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水閣

第一卷【乞丐篇】  【乞丐】乞丐

章節字數：1428  更新時間：15-04-20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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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離之跟著樓一帆出了小巷，到了巷口處，樓一帆指著小乞丐睡覺的位置說道：“這一條小巷時常會有外地的遊客前來，官府便每日派人前來巡邏，若是有乞丐在此處，是要打斷他們的腿。”

    楚離之聽完莫離的話，眉頭皺的更緊。早些年在臨安，所見乞丐少之又少，真是以為天下太平了。到了豐州城，也不願多出門，一心隻在無水閣待著，對民間生活又是所知甚少，官府欺壓乞丐之事，也是頭一回聽說。

    “老板，你有所不知，這豐州城本來是前朝國都物產豐饒，百姓也是安居樂業，哪有那麼多乞丐。隨後本朝太祖帝建功，改立臨安城為都，對豐州更是加緊了管製，生怕出了禍亂根子。太祖帝疑心重，加重了豐州城百姓的徭役，又懼怕百姓富裕後結黨營私，所以才有了這麼多乞丐。”樓一帆一邊走一邊呢喃著，也不知是說給楚離之聽還是心有不甘自己說給自己聽。樓一帆是土生土長的豐州人，而在他的爺爺輩，則是被當做乞丐帶到了豐州。

    楚離之的視線在道路兩旁徘徊不絕，從太祖帝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曆史，豐州城內乞丐卻依舊眾多。他小的時候也聽說過，太祖帝曾下令抓捕全國各地的乞丐，全部關入臨安城天牢。幾十萬的乞丐一夜間失去了自由，那時的臨安城上空彌漫的盡是怨氣，即便到了半夜，哭聲也是不絕如縷。可是某日天明，守門的獄卒打開牢門，見到的隻是空空如也的牢房。上報到太祖帝麵前，太祖帝隻是淡淡一笑，不再追查此事，但那之後，但凡與此事有半點牽連的人，大到兵部侍郎，小到地方官員，被罷官的罷官，誅滅九族的誅滅九族。再後來，便沒有人敢提及這件事。

    隻是後來聽說，在臨安城通往豐州城的官道上，一夜之間冒出了幾十萬乞丐。路中遭遇大雨，不少人染上瘟疫，死去了大半。僥幸到達了豐州城的，也因長途奔波醫治不及時而少有幸免。便是在那時，豐州城才多了那麼多乞丐。

    一路上楚離之都是靜默不語，走到了西街盡頭，隻見街角處圍坐著幾個小乞丐，俱是十幾歲的孩子，衣衫襤褸，身上露出淡淡的鞭痕，臉上滿是髒泥。他們手中都握著一根竹棍，竹棍頂端係了一個鈴鐺。一旦有人往他們麵前的破碗裏扔了錢財，他們便會伏在地上磕頭，那鈴鐺隨著他們的動作而晃動，就會“叮鈴”作響。

    樓一帆將幾個小乞丐打量了一遍，沒有見到早上的那個孩子。他正想說話，楚離之又提步往前。原來那幾個孩子，每一個都是身體或多或少有些殘缺的，缺胳臂少腿，並不稀奇。

    “一帆，我們去別處看看。”楚離之說道。

    樓一帆點頭，帶著楚離之去了東街。東街道路兩旁的乞丐並不多，隻是在路中間經常會圍著一堆人，或是家中爹娘過世無錢安葬，或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視，總之都是免不了家境貧寒生活辛酸。

    楚離之心中已明白大半，這些孩子並不能算是真正的乞丐。他對樓一帆說：“一帆，今日我們先回去。”

    二人還未踏進門，蘇修墨和秋意已經快步走了上來。秋意急急問道：“如何？”

    楚離之看一眼秋意，坐在桌邊說道：“這件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蘇修墨挨著樓一帆坐下，五指在桌麵上點動，問道：“掌櫃的是說？”

    楚離之並不回答，他深吸一口氣：“明日一帆仍舊給街角的小乞丐十文錢，記住，一定要把他弄醒，看看他是不是也有些缺陷。修墨去城南請那個老大夫，就說病情惡化，一定要他速速趕來。秋意去衙門請捕快，事先得打好招呼，我們讓他現身，他才可以出現。”

    三人雖然心存疑慮，仍舊點頭。

    楚離之望著桌麵，且不說當年瘟疫死去了多少乞丐又留下了多少乞丐，就說太祖帝駕崩後，高祖即位，勵精圖治，一掃上一代陰霾。對於豐州城亦是采取了休養生息的政策，自那以後到現今，豐州城已與前朝相差無幾，這麼多的乞丐實在是…過於詭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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