,都會是別人悲傷的重現,隻會讓別人更加痛苦。阿罪帶領我們走過很多地方,因為每次暴走的時間關係,我剪了我齊腰的長發,留了短發,看起來幹淨利落,倒像個假小子,阿罪說“從心開始,從頭開始”,我笑著沒說話。我們走過的每個地方,我都會買三張明信片,一張寄給宣昂,一張寄給雨欣,還有一張自己留著,我怕以後一個人的時候沒有了懷念,所以,再為以後的寂寞製造不寂寞的回憶。阿罪總是笑我傻,我想或許是吧,傻人總是有傻福的。

    五年來,我從來沒有回去過,時間久了,就怕麵對,我怕回去看見你們已經在一起,也怕回去你們都還是沒變,我並沒有和宣昂斷了聯係,我會偷偷給他寄信,因為怕他知道我在日本,所以信都是拖好友送去,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認為我不想見他,五年來一直不去看他,連信都是通過別人送他。其實,我倒情願他會這樣想,也許我會難過,也許最後我會放棄,可是我又怕他埋怨我,我喜歡他,整整一個青春。怎麼會甘心就這樣放棄。

    五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足足讓我思念了五個春夏秋冬。再次回到這裏,站在這個物欲橫流,燈紅酒綠的生活裏,我的存在顯得那麼渺小,明明是歡天喜地的一片,我卻顯得那麼孤獨悲傷。五年前,一個人走,五年後,一個人回來。好像在這整個青春裏,我都是一個人在奔跑。再次回到A大,早已物是人非,在這些新生裏,會不會也有當初的雨欣和宣昂,還有那個傻不拉幾的溫怡,還有那個人人都討厭的曾宇,他們會不會也像當初的我們,為了愛情,不顧一切。如果現在讓我選擇,我寧願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我也從來不認識你們,我還是那個父母眼裏的叛逆小孩,那個永遠讓老師頭疼的學生,雨欣還是那個陽光下的天使,父母的掌中寶,老師的驕傲,宣昂還是一如既往的墮落和頹敗,我們各自過著自己生活,即使枯燥無味,也不至於這麼傷痛欲絕,可是青春就是一場悲情劇,沒有彩排,從來都是現場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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