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19 更新時間:15-09-08 20:49
這正是樂歸厭惡皇宮之處,多宮規,譏諷、打罵之事常有,大燕皇宮內無故打殺事件雖不多,卻從無沒有之說,樂歸從叼蓮山案得知一些內幕,所以一直抗拒入宮,他也從遊記中得知皇家無情,有血緣尚若無,這方格外珍惜那些對他心善的人。況且朱彥漸老,必有一番諸王爭位,他是朱正梵親弟,定是馬前炮,本與那皇宮無甚感情,卻要為此無辜犧牲,樂歸自是不願,知叼蓮山案後,便更加不願了,他來到這人世間實在太不易,在他記憶中父親樂文才是他最親的人。
朱正梵頭一次覺得挫敗,隻坐回去,望著桌上殘羹冷炙,無力道。
“這事由父皇做主,你既不願認我這個長兄,我也不必低聲下氣求你。各走各道!”朱正梵摔了筷,出門。樂歸也覺無趣,待小廝進來收拾了膳桌,他這才走到窗戶前,敞開窗,望塞北瀚海星空。
憶起孟誠所言,樂歸呼吸一滯,抿唇,勉強自嘲道。
“樂歸你到底要如何呢?在錯地、錯時,喜歡錯了人。孟誠他早心有所屬,莫家院子那人現已是他內眷。你放手好不好?你答應過要照拂他們。樂歸,樂歸、樂歸…你放手吧…”樂歸離開窗,走回床前,他已察覺體力不支,要上床好好睡上一覺。
一連五日,樂歸不能出房。守門侍衛找了各種理由擋了他回去,隻聽得‘七殿下莫要為難小人’這一句,樂歸便放棄了出門,他尚記得他已惹惱了皇上與太子。
城主府前庭,諸王議歸程。朱彥盡地主之誼,三日後派兵相繼送走了波斯國師阿吉納,扶桑幕府將軍德康午信及孝仁皇太子、樓蘭藍盛天與藍言均,大宛昭武狼邪與昭武央吉、以及烏國的巴格欽、巴圖治、巴圖邦及國師耶魯勇,並約定三年後互派使臣。
烏齊墒城內已相對平靜,但確實恢複了往年重鎮之貌。朱彥嬴得此城,自是高興,隻記起那強驢小兒,又神色黯然,回了城主府決定兩日後將人綁回宮。雖說是氣,但如今他隻有這麼一個純良兒子,又是先皇後程紫嫣冒千難萬險以致最後丟命才得來的。其餘皇子皆從懂事起便被周遭人教導如何在宮鬥中生存,於他這個父皇,要說孝敬之意那絕對少於恭維之心,他更不許自家兒子,既認了養父,且認了義父,卻不認他這個生父。
馨苑,樂歸坐在竹榻上,神色頗有些憔悴,察覺有人入房,也沒抬頭。朱彥走到他身側坐下。
“皇兒,這幾日可考慮好了?”樂歸看清人,慌忙起身沏茶,雙手捧到朱彥跟前。朱彥明了這小兒準是有事求他,隻瞧著人。
“我能求一件事麼?”朱彥接過茶。
“說來聽聽。”樂歸猶豫,最後又下定決心。
“孟誠若犯下殺頭之罪,能免他無罪麼?”朱彥微挑眉,放下茶盅。
“若是殺人害命,皇兒覺得朕應饒他?”樂歸搖頭,孟誠才不會殺人害命。
“他不會殺人害命。”朱彥細瞅了小兒子一陣。
“沈鐵翼尚是戴罪立功。不過你那時答應了入宮。若免他無罪,你是否還應多做點?”樂歸拘束不安,朱彥沉下臉,他真是不屑這般誘逼小兒子,見他欲張嘴,冷聲道。
“夠了!朕免他無罪便是,僅此一次。”朱彥拂袖而去。樂歸癱坐,剛才著實嚇了一跳。門外,朱正梵瞅了一眼,也徑直去了,他隻擔憂七弟在外學了好些惡習,譬如偷盜,譬如逃跑,譬如強驢脾性,父皇如此逼他回宮,往後皇宮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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