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312 更新時間:16-01-27 19:44
[百合短篇完結]三生三世。戀
前言
我想過很多,當真相擺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心裏最多的感覺,竟然是痛快。
是啊,看到真相,誰都會覺得痛快。
但是再怎麼痛快,都是‘痛’字在前頭,‘快’字跟在頭後,都是先痛了,才能痛快。是痛快的開始,還是痛快的結束之後再開始……也或者,是痛快的繼續痛下去。
正文
1
我已經很老了,數著年輪過日子,我八千多歲了。大概年齡是這麼多。我有一個女兒,我的日常生活,都是我的女兒在照顧。我的記憶在日漸衰退,但是在我的年輪裏,也有我不願意忘記的東西。比如那個深深地刻在我心底的姑娘。我的每一圈年輪上,都有那個姑娘的模糊影子。隨著時間漸遠,我記不清她的模樣,也記不起她的名字了。
我女兒叫龍兒。龍兒跟我說那個姑娘叫連茹。是個很漂亮的女子,龍兒叫那個姑娘母妃。龍兒說,在我們家族裏,隻要是真心相愛的人,都會得到恩惠,她們會共同擁有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會從家族中人的腹中出生。連茹不是我們家族裏的人,她是一個妖精,很厲害的妖精。所以這個孩子是從我的腹中生出來的。
同時,龍兒也跟我說了另外一個事實,家族中的人懷孩子的時候,孩子在腹中會吸走母體的所有力量,孩子出生的時候,就是母親死的時候,而我之所以沒有死,是因為我的哥哥阮青黎用一塊叫做輪回鏡的東西,把連茹的力量轉移到了孩子的身上。所以孩子出生的時候,我沒事。
我問龍兒輪回鏡是什麼?在什麼地方,我要看那麵鏡子。
龍兒說那輪回鏡不是一塊鏡子,是一塊石頭,已經被我毀了。
從我自己的記憶裏,可以說是再也追溯不出連茹來了。
龍兒說連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人間2017年的時候,我為了連茹和家裏人動手,差點兒毀了整個人間,那天我說了一句很可怕的話,把龍兒都嚇傻了,我說:殺一個人又算什麼,隻要需要,就是殺盡整個地球的人,他們又能奈我何?
我的法力很強大,強大的足夠和整個世界抗衡。
我問龍兒,我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龍兒說:因為母親覺得是龍兒害得母妃死,所以母親要殺了龍兒,殺了龍兒,說不定就能換會母妃了。
我傻了,世上真的有這麼荒唐的事嗎?殺死一個人,另外一個人就能變成原來的模樣,甚至說,死人能夠活回來嗎?——而我當時,好像對這樣的事情堅信不疑,非要殺了龍兒不可。
龍兒說:母親當時也隻是氣著了,因為母妃不愛母親了,母妃要和別人結婚,然後會生下別人的孩子,所以母親生氣了,母親說龍兒是她留下來禍害母親的東西,她要走,那就要把她留下來的東西都毀滅掉,當時,是母親的外婆攔著,龍兒才得以不死的。
我問:那你不恨我嗎?
龍兒笑笑:龍兒不恨母親,龍兒知道,天底下,最讓人痛苦的就是愛情,愛情是瘋狂的,會讓人成神,也會讓人成魔,也能讓人成人。母親後來成了神,母妃成了人,龍兒……龍兒沒有愛情,但是有母親,所以龍兒隻是管理家族的管理者。龍兒會一直管理這個家族,一直陪伴著母親。
說起來,我們家族也是個奇特的家族,存在與湯穀和大扶桑樹中間的一個夾縫裏,人的眼睛看不到這個地方,憑借人類的科技,暫時也還找不到我們這個地方。
平日裏我們也不外出,畢竟外麵的世界和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們一活,可能就是幾千年,幾萬年。而人類隻有幾十年的壽命,比起來人類的生命實在是太過短暫,而我們的生命又太過漫長。漫長到足夠把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都拋掉也毫不察覺。
看著太陽落下,龍兒幫我把袍子披上,她說:“母親,我們回去吧,夜裏了,風涼。”
2
家,不是瓊樓玉宇,隻是普通的木頭搭建起來的樓房,最高的樓房有九層,進入樓中者,若是沒有內部人帶領,就非要熟悉五行不可,這房子是隨著五行的奧秘建造的,內部的樓梯也是轉動的,全都隨著五行的變化而變,不懂得這其中變化規律的人,可謂是進不來,也出不去,隻會在大門口處繞彎子。
睡前的時候,龍兒會跟我說嫁衣的故事。
關於嫁衣,這是一個很悲戚的故事。
連茹曾經許給我一襲嫁衣,那是一襲神奇的嫁衣,裏麵縫著的是我和連茹之間的感情,若是有一天,我和連茹有一個變了心了,那麼嫁衣就會慢慢的變壞,最後消失不在。
聽龍兒說,嫁衣在人世間公元紀年17年年初的時候,嫁衣消失了。因為連茹不愛我了,所以嫁衣也不在了。
那天,有那麼一則事故。
我在人間的時候,以普通人的身份和連茹在同一個公司上班,突然有一天,一個男人闖了進來,拉著我就要走,說是為我好,我留在人間隻會把自己折騰死。
我是死也不肯走。和那個男人大吵大鬧。
那個男人是我的大哥阮青黎。
大哥狠厲地瞪著我,稍微妥協了一下,把目標轉向了連茹,他說:“好,你不走也行,隻要她敢說一句愛你,莫說你們要在一起,就是破例一次,為她開一次家族的大門,放她入內也沒有關係,隻要她說。”
大哥也是心疼我,我在人間受過很多苦,很多罪,因為我並不懂人間的規矩,處處犯錯,而連茹也從來沒有要表態和我一起離開人世間的意思,有時甚至不理會我,但她也不厭煩我愛著她,一直若即若離,感情也是若有若無。所以大哥就生氣了,怕我在人間留的太久累壞了自己。在我們家,我就是王,所有人都得聽我的,我是家族未來的繼承人,隻是後來因為連茹的事情生了變故,心死了,再也沒有力氣管任何事情了,就由我的女兒做了繼承人,而我則成了繼承人的母親。
“我……”我那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我隻是把目光投向連茹,我希望她開口,我在人間多年,一直在做的,就是要她開口說愛我。
可她從來沒有說過。
前世我生下龍兒的時候她為了不讓我死,她放棄了所有的修為差點兒魂飛魄散,是軟青黎和阮浣聯手救了她,讓她入了輪回。
輪回過後,前世的一切都被劃掉,從此,我和她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而我,如今卻帶著另外一個世界的記憶跑去要她和我一起離開她現在所在的世界,回到有我和曾經的她的世界。這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們中間隔著的,是跨越不了的時間長河。
連茹冷冷地瞟了一眼我大哥,對剛才的問題做了一個答非所問的回答:“家事最好在家裏解決,這裏是公司。”
我大哥聽了拽著我就走,我回頭望著連茹,連茹卻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忍受不住她的冷漠,衝她吼了:“連茹,你既沒有膽子說一聲愛我,又何必沒日沒夜都和我在一起。”
在人間多年,我一直和連茹住在一起,也可以說,隻是我纏著連茹,是我非要和她住在一起,而她卻是從來沒有說過要和我在一起。她隻是不趕我走。
也許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我便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了。
連茹那天也很不給我麵子,她什麼都沒說,進了個人辦公室,關了門。
而我卻在那個時候變了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從一個普通的員工變成了一個女魔頭,我的身上紅光散發,我的臉上黑氣縈繞,我身上套著的人間的衣服在這一瞬間化為灰塵,消失殆盡。在紅光黑氣之下,我的身上多了一襲緋紅的嫁衣,嫁衣華貴,每一針每一線,都是她曾經親手縫的。
那是連茹許給我的嫁衣,那代表著我和她的感情的嫁衣。
也在那一瞬間,和人間的衣服一樣,在我的身上,化為灰燼了,最終隨著風,什麼都沒有留下,消失在了人間。
嫁衣消失過後,我的身上多了一件白色的袍子。
白色的袍子包裹著我赤裸的身體,我轉過身,一步一步地離開辦公的地方,在眾人驚恐呆滯的眼睛下,我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心情離開。而連茹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後來聽同事們說起這變故的時候,她會把我想象成一個什麼樣的怪物。
嫁衣在那一瞬間崩潰,我也在那一瞬間崩潰。至於連茹之後的感情如何,我不知道。
那天我跟著大哥回家了。
據說回家後的我恨透了連茹,我要毀掉和連茹有關的一切,包括連茹,也包括龍兒。
但最後還是被家族中的人攔住了,因為從始至終,連茹都沒有錯,我也沒有錯,但錯的,到底是什麼呢?我們都不清楚。我的記憶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越來越差。
17年冬的時候,有一封人間的來信,是請柬。連茹要結婚了。
我拿著請柬,躊躇得不知所措,我問我的姐姐:“姐姐,連茹是誰?”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癡癡傻傻地看著我。仿佛我問了一句特別奇怪的話。
不過我並不是很在意,把請柬一丟,往花園中的秋千上飛去,哼著小曲蕩秋千。
連茹的婚禮,我沒有去。因為我忘了她是誰。
但是在17年深冬的時候,又有一封人間的來信。
這些信,都是別人寄到我人間的那處住所,然後由我姐姐去人間取來給我,我早跟姐姐說,讓她把我留在人間的一切都銷毀了,但是姐姐沒有那麼做,她說害怕往後有一日我想要找回自己那些空白的記憶會無處可尋。
當時我想,反正都已經不在乎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讓那些留在人間的東西留在人間也無妨。
我抱著無所謂的心情打開人間的來信。
看著這份來信,那一瞬間,我仿佛想起了什麼,我什麼都不顧了,倏然一下從姐姐身旁飛過,飛到了人間,落在一個山頭,看著另外一個山頭的懸崖上站著的一對男女,我心痛如絞。那一瞬間,我喉嚨裏冒出了血腥味。
對麵山頭上,除了懸崖上的男女,還有警察,仿佛是那個男的劫持了那個女的。而那個女的正是連茹。在警察中,還有連茹的丈夫。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那個男人。男人憨厚老實的樣子裏透著一抹不易撲捉的狡黠。
看到那個男人,我生氣了,我立刻就要掉頭就走,心裏賭氣:你的女人,你自己救,找我做什麼。
可偏偏龍兒跟來了,龍兒指著懸崖上的女人說:那個人是母妃嗎?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但我還是點頭了。
龍兒說:我要去救母妃,那個壞人的刀都快要隔斷母妃的喉管了。
我揚了揚下巴,攔住龍兒,說道:你留下,我去。
我去了,我站在警察的隊伍之後,我看著連茹的丈夫,也看著連茹,我不知道連茹是否還記得我,我也不知道那份寫著連茹有難的信是怎麼遞到我那裏去的。
在我出現的瞬間,除了連茹,其他的人都是一副驚訝的模樣。
連茹的丈夫立刻匍匐爬過來,趴在我的腳邊,他說:你救她,救她,那個人要找的是你,不是連茹。
然後他扯著我往那個挾持著連茹的男人那裏走,邊走邊說:她就是阮凝,你的信我交給她了,她來了,你快放了連茹。
這個人,就是連茹愛的人。
不過我也不感到悲傷,至少他是為了連茹才這麼做的。我冷靜地看著連茹,也看著那個挾持連茹的男人,但是我卻想不起那個男人是誰了。
那個男人說:阮凝,我還以為你死了不敢出現了。
我說:“我來了,你是誰?挾持她做什麼?“
那個男人並沒有鬆開連茹,但是他卻在我的眼前變了樣子,她從一個男人變成了一個女人,一個身穿淡紫衣裳的女人,一個眉目如畫肌膚勝雪的漂亮女人。
“你愛她,我倒要看看你能為她做到什麼地步!“
我不記得那個女人是誰。關於過去的事情,我的記憶越來越少。後來我從那個女人口中得知,我是那個女人愛著的人,也是那個女人無法打敗的人,她說,“你要麼被我打敗,然後我把你綁走,要麼就是我死在你的手裏。今日,我是來向你挑戰的,你如果不應戰,我就殺了她。“
我點了點頭,示意我聽明白了。然後我又把目光轉向連茹的丈夫,我說:“你愛她嗎?“
連茹的丈夫說:“愛。”
我說:“那你能為她做到什麼地步?”
連茹的丈夫沉默了。
我隨手丟下一把刀在他的身旁:“你聽到了,剛才她說了,我和她是場生死戰,我答應救連茹,就等於把生命交了出去,而我現在卻是完全可以不用管這事情,馬上就走,你如果要我救她,你就做一件事情,證明你做的事情,和連茹的命對等。”
這件事情,不用我說也知道,我要他的命,我恨他,因為連茹嫁給了他,這是嫉妒的恨。
連茹的丈夫被我激怒了,他一腳把匕首踢開,對我怒目吼道:“是你害死了連茹,你們這些妖怪!沒有你,連茹怎麼會……”吼道這裏的時候,他的眼睛忽然一亮,目中怒火消散,然後又暗了,接著,又有了光,是恨的光,她開始憎恨連茹,他忽然把對我的恨意轉到了連茹身上。他說:“你,你不會也是妖怪吧?”
那一瞬,我不知道連茹心裏是怎麼想的。連茹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她依舊是冷漠,她看著她的丈夫,抽動了一下嘴角,什麼都沒說。
然後我看到那個男人走了。
我含諷帶譏地笑了笑:“你就這麼愛那個人嗎?不生氣嗎?”
連茹說,“我早知道你不是凡人,又何必拿我們這些凡人娛樂呢。”
她也諷刺地笑。
我不知道她笑的到底是我,還是她的丈夫,或是她自己。
我沒有追問,就是心裏痛。
她說:“愛不愛的,沒什麼,你們力量強大,可以靠自己的本事救人,很多事情做起來都不需要考慮後果,就算錯了也有能力挽救。可我隻是一個凡人,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我就守著一份工作,組建一個家庭,我隻能靠這樣的方式來救人,你們心懷大愛,救天下,我心思狹隘,就救我的親人,救不了別人。”
什麼大愛天下,狹隘親人的,我不懂。我滿心裏,隻有她。
也許,在某一個瞬間,我也明白過,她的意思在明了不過了,在她所生活的環境裏,家庭是建立在婚姻之上的,婚姻又是建立在男女之上的。
隻是,我一直都太過任性,太過在乎她,瘋狂的,入了魔的,我容不得她眼睛裏有我以外的任何東西。所以我從來就不理解她的感受,隻是一味的逼著她愛我,和我過以前那已經死去的生活。
雖然已經過了輪回,一切都已經變了模樣,並且不可挽回。
但她卻又一直都是從前的那個她,從前的她愛我,我是她的親人,她可以為了親人去死。如今的她在人間,也有親人。如今她的親人很多很多,爸爸媽媽,媽媽的親人是她的親人,爸爸的親人也是她的親人,數起來,不知道要數到什麼時候才是個結局。總之,最後親人的親人也是親人。
她要保護的,一直都隻是親人而已。
那天,我終於也沒有和那個一直想要戰勝我的人打一場,連茹也平平安安地走了。我想,後來她和她丈夫也和好了吧。
就算沒有和好,她也會有另外一個和現在並無什麼差別的家庭。
3
關於嫁衣,就是那麼回事。
我和連茹,也就那麼回事。但是如今,‘那麼回事’的事情,我也隻有從龍兒那裏得知,今日知道了,明日也許就忘了。
關於我和連茹之間,還有一些被保存下來的細節。這些細節是一筆一畫地寫下來的,是真實的,但也可能是虛假的,因為一切都是龍兒給我的。
那些一筆一畫記錄的是前世我和她相遇,然後我們一起滿天下的玩,一次我發現我懷孕之後,她失蹤了(因為大家都瞞著我,她為了救我,為了保住龍兒,死了。),所以到處去找她,一直找到了人間。找了幾千年,一直到龍兒都長大了,人間都改朝換代許多回了,終於在人世間公元紀年2010年的時候,我在人間看到了她。
在人間我們的相遇很平淡,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可說,我總是讓自己以最合適的身份出現在有她的場合,使一切看起來都是巧合,而非有意安排。後來的工作,是連茹安排我和她進了同一家公司。
那些歲月,都在慢慢地遠去。——直到我無法記起。
龍兒說,我曾記下了一些我一生也不願意忘記的話,那些話給了我一個甜蜜的歲月。因為我很害怕忘記,所以我記下了:
連茹說:我們一起去坐火車吧,去遙遠的地方,想在哪裏下車就在哪裏下車。(後來我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去坐過火車,我想,大概是沒去吧,畢竟她很忙,她的顧慮很多,她從來不亂花一分錢,對生活總是萬分認真,絕不做任何瘋狂的事。)
再後來,連茹還說:你啊,我不在你身邊,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舍不得錢,要吃好,還有要早睡覺。(這麼溫柔的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誰知道呢,總之,誰都沒有證據,隻憑著那一筆一畫,也說不清真假,看後來連茹對我冷漠的樣子,我可真不覺得這話是她說過的。)
不過有一句話我倒是十分肯定那是連茹說過的話,那句話就是:人生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就是一句話,一個定義,沒有任何的解釋,也不容任何的辯解。
就那麼一句無奈而又硬邦邦的話,擱在那裏。任你接不接受。
我問龍兒:“連茹後來呢?後來她怎麼了?”
龍兒扶著我睡下:“從流紫挾持母妃要挾母親之後,我和母親都沒有去過人間,母妃的事情,我們也都不知道了,不過我們都說,母妃會照顧好自己,不需要我們擔心,隻是母親那段時間過得很差勁,我們一刻都不敢離開。”
那個挾持連茹的女人叫流紫,我都忘了她了,從那以後,她也沒有再在我的生命裏出現過。
我笑笑,說:“比現在還差嗎?”
我想,過去再怎麼差,都不可能比現在還要差吧。
龍兒說:“恩,那一段時間,母親不想活,每時每刻都不想活,龍兒一步都不敢離開,必須要時時刻刻都看著母親。現在龍兒就是離開一整天也沒有關係,母親會一直都在,龍兒很安心。”
我抱歉地說,“對不起。”
龍兒幫我掖被子,對我笑笑,“早些睡吧,母親。”
我看她又要走了,我抓住她,我問:“你當真是我的女兒嗎?”
“當然了。”
我說,“真的和男女沒有關係,是因為愛情產生的?”
龍兒轉過身,撲在床上,抱著我,她說:“是的,愛情的結局都是毀滅。隻是毀滅的方式不一樣,有的愛情是在時間的長河裏,雙方同時慢慢地把它忘了,讓它從日常中消失,讓它最後變成彼此的習慣和依賴,這是最好的毀滅方式;還有一種是先在其中一方的生活裏毀滅,這種毀滅比較殘忍,所造成的結果也會不同,太多樣化了。我們家族中,很少有愛情產生,母親和姑姑還有舅舅,都是同一個父親,不同母親,但母親的父親都是深深地愛著他的三個夫人的,他的三個夫人也同樣深深地愛著他。我們家族中,極少有人願意以生命去愛,大家都會選擇和不愛的人一起生活,就算不愛,隻要他們願意,也一樣會有孩子,並且會一直很幸福,很快樂,還會永遠的活著,一家人,互相照顧,互相取樂,很享受時光,就算不是一家人,我們也一樣會相處的和是一家人一樣。聽說我們家族會這樣,是因為我們是一個受了詛咒的家族,但是沒有誰證明過這個詛咒的存在。這不過是一個猜想罷了,家族中人,也無人在乎這種存在到底是不是詛咒。”
“是嗎?”我懷疑,但我沒有懷疑的理由。
龍兒對我說的都是真的,有證據,也有一些在我的腦海裏,還有模糊的影像,那些影像告訴我,龍兒說的應該都是真的吧。
但是連茹呢?她怎麼樣了。
人的生命那麼短,在這條時間的長河裏,她又都愛過誰?
而我,我到底又愛過誰?又還記得誰?
最後陪伴在我身邊給我講故事的人,她又是誰?
她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我摸摸她的頭,她親吻我的額頭,對我說:“晚安,母親。”
我說:“晚安,龍兒。”
翌日,我又坐在那棵古老的樹下,聽著鳥兒的歌聲,曬著暖暖的太陽。
麵前,有一條清澈的河,河水汩汩,流入湯穀。
後記
幸福是靈魂的一種香味,是一顆歌唱的心的和聲。
——羅曼•羅蘭《約翰•克利斯朵夫》
——(全文完)
寫百合我還是比較喜歡用第一人稱,第三人稱寫出來的覺得真實感太強了,寫這種虛虛假假胡扯八扯的畢竟輕鬆。
PS:我寫下的所有文字中,超過一百個字的,全無任何真實性可言,故事虛構,切勿當真。
我留的後記大多和正文無關,隻是喜歡在後麵擱一句我喜歡的話,大多數都是非原創。
錯別字理解一下,沒有校對。
純屬練習而寫,吐槽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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