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新的征程

章節字數:7190  更新時間:15-04-05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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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2014年蕭瑟的11月,我在T大已經第二個年頭。這一年我混上了個學生幹部,帶領著一群小幹事在學校各大賽事中闖蕩,我喜歡這樣忙碌的生活。隻是也有美中不足之處。做為一個複讀過的同屆生中的“大齡女”,我時時刻刻被挖苦,並被奉為“千年丹參”。

    我就是“丹參”,我驕傲。隻是我的呼喊總被身邊各色的人無情磨滅。特別是我在拒絕了一位鍥而不舍的小學弟後,他淚奔前的一句“你最好一輩子也別找男朋友。”深深地傷到了我。一輩子嗎?

    我這幾天一直在思考,莫非我真應該隨便找一個人一起度過這確實不可多得的學生時光?

    我顛兒顛兒的去視頻我的閨蜜大南瓜,此女沉默片刻,似是很痛心的瞄了我一眼:“莫非你還忘不了那個混蛋?”我一驚連連擺手。大南瓜嫌棄的看了看我:“終於放下了?”

    “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混蛋。”我低著頭弱弱的說。

    果然大南瓜發癲了“葛簫然,你有沒有骨氣,你,你這是要氣死我是不是!想當年你們在一起時你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就過來秀恩愛氣我,如今這都分開兩年了你還是被他牽著鼻子走是不是!你為什麼就沒有一點長進呢!”我沉默著聽她的諄諄教誨,真是無比懷念。不過還是見好就收吧,要是讓她知道我僅是想念她對我的小暴脾氣那就不妙了。

    “我早就放下了。”我抬眸望向她。

    “那你,為什麼?”大南瓜向來脾氣來得快卻也消得迅速。

    “阿楠,我也不知道。兩年前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至今想來還是那麼悲傷。我一步步走到今天,回首起來卻覺得那段時光是大漠的黃沙,在一陣陣不幸的狂風中狠狠地砸向我,讓我快要找不到前方的道路。可是有一束堅韌的光一直,一直在指引我。而今我逃出了那片沙漠,卻好像,好像忘記了那束光。。。。。。”

    “我怎麼聽不太明白?”

    “好啦,我們聊點別的吧。”連我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蕭然,話說這幾天我頭暈暈的,還有種說不上的惡心感。你說我是不是得什麼病了?”

    “這好巧,我怎麼好像也有這樣的感覺。莫非我們是雙胞胎姐妹有超強的互相感知能力?”

    “你又開始胡扯。最近整個省內天氣都不好,估計我是感冒了,你在外地上學可要照顧好自己。我下午有課先聊到這,還有,”大南瓜拋了個媚眼“你的終身大事我會給你留意的,包你滿意。”

    “之前我開玩笑的,我可沒那麼饑不擇食。拜拜!”我下了線,起身倒了一大杯水。這次我還真沒亂說,這幾天頭總是不舒服,症狀完全和大南瓜一樣。看了看表,距離下午的辯論賽還有一個多小時,我決定去校園散散步,但願這對我的症狀會有所緩解。

    今天天氣很是明朗,雲如薄紗悠閑的在天幕上移動。我不由自主盯著藍天發呆,百無聊賴中心竟是空空的難受。一個恍惚間,我突然一個踉蹌。奇怪,怎麼感覺地往下沉了一下。沒來及多想,四周的世界似要坍塌般劇烈的搖晃起來,一陣天旋地轉。媽呀,難道是地震!

    我自覺反應還算快,想要往後方大空地跑,可是在這樣的自然災害麵前我根本分不清方向,頭痛比以往更甚,艱難走了兩步又被晃到了原地。我現在所在的位置並不安全,餘光已經看到身旁的小亭子馬上就要坍塌。忽然地下更劇烈的波動了下,亭子的錐形頂瞬間朝我砸來。我無力的閉上了眼,形式——萬分緊急!

    電光火石間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我!我被那人用力一扯驚險的避過了砸下的錐形頂。

    接下來我被拉著死命的往空地狂奔。我頭暈眼花任由那人領著我。

    終於強震過去了,短短的一分鍾世界瞬間變了一個模樣。學校後花園一片狼藉,像是被空襲過一樣。灰塵洋溢在空氣裏,隱約可見遠方似乎少了幾座高樓。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腦袋嗡嗡的響。這時一隻大手輕輕拂過我的頭頂,我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喉間一澀,眼淚突然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好可怕……

    那人更加用力的抱住我,下巴抵著我的頭頂,像是擁著失而複得的寶物。

    “還好你沒事。“一個沙啞的男聲在我頭頂響起。那聲音似能撫平我的情緒,我漸漸放鬆緊抱他的手,入眼的是一張異常白皙帥氣的臉。這樣貌……

    看了眼略顯迷茫的我他眉眼微垂,“我叫穆離。“他的聲音似飄入風中。”穆如清風的穆,背井離鄉的離。“

    “穆……離。“我重複。”穆如清風,背井離鄉……”

    “嗯,我回來了。“

    第一章新的征程

    人生中總有幾個特殊時刻,對那時的情景你還記得清楚嗎?

    2012年6月24日,高考成績下發之日,在未知的等待中,等待決定人生軌跡的一個數字。

    14:00,心情說不緊張是假的,還有一小時就要發成績了,雖說差不多對了卷子,但心裏還是存有一點期待,一點僥幸,希望達到本科線又怕跌到更差。

    這種等待最是折磨,天堂還是地獄?正待分曉。

    心態從考完到今有很大變化,本是抵抗看到成績,後又希望早點解脫。

    會怎麼樣呢?今後的生活。總之不能讓自己閑下來,人一旦閑下來啊,就會偏離積極的人生軌道,變的虛幻,不真實。

    現在有點呼吸困難,未知的膽怯。萬一…怎麼辦?其它人問分怎麼辦?他們會不會失望,對我最嚴格的爺爺能否接受,還有親戚,我該怎麼辦?

    一分鍾有60秒,一小時有60分鍾,現在還有45分鍾那就是2700秒,我似乎能看到分秒的流逝……

    14:20,會不會分數出來,便是另一種心境?可能隻有忐忑可以形容我此時的心情了。

    14:30,我想這次的喜與悲定是會在我的生命中刻下深深的痕跡。這是生命中的一個標誌。不管結果是什麼,還是要勇敢麵對,遲早都要經曆。

    14:45,我想如果考500分以上,我會瘋狂。

    如果考預估的483分以上,我會隱隱疼痛。

    如果考460多,我會失望。

    如果460以下,我會絕望。

    15:14,查詢網忽然改版,所以又是等。

    我的心髒啊!

    15:37,還沒出

    15:41,這可好了,更加未知了

    16:~,耳邊似乎有悶雷陣陣,明明身處盛夏之中我卻突覺渾身寒冷。過了幾分鍾熱淚才緩緩流下,愈演愈烈。分數下,現實很現實。

    18:10,本以為脾氣不好的爺爺會訓斥我,卻意外接到爺爺的鼓勵,原來沒有最壞的境遇(謝謝爺爺)。

    20:50,淚水過後,心情也平複下來,我漸漸明白沒有一步到位的人生。

    21:16,其實考453分,沒有絕望,隻是不甘心而已啊。

    7月16日,自分出來後心很矛盾,雖然擺脫了低分的絕望無助,但現在每天不知如何是好,度日如年的感覺更讓人難熬。

    我不知道是直接選擇讀專科學門技術,還是選擇一條更加未知的道路:複讀。我有些膽怯,有些忐忑,但我不能接受,接受專科。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是虛榮或是更高的追求?如行屍走肉般度過一個個白日與黑夜,焦慮著,仿佛隨時又回到虛度的高中生活中,天天沉溺在虛幻中。我到底要跨向哪裏?

    7月20日,爺爺的單位派人來走訪像爺爺這樣處級以上的老幹部,他們講起爺爺年輕時期的事跡,人們稱他為“三不怕”,即不怕渴,不怕餓,不怕熱,這就是我自小崇拜的爺爺。那些人很熱情,尋問爺爺的日常生活,還有他的孩子們。當爺爺講起他的三個孩子,一個在工地當工人,一個在橡膠廠當員工,一個當幼教後來卻被迫離職。我忽然想,此時爺爺的心情怎樣呢?作為一名老黨員,他從未使用過私權安置自己的子女,也沒大有時間教育子女。其實他還有一個孫女,高考失利,被大學拒之門外。那一刻,一股熱血突然在胸腔裏翻滾,我要複讀,我要上大學。就算是為了爺爺。

    8月1日懷著一腔熱血,帶著大大小小的行李書本,我堅定的踏上了複讀之路。

    複讀的地方不在我自小生活的J市,而是附屬J市的一個小縣城W,去之前我去實地考察了一番,那裏的環境惡劣的讓我這個嬌生慣養從未出過家門的城市女孩有些想打退堂鼓,但複讀學校名氣很好,我沒得選。

    第一次去,行李還蠻多的,特別是書本,隻要是有點價值的我都帶上了。所以我們請來小姨媽開車載我們一程。雖然爺爺退休金不少,有個不大不小的金庫,但奶奶年輕時一直跟著爺爺奔波沒有正式工作,爸媽又是工薪階層的最低端被壓榨的沒有多少薪水,所以養輛車不如富養孩兒,我們沒車也算為J市的空氣環境做貢獻了。

    出家門時奶奶單身站在牆角裏不停用手抹著眼淚,原本我故作堅強的心忽的一酸,費盡一身力氣才把淚水憋回去。我說:“奶奶你別哭,一個月後我就回來了。在家要注意身體啊。”“嗯嗯,好,你走吧。”奶奶笨拙的伸伸手讓我別誤了時間。我轉身留戀的看了眼依然淡定的看著他摯愛的體育節目的爺爺,唉,從未見過爺爺哭,我想天大的事也不會壓垮爺爺一如往日挺直的背脊吧。聽到我說複讀的事爺爺是雙倍讚成的,一句“這孩子是該吃吃苦了”一手將我推出家門。爺爺啊爺爺看個電視這腰還挺得直直的老人,“爺爺我走了。”我上前兩步說。“嗯嗯,快走吧,好好學。”爺爺大手一揮算是與我告別。

    感性的奶奶,理性的爺爺,我絕對會加油的。

    還好有爸媽和小姨送,這使我酸澀的心得到了很大的安慰。我趴在車窗上看著鱗次櫛比的高樓漸漸變得稀疏矮小,馬路也不再車水馬龍。很快我們來到了黃河大橋。我也看到了我們的母親河——黃河。想來我對這條河可能要多一層情感了。一條河北邊是J市,南邊是W縣。這條河隔絕了我的家,也隔絕了曾經的懶散與軟弱。車子很快略過黃河,我忍不住回頭又多看了那抹黃色的“綢緞”一眼。

    一旦出了市,便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樹木及莊稼,運氣好的話會見到羊群或驢子。城市的孩子見多了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像這樣的田園風情真的深深打動著我,大片大片的綠色充斥著眼球,似是有著強烈的生命呼喚我身心的融入。

    路上車很少,很快我到達了我將要奮鬥的W縣中心部分。這裏真的和J市不同,瀝青馬路似是剛剛鋪上的,說不定還粘腳。在去學校的路上我專注的緊盯車外,驚喜的發現了一家統一銀座。

    之後不久我們在一座校門前停下,這裏簡直是一個廢棄的工廠,操場是沒有的,就一座“補丁”樓在破敗的院中堅持屹立著。我走了幾步差點絆倒,嘿,雜草好多,地麵還凹凸不平的。劉水悠,這就是你將要拚命一年的地方了。我默念,兵至城下,必將攻之,破釜沉舟,決戰明年。

    我的家人,請原諒我荒廢了原來的三年高中生活。是你們給了我做出決定的勇氣。

    從教務處報到後我們一起去見我的新班主任。我們去的所謂的辦公室不過是幾張桌子拚在一起,八個老師圍坐著顯得有些擁擠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台電腦,拚桌的正上方一個吊扇呼啦呼啦費力的轉著。也太簡樸了吧,我目瞪口呆。想起從前學校老師那辦公室,冬夏恨不能顛倒,互相隔開的潔白辦公桌,中午老師小憩的用的床輕鬆的擺在裏麵也不嫌多。隻是升學率的話,嘿嘿,不說了。

    我愣著神,媽媽見我遲遲不說話便開口“請問哪位是鄭直,鄭老師?”隻見一個中年方臉男人隨意的招了招手。我們走上前,客套了一下,“正直”哦不,是鄭老師便開始講起這裏簡單的規定和宿舍食堂的事情。我裝作乖巧的應和著,原來住校那麼多事。當時中考選學校就是衝著不住校去的,哎,看來還是逃不掉呢。他全部說完後,讓我們去宿舍安置一下,弄好後讓我直接去班裏做卷子。走前媽媽說我是城裏沒有住過校的孩子希望多關注一下,鄭老師倒和爺爺很像,對此頗有嗤之以鼻的意味“她是該吃吃苦了。”

    不用說我也都看出來了,就這個鬼地方吧,我早就準備好了,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結果此時沒有注意到從門口進來的白色身影,硬硬的撞了上去。

    呃,真是糗大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低頭道歉。可是等了一會兒也沒見前麵的人回應一聲。莫非撞得很嚴重。我試探著向前看去,竟然是個很好看的男生,他的皮膚是男生中很少見的白淨,特別是那雙捂在臉前的手最讓我驚歎連連,原來動漫比例的手是真實存在的。嘖嘖嘖,比我這練過鋼琴的手都強多了。隻是從指間流出的那抹紅色莫非是——鼻血?怪不得頭撞的那麼疼。。。。。。

    我忐忑的等著眼前男生的反應,他微鎖眉頭,看了眼手上的血,然後眉角更緊的打量著我。那眼神讓我覺得很是怪異,“你暈血?”我猜測著。

    看著他閃爍的眼神就知道我猜對了。“這樣可不行,來,拿這個堵上。”媽媽狠狠瞪了我眼接著變臉親切溫柔的說,從包裏拿出餐巾紙折好給他。他表情倒是從始自終沒變過,也不發一言。是木頭還是啞巴?嗯,也有可能是欠管教。不好不好我忽然發現辦公室的老師都看過來了,得趕緊撤。我一急從媽媽手裏接過紙很是氣魄的——塞入了他的鼻子。其實做完這個動作我就後悔了,“不用謝了。”說完我就拉著媽媽悶頭往外走,也不知道媽媽什麼表情,我根本就沒有回頭的勇氣。

    在等在門外的爸爸和小姨疑惑的眼神中,我一路懊惱著,臉紅著。在校區內的小賣部買了水票後(沒錯這學校沒有水卡,這水票長的還很像舊社會的糧票,反麵還有各種塗鴉,不知流通了多少年),我們開始向宿舍進發。

    女生宿舍在學校旁連通的一個小區內稍遠些,而男生宿舍在校區內跑著隻需兩分鍾就能到班裏。

    我愛女生宿舍的樓台,第一次上去就愛上了。宿舍跟一個職業學院在一個樓上,隻是他們在一至三層,而我們在四至六層,各自有自己的樓梯。可以說是各自獨立,井水不犯河水。順著樓梯到四樓就是那樓台,它長和整個樓衝齊,寬有五米左右。我熱衷看星星,這是個不錯的地方。想著每天學累了,從宿舍回來時能在此仰望下夜空,任何煩惱都會消除一半吧。隻是我的浪漫想法不久就斃命了,一過十點我們四樓的樓門就關了。這個想法我是不敢跟媽媽說的。小時候自命不凡的我夢想當一名天文學家,研究無垠的宇宙。卻被老媽潑了冷水後放棄了,至今我淪落至此,有時還是會埋怨她不會鼓勵我教育我。

    我的宿舍在五樓,陽麵,是個八人間。除了四個上下鋪,靠牆的位置有八個垛堞起來的小櫥子,連個桌子都沒有,以後怎麼寫作業呢,我默想。這裏沒有陽台,更沒有獨立的衛生間,上廁所需要去各層的公共廁所,而這樣的公廁每層隻有兩間。洗漱也是用公共水池,每層也是有兩個。

    一陣恐慌和無助在心中蔓延著,監獄!這裏絕對是個監獄!這個地方隻是提供一個讓人睡覺的地方,讓人活著而已,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目的,比如舒適,健康。如果不是真正下定決心,我一定會轉身逃跑,一秒鍾也不想多呆。可是我已破釜沉舟,根本沒想著給自己退路!

    媽媽給我選了個下鋪,開始給我整理被單。爸爸放下我的行李箱開始收拾櫥子。小姨四處查看,囑咐著我各種事項。我努力的看著聽著他們,如果這一刻可以無限延伸,我真的不想離開他們。我笑著回應著,盡量讓自己表情歡快自然些,可是我的內心正在大聲哭泣。我真的可以學成歸來嗎?我真的可以適應這裏嗎?

    “讓一讓好嗎?”一聲別扭的普通話響起。我趕快把狹窄的入口讓出來,隻見一個皮膚黝黑的跟我差不多同齡的女生提著一麻袋被子走了進來。後麵那個同樣黝黑皮膚的人應該是他的父親。

    “要哪個床?”她爸爸問。

    那女孩大眼一瞟,指了下我對麵床的上鋪,然後噔噔噔的麻利的爬了上去開始整理床鋪。她比我不知強上多少倍,我心中更是難受。

    小姨看到有我的同學,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那女孩聽到問什麼說什麼,一點多餘的話也不講,看起來應該是個悶油瓶,不太好相處的樣子。我們簡短的聊了幾句,得知她叫趙姍姍,來自一個比W縣還要靠邊的村莊。她高考成績超我五十多分,本是可以上本科,但還是決定上更好的學校來到這裏。她的東西很少,弄完之後就跟她父親離開了。

    來複讀的不會都是她這種看起來吃得了苦,悶得起頭學習的吧?我頓時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重重的打壓在身上,甚至將離愁的傷感都擠去了不少。該來的總會來,離別亦是如此。

    “爸媽,小姨,我得去班裏做卷子去了。東西放哪我都清楚了。”

    “這麼急。好吧,東西我都給你弄好,你先去吧。好好學。”媽媽這一刻很是溫柔。

    “嗯嗯。”轉過身,我步履有些匆匆,但是隻有我知道這一步我走的有多艱難。

    爸媽和小姨都走出我的宿舍,立於門口齊齊看著我。我忍不住回頭看到的就是這一場景。我衝他們揮揮手,堅忍的回身,邁步。我強忍淚水,以後談起,我會說,這一刻,我沒哭。

    盛夏時節,枝繁葉茂。西下的紅日投下教學樓略顯破敗的剪影。空氣中淡淡的柴火味刺激著我的鼻子,明明夏季卻顯蕭索。

    深呼一口氣,我走到班級門口,一眼望進去,裏麵已經有大約二十多人,都單人單桌比較鬆散的坐著。我放輕腳步,瞄準了一個不前不後的第四排坐了下去。剛坐穩一個呆板的小寸頭就走到我桌前。

    “這份生物卷子做一下晚上老師講。”如摁了複讀機快進鍵般的語速講完,他放下卷子便風般急速的離開了。

    我連一句謝謝還沒來得及說呢。這地方真嚇人,我默念。管他呢,做卷子!

    教室很是安靜,除了風扇吱呀的聲音與室外的細小的聲音。很快第八節下課的哨聲響起,我還有幾個題沒有做完,看來以後有的訓練了。因為報道是這兩天,人還不是很全,所以正式的作息及課表應該在明後天出來,我的路還很長啊。

    “我們去食堂吧。”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果然是趙姍姍。原來她就坐在我的側前方。

    “好啊,之前忘說了,我叫葛蕭然。”真開心,認識了這裏的第一個人。

    食堂在教學樓側後方。有兩層,第二層不開放。對這個地方我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果然,我看著眼前的情景下巴快掉下來了。這這,這兒居然沒有椅子!所有的學生居然都站著吃飯。這兒是窮到沒錢買椅子了嗎?趙姍姍把我拖到打飯窗口排隊。我幹笑兩聲任命的等待。

    我覺得在這裏我的心髒一定會鍛煉的空前強大的。來到窗口,眼前的菜色還算多。居然有道我最喜歡的糖醋裏脊,西紅柿炒雞蛋看著也蠻正常的。要了那兩個菜還有米飯我們端著飯挑了個幹淨的桌子,站著開吃。夾了口糖醋裏脊,我一咀嚼兩行清淚差點落下來,這這,這裏麵居然是土豆。再看看西紅柿炒雞蛋,明明當時看著挺正常的,結果讓那小哥一盛就隻剩西紅柿了,上麵的那層雞蛋壓根留在了原地繼續欺騙食客。啊啊啊,我想回家。

    艱難的完成了這一餐,我們往教室趕去。

    “不好意思啊,我吃飯慢讓你等了那麼久。”本來就吃飯慢又是第一次站著吃,我頗不好意思的說。

    “沒關係,你會習慣的。”姍姍很好說話。

    “嘿嘿,一定一定。”我很是討好的說。

    進了班裏,氣氛立即凝重起來。沒有人講話,隻有默默看書寫卷子的人。我迅速歸位,寫起沒有完成的生物卷子。哎,雖然生物算是我的強項,但是還是好難啊,特別是這道基因推斷題,我用手托腮費力的想著。聽說想問題的時候轉轉眼珠能夠使思維更加敏捷,不如試一試。開始發功,我轉我轉我轉轉轉。呃……我發現了什麼。為什麼他坐在我旁邊(⊙o⊙)啊!我們居然一個班。

    不知道是不是他聽到了我內心的呼喊,或者我的表情太過驚訝糾結,原本看書的他緩緩地將頭轉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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