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66 更新時間:15-04-03 18:38
“叔叔,你能不能給我一塊蛋糕,就要那個果立方。”一家蛋糕店的玻璃櫃前站著一個小孩子,他背著個紅色的小書包,手裏還抱著個小兔子。
櫃台裏站著一個少年,可能也就是念中學的年紀,隻是由於個子比較高,沒有顯得很稚氣,他聽到麵前這個小豆丁喊他叔叔的時候,微笑的臉明顯抽了一下。他從櫃台裏麵拿出來一個橙色的蛋糕,輕柔地打包好,遞給了那個小孩子。
“一共8塊錢。”
方岩從書包裏麵拿出個小豬儲蓄罐,打開下麵的蓋子,倒出一堆硬幣,有一毛的,五毛的,也有幾個一塊,當他數夠錢之後,遞給了櫃台裏長得很好看的“叔叔”。原諒方岩的喊人方式,在小方岩的定義裏麵隻有沈鬱知這樣的才叫哥哥。相澤這樣的他一律叫叔叔,可憐的美少年相澤,明明才16歲,十七的生日都沒過,就因為天生一張成熟的暖男臉加上175cm的身高,被方岩這小孩叫成了叔叔。
當方岩把錢交給相澤的時候,相澤從櫃台走出來,給了方岩一杯小奶茶。小方岩抬頭看了看這個很高的“叔叔”,對他笑了一笑,露出他招牌的一個酒窩的萌死的人的笑容,就在相澤感覺自己被這個小家夥秒到的時候,方岩神補刀,奶聲奶氣地說了聲:“謝謝,叔叔。”
相澤仿佛聽到自己內心破碎的聲音,“不,不用謝。”
方岩接過蛋糕和奶茶,坐在蛋糕店的椅子,一勺勺地掏著吃,因為一個下午沒有吃東西了,所以方岩已經很餓了,他三兩下就把蛋糕吃完了,然後安靜地坐在那兒喝奶茶。
蛋糕房的關門時間是11點,當相澤把東西收拾好,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那個很萌的小孩居然在椅子上睡著了。這個小孩子看陣勢,應該是離家出走,看樣子也就六七歲的樣子,他的父母應該很著急了,相澤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的父母聯係,隻是覺得不能放著這小孩不管,於是他就搖醒了方岩,問他要不要到哥哥家住一晚上。當然,相澤很有心機地加重了哥哥二字。
方岩揉揉眼睛,喊了一句媽媽,然後整個人就撲到相澤的懷裏,接著又閉上眼睛,睡著了,相澤又一次石化了。
很久之後,相澤還會想起他和方岩第一次見麵的那個晚上,他背著已經睡著的方岩,一步一步地往家走去,背上的小孩睡得很很熟,那個時候的方岩把全身的重量都安心地放在他身上,黃色路燈勾勒出他兩的身影,時而拉長時而縮短。
第二天早上,因為事周末,所以相澤有一天的假期,他起床做了個早飯,因為考慮到有小朋友,所以他煎了個雞蛋,衝了兩杯牛奶,還烤了幾片麵包。方岩一直睡到9點才起,起來的時候腦子有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知道看到相澤,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叔叔”家。
飯桌上,小方岩很安靜,一塊麵包不知道咀嚼了多久。直到相澤開口問他名字,他才遊神回來,對著相澤說:“我叫方岩,方方正正的方,大岩石的岩。”
“方岩,你好,我叫相澤,宰相的相,福澤的澤,話說,小方岩,你是離家出走吧。”
方岩看了一眼眼前的“叔叔”,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方岩抿著嘴不講話了。
相澤輕歎一口氣說道:“實話告訴你吧,小方岩,正好和你相反,哥哥我很想回家,可是卻回不去了。你一個小孩子,自己離家出走,你的爸媽要多擔心啊,外麵有那麼多壞人,發生點什麼,你爸媽應該會瘋掉吧。”
方岩終於開口了,可是聲音裏卻帶了哭腔:“岩岩也不想的,可是媽媽不讓岩岩和鬱知哥哥上一樣的小學。”
在方岩斷斷續續的描述中,相澤終於知道了這個小屁孩離家出走的緣由,於是他按照小屁孩告訴他的電話,給方媽媽打了過去。
方岩媽媽接到電話的時候,驚喜地快哭了,可是她已經哭不出來了,她聲音沙啞地謝過相澤,問了他家地址,就和方岩爸爸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了。路上方爸爸給沈鬱知媽媽打了個電話準備告訴她,不要找了,方岩找到了。電話接通之後,接的人是沈鬱知,他媽正在開車。方岩爸爸說:“鬱知啊,謝謝你和你媽媽,岩岩找到了,我們正在接他的路上。你們回去休息吧,昨天晚上辛苦你們了。”
沈鬱知有幾秒鍾沒有說話,最後,他才說道:“伯父,讓方岩念程明吧,入學資格和學費,我媽會和那邊打招呼的。”
當沈鬱知掛了電話,沈心如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兒子,他還是麵無表情,但是微微皺著的眉頭卻舒展開了,她原本以的那個人的兒子比他更無情,現在才發現,原來不是的,想到這,沈心如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這場戰爭,以小學的選擇問題為導火索,以方岩離家出走為高潮,以方岩取得了絕對的勝利收尾,他甚至可以在9月1日和沈鬱知一起去上學,而且最意外的收獲,就是他因此認識了相澤“叔叔”,盡管相澤糾正了他無數次,是哥哥,方岩依舊叫他叔叔。方岩似乎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定位相澤在他生命裏麵的角色,和他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一樣,是可靠的大人,是會講道理,保護他的大人。不過,方岩答應他媽媽,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再做讓她擔心的事了,小方岩其實是很愛很愛方心蘭和方家傲的,他也不舍得他們兩擔心。讓方媽媽欣慰的事,隨後的一個月裏,小方岩居然在家幫助她掃地,而且每次都吃掉碗裏麵的青椒,玩具也不亂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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