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992 更新時間:15-08-08 05:45
第二十四章
我不受控製地翻開了日記本的第一頁。
“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在意這個每天都來唐芮這裏說話的男生,盡管不是出於本意的和他吵了,但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第一次換座位就坐在他右前方,雖然每天都隻是和杜濤說話,但我能清楚地聽到他的每一句話。
運動會,就是為了你參加的。
我不喜歡曆史,但同樣為了你,我可以好好學,一定能。
好開心,今天雖然跑的很累,但總算和你說話了,以後的時間還很長,慢慢來。
……
每次和你說話都很舒服,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這是在家裏所沒有的感覺,也是和其他人所沒有的。
和你在一起就變得很愛說話了,這樣下去,會不會哪天我會變得和你一樣健談呢?
說好了教你羽毛球,我不會忘的。
看著上官鶼鰈那麼黏人的纏著你,連上晚自習都那麼撒嬌的樣子,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很別扭,很難受,所以我還是給你傳了字條,不要和我走了。我不管你怎麼想,我隻知道,上官鶼鰈一定喜歡你,一定是!看起來你也沒有多反感她,既然這樣,我就君子成人之美,幫幫你和你同桌好了。
今天才知道是你的生日,雖然沒有來得及送你禮物,不過我送了一份你不會知道的禮物,那就是成全你和上官鶼鰈。模仿你的字跡還是很簡單的,畢竟我們兩個的字跡很相像,雖然親筆寫這樣一封告白的情書很難受,不過如果因為這樣能讓你們好事成雙,那我不後悔這樣做。明年一定送你一個像樣的生日禮物。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你和上官鶼鰈發生誤會,看樣子是我好心辦壞事了,不過我也慶幸,因為這樣讓你離我更近了,也謝謝周老師,在我提出為了好好學習的請求之後,這樣大張旗鼓的換了座位,以後我永遠都是你的同桌,永遠都是。
……
我永遠都忘不了今天晚上,現在窗戶外麵還在飄雪,我記得你在路燈下的樣子,手那麼冷,呼吸卻那麼燙,不過這些會不會都是錯覺,遲早都會失去?所以我沒有再向前靠近,沒有把嘴唇離你更近。
今年的除夕過得好慢,快點兒開學,長這麼大第一次盼著開學,真好笑,對不對,笨蛋?
真的討厭別人說我和誰誰誰的花邊新聞,比如說我和唐芮,尤其是聽到你和別人一起起哄說,心裏不隻是不快,更多的是傷痛。
有的時候我真的想過就這麼什麼都不顧不管,拉著你的手,牢牢地放在我的口袋裏,再也不鬆開,大步的跑向前去,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看。
……
拉著手上晚自習的感覺真好,好踏實,今天教室裏發生的爭吵雖然和你沒有太大關係,但我不想你牽涉進去,哪怕一點點,其餘不管,我隻護你周全。
突然發現故意靠近你的時候,你的表情就會變得很可愛,果然是個大笨蛋。
你要排練小品,雖然你嘴上說不要等你,但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換了座位又怎麼樣,我以後會天天煩你的,像我說的,不會有時間讓你看什麼《紅樓夢》的。
我看到喬雪航給你的橡皮了,所以我才一定要分半塊,我就是不想讓別人完整的東西占據你的生活,這是一種侵占。能夠占有你生活的隻有我,哪怕我有筆,有橡皮,還是從你那兒不斷地翻騰,這樣我會安心。
知道嗎,你讓我很不放心,雖然你不這麼覺得,但我害怕,我害怕會有像上官鶼鰈一樣的人再出現,所以看到你那麼熱心的勸和饒詩曼和高曦宇,我會吃醋,我承認這是吃醋,你那麼受女生歡迎,讓我怎麼辦?你這個大笨蛋!
……
今年的生日雖然發燒了,但這個病還是值得的,可以讓你親自跑來看我,吃著你喂的東西,心裏真的好暖,現在想起你當時被親了臉頰的樣子,笨笨的,好想笑。
我真的不願意去聽去相信班裏人的傳言,但是看到喬雪航給你的筆,看到你刻意躲我,我不得不確定你們的關係,原來你喜歡的是喬雪航,也對,你們學習都最好,也很般配,但我真的不願意接受並承認這一切。
你總說你是上輩子欠了我的,我更願意說是我上輩子欠了你的,不然不會這樣一頭栽進去,不顧結果。
再次聽到邱傑他們談到你和喬雪航的曖昧關係,我真的受不了了,明天,就當是試探了,如果像我想的那樣,那麼我隻能退出,但願不是。
果然,就因為一支筆,或者說是喬雪航這一個人,我輸了,隻是刻意的試探了你一下,沒想到你的反應這麼大,我知道她在你心裏多麼重要了,也對,男生和女生在一起才是正常的,兩個男生算是怎麼回事兒?再說,我從小就不招人待見,不然爸媽也不會離婚了。
我知道卡片是你做的,但是這都不重要了,既然你這麼對我,以後我們也不要再來往了,我害怕得而複失、失而複得這種感覺,我寧可不去挽回什麼,但我會一直陪著你,我要讓你在任何時候都感覺到我的存在。
劉雅菲這個轉學生什麼時候和你走的這麼近了,每次看到她也會不自然地覺得不舒服,就幹脆不理她了,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吃醋吃的太厲害了,但我控製不住。
……
喬雪航是出於關心你嘛?竟然會跑來問我和你怎麼了,我當然隻能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告訴她‘沒什麼,挺好的。’
我接受了邱傑他們的邀請,我要用玩遊戲來擠掉我想你的時間,這樣自己就不會胡思亂想。
我沒想到你會當著全班的麵道歉,我真的措手不及了,這不是我想要的,你一定要把事情鬧大嗎?這樣對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選擇和喬雪航----你最親近的人表白,才是讓你注意到我最好的方式,盡管我不想這樣,我要看你怎麼辦。
你是故意這樣對我的嗎?知道我向喬雪航表白了,就幹脆疏遠了喬雪航,轉向和劉雅菲親近了?好,我可以為了你轉移目標,隻要靠近每一個你親近的人就好,隻要能完完全全地占據你,隻要能讓我活在你的生活裏,哪怕不和你當麵說話,也不要緊。
你終於傷心了,但為什麼是在我和劉雅菲表白之後呢?看著你淋雨感冒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比你還要難受?
……
要不是燕冉的這一吵,恐怕我永遠都不知道你托唐芮給過我道歉信,是因為我沒有接受所以你才無奈地決定在全班麵前道歉,對嗎?可在那樣的情況下,為了不讓大家更加難堪,我隻能替唐芮圓了這個謊,我知道她喜歡我,但這麼久我都一直在裝糊塗,我真的不知道她會做這樣的事,如果是你的東西,我怎麼可能會看也不看就退回去呢?當然,我選擇幫唐芮圓謊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燕冉冤枉了唐芮,事實上那天我在辦公室門口聽到了,根本沒有人和周老師舉報燕冉爬窗戶的事,是她自己主動認錯還被周老師表揚是知錯能改。這種小人行徑真的是我討厭的,所以當我聽到她那樣說的時候,我選擇了幫助唐芮。
對不起,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在和我說對不起,直到最後,你還在和我說對不起,我卻從來沒有說過這三個字,那是因為這不是我想說的。我多希望我們的一切不是由‘對不起’拚湊的,而是由‘在一起’構建的。
……
同學錄也幫你寫了,事到如今,我不想再挽回什麼了,看到你現在過得很好就好,我還是那句話----隻要護你周全,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看著你和譚莊曉夢每天打羽毛球那麼開心,我不能說心滿意足,也不能說心服口服,隻能說堅定了自己不打擾你生活的決心。以後我不會再寫什麼了,大笨蛋。----喜歡你的大白兔。”
他的日記每一頁都很簡單,最多不超過兩行字,但卻都離不開一個人。
我的手從起先的微顫變成明顯的抖動,有著想要哭的衝動與感覺,卻沒有真正的淚滴流出,哪怕是一滴都沒有,從來都不知道他有這麼多想法,在我背後做了這麼多,而這種看似真相大白的結果帶來的除去暖暖的氣息,更多的是一種無法名狀的憂傷,而這種欲哭無淚的狀態終於在經曆了這三年流光後得以延續。
這就是你想要的真相,李之琰。這就是你一直以來不理解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那封莫名其妙的情書,為什麼趙之岩會有那麼多試探和不安,為什麼他會有情緒突變的時候,為什麼他會先後和你周圍最近的人表白,為什麼他會沉迷於遊戲,當這麼多“為什麼”瞬間像決堤的大壩一樣被洪水衝垮,變成“是因為”的時候,我竟然有些喘不過氣來,所有問題的答案都是因為你:李之琰。
一直很羨慕爸媽,在他們結婚前,兩個人一個不喜歡吃芹菜,一個不喜歡吃香菜,但如今兩個人卻都喜歡吃自己曾經討厭的東西了,如果真的想要在一起,這樣不違背原則的自我改變又何嚐不能呢?趙之岩,你可以為了我學好曆史,可以為了我去參加運動會,可以為了我做那麼多,但為什麼我們卻還是變成了這樣?為什麼你會因為我而改變到沒有原則的地步?難道玩遊戲和表白就是我想要的嗎?一直都聽說獅子座有當演員的潛質,真的沒想到看似臉上無所謂的你卻一直都在這樣自我折磨。看過日記後的所有答案引來了一連串新的疑問,這種從“為什麼”到“是因為”再到“為什麼”的怪圈終於讓我們兩個迷失在其中,丟了對方,也丟了我們自己。
“看什麼呢?我們都檢查過了,收拾書包回家吧。”喬雪航走了過來。
“趙之岩忘帶本子了。”我含糊其辭的晃了晃手裏的日記本。
“趙之岩?”幾乎在我低低的聲音落下的同時,唐芮看著教室門口,疑惑地喊了句。
“趙之岩,你的本子。”喬雪航笑道,“是回來拿這個的吧。”
他站在門口,看著我和我手裏的本子。
“什麼本子還要特意回來拿?都最後一天了,要是我,一個本子,不要就不要了,反正以後估計也用不到了。”杜濤插嘴說了句。
整個教室隻有我和他靜默著,像兩株不會說話的植物一樣。我幾乎是不眨眼地盯著他,趙之岩迎著這種複雜的眼神,外露著平靜的表情,走進教室,走到我麵前,我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樣乖乖地繳械投降,把手裏的本子主動遞給了他,直到交接結束,看著他一聲不吭地離開,這個奇妙的空間裏像是上演了一出啞劇,或者準確的說----隻有我和他進入了真空的無聲狀態。
“你們怎麼了,一句話都不說。”喬雪航納悶地看著我。
“趙之岩要搬家了,聽他之前說過,高中應該要轉校,不在這附近讀了。”杜濤以一個遊戲搭檔的身份說道,“唉,以後又沒了一個配合的隊友。”
或許是聽了這個消息,也或許在這之前我就有了這樣的想法,終究我還是不顧身後喬雪航和唐芮的呐喊,跑出了教室,三步兩步的下了樓梯,跑出校門看著走在半坡的身影。
“趙之岩!”我想大喊的聲音卻在吐出“岩”字的刹那變得極其微弱,隨即喉嚨一陣哽咽,酸酸的氣流堵塞了我的鼻腔。
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沒有轉身。
我沿著這條段坡跑去,卻總覺得還是跑了很久,但我清晰地看到你就在前麵等我,於是我追趕,追趕,追趕,不願承認分開的事實。
停在他身後幾米開外的地方,看著他結實的肩膀背著初一以來就沒換過的書包,曾經溫暖我手心手背的瘦削的雙手裏握著日記本。
“這麼做,值嗎?”我低低地問了一句,聲線起伏。
“我在一天,就護你周全,其餘不管。”他的聲音很冷靜,或者說很冷。
“可你就要離開這裏了不是嗎?”
他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在日記本上弄著什麼,我聽到了輕輕的撕紙聲。
聲音消散在空氣裏,他邁開腳步繼續朝前走去,同時在他身後落下了一張小紙片,安靜地躺在柏油路上。
撿起紙片,是他從日記本最後一頁撕下來的一句話:大笨蛋。----喜歡你的大白兔。
抬頭的時候,滿眼的車流人潮,由清晰,慢慢模糊。
夕陽西照,身上暖暖的。細流潺潺,一切靜靜的。
“終於都考完了,可以鬆口氣了。”喬雪航看著夕陽的方向,雙手抱著膝蓋坐在草地上。
“應該會考到重點高中的吧。”我在旁邊坐著,看著她的側臉。
“你也一樣吧,說不定我們還是同班同學。”喬雪航憧憬著,“時間真的好快,我現在還記得初一剛分班時候的情形,還有第一次班會課周老師任命班委的樣子。”
我沒有回應,隻是隨著喬雪航的話回想著三年前的那次分班、那次班會。
“三年裏最開心的事就是第一次我們一起去公園玩的時候,最貼心的事就是和你互相交換小本子的時候。”喬雪航像是總結一樣微笑著。
“有什麼遺憾嗎?”
“基本也沒有了,一定要說的話,就是和歐陽浩然、饒詩曼的關係終究還是沒有處理的很圓滿吧。”
不等喬雪航問,我開口了:“我三年裏最開心的事就是初一那年初雪的時候,最貼心的事和你一樣,最遺憾的事嘛。。。。”
“沒有和趙之岩和好。”喬雪航打斷了我,搶先說道。
我沒有反駁。
“不過不要緊,去年年底的初三元旦聯歡會上,全班不是都約定好了嗎,五年後的新年再見麵,如果順利的同學,那時候應該已經大二了,高三補習過的同學也已經是大一了,到時候再見到的時候,情況一定不一樣了。”喬雪航樂觀地安慰著我。
我想到當時的情景,全班同學一起合掌約定五年後再見。“到時候大家一定都大不一樣了。”周老師當時看著眼前帶了三年的孩子們。
“到時候我一定要先和他說話。”我看著映照夕陽的流水粼粼。
可是,總覺得,我們應該再也不會再見了。
“大笨蛋。”
“大白兔。”
初中的三年,就像是最美麗的水晶,卻也最易碎,我們在這樣冷冷暖暖的三年,彼此在各自的生活裏來來去去,充當著過客和朋友的身份。我們像課本裏說的那樣擁有青春期的“逆反心理”,也像歌詞裏唱的那樣有過“被思念包著厚厚糖衣的甜蜜過去”,最後,誰都以為會贏過時間,誰都以為會超越自己,其實,站在時間的維度,我們的確比小學要懂了更多,卻始終還是逃脫不了“幼稚天真”的枷鎖。終究,沒有贏家,沒有輸家,我們還在青春的征途中大踏步地走下去。一度以為埋葬青春的我們其實才剛剛卷入這場短暫卻迷人的青春漩渦,時光的寒暖流繼續循環往複,給我們時而前行、時而踏步、時而迷路的錯覺。
如果說這樣的生活給了我啟蒙,那麼接下來的三年將會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學業、感情、出路,所有的名詞在這裏碰撞、交彙,擦出的火花星星點點,讓我繚亂,也讓我撲火,最後自焚,來不及嗚咽與呻吟,隻剩下翅膀灼燒時發出的“吱吱”聲。
新學校的校門上還貼著熱乎的紅榜,密密麻麻的名字宣告著新一屆填充學校的榮譽者們已然入主中原的消息。
“李之琰,李之琰!”循聲望去,喬雪航招著手擠了過來,“我們還是一個班的!”
“看來我們的緣分還沒結束啊。”我也和她一樣為自己能夠在新的班集體找到一個知根知底的朋友感到安心。
周圍的學生都在和自己原本熟悉的同學說著自己新的班級號和班主任的名字,而絕大多數學生都期望能夠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有一個熟人陪著自己,從而獲取一種心理上的滿足感和安全感,來克服對於新環境多多少少潛藏的緊張、恐懼和憂慮。
“唐芮在那邊。”喬雪航和我說了一句,向著另一頭走去。
自從看了趙之岩的日記知道了一些真相之後,我的心裏多少還是對唐芮產生了一些排斥,而這種排斥讓我此時此刻做出的選擇就是原地不動。
“李之琰!”聽到這個慢吞吞的聲音,不消說,一定是福國昶,這個聰明的腦袋瓜考到重點高中來,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這個大耳朵啊,”每次看到他總會讓我忘掉所有的煩心事,這種長得喜感的人生活中不多見,有一個也足矣,我摸著他的厚耳垂,“分到哪個班了?”
“298班,你呢?”
“那我們離得還是蠻近的,我在296班。”我笑道,“總比初中那個時候近多了,以後去你們班找你也方便些。”
“296?是我們年級最好的兩個平行班之一,果然厲害!”福國昶就是說的再好聽,也完全聽不出一點兒刻意拍馬屁的口氣,自小一起長大,我也清楚他是不屑於奉承的。
“哪有,低分飄過進去的,高中就是這樣,一定要弄個什麼重點班和普通班,然後刻意拉開差距,就好像種族歧視一樣。”我吐槽著。
“這個學校文理兼重,我們這一屆高一的兩個最好的班就是296和297了。”
“那你在的298離的也很近啊,可見也不差。再說了,現在才高一,誰知道三年後是個什麼樣子。”
“關鍵是配備的老師資源不一樣啊。”福國昶一副經驗充足的樣子說道。
“依我說,關鍵還是看自己學不學了,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要是學的人,放在哪兒都會學,不學的人就是去了中南海也沒指望。”
“我問過了,唐芮在299班。”喬雪航又折返回來,看了看福國昶,友好性地問道,“你是福國昶吧,聽李之琰提過你好多次了。”
“哦?我這麼出名了?”福國昶故意驚訝地說道,“我也早就知道你,初中出名的尖子生啊。”
“你就編排我吧,這張嘴怎麼和李之琰一樣毒?你們誰和誰學的啊?”喬雪航看著我們兩個。
“當然是我和他學的了。”我們兩個同時異口同聲地分辯著。
“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啊。”喬雪航笑道。
“錯,”我故作正經地說了句,“這叫一隻更比一隻黑。”
“其他人知道分到哪裏了嗎?”我看著他們兩個人。
“歐陽和你是一個班的,298。”喬雪航看了看福國昶。
“這麼好?之前在網吧做了那麼多次隊友,這次到了一個班了,以後聯係更方便了。”福國昶興奮著。
“剩下的人,邱傑去了301,杜濤在302,饒詩曼在307,考到這兒的人基本就這些了,初中的其他同學,有的轉學走了,大部分留在了原來學校的高中。”喬雪航一一盤點著。
可惜,這些人裏卻聽不到你的名字了,趙之岩。或許我們真的該各自放開,尋找自己新的生活了,我可以慢慢忘掉關於你的一切,你也會的,想到這些,我麵露微笑地抬起頭看著藍藍的天空:“沒關係,過幾天我們回學校去看他們。”
喬雪航用點頭表示對我想法的讚成,剛剛步入高中的我們都還沉浸在初中的回憶和人際關係中。
“你呢?你初中的那些死黨都去哪兒了?”為了不冷落福國昶,我又客套地問了句,雖然他的初中同學和我沒有關係,甚至我連見都沒見過。
“大部分也都留在原來的學校上高中了,隻有幾個人考到了這兒。胖大海----就是林海晨,分到了300班,我還說這個數字就是他以後體重奮鬥的目標,再努努力就到了。譚莊曉夢在302班,離得挺遠的。”
“你們這三K黨都分的這麼遠,以後見麵還得跑半條長長的走廊。”我再次覺得和喬雪航一個班是慶幸的。
“沒事兒,周末還能一起去網吧玩兒。”
“各位同學,安靜一下,”教學樓門口站著一個矮胖的男老師,戴著黑色粗框的眼睛,在周圍的熙攘聲漸漸降低後,才繼續開口用著威嚴的聲調說著,“現在大家按照公告欄上貼著的地圖,找到自己的教室,各班的班主任會在教室裏給大家開班會。”
“我們上樓去吧。”我招呼著喬雪航,又扭頭看了看福國昶,“我們先走了,以後聯係啊。”
大家各自消散在人群裏,朝著自己新的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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