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抄 交叉  第九章

章節字數:6091  更新時間:15-07-27 0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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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開始

    第九章

    來不及思考,我一邊往後躲著,一邊用手把他的身體推開,然後轉頭看了看教室裏各自嬉笑的同學們,一句話都沒說,急忙坐正了身子看起了書,心裏盤算著:趙之岩,等著我華麗麗的報仇吧!想到這裏嘴角揚起了一絲小邪惡的笑容。

    “記住了,澳大利亞被稱為‘騎在羊背上的國家’和‘坐在礦車上的國家’。”荊老師不厭其煩地強調著,可是我卻有些不耐煩了,趁著趙之岩專心於黑板上的地圖和板書時,我拿著筆裝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在他打開的地理書頁角小心翼翼地寫下了“圍攻趙國”的字樣,事成之後,我神氣揚揚地坐直了身子,抬著頭像乖寶寶一樣的認真聽講。

    正在我都快要忘了這出惡作劇,的確在安心聽課時,趙之岩狠狠地用手臂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肘,我低頭一瞅,隻見他用筆尖指著頁角,用鄙視的眼神看著我,我盡量擺出陰謀得逞的樣子----翹起眉毛,腦袋也輕微地上下顛兒著,這是對他最合適不過的回擊方式。他看了我半天,在我守備鬆懈的空當進攻,我可憐的地理書上也被寫上了“李之琰笨蛋”的字跡。我故作淡定地把手搭在他胳膊上,然後放慢速度狠狠地扭了一圈,趙之岩扭動著疼痛的胳膊,用另一隻手拿過了我的文具盒,我急忙伸手去攔,突然被人用書從腦袋上輕輕地拍了一下,接著就是趙之岩的腦袋,我們才反應過來,竟然玩得忘記了還在上課,而且還是在老師眼皮子底下,更要命的是這是地理課,身為地理課代表的趙之岩肯定是難逃此劫了。想到這些,我低著頭皺了皺眉,努著嘴巴,側目看看他,那個家夥竟然還在偷偷地笑!什麼時候了還在笑?

    “好好聽課。”荊老師的聲音雖不大,但很嚴厲,“好,接下來我們來看一下澳大利亞半環形的氣候分布。”

    十分鍾的課餘時間總是顯得很寶貴,我本以為荊老師會把我們兩個叫到辦公室去,但是直到看著她收拾好教案踏出教室門,也沒說什麼,我也就稍稍放了心,畢竟是自己的課代表,多少是會優待些的。這也是眾多老師的管理方式,對於自己的手下總是更偏愛,哪怕有錯也會網開一麵。

    “趙之岩,去廁所不?”杜濤走過來拍著趙之岩的肩膀。

    “趙之岩,別跟他去,”邱傑從後麵笑著走過來,“走,跟哥去,杜濤這人,和他處的久了才知道,特好色,男女通吃的,誰敢和他去廁所。”

    “別聽他胡說,敗壞我名聲。”杜濤也笑道,不過不管他們怎麼說,趙之岩都隻是笑一笑,因為誰都聽得出來,這些不過都是些玩笑話,誰要是當真了,誰就輸了。

    “李之琰,你也一起去?”邱傑問道。

    “我不想去,你們去吧。”我看著他們三個出了教室。

    “李之琰。”隨著身後一聲明亮而歡樂的聲音,不用轉身也知道是誰了----高曦宇。

    “劇本寫好了,這份是你的。”高曦宇把劇本遞給了我,“話外音的部分還不少,你回去看看吧,其他演員的劇本和台詞我也都發給他們了,周老師說明天晚上開始放學之後,我們幾個就在教室排練好了,這都快到五月份了,離藝術節還有三個星期了。”

    “沒問題,我知道了。”我瀏覽著劇本裏的台詞,“分了五幕,還挺長的,辛苦你了。”

    “我這也是花了好幾天晚上才寫好的,劇本開頭我也都說清楚了,我演女一號,饒詩曼演女二號。”高曦宇指著劇本首頁的幾行字解說著。

    “這種東西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寫出來的,果然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我抬起頭笑著看了看她。

    “好了,”高曦宇聽著我的讚揚,高興地用手指抵了一下我的太陽穴,“晚上回去你慢慢研究,明晚開始行動起來。”說罷,喜滋滋地朝著饒詩曼的座位走去。

    “聽饒詩曼和歐陽說,你們明晚開始要排練節目了。”放學路上邱傑問道。

    我點著頭,答應了一聲。

    “那你們要排練多久啊?”邱傑繼續盤問著。

    “我也不清楚,看情況吧,我是話外音,和他們不一樣,這角色不是很重要的。”我笑道。

    “就是的,也不說給我們李之琰安排個大角色。”邱傑打趣道。

    “行了你,我也不喜歡上台露臉去,這工作就不錯,他們也是覺得我吐字清楚,才讓我做這個的,我盡力弄好就是了。”我看著旁邊還一直沒有說話的趙之岩。

    “你想什麼呢,趙之岩,一路上都不說話。”邱傑也察覺到了。趙之岩還是沒說話,隻是很自然的把我的手放進了他的褲子口袋裏。

    “這都快五月的天氣了,你倆都拉了一個冬天加一個春天了,這都快夏天了,拉著不嫌熱?”邱傑也早已對我們的這個習慣習以為常了。

    “就是的,天氣熱了,我的手也就不冷了。”我說著,從口袋裏把手抽了出來。

    “這孩子一不說話我就愁,本來話就不多,這也是你和我們一起回家開始,才變得比較能說話了。”邱傑看著還是沉默的趙之岩,可聽話的對象卻是我。

    “你怎麼了,一路上不說話?”我抓著他的袖子,“晚自習還好好的。”

    我和邱傑等到的永遠都是無言的靜默,於是一路上顯得很冷場,這種尷尬就像當初我和歐陽放學回家路上的狀況一樣,偶爾和邱傑冒幾句閑聊的話,也不見趙之岩插句話進來,每次的對話也就簡單幾句夭折了,不知不覺走到了趙之岩家樓下。

    “你到家了,明天見吧。”像往常一樣,我打了聲招呼,準備繼續和邱傑往前走。

    “你等等,”趙之岩站在原地,突然冒了句,“邱傑,你先走吧,我有話和他說。”

    我和邱傑都先是愣了愣,然後邱傑先笑著說:“行,那我先走了,明兒見。”說著,用有力的大手拍了一下我的書包。

    等到邱傑的身影漸行漸遠,趙之岩終於開口了:“要我等你嗎?”

    “啊?”我還是慢熱的問了一遍,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要我等你嗎?”他重複著,“明天晚上。”

    “不用了,你要是留下了,邱傑一個人回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雖然我知道他嘴上說著是明天晚上,但以他的性子,我很清楚,一旦開了這個先例,他就會每天晚上自覺地等我,任其成為一種新的習慣,如果沒有邱傑,我自然願意他留下來。

    “那你不也是一個人回家了?”他的聲音始終聽起來都很低沉。

    “沒關係的,我可不想讓邱傑覺得是因為我,導致人家一個人回家的,再說了,快到夏天了,天黑的晚,不比冬天,我一個大男生能有什麼事兒。”我還是堅持著,“好了,你就因為這個不說話的啊?”

    趙之岩又恢複了靜止模式。

    “行了,明天起你和邱傑照常回家就可以了,趕緊回家吧,我走了。”我笑著說完,轉身離開了站在原地的他。

    因為這一句“要我等你嗎”已經讓我心裏很滿足,這種安全感和幸福感是別人沒有給過的,也給不了的,曾經我也無數次想過,是不是因為他出身單親家庭,所以更加懂得如何去關心一個人,但一般這樣的孩子本身也是缺乏安全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反而能夠從他那裏攝取安全感,對於一個喜歡坐在角落和窗邊的我而言,以前隻是以為那是一種習慣和喜好,現在我才明白那是渴望安全感的表現。

    “等這星期五放了學以後,去網吧玩Dota,哥帶你玩兒。”一大早剛進教室,就聽到邱傑攛掇著杜濤,兩個人謀劃著。

    “行,要不叫上歐陽也去?”杜濤建議著。

    “歐陽是班長,又是好學生,才不去玩兒了。”邱傑很快駁回了這個提議。

    “看我的,我就不相信憑我的交情他會不去,抬也要把他抬進網吧去。”杜濤自信滿滿的樣子一貫如此,可在上官眼裏“自信”過頭就叫“自負”了。

    “說曹操曹操到,”邱傑看著從教室後門進來的歐陽浩然,“歐陽,這星期五晚上和我們一起去網吧玩遊戲去。”

    “我沒去過網吧,也沒玩兒過什麼遊戲。”歐陽笑道,“還不如打打籃球。”

    “去了我們教你,我也是初學者,”杜濤也打著邊鼓,“就這麼說定了,進去看看就會了。”

    歐陽隻是略帶尷尬的笑笑,沒有說話。

    “趙之岩,今天來晚了吧。”趙之岩剛一進教室,就被燕冉的晴天一聲喊先愣住了。燕冉的嗓門一向大,不管和誰說話都帶著調侃的幽默語氣。

    “趙之岩,我和你說話呢。”燕冉看到趙之岩不理她,又叫了一遍。

    “唐芮,你家趙之岩不理我。”燕冉朝著唐芮喊道。

    已經被開玩笑開到麻木的唐芮也懶得分辯許多,隻是笑道:“還不知道你哪兒惹人家了,人家才不理你的。”

    “我沒有。”燕冉很是有理地回道,說話時還攤開雙掌聳著肩膀。

    “你幹嘛不理人家?”我悄聲問著他,用胳膊肘捅著他的身體。

    “從現在起,我要玩一個遊戲。”趙之岩的聲音足以讓教室前三排的人都聽到。

    “什麼遊戲?”燕冉坐在第一排好奇地問著。

    “從今天起,我叫李之琰,他叫趙之岩。”趙之岩指著我說道,“所以你剛才叫的人不是我,是他。”然後又看著燕冉。

    “聽起來挺有意思的,”燕冉也跟著湊起了熱鬧,“李之琰,趙之岩,除了姓以外,你們的名字是同音,蠻有緣分的,行,那就這麼定了,李之琰。”

    “什麼定了?”我還沒緩過神來,打了一下趙之岩的後背,“喂,你搞什麼名堂?”

    “我沒和你說話,我在和李之琰說話,你叫趙之岩。”燕冉看著我笑道。

    “就是突然想這樣過一天,互換名字,挺簡單的。”趙之岩笑著看了看我,用手摸著我的腦袋,“趙之岩。”

    “玩兒就玩兒,誰怕誰,”我瞪著他,“趙,不對,李之琰是個大笨蛋。”拿自己的名字罵人聽起來還挺別扭的。

    “聽起來真舒服,盡管罵吧。”熟悉人的笑容看多了就覺得很賤。

    “不玩兒了!”我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那可不行,”趙之岩放低了聲音,像是威脅一樣的口氣,“要是被我發現了你違規,那我們就得把去年冬天那一晚沒做的事兒做完。”

    “你!”我咬著嘴角氣呼呼地看著他,生平最討厭被人冤枉和威脅的我,此時此刻隻能乖乖就範,慢慢地吐出一句,“你等著,李之琰!”

    趙之岩又是一陣好笑。

    伴隨著上課鈴聲的再度拉響,所有人像是聽到防空警報一樣各歸各位,沒多久,段老師拿著教案走進了教室。

    “好了,首先,在上課之前,我們先來複習一下昨天的內容,關於抗日戰爭的意義,提示一下,從對國內和對國際兩方麵分析。”段老師低頭看著名單,“我們叫一個同學起來給我們說一下,李之琰。”

    這下我可是學精了,加上趙之岩之前的威脅砝碼,我要是這個時候站起來,我可就輸了,但這是在上課啊,老師不知道我們的遊戲,也不可能陪著我們胡鬧,那我是站起來還是不站起來?窗外吹進的暖風讓我頓時淩亂的一塌糊塗。

    “李之琰?”段老師看著坐在講桌旁的我。

    我看了看旁邊的趙之岩沒有站起來的意思,隻好咬著牙站了起來:“抗日勝利對國內的意義是。。。。”

    “回答的不錯。”段老師擺手示意我坐下,“好了,今天我們接著昨天的曆史步伐,來看一下解放戰爭的相關情況。”

    坐在板凳的我完全沒有聽到段老師的引言,反而聽到的是旁邊那個家夥傳來的偷笑聲。

    終於忍到了下課鈴響,段老師前腳踏出教室,趙之岩便忙不迭地笑了起來。

    “趙。。。李--之--琰!”我忍無可忍地看著他,卻沒有辦法。

    “李之琰,你怎麼自己叫自己的名字?”張夏瑩路過過道時聽到了我的聲音。

    “你不知道,”燕冉在一旁笑著解釋道,“他們在玩角色置換,從現在起他叫趙之岩,他叫李之琰。”燕冉先是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趙之岩。

    “挺有意思的,也就是說我們班的曆史課代表是趙之岩,地理課代表是李之琰。”張夏瑩開始作著推論。

    “沒錯!”燕冉笑著拍了下手,突然又納悶的自言自語著,“等等,那既然是這樣,那唐芮現在成了誰家的了?”

    “唐芮和我沒關係!”我立刻擺著手,看到趙之岩在一邊忍著笑容,便用手指著他,和燕冉澄清道,“唐芮是他的,不是我的!”

    “可你是趙之岩呀,”燕冉指著我,“要照你這麼說,那唐芮是李之琰的?”

    我再次淩亂了。

    “我不是禮物,你們別把我送來送去的!”唐芮突然從旁邊殺進來,一臉嚴肅的說了句,看到她急的又是臉通紅,我意識到這是真的生氣了。

    冷場了幾分鍾後,燕冉跑到了唐芮那兒:“別生氣了,唐芮,我們都是開玩笑的,以後不說你了,你以後是我家的,行了吧。”唐芮的臉色這才慢慢恢複了正常。燕冉又繼續說著:“他們兩個也不是故意的,別生氣了。”

    我看著唐芮漸漸又和燕冉說笑了起來,才鬆了口氣,轉過頭來拍了一下趙之岩的腦袋:“都怪你!想出來的這餿主意!”

    “李之琰,周老師叫你去一下辦公室。”聽到這句話,我都不知道雙腳是該動還是不動,糾結了半天,我看著趙之岩:“你去!”

    “老師叫的是你,又不是我,在老師跟前遊戲規則無效。”他狡辯著,“果然是笨蛋。”

    “你!”我隻好悻悻地去了辦公室。

    “李之琰,留下別走,要排練了。”其他人都在忙著收拾書包陸續走出教室時,高曦宇在熙熙攘攘中呐喊著。

    “他是趙之岩,不叫李之琰!”燕冉在旁邊扯著嗓子喊道,就怕別人聽不見。

    “你和邱傑走吧,別等我了。”我把收拾好的書包放在桌上,看著他。

    “趙之岩,我們走。”邱傑背著書包走了過來。

    “噢,我要排節目,先不走了。”我像是搶答題目一樣說了句。

    “我沒和你說,我和趙之岩說的。”邱傑愣了一下,隨後我才意識到,經過一天的角色置換,我竟然已經習慣了“趙之岩”這個新名字。

    趙之岩在旁邊笑了笑,被邱傑拍著書包走出了教室。

    “好了,我們開始排練吧。”高曦宇說著,“教室裏沒地方,我們到走廊上去排練吧。”於是,我們八個人到了門口的走廊上。

    一遍又一遍的適應角色,更改細節,重新來過,如果人生也像排演小品一樣能夠一次不好再來一次,那麼我們還願不願意回到從前?就算真的能夠有重來的機會,我們又如何讓自己盡可能少的後悔曾經,盡可能少的不去用這樣的機會?我們的劇本或許也是命中寫好的,唯一的區別在於我們不知道編劇和導演姓甚名誰,隻清楚每一幕劇的演員是我們自己,在這出沒有片酬的人生大戲裏,演員們全情投入,輪換在舞台上,似乎已是稀鬆平常。

    排演結束的時候,天幾乎已經黑了下來,初夏的晴夜掛著明亮的星星,在漸黑的幕布上閃爍。我們幾個人說笑著走出了教學樓,朝著校門口走去,突然旁邊的同學拉了拉我的書包帶,指著操場的方向讓我看,順著手指的指向,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坐在投籃架下麵,迎上了我的目光,站了起來。

    “趙之岩還等著你呢,那我們先走了。”高曦宇說著,和其他人先行一步,我還在呆呆地點著頭,眼神迷離地看著他朝我走來。

    “排完了?”他走過來用一個明知故問的疑問句作為開場的第一句話。

    “嗯,都說了不用等了,邱傑呢,你讓人家一個人走了?”我和他出了校門,朝著橋上走去。

    “他和別的班的人一起回家了,所以我就留下來了。”

    “那你不到教室去,幹嘛在下麵坐著,幸虧是夏天,要是冬天你也預備就在下麵死等著?”雖然我的話是責備,可就連我自己都聽不出來半點兒責備的口氣。

    “下麵比較涼快,教室裏太悶。”說著,他又拉起了我的右手。

    “剛說了悶,拉著會出汗的。”我把手抽出來。

    他又固執地把我的手放在口袋裏,看著前麵的人流與車輛,輕輕地說了句:“習慣了。”

    有時候就這樣不說話的走著,隻要是和在乎的人一起走,也不覺得尷尬,天氣的日漸悶熱也打消了人們說話的勁頭,梅雨季節的光臨似乎並沒有讓這裏的溫度有所消減,柏油馬路上散發著白天陽光炙烤留下的餘熱,雖然還沒有知了的聲音,但街道上的人潮擁擠在這樣的季節已足夠讓耳朵產生嗡鳴的效果。

    “好了,你到家了,明天不要等了,要不讓你家人也跟著等你,說了我沒事兒的。”我一本正經地看著他,像哄小孩子一樣的說著。

    “你路上小心。”他囑咐著我,我答應著,揮手告別。

    的確是好久沒有這麼晚回家了,雖然提前和爸媽打過招呼說要排節目,可能會晚回來,但自己心裏都有些發毛。

    夏天的路上雖然比冬日的人流量要多些,但這個時間大概是因為趕上了晚餐時分的緣故,路上除了停在樓下的私家車和偶爾踱步的小貓小狗,我實在瞅不到一個活人。沿著小巷拐彎後,路燈的照耀下晃出了自己的影子,我盯著自己的影子,踩影子是無聊時最好玩的遊戲了,等等!我的影子身後的另一個高大的影子是誰,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看到地上的那個高影子掄起了一把錘子,朝著我的腦袋砸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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