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孤帆遠影

廣陽城篇  茶水

章節字數：1127  更新時間：15-07-28 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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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柳在床上休息了幾天，腿傷也好了大半，時常會出去走走。有時他會去找葉孤瀾，但每次都隻是站在房門口。葉孤瀾從來不讓他進去，他也從不逾越半步。

    莫離的失蹤跟他不無關聯，葉孤瀾對他心有責怪，他也完全能夠理解。比起莫離，有時候葉孤瀾更讓他擔心。他看到葉大哥總是一個人待在房間裏，即使是夜間睡覺，房門也是洞開。他從來不說不有多思念莫離有多擔心莫離，但張柳知道唯有刻骨的思念，才能造就麵上的雲淡風輕。

    也許葉大哥在等，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然後找出凶手，救出莫大哥。

    莫離失蹤的第四天，葉孤瀾仍舊不發一語，張柳好像習慣了一樣，每天早上起來後就會在葉孤瀾房前站半個時辰。

    “張柳，你進來吧。”葉孤瀾看了一眼門口的張柳，淡淡地說道。整整四天，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莫離的失蹤不去想廣陽城的凶案。他不是不知道張柳的擔心，隻是在他理清思路之前，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葉大哥。”張柳愣怔了片刻，輕輕地喚道，隨後猶豫地走進房裏。葉孤瀾今天讓他進門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莫非葉大哥已經想出了怎麼救出莫大哥？

    葉孤瀾對他點點頭，讓他坐下。他晃了晃桌上的茶壺，發現茶壺裏還有水之後，舒了一口氣。張柳茫然地看著他，猜不出他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葉大哥……你……”張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可不相信葉大哥隻是為了喊他進來喝點餿了的茶水。

    葉孤瀾並未回答，他掀開茶壺蓋，將茶水全部倒在了桌麵上，然後用手指輕輕地沾了一些，在桌上畫了幾條線。“這是後院的梅樹，”他又在那些線的旁邊添了十幾個小點，指著其中一個繼續說道，“這是那天倒了的那棵。”

    張柳看著線條縱橫交錯的桌麵，心裏頓時有了幾分釋然。原來葉大哥這幾天一直在研究亂梅陣，不過那也是為了盡快救出莫大哥吧。

    “張柳，你看院子裏梅樹是不是這樣的排列？”葉孤瀾抬頭看著張柳，神情凝重而堅定，他隻是等著張柳說一個是。

    張柳又仔細地看了一會，才認真地點頭。那些梅樹是他一手種大的，連樹上有幾朵花，他都能記得清清楚楚。

    葉孤瀾滿意地勾起嘴角：“你在張府生活了那麼多年，可以說，除了趙古之外，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張府，是不是這樣？”

    張柳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慌亂，他匆忙地抬起頭後，又立刻低下頭。“府裏還有很多老人……”

    “我想問的是，”他盯著張柳，迫使張柳再次抬起頭，“張府的整個構造是不是也是如此？”

    張柳如夢初醒地望著桌麵，時間一長，有些地方的茶水成了斷斷續續的小水珠，但並不影響他分辨出了那的確是張府。“沒錯，我居然不知道……”

    “那些梅樹是你種下的你居然不知道？還是你在張府生活了這麼多年不知道？”葉孤瀾不等張柳把話說完，就提出了疑問。直覺告訴他，張柳隱瞞了他們很多事，而這些事並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我……”張柳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雙手死死地扣在一起，第一次他發現冬天的時候他會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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