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016 更新時間:15-07-27 09:59
第二十一章
“他怎麼了?”我緊張的問道。
“他,他昨天和我表白了,他說他喜歡我好久了,雖然我知道你和他鬧翻了,和你說可能你也不愛聽,可是我隻是不知道怎麼辦,你。。。。”劉雅菲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已經漸漸變弱,我像是恍惚一樣的扶著桌子,支撐著全身的重量站起來,快要摔倒一樣,我多希望下一秒眨眼之後,發現自己從夢裏醒來,這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騙人的。
“都錯了,都錯了。”我喃喃地拖著沉甸甸地腳步,重到我邁一步要費很大的力氣,像是爬一樣地來到趙之岩的座位邊,看著他木然的表情,“都錯了,都錯了,都錯了!”最後一聲我喊的聲嘶力竭,全班都朝著這裏看過來,我頭也不回的跑出了教室。
順著樓梯朝下跑的時候,和許多熟悉的陌生的人擦肩而過,幾乎是向左扶著欄杆,向右扶著牆壁,踉踉蹌蹌地下了樓。
“你怎麼了,李之琰?”突然被人拉住了右胳膊,抬頭看去,模糊的眼睛把人像破碎成好多塊----是譚莊曉夢----和眾多正在跨進校門迎接新一天的學生一樣,背著書包。
我看了看他,掙脫了他的手,朝著操場的方向跑去。
“李之琰,要下雨了,你幹嘛去?不上課了?”譚莊曉夢的聲音在背後越來越遠。
都錯了,都錯了,從開始就錯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知道錯了,難道晚了嗎?為什麼不管我怎麼做,你還是不肯回頭,一步都不肯退讓,我知道獅子座很驕傲,但我已經一次又一次試圖搭台給你,為什麼結果是這樣的?我也是一個驕傲的人,憑借著獨生子的身份在家裏享受著各種似乎是理所當然的生活,自小被父母寵愛的我雖然從不覺得這是我的特權,但多少還是心氣很高。然而自從碰到你,特別是在這近一年的自我反思中,我已經把所有的高傲和自尊收起,在這種近乎自我摧殘的修整中,一再的退而求其次。從喬雪航到劉雅菲,像換衣服一樣,這樣好玩兒嗎?我退讓,一再退讓,我認錯,反複認錯,我懺悔,不斷懺悔,上帝,你卻安排了一個又一個驚天的玩笑給我,讓我有一千一萬個不情願都不得不收下你給的厚禮。
我以為我的努力會挽回局麵,我以為過些天以後我們會慢慢恢複以前的關係,我以為你會接受我的回應,可一切不過都是“我以為”。
“‘以為’這個詞最虛假了,以後不要給自己找借口,動不動就說什麼‘我以為’,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我以為’?”周老師在班會上說的話又一次回響在耳邊。
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失去了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真的算是慘敗了。故事的結局,我什麼都沒有留下,隻留下一個空落落的名字和一大片空白的記憶,還有一個被挖了好大一個坑的心。
夏季的雷雨說來就來,總是那麼快,就像始料未及的消息和問題,一個一個蹦出來想要嚇你一跳,豆大的雨點一點一點侵蝕我的衣服和皮膚,直至淋濕。碩大的雨滴完全符合了此刻我的心情,或者說,是我的心情幻化成了眼前的瓢潑大雨。我漸漸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和徒勞無功,現實隻是要告訴我種下紅豆絕不會長出來桃子----就像相思換不來結果。
回到教室,才漸漸察覺到身體發冷,這種後知後覺終於讓我在晚自習的時候無力支撐,倒在桌上慵懶的趴著。所有的朋友和同學相繼問候我的境況,像是在醫院的病房看望病人一樣,身上披著燕冉、張夏瑩和上官三個人的校服,卻還是冷的發抖。倔強的我一向不願意誤課哪怕是一個晚自習,卻偏偏在白天誤了一節最鍾愛的英語課,又在病到頭疼的時候拒絕了周老師讓我提前回家的許可。側臉挨著涼絲絲的桌麵,雙眼盯著遠處的那個人,模糊、朦朧,最後碎成許多片。
那天晚上回到家裏,雖然爸媽一直在忙著照顧我,我卻還是發燒了。在對趙之岩的心痛和對爸媽的愧疚交織中昏昏沉沉,最後睡去。
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的高燒,讓我的生活節奏和記憶開始逐漸加速,每天沉溺於無休無止的學習和作業中,在題海中淹沒,又在題海中浮起。偶爾從別人那裏聽到關於他的消息,瞬間一怔,而後又悄悄地調整過來。我也開始像喬雪航那樣在小本子上寫下自己的心情,作為交心,我主動把它交到了喬雪航手上讓她看。或許隻是因為她曾經也這樣信任過我,或許隻是想找尋一個知心知底的人來分擔我的心思。
“趙之岩每天都往劉雅菲那兒跑,不過我總覺得劉雅菲不是真的喜歡他吧。”饒詩曼在放學的路上和高曦宇說道。
“我怎麼知道,不過我也偷偷問過劉雅菲,她並沒有直接說過自己喜歡趙之岩。”高曦宇若無其事地說著。
“那這到底算是什麼事兒,既然自己不是很喜歡人家,還又不幹脆地說出來,這不是耽誤人家趙之岩嗎?這樣下去,要是有一天趙之岩知道了,這和被別人欺騙了感情有什麼區別?”饒詩曼反問道,然後推了推我的胳膊肘,“你說對不對,李之琰?”
我沒有說話。
“趙之岩太沒有眼光了。”杜濤從身後走了上來,悄悄地在我們三個麵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們知道劉雅菲為什麼從南京轉學過來嗎?”
看著我們三個人木然的眼神,加上饒詩曼和高曦宇好奇地追問,杜濤像是揭秘大師一樣地開口道:“上次我去辦公室交英語作業,碰巧周老師不在,我本來想把作業本放在辦公桌上就走的,結果看到桌上放著劉雅菲的日記本,才知道原來她從轉過來開始,一直都在寫日記給周老師看,周老師倒成了她的心理醫生了。”
“裏麵寫了什麼?”高曦宇冒了一句。
“你們可不能告訴任何人了。”杜濤看到她們兩個人連連點頭的保證,又看看我。
我也隻好跟著點了點頭,雖然我對劉雅菲沒有什麼關注的興趣。
“其實,劉雅菲在轉學來之前,被人強暴過。”
“什麼!”饒詩曼和高曦宇大叫道,路上的人都朝我們幾個看了幾眼。
“噓!”杜濤壓低了聲音,“當時事情在學校裏傳開了,所以她家人才帶她轉學到了這裏。”
“天哪,我就說嘛,當時都已經是學期末了,那麼急匆匆地轉學過來幹什麼,都等不及開學就來了。”饒詩曼明白過來。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杜濤像是很專業一樣的說道,“青春期都在發育,骨骼還沒有定型,你們沒注意到劉雅菲走路的時候,兩條腿的內側是向外的嗎?當時我就猜到一定和男生做過偷人的勾當了,隻不過沒想到是被強暴的,這樣看來趙之岩不是吃虧了嗎?”
“行了,你這個老色鬼就是一天到晚想這些。”高曦宇說著,到了分岔路口,“我先走了,明天見,李之琰,記得回去看噢。”
饒詩曼揮手和高曦宇告別,我也答應了一聲。
“難道這就是她一直討厭男生卻又希望下輩子做男生的原因?因為受到了身心上的折磨和蹂躪,所以將這種記恨一定程度上又轉化成了些許的羨慕?如果自己是男孩子,這樣就可以像當初折磨自己的那些人一樣去折磨別人了?”我心裏暗自想著,被這一係列的爆炸性新聞搞得有些頭暈。
回到房間,打開了那張紙,想起了放學時高曦宇交到我手裏時說過的話:“現在別打開,回家再看。”
“李之琰,看到這張紙上的背景圖案了嗎,都是我自己畫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起,也許是去年排練小品的時候,也許是你陪我過生日的時候,也許就是在每天一起放學回家的時候,慢慢地我開始忘不掉你,我知道你沒有女朋友,所以我才在深思熟慮了好久以後決定寫這封信給你。還記得嗎,當初你奇怪我為什麼知道你家的地址,我當時說過,這個世界上,隻要是你想知道的事,就沒有打聽不到的,就看你有沒有心了。所以我一直默默地關注著你的一切,我知道趙之岩對你造成了不小的打擊,也讓我更加確信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連麵對一份友情尚且如此,那麼將來能夠得到你的愛的那個人一定也很幸福,我希望我就是那個人。”
一長串字跡的最後是一大堆紅色的心形作為背景圖案襯托著。
“看到你的這些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我還是要說實話,其實從一開始我就很欣賞你,不管是編劇本,還是唱歌,你都毋庸置疑是班裏數一數二的,但是我們之間還是維持朋友關係比較好,對不起了。”
我用最直接的語言回絕了上麵的字句,對她而言也許會痛,但這也是最清楚的表達方式,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負責了。
“我不會像劉雅菲耽誤趙之岩一樣耽誤你的,喜歡就是喜歡,沒戲就是沒戲。”我自言自語著,把紙上所有的紅心裏都寫上了“友誼”二字來重新定義這些圖案的意義,也劃清我們的界線----隻是朋友。
暑熱的到來讓我在汗流浹背的時候想到去年的那個生日,可惜我們誰都不知道一年後已經分道揚鑣,我們各自消失在彼此的世界裏,不再回頭。就這樣,我的生日裏沒有收到過你的禮物,你的生日裏也沒有收到過我的禮物,我們就這樣命定分離,各自擦肩。
“體育課的時候一起打羽毛球吧。”趙之岩的聲音在離我不足三米的地方傳過來,可惜聽話的主人公不是我,而是右邊坐著的劉雅菲。
“天氣這麼熱,我不想動。”劉雅菲懶懶的說了句。
“你就懶吧,不運動會變胖的,我給你買冰糕和冷飲。”趙之岩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的說道。
“好啊好啊,就等你這句話了。”劉雅菲拍手叫道。
“你呀!”趙之岩無奈地笑了笑,用鉤狀地右手刮了一下劉雅菲的鼻尖。
這些熟悉的聲線和動作讓我在一次次的煎熬和折磨中走向衰老和滅亡。
“物理加化學課代表,跑的很勤快嘛!”喬雪航從背後走過來,像往常一樣坐在了杜濤的板凳上,和趙之岩打著招呼。
“你來就來吧,還不忘了挖苦我一下。”趙之岩笑道。
“這怎麼叫挖苦啊?”喬雪航辯解道,“初三開始沒有了地理和生物,添了門化學,周老師把新科代表的職務都給你了,你現在可是身兼兩職的得力幹將啊。”
“唐芮不也是化學課代表嗎。”趙之岩推脫道。
“那是因為化學課上要做實驗,老師說實驗器材一個人不好拿,才安排了兩個課代表的,唐芮因為以前是生物課代表,這下生物課沒有了,周老師才讓她做新任的化學課代表,你呢?已經是物理課代表了,還被任命,這可就是青睞有加了。”
喬雪航的伶牙俐齒讓趙之岩隻能無奈地笑笑。
“唐芮和燕冉的事情,你知道了嗎?”喬雪航轉過頭來,刻意把聲音放低說道。
我搖了搖頭。
“燕冉和唐芮鬧翻了,這幾天燕冉每天都給唐芮難堪,唐芮受不了了才和我說的。”
“為什麼啊?”曾經燕冉和唐芮那麼好的關係演變成這樣讓我不解。
“因為他,”喬雪航使了使眼色,示意被提到的對象是趙之岩,“因為唐芮離他的座位近,兩個人又都是化學課代表,平時接觸比較多吧,燕冉總覺得唐芮忽視了自己,而且還說唐芮是第三者,破壞了劉雅菲和他之間的幸福,一天到晚總是插在兩個人中間。”
我笑了笑。
“怎麼辦吧,你想個辦法幫忙解決一下,畢竟唐芮和你也是老同學了,比我認識的時間還要長。”喬雪航對朋友一向熱心,這我是早就清楚的。
“行,找時間我和她們兩個人聊聊。”
“燕冉,你和。。。”
話還沒說完,燕冉就打斷道:“別問了,沒什麼可說的。”
“可你們以前關係還那麼好,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局外人搞得這麼僵呢?”我看著一直沒有抬頭看過我一眼的她。
燕冉抬起頭看著麵前冷冷的牆壁,冷笑在嘴角邊掠過:“她就是重色輕友,這我就不說什麼了,問題是人家趙之岩和劉雅菲兩個人本來就好好的,她平白無故地插一腳算什麼,第三者麼?明明每天上趕著去貼人家趙之岩的臉,完了自己還不承認,喜歡還不說,然後一天到晚去破壞人家兩個人,承認了不就行了,真是臉皮夠厚的。”
“或者你可能是誤會了吧,唐芮和趙之岩畢竟都是化學課代表,座位又是一前一後,要不接觸也難啊。”出於和唐芮的交情,我難免在私心上偏袒些。
“別人這麼覺得,我可不這麼想,一眼就能看出來。你知道嗎,李之琰,前幾天我在網上還看到,說愛情、親情和友情裏,最不可靠的就是友情。”燕冉說著,起身離開座位,朝著教室外走去。
我看看隔著一個座位在後麵坐著的唐芮,坐在了趙之岩的板凳上。
“看見了?她現在每天就這麼說我。”唐芮苦笑道,“沒想到最好的閨蜜就這麼看我。”
“燕冉的性格你也清楚,難免有時候顯得有點兒偏激。”我麵無表情地說著,來表示我對唐芮的理解和同情。
“我委屈就是被她冤枉還這麼惡語相向,我真的沒有想要和趙之岩怎麼樣,就隻是和他是好朋友一樣,就像喬雪航和你一樣,難道對好朋友多說幾句話,多笑了幾下就不對了?”唐芮無奈而不解地說著,但她柔弱的聲音和一向溫和的性子使得她在這樣的時候說出來的話都隻能聽起來像是一種無力的申辯,而非有力的控訴。
“暫時還是不要多和燕冉正麵衝突了吧。”
“我就沒有想和她有什麼正麵衝突,是她動不動就來找茬,然後用各種語言編排刺激我。”唐芮從筆袋裏拿出了圓珠筆,“算了,她愛怎麼想怎麼想好了,我還得過好我自己的生活,沒關係的,你們別擔心了,有什麼事我會找你們的。”
我點著頭,借著上課的鈴聲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第二次來到公園,是在這個初三的十月一日。
“借著好容易的國慶放假,今天我們好好玩一玩,以後可就沒有這麼鬆閑的時候了。”喬雪航看著在公園門口聚集的人們----陣容和初二教師節的人基本一樣,隻缺了一個張夏瑩,多了一個上官鶼鰈。
“我老早就想來了,幸虧你組織了,喬雪航,”燕冉拉著自己帶來的這個新成員----上官鶼鰈的手,“我還在想,去年我們還說好了以後要再來的,果然這個約定實現了。”
“那還等什麼,進去吧。”劉雅菲興衝衝地朝著公園的大門跑去,不出意外地,趙之岩在她身後追了過去。
“走吧,我們先去買點兒好吃的。”燕冉和上官商量著,上官很是開心的點著頭,兩個人一路小跑著去了賣零食的攤位。
“本來想要借這個機會讓你和燕冉和好的,起碼好好解釋清楚,不要再讓她誤會下去。”喬雪航很是抱歉地看著唐芮,“不過我沒想到她會叫上官一起來。”
“她是故意這麼做的,免得和我有交流的機會,沒關係的,這不是還有你們兩個陪我嗎。”唐芮看著我和喬雪航,勉強地笑了笑。
“時間過得真快,距離上次來都已經一年了。”喬雪航看著公園裏的人山人海,唏噓了一句。
“可是我們大家的心境和關係卻和一年前大不一樣了,這一年發生的事真的蠻多的。”我平靜地說著,心裏卻被起伏的波浪吞噬、淹沒。----我們誰都沒想到,隻是一年,你我身邊的人都不再是彼此了,趙之岩,隻是一年而已。
“我記得當時大家還都起了外號,因為上衣顏色不同,我們都成了‘豆豆家族’的成員,不過現在,還有幾個人記得的?也就隻有我們三個還經常這麼叫對方了。”喬雪航今天的狀態完全和以往的爽朗判若兩人。
“所以說我們的關係才最好啊,對不對,黃豆!”我拍了一下唐芮的肩膀,“難得出來,開心點兒。”
唐芮歎了口氣,換了另一種釋然的口氣:“行,什麼都別想,好好吃一頓,好好玩一場。”
那天的細節,已被時間模糊,除去單純的“快樂”二字,我隻知道這是三個彼此相惜的人在暫時地隱藏各自的心傷,拚湊剩餘的希望和歡樂所換來的。歐陽浩然、趙之岩、燕冉,你們永遠不知道有這麼三個人,曾經被你們有意無意地傷害過,難受過,也堅強過,成長過。
“birthdaypresent。”喬雪航一定會在今天送我,這是我早已料到的,似乎這三年下來,我們互相送彼此生日禮物成為了一種定例,或者說是一種習慣。
“今年給我的是什麼?”我看著包裝袋,還是掩飾不住自己的笑容和好奇。
“拿回家自己看去。”喬雪航說,“在今年送最合適了,肯定很有紀念意義。”
“行,晚上回家我再看。”這麼些年的交情讓我們都知道不需要說“謝謝”二字,因為我們都覺得,這樣的交情下再說禮貌性的用語反倒是一種枷鎖和客套,與其會有疏遠的反作用,倒不如不說。
“劉雅菲說她不想和趙之岩在這樣下去了。”喬雪航這個消息並沒有讓我有多吃驚,自從聽了杜濤說過的事,我一直都認為劉雅菲不過是出於對所有男性動物的報複才會選擇和趙之岩在一起,將男生玩弄於鼓掌之間是她獲取滿足感和成就感的一種手段。當然,在另一方麵我也對她的感到理解,畢竟很少有人能夠在發生那樣的事情之後還能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隻是希望她不要玩兒火,也不要玩兒的太過頭。
“噢。”外在化的表現就是我這一個可有可無的語氣詞。
“這麼淡定?”喬雪航反倒是被我的回應嚇到了。
“沒什麼啊,反正也和我關係不大。”
“那倒也是,和我們都沒什麼關係。”
----同學錄。
的確,在初三之際送這個禮物很應景,既然送了,就不能浪費資源,我最厭惡的就是占用卻又不利用的無恥行為。
----就從明天開始吧。
“你小心點兒。”剛到教學樓下,就看到自己班的三兩個同學在樓下抬頭看著什麼。
順著上麵看去,在四樓的陽台上,燕冉正在沿著隔壁班教室的陽台突出部分小心翼翼的朝著我們班教室的陽台挪去。
“她在幹嗎?”我不解的問道。
“班裏的鑰匙隻有她有,今天來了學校她才發現鑰匙昨晚留在課桌抽屜裏了,所以就想從陽台爬進去拿鑰匙開門。”
聽完了同學的解釋,取而代之的不再是疑惑,而是擔心和緊張,好在很少有人會在這麼一大早就來學校,也就不會擔心被太多人發現了。
“這種事兒也就隻有燕冉敢做。”唐芮在旁邊冒了一句。
說話間,靈巧的燕冉已經推開了窗戶,爬了進去,我們也都鬆了口氣。不多時,燕冉從窗戶扔下了鑰匙。
“沒事兒就好,我們上樓吧。”我撿起了鑰匙。
開了教室門,看著燕冉一副得意的表情,似乎對自己剛剛的英勇表現很是滿意。
“以後可別再這樣了,太危險了。”我把鑰匙放在燕冉的桌上。
“沒事兒,小菜一碟。”燕冉拍著胸脯笑道。
一天下來,燕冉的這一壯舉都被班裏的人傳遍了,大家的反應也各不相同,有對她的佩服,有對她這樣胡來的擔心,也有對她平安無事的慶幸。
“這幾張同學錄,給你們的,三天之內一定要寫好,這是硬性任務。”我笑著把手裏的同學錄給了喬雪航和劉雅菲。
“行,我肯定好好寫。”喬雪航爽快的說道。
“幹嘛,這麼早就弄這個?下學期再發也不遲吧。”劉雅菲笑道。
“我隻是怕明年大家臨畢業會更忙,到時候發下去也沒時間好好寫了,倒不如現在提早這個工程,我每隔三天發五張,等到把上一次的都收回來,再發下一批,你們是最早的,唐芮的我也給了。”
“這麼榮幸?那我一定好好寫。”劉雅菲把同學錄夾在了書裏。
“快快快,燕冉和唐芮在樓下吵起來了。”窗戶邊有同學朝著樓下看著呐喊道。
“快下樓去看看怎麼回事兒。”喬雪航說著,我們三個都急匆匆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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