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48 更新時間:15-04-14 15:56
1、
在朱錦的婚禮上,果然見到了李偌,他說:我以為新娘會是你呢!然後又獨自呢喃著:怎麼不是你呢?
我笑:你不覺得這樣的結尾是最好的?
2、
我,朱錦,李偌是大學時挺合得來的朋友,朱錦和李偌是室友也是哥們,我和他們既不是同學也不是老鄉,隻是一次去食堂剛打好飯時,被迎麵飛來的李偌撞到,看著飯菜在他和我的身上“錦上添花”了,我的第一反應是:他會不會讓我賠衣服,一看就知道他的衣服是很“小康”的人穿的。想到這,便手足無措地哭了起來,李偌一看就慌神了,趕緊說:別哭別哭,我賠你衣服,一定賠!我笑了:說話算話。估計李偌沒看過我這樣的。用他當時的話就是:這丫變化太大了,很有種上當的感覺。
最後,我果真帶著李偌去買我早已看中的衣服了。李偌後來說,看到我拿到衣服那陽光燦爛的樣子,心想,就算騙,也值了。
後來,我們就經常出去玩,還有李偌的室友,朱錦。
李偌是屬於心地善良,不識愁滋味的孩子。朱錦剛剛相反,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很有人模狗樣的感覺。可他的眉頭總是緊鎖著,臉上也難得見一絲笑容。
朱錦,一個詩人。李偌這樣跟我介紹道。
朱錦的詩我倒時常在校報上見到,滿是淚的感覺。我時常想,這樣一種詩歌下的靈魂,該是多麼孤苦的!
我問過李偌,李偌說,如果你很關心一個人,就不要對他不願主動說的事情刨根問底,對他好就行了。
一起出去玩的時候,李偌總是會說一些超冷的笑話逗我們開心,諸如:一個香蕉在路上走著,覺得熱了,把衣服脫了,結果它摔倒了。還有螞蟻先生去沙漠,為什麼沒看到腳印,隻有一條線?答:螞蟻先生騎自行車去的。螞蟻太太沒看到螞蟻,可她卻知道螞蟻先生回來了,為什麼?答:因為她看到了螞蟻先生停在樓下的自行車。每次我都笑得前俯後仰,可朱錦他那張臉好像肌肉被固定了。李偌總是會去逗他,朱錦才難得擠出一絲笑,比哭還難看。朱錦不是喜歡說話的人,很多時候,他一路都是沉默不語的。估計是李偌硬拉著他出來的。
李偌對朱錦真的很好,有一段時間,李偌每天都買三人份的快餐還硬拉上我去他們宿舍,邊招呼朱錦一起吃邊大聲戲謔我“小小個子居然還逼我買這麼多,吃不完多浪費”,氣得我在一旁幹瞪眼。後來李偌才告訴我,隻是看到朱錦一個人吃饅頭猜測朱錦可能生活上有困難而特意幫他“過渡”一段時間。
李偌對我也好,每次出來玩,總會讓我給他發一份零食清單,他會照著買了帶著。怎麼說,李偌是那種給人的感覺很舒服的那種人。而朱錦,是讓人心疼的那種人。這種人,是很容易俘獲年輕女孩的心的。
比如,我。
這種感覺是在一次碰到朱錦冰涼的手後更加強烈的。我想,也許我可以做溫暖這雙手的人。
可朱錦從沒單獨找過我。
後來在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李偌牽起了我的手。他說,他不介意我是不是也同樣喜歡他,他不需要我給他答案,隻要對我好就可以了。這樣的沒有疑問句的告白,我是不需要說YES和NO的。
李偌生日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吃飯。飯剛吃到一半,李偌的媽媽打電話來,催他回家,因為家裏已經給他辦了一個PARTY。
拗不過,李偌就把我“托付”給朱錦,要朱錦“一定要兩隻眼睛同時看到我進寢室”。
印象中,這是我和朱錦的唯一的一次單獨相處。回去的路上,借著朦朧的月色和些許酒意,我伸出手:“聽說相愛的人拉手會有觸電的感覺,我們試試?”
朱錦看著我,我看到他寫滿憂傷的臉,看到他意欲伸出的輕微顫抖的手,最終,他將手插進口袋,訕訕地說了句:“估計隻能找到紅燒豬蹄的感覺。”這是我第一次聽他講玩笑,我很配合地笑著,手,孤單地落下,同時,落下的還有一種心情。
我想:我該好好跟李偌談場戀愛了。
大四時,李偌幾乎不怎麼約我出來了,當然,我們三個在一起的時間幾乎沒有。李偌說要考研,所以很認真很辛苦地看書。朱錦要找工作,所以很認真很辛苦地去招聘會。我畢業後直接去我爸單位,所以,僅僅是,很認真很辛苦地咀嚼屬於我們共同的過去。
回憶固然讓人惆悵,可更讓人惆悵的是,你回憶的人,就在你的身邊。
畢業的時候,李偌一個人悄無聲息地走了,隻是給我留了一封信:
小津,我第一次見到你,看到你盯著我茫然無助哭泣的樣子,像個找不到家的小女孩,突然就想,把這個女孩子帶回家,好好疼她。
一開始,至少在跟你表白前,我都不知道我是否愛你,更多時候,我以為我們就是一家人,朱錦是哥哥,你是妹妹。我以為我們三個會一直這樣到畢業,然後各自上班,空閑的時候出來聚聚,我一直以為我們會這樣到很久很久以後的。
可是,偶然的機會,我看到了朱錦給你寫的信,那個時侯,我的心裏特別不是滋味。我也搞不清楚是什麼感覺。躲在廁所裏抽了一包煙,我突然明白:我害怕失去你!
我知道內向的朱錦是不敢向你表白的,但我也不敢冒這樣的風險,所以我選擇了一種卑鄙的方式。我知道,在你的心裏,朱錦的分量可能重一些,但是,我也知道,隻要我跟你表白了,朱錦就永遠不會對你說那句話了。我以為,隻要我一直一直認真地對你好,也許有一天你看我的眼神也會像你看朱錦一樣,充滿柔情。我還以為,隻要我讓你生活的幸福,朱錦是不會怪我的。可是,在這些以為中,我唯獨忘了以為我自己,我以為我是可以原諒我自己的自私的,但是沒有。
隨信附上了朱錦寫給你的信,我是在垃圾桶裏找到後粘好的,朱錦一定是知道我們的事後,偷偷地撕的。這個傻子!
很多時候,我一直以為,我為朱錦做的很多,但事實上卻相反。
最後,祝你們幸福。
3、
事實上,我並沒有在知道一切後去找朱錦,同樣,朱錦也沒有來找我,隻是電話簡單地道了別。其實,我們隻是都維持了愛情的“原判”,他依舊為了兄弟情不說,我依舊,在他沒有牽起我的手時學會了放棄。
還有,我一直在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李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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