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恨歌  第五章

章節字數:1675  更新時間:15-04-18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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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林宗宗門前。

    趙衣風塵仆仆地趕回,一時間消息便傳開來,驚動了宗主與五位長老。

    宗門大開,趙寒在前,五位長老隨之跟上。他們看到趙衣,眼中有著並不遮掩的驚訝。

    “……弟子懇請宗主責罰。”趙衣站在宗門前,猛地雙膝跪地,額頭貼上堅硬的土地,字字鏗鏘:“弟子沒能完成宗主的囑托,釀成大錯,愧對宗主。”

    趙寒斂去眼中的驚訝,將趙衣扶起,才緩聲說道,“能回來便好。衣兒,現下尚不能令你休息整頓一番了,我有事要問你。”

    不多時,宗主的院落內,宗主、內堂四位長老,皆是齊齊看著麵前的趙衣。

    “衣兒,你自下山之後,是與哪一位外堂堂主彙報情況的?”趙寒開門見山地問道。

    此事正是趙衣急於告之的事。雖則在外發生的事不過小半年,他卻從未得到越林宗人的任何消息,不免令人懷疑。“弟子自大師兄被擄走之時,便去了臨城的暴雪堂屬堂,將此事報給了雪雲煞堂主。”

    趙衣說完,又將在外幾月所發生的事一一說了,幾位長老的臉色都帶著了然,似是此番出了紕漏乃是雪雲煞所為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雪雲煞倒是膽大。”趙寒沉聲道,冷淡的語氣聽不出喜怒。“看在她爹的份上養了她二十多年,真真是不給臉麵。”

    趙寒尚這般說著,院門處出現了張恨歌的身影。他的臉色亦是不甚好看,他的手裏扯著一條粗麻繩,另一端拖著五花大綁的雪雲煞。張恨歌走近,將雪雲煞一把甩去了趙寒的腳邊,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情。

    “好生說說吧,越林宗待你不薄,又為何要跟著旁的人來與我作對?”趙寒躺在躺椅上,語氣稀鬆平常,卻是不怒自威——到底是天下第一,此等氣勢自是絕無僅有的。

    雪雲煞倒在趙寒的腳邊,顯是被張恨歌動過粗。越林宗人雖則和氣多年,但卻個個都並非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其中自然是以五位長老為首。好半晌,雪雲煞的聲音才緩緩出現:“待我不薄……?你當越林宗算個什麼東西?”

    “找死!”張恨歌一瞪眼,一腳踹上了跪倒在地的雪雲煞的背。

    “莫以為我不知道!”雪雲煞咳出了血,語氣凶狠地說道,“什麼看在我爹的麵上照顧我?無非是想借此掩蓋你搶了我爹天下第一的名頭的醃臢手段罷了!”

    雪雲煞的爹乃是曾經的天下第一,一次比武輸給趙寒,後不久病逝。

    當時雪雲煞不過尚在繈褓,母親又因生她難產過世,趙寒見她孤苦無依,便帶來了宗內好生照顧。

    趙寒不為所動,隻勾起嘴角笑了,似是在嘲諷雪雲煞一般,“若是早知雪兄的女兒是這般偏聽偏信之輩,我還真是不願接了他的托孤。你爹不過是患了重病,自知命不久矣,當年那事知道的人,現下僅有我和無常無雙二位長老,你卻偏生要去聽那些旁門左道的宵小之輩所言。”

    二十多年的照顧,抵不上他人讒言,可不可笑?

    可歎守了他人誓言,卻是換來此等狼心狗肺。

    即使是不知情況的趙衣,皆是不會相信此等說辭。人在做天在看,世事萬物皆有因果,趙寒的為人天下皆知,若當真是為了個天下第一的名頭耍些不入流的手段,又何來今日的名望?

    “現下這江湖啊,當真是一團糟……”趙寒合了合眼,語調平淡,慢悠悠地道:“為了那些個上不了台麵的野心,這些個宗門真是煞費苦心。衣兒,你來說說看,三堂主是受了何宗何派的指使?”

    趙衣盯著雪雲煞,沉默片刻,緩聲說道:“若水宗。”

    雪雲煞將他的消息隱瞞下來,甚至之後一次次的行蹤更是隻字不提,思來想去,也就隻有是通曉著他一切行蹤的若水宗了。

    “六弟,別給我弄死了。”趙寒仍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趙寒,你何來的自信?”雪雲煞突而放聲笑道,抬起頭緊緊盯著不動聲色的趙寒,“旁的人不知,莫以為我也不知!你的功力早已大不如前,更妄論天下第一!越林宗近來修身養性,不就是因著此等原因嗎?!”

    雪雲煞此言一出,五位長老的神色亦是一整,僅趙寒仍麵色不變。

    趙衣的心中亦是驚濤駭浪——雪雲煞雖則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可此等話是斷然不會亂說的,再者看看幾位長老的臉色,便知此話大抵不假。

    “宗主……”趙衣的臉色立時煞白,眼裏分明滿是不敢相信。

    “何出此言?”趙寒看也不看雪雲煞,不緊不慢地問道。

    “你體內有毒,且沉積已久,想必每日宋元都有給你療養,但饒是宋元有通天本事,這經脈受損卻也是不可避免的。現下的你,大抵隻有普通的二流高手的水準罷了。”雪雲煞嘴角帶笑,狠狠地看著他,“不僅是你,整越林宗皆是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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