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060 更新時間:15-05-03 18:54
翌日,肖包與肖大娘甚是憂心肖家小院,便提出帶樂歸回家。因過年便要上京,薛浩也要帶肖琴回鄉下瞧伯父一家。隻刁才遊興未敗,打算繼續遊玩章陵縣,肖包甚覺這般丟下人很是不妥。樂歸便自作主張留下陪他,說過兩日,他再隨刁才一道回湖州。
兵分三路,送走薛浩夫婦與肖包老夫婦,刁才方與樂歸去了章陵縣十裏外喚作叼蓮山的地方。此山四周,五座青丘狀似蓮瓣,遠環了去。隻叼蓮山山高六百米,大而柱形,山頂劈開,一半削作尖,傾蓋,另一半像是被鏟坪,尖坪落差最大處五米不到,形如山頂洞,隻背負陡峭危崖百餘仗,山下一條大河貫穿、姑蘇、蘭陵、孤城、臨安、西塘,俯瞰,河道與山,如口叼青蓮,隱於輕煙雲海,沉浮於大河之畔。
“江山如畫,美人多夭,帝皇無情,雲海遙遙。”刁才自言自語,樂歸聞言,暗猜他離京多是被那太子所迫,放眼望去,十月雲海,頓有身輕氣闊之慨。
“江山雲嶺,紅顏薄命,無欲猶苦,天地見清。”刁才一手搭上樂歸肩,暗道他尚不懂帝王之道,隻可惜了當年這叼蓮山下大河中那兩縷孤魂。
“從這跳下,可沒活路。”百丈高崖,墜於深水,縱是盛夏,也難活命,但願人還活著,刁才默默祝告。
“《易》說夏水為生門居多。若是冬水死門無救。人若有救,絕地逢生也是常有。”樂歸神思一轉,瞧那茫茫長河,縱有活跡也是魚如大海,尋無可覓。縱貫刁才前後所言,樂歸隱約猜出若有縱水,必是一名貴女,否則這等小事勢必不能引他注意。
刁才本是京城名門之後,四年前便翹家出走,人遊到江南,做了知味樓跑堂,這事說起來樂歸也覺奇怪,他雖是破落戶,如今做那後廚雜工是境遇所迫,刁才十六歲離京時已是譽滿京都的風流才子,而且是官家之後,又有太子爺照拂,即便如此,隨處遊蕩單憑他那氣度也是能臣服大多人的,卻為何做了那跑堂?
樂歸瞧了又瞧刁才,刁才疑他多是有了心思,也不問,隻左右看四周,樂歸心思也融入景致中。
兩人沉色山水,一路賞景悅事,又說到附近幾處玩樂之地。兩日前樂歸讀得《段家橋》趣事,其中一首詩‘樓台聳碧岑,一徑入湖心。斷橋荒蘚澀,空院落花深。猶憶西窗月,鍾聲在北林。’,便起了意,決定明兒遊一遭,刁才見他暗藏了心思,神色已有向往之意,便知明兒定是要去某處了。
夕陽斜,下得山,在小鎮租了馬車,入客棧用了晚膳,見天黑便睡下。樂歸從未走過山道,今兒遊山近乎一整日,很是累,著床便睡著了。
刁才待他入睡,拿出包袱,青衣裹身,熄燈,出了門。夜色下,一個翻身,上得屋頂,幾躍出了長街與縣城,徑直往章陵縣五裏外的姚家村去。
姚家村擦黑便熄燈鎖院。近幾月不斷有人緊著這綏陽河下遊的吳嶺河入村滋事,尤其是天黑後。
月色清幽,樹影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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