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406 更新時間：15-04-06 17:49
由於一直糾結穆離的事，我完全把武遠辰拋之腦後了。
直到下午去上課，武遠辰皺著眉靠坐在我的位置上似是早就等在那裏了，懶懶的發了聲“呦。”
我頭疼的扶額，這家夥就是喜歡跟我過不去嗎？“你到底有什麼事？”我盡量不讓自己咬牙切齒。
“葛蕭然，你腦子被驢踢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你腦子被驢踢了不知道我是故意的？快讓開，這是我的位置。”我的耐心已經快用完了。
“就不讓。”那小子好整以暇的枕著雙臂自得的晃著雙腿。
“喂！”我舉起拳頭剛要上前，一個熟悉的聲音毫無情緒的響起“麻煩讓讓，你擋到我了。”
是穆離！我條件反射的讓開，動作敏捷的很。武遠辰終於坐正看了過來，接著他原本懶懶的神情似是一凜。就像是被搶了地盤的獅子。真是奇怪的形容，我笑笑，明明是他搶我的位置。
“你是誰？你怎麼會坐這裏？”武遠辰似是很不爽語氣很是僵硬。
雖然我和穆離已經同桌了幾天，但我一點也不了解他。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絕對惹不得。
“他是我同桌啦，快上課了快回自己班裏去。”我趕緊上前，武遠辰我可是在幫你。
也不知道為啥武遠辰偏偏對穆離抱有敵意，真是難以理解。
“你這是在幫他？你想移情別戀！你快看那小子對我挑釁的笑了！”武遠辰突然指控道。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穆離，明明還是不變的撲克臉。“移情別戀？武遠辰你別鬧了，再說他怎麼可能會笑。”壞了，把心裏想的說出來了。無奈之下我隻得往教室外走去，還好武遠辰跟了出來。
“馬上上課了你走吧。”我簡而言之說完回身。
“他——”
“武遠辰，你是長華的朋友，對我來說也隻是長華的朋友。”我知道這樣說話很不好，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
之後的生活很是平靜，我忙著月考，武遠辰沒有再找過我。
食堂一如既往的糟糕，小賣部的東西一點花樣也沒有。這種日子實在難以忍受。在日日的累積中我和宿舍的幾位終於爆發了。這天中午，我們決定偷偷出去，到縣裏唯一的那家統一銀座去購物。
違反校紀的事我是第一次幹，一路上還有點點小興奮。此外我的右眼跳得厲害，不曉得怎麼回事。
從來沒發現購物的快樂，這次進超市我卻覺得自己進了天堂，見了什麼都想要。逛了半小時，我們都收獲頗豐，大包小提很是滿足。沒走一會兒都累得不行。
“我們打車吧。”宿舍的老二提議。
“好啊好啊，累死了。”我們一致同意。
“不知怎麼我的右眼跳得厲害。”我捂著眼奇怪的說。
“右眼跳？是遇黴運的意思吧。你可要小心了嘿嘿。”老三壞笑著說。
“烏鴉嘴。”我白了她一眼。這時一輛出租開了過來，老二急忙揮手。運氣真好，這地兒出租車很少的。我們上前一步準備等車一停抓緊回去。隻是不知怎麼，一輛私家車超了出租穩穩的停在我們身前。
黑車？
車窗慢慢搖下來，我們都嚇了一跳。居然是班主任！這是中彩票的節奏啊。。。。。。
“幹什麼呢你們？”鄭老的臉色好難看。
“我們去超市了。”我們如實說。
“知不知道你們違反了校規？看著這手裏提的東西確實如此，要是去上網或別的就會被開除了知不知道。”鄭老很是嚴肅，我第一次意識到原來複讀學校這方麵管的這麼嚴。
“唉？你手裏什麼都沒拿，你是幹什麼去了？”鄭老突然看向另一邊問道。我順著看去又是一驚，穆。。。。。。離？他怎麼在這，看宿舍其他人似乎都不清楚。莫非是剛才我們都在打車時，他正好路過，結果不巧一起讓鄭老碰到了？那可夠倒黴的，看他怎麼回答。
“我去超市了，東西在她那。”他指著我波瀾不驚的說。這也可以？我睜大眼睛看著他，這人真是撒謊不打草稿也不帶臉紅的。
“在你那？”鄭老目光立刻轉向我。這可如何是好？穆離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我會出賣他，隨意的看著這一切。
“那個，他東西少就放我的袋子裏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撒了個謊。
“這樣的話，罰你們到副教室待三天，外加每人扣五分。趕快回去！”鄭老放話後開車離去。我們可是哀聲一片。這裏每個班都配了一間副教室，主要用來給我們放書，到那裏意味著我們三天無法聽課了。
怎樣的懲罰我們都能接受，但是不讓聽課這點我久久不能釋懷。雖然心中憤懣，但畢竟我們犯了錯，也隻能聽話了。以後這個月都要格外注意了，一旦扣分超過五分，我就要被遣回家了。
“蕭然，你真是半仙，這都預測到了。”老三那個烏鴉嘴還沒得到教訓，又來調侃我。
“烏鴉嘴，還不趕緊回去。”我轉身往回走，身後老二好奇地問穆離“穆離，你去幹什麼了？”這正是我想知道的，我豎起耳朵。
“有事。”穆離簡而言之。我敢肯定在場的人都想問是什麼事，但沒有人有問下去的勇氣。
就這樣，極不情願的，8月25日起我們四個人開始了為期三天的副教室閉關。
之前為第一次月考搞得焦頭爛額，突然的清閑居然讓我冷靜下來。悶著頭一味的苦讀效果快，但不長久，步調絕對不可亂。
因為我們很英勇的成了第一批罰進副教室的人，下了課不少人跑來殷切的慰問。基本情況是少數人引以為戒，多數人羨慕不已。看來我們的怡然自樂裝的很好。隻有我們自己知道這三天的課我們都是偷偷趴在門上聽來的。哦，除了穆離。
28號我們服役已滿，這天正好是月考日。雖然不用再偷偷聽課了，但對於語文課時我們這邊的茶話會還很是懷念。穆離那家夥膽子大，運氣卻好。這三天他逃了不少課，偏偏沒被鄭老逮到。我們討論過把他供出去，以換得我們早回教室，可惜沒人敢於實踐。
整個學校高效率運轉著。一天時間我們考完了所有科目，在考完最後一科時，最先考的數學，成績已經下來。我看著寥寥的二卷分數，一陣挫敗感湧上心頭，我居然隻考了穆離那家夥的二分之一。
這樣下去可不太妙啊。。。。。。
果然第二天的事實印證了我的想法，入學時我是44名，這次我退步了三名。光榮的成為了班裏的倒數第十。。。。。。
看來我還是沒能很好的適應這裏。無助與焦慮深深折磨著我的內心。我連對自己都無法交代。窗外豔陽高照，卻沒有，屬於我的光熱。
31號，又到了回家的日子。這是我天天期盼的事情，然如期而至我卻顯得焦慮。我的第一次月考就如此駭人，不知家人會多失望。再次穿過黃河，我心情雜亂。
出乎意料，家裏好像約好了一樣，沒人問我考試了沒，進步了沒。倒是一道道營養大餐紛紛擺在我的麵前。爺爺說我瘦了，我稱了稱短短一個月體重竟是減了8斤。奶奶說我黑了，我站在鏡子前左右查看著。媽媽說我是不是有煩心事，我搖了搖頭不想讓她操心。爸爸什麼也沒說隻是時不時逗我笑。都說家是一個人的港灣一點沒錯。我承認我戀家情結嚴重，但我卻引以為傲，因為我的家人讓我這樣幸福健康。
長華已經提前去了T市，我們電話裏聊了幾句便忙各自的去了。
短短的兩天很快過去。我內心五味陳雜感覺自己像個犯人，剛剛得到的自由又要被收回了。雖然我的靈魂都在叫喧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可是，我不得不踏出家門，離去。
這次我沒有讓爸爸一直送我到學校。在市長途汽車站我與車外的爸爸揮手告別。我知道自己並非堅強之人，可是我在努力，至少我不要哭泣。
路上很順暢。隻是到了縣城車不太好打，正規的出租也不老實打表。
我是一個行者，形單影隻的跋涉。
我是一個夢想者，步履瞞姍的追尋。
我有夢，所以很累。
我有夢，所以充實。
之後的生活一如往常，我漸漸從月考的失利中走出。在從前的學校坐貫了前二十，而今非昔比。還有很長的路等著我走呢，挫折定是家常便飯，我要習慣它，然後打敗它。
9月天，已沒了盛夏的酷熱。我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早上六點準時出現在食堂，要個最近發現的吃起來還算不錯的餅，一杯豆漿。然後去教室放聲背誦著功課，跟鄰班比拚大聲的在課前做宣誓。再上課，下課，上課。。。。。。
就在我以為要程序似得這樣一直維持到高考，大事件，發生了。
9月29日，中秋節前夜。回到宿舍的我抽搐的發現需要做的卷子忘在了教室。雖然早自習可以寫，但一張物理一張數學，兩個我也不可能完成。無奈，我借了班裏鑰匙匆匆往教室趕。那晚的月亮接近完美，夜空晴朗無雲，月光毫不吝嗇的灑在地麵。我還是晚了，教學樓已經鎖了。
我悻悻的往回走。教學樓後的草叢在月光的照射下竟是別有一番意境，微風拂過，颯颯而動。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竟覺得草叢中好像有個人!我不由的抽了口氣，那人倒沒有發現我，身影微動好像在找什麼。
莫不是丟了什麼東西來找。我篤定了自己的想法舉步上前。那人身影逐漸清晰，是穆離！
應是穿越草叢的聲音驚到了他。就在我離他四五米的時候，他一個轉頭對上我的視線，然後默默地緊盯著我。月光下，那眼睛反著月輝，竟是像野獸般駭人。我不由往後退了一步，還未做下一個動作，他突然大步上前抓住了我。
“你看到了什麼？”他低頭，不明意味的鎖眉瞪著我。
我恐懼的搖著頭說不出一句話來。
“那就是都看到了。”他輕聲說，沒有一點情緒。但就是這麼淡淡的一句驚醒了我。
“我什麼都沒看到！”我叫道，想掙開他的手。
“沒有辦法，隻能是你了。”他將另一隻手伸到口袋裏。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會說出去的！放了我。。。。。。”我大叫著央求，腿完全軟了，就要跪下磕頭。
“你要幹什麼？”他把我揪起來問道。
廢話，當然是磕頭求饒了。我還想跪下去，但他力氣很大不斷加力往上拖。這年頭，連頭都磕不了。
“葛蕭然，你給我站起來！”他終於忍不住爆吼一聲。
我聽到自己的名字一頓，再看看青筋暴起的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你不是要殺人滅口？”我怕怕的看著他。
頓時，他臉上劃過一根黑線。像是意識到什麼，嫌棄的甩開我的胳膊。
“我沒那興趣。”
“嗬嗬，嗬嗬，那個，不好意思了，我以為。。。。。。”我還沒說完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乖乖的閉上了嘴。
他走到原來的位置，瀟灑的坐了下來抬頭看我。見我傻傻的立在原處，拍拍旁邊的草地，“過來。”
恐懼散去，別的情緒就會出現。我驚歎好一幅“月下美人”圖。
我緩緩向前，似是要走到畫裏。
“雖然這很不可思議，但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他見我坐下，緩緩地說。
我撲哧笑了出來，這人真自戀，而且自戀的一本正經。
“把這個服下。”他伸進口袋拿出一瓶藍色的精巧藥瓶。
這人其實還不錯，居然給我藥讓我壓驚。我毫不疑遲的接過，開了蓋就喝了下去。喝完看著他竟是一臉驚訝。
“呀，忘問你藥量了。難道我喝多了？”我後知後覺的問。
“藥？”他似更是疑惑。
“這不是壓驚的藥？”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他一愣，突然低頭沉思起來，似乎想要縷清什麼。一會兒他的嘴好像微微抽了一下。
“你剛才到底看到了什麼？”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
“沒什麼啊。完全不知道你在幹嘛。”我傻傻的看著他。
“那你為什麼驚慌？”他壓迫性的朝我靠來。
“你剛才很像是犯罪者對目擊者的恐嚇。”我隨著他的前傾往後靠。
他盯了我良久，有種不可置信的神情。
“我穆離竟然遇上這等烏龍。”他終於收回身感歎了一句。
他好像什麼都明白了，可是我什麼都不明白啊。。。。。。
“既然機緣所致我也無話可說。葛蕭然，雖然你平時傻傻的，但接下來的話你給我聽好了。不許打岔，不許提問，不許質疑。”他突然嚴肅的看著我。我不得不正襟危坐，點頭答應。
“我是外星人。”我的哈哈聲被他威脅的眼光愣愣的憋了回去，但真的很搞笑不是嗎。
“我是外星人，來地球做一項任務。對我來說，這次任務是我畢業論文的重要一環，對你們地球來說確是危機存亡的大事件。我們的科學技術遠遠領先你們，早在幾百年前我們星球的人悄悄來地球做實驗，不想留下了一種我們星球上的生物。這生物很是奇特，休眠期可長可短，一旦蘇醒便可大量繁殖。我這次來就是要找到這種生物，盡量在它們休眠時除掉。這是尋找這種動物的機器人。”他指指草叢一處。我定眼看去竟是手指大小的金屬機械小蟲，樣子很像螞蚱。原來他問我看到了什麼是指這個昆蟲形狀的機器人。那麼那句“隻能是你了。”是什麼意思？
“你想到之前的烏龍了？我以為你看到了機械蟲，及我的這些設備。這個是顯示麵板，在機械蟲找到目標後會有所顯示。”他腳邊的草叢的確有一薄薄的透明物體，有地圖似的東西顯示。我終於相信他了，真是不可思議！
“這次測試很難，我有很多方麵都要考察。我要保證自己的身份隻能透露給一個地球人，並得到這個人的協助，成為我這個項目的夥伴。”
“這個人，是我？”我呆愣著看他。
“毫無疑問，你已經喝了那瓶藍水。隻有我的合作夥伴才可以喝。雖然我對你並不滿意，但之前我以為你已經發現我的秘密，暴露了自己，一切皆已板上釘釘。”
也許有辦法吐出那藍色的水，我希冀的想。穆離的聲音冷冷的響起“沒用的。”
他知道我在想什麼？
“沒錯。”他回答。“因為這就是那瓶藍水其中一個功效。”
“這，這太難以接受了。。。。。。”我仿若置身夢中，越加覺得不真實。
“我可以理解。雖然想一次性把所有的事說清楚，但是現在好像不早了。”
“啊——”我驚吼一聲，一耽誤，宿舍必定已經關門了！
“快跑回去吧。”他倒是氣定神閑。是呀，他是走讀的。
我顧不上再說什麼，匆匆往回跑。現在心裏雜亂無章，必須回去冷靜冷靜。
一路狂奔，回過神已經到達宿舍大門外，估計從未那麼快過。不出所料，我被宿管阿姨罵的狗血淋頭，我一個勁地道歉，終於步履維艱的回到宿舍。舍友紛紛問我怎回來的這麼慢，莫非遇到帥哥了。我翻了個白眼，居然讓她們猜中了。最後我隻得編了個遇到小貓逗它玩忘了時間的謊話。當然這個謊話實在不怎麼高明。
那一晚，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仔細想想遇到穆離後他的種種異常似乎有了解釋。本以為他翹課無非是像平常男孩子一樣，現想來他應是帶著他那機械蟲到處找那非地球生物去了。
如此，他尋到那種生物了嗎？還有多少需要處理？他上課畫的飛機是做何用？他們的星球是什麼樣的呢？無數個疑問不受控製的湧入腦中。
隻是這些問題我真的要去解密嗎？我隻是個普通的女生，連高考都失利過一次的學生，考個好大學是我現在的目標。作為一個菜鳥，我又能做什麼呢。穆離，也許以後你會更後悔今日選擇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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