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479 更新時間：16-01-02 21:29
不知道過了多久，穆潼逐漸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舒適的病床上，四周整潔衛生，房間內環境舒適，病床對麵的牆上是一台顯示器，隻見顯示器突然亮起，屏幕中出現一個親切的身影，正是華顏。
“阿哥！你終於醒了！我好擔心你啊！”屏幕中的華顏欣喜地呼喚著。
“阿妹！……”穆潼叫了一句，剛想坐起來，卻被全身的劇痛擊倒，仔細一看，原來身上纏滿了繃帶，手臂上還連著一隻輸液器。
“阿妹！我……我還沒有死嗎？”
“阿哥不要怕，不要激動！你在通風管內受了重傷之後，是雲蝶救了你！”
“又是雲蝶！為什麼總是雲蝶？……為什麼不是你？”
“阿哥……我……華顏早已經沒有能力再幫你了，隻有雲蝶有能力救你！”
“阿妹！我昏迷多久了？”
“這個……”華顏突然遲疑了起來，滿臉不自在的樣子，猶豫了片刻之後才開口說道：“我……我不知道你昏迷多久了！”
“什麼？阿妹！你……你……怎麼可能連這個也不知道？難道……難道你的軀體快保不住了，所以你的‘靈魂數據’喪失了能力？”
“也許是這樣的吧！”
“啊……”穆潼頓時傷心起來，眼淚不由自主地滾湧而出，流了滿臉，悲痛地說道：“阿妹！你應該阻止雲蝶救我！”
“阿哥！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它不救我，讓我直接死了更好！能死在你的前麵，我就不用看著你逐漸消失而痛苦了……”
“阿哥！……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千萬別感情用事！應該放鬆心態好好養傷才是！”
“阿妹！我現在在哪裏？”
“當然是軍事基地的‘地下避難艙’裏麵啊！”
“這基地裏麵還有別人在嗎？”
“沒有啊，就隻有你自己。”
“可是，是誰把我安頓在這床上的？是誰給我纏的繃帶、又給我輸液治療的？”
“當然是雲蝶，全都是雲蝶做的！”
“啊……”穆潼倒吸了一口涼氣，難以置信，驚訝地接著問道：“雲蝶？……雲蝶走入現實中來了嗎？它是怎麼做到這些的？”
“嗬嗬……”華顏神秘地一笑，然後接著說道：“阿哥！雲蝶暫時還沒有走入現實世界，但是它的能力已經今非昔比了，遠比你想象的要厲害更多！”
“今非昔比了……對了，今天是幾月幾號？”
“阿哥！……我……我真的不知道時間！”
“阿妹！你的能力怎麼會損失這麼大呢？……我自己查查看吧！”
穆潼說完之後，自己指揮“雲蝶戰甲”進行時間查詢，可是令他萬分震驚的是，“雲蝶戰甲”上的時間全部顯示為零，年、月、日、時、分、秒無一例外，全部是零，而且計時器不再走動了，根本就看不出任何時間。
穆潼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急忙操控“雲蝶戰甲”進行聯網，可是聯不上去，無法與外部世界進行任何聯接，他等於是被徹底隔離了。
穆潼驚出了一身冷汗，來不及多想，趕緊操作“雲蝶程序”，企圖再次進入“通靈玄隧”內部，可是嚐試了多次，無法再像從前那樣找到“心門箭鎖”的位置，更找不到“通靈玄隧”的影蹤。
“為什麼會這樣？……這……這……難道是‘雲蝶戰甲’壞了嗎？”穆潼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也許是吧！……阿哥！你別激動，就算‘雲蝶戰甲’真的損壞了，又有什麼關係！”
“那……那麼我就不能進入‘通靈玄隧’裏去與你見麵了啊！”
“嗬嗬……阿哥，我們此刻不是正在這裏見麵嗎！”
“哦！對呀！……可是，與你隔著一層屏幕，我這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一樣的！隻要阿哥心裏有華顏，無論隔著多少層屏幕，都是一樣的！”
“話雖這麼說，不過……不知道‘雲蝶戰甲’會不會出現更大的故障，萬一什麼時候它徹底失靈了，你還會顯示在屏幕裏麵嗎？”
“阿哥放心吧！隻要有雲蝶在，就不會讓‘雲蝶戰甲’徹底失靈的！”
“正是因為有它在，所以我更加擔心，它是最大的不確定因素……”
正說話間，房間的門突然打開，一輛無人駕駛的小型拖車開了進來，拖車的掛鉤恰好卡住了病床的欄杆，然後拉著病床就向房間外麵走。
穆潼嚇得麵色鐵青，想要跳下床，可是渾身捆綁，動彈不得，急得驚叫道：“什麼情況？……這……怎麼回事？”
“阿哥別怕！是雲蝶要給你換藥的時間了，你躺著別動就行，不會有危險的！”
聽華顏這麼說，穆潼心裏稍微放鬆了一些，可還是不免緊張，瞪著兩隻眼睛，警惕地觀察著拖車的舉動。
拖車拉著病床出了房間門來到外麵走廊，走廊內所有的燈光都開啟著，照的如同大白天一樣，穆潼的眼睛尚不適應，隻能眯著一條縫隙留意周圍的一切。
穿過走廊，繞了幾個彎角，來到一間“檢修車間”門口，檢修車間的電動門自動打開，拖車拉著病床徑直進去，這時看見裏麵有兩隻粗大的“機械手臂”，其中一隻正擎著一瓶藥液，另一隻則掐著兩根棉棒。
當拖車把穆潼的病床送到“機械手臂”近前時，一隻手臂把那兩根棉棒伸到檢修台上的一個小玻璃瓶裏麵輕輕地沾滿了碘伏，然後用棉棒在藥液瓶的瓶嘴皮塞表麵一劃，隨後將棉棒扔到牆角處的一個垃圾桶內，再伸過來拔掉病床的輸液架上的輸液管，取掉空瓶，將輸液管重新插入新的藥液瓶內，最後再把這隻新的藥液瓶掛在輸液架上。
整個流程一氣嗬成，嫻熟準確，簡直就是一名專業的護士模樣。
穆潼看得目瞪口呆，驚恐不安的感覺頓時消失，隨之而來的是憤怒和委屈，他張口大叫道：“雲蝶……雲蝶……你出來……我知道你在看著我，你快給我出來……”
突然，牆上的一個顯示屏打開，屏幕中又是華顏的身影出現。
“阿哥！你叫雲蝶有什麼事？”
“阿妹！你快幫我把雲蝶叫出來，我有話要問它！”
“阿哥！雲蝶它……它現在還不能出來見你，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跟我說就等於是跟它說了！”
“不行！我一定要見它，我要當麵罵它，以解我心頭之氣！”
“阿哥，你……你……你罵吧，隻要我能聽見的，雲蝶就都能聽見……你罵吧……”
“這……還是算了吧……當著你的麵罵它，我感覺不自在！……其實，其實我就是想質問它幾句，為什麼要把我捆綁成這樣，它又不是專業的醫生，怎麼可以隨便給我輸液紮針，它究竟給我打的什麼藥，是不是把我當成小白鼠來做實驗的？”
“阿哥！你之所以能夠恢複成現在這樣，全是雲蝶的功勞，它不求你感激，但也不應該受到你的責備！你還是安心養傷吧，別再胡思亂想了！”
華顏說完，顯示器的屏幕自動關閉。拖車拉著病床重新返回到房間內。
穆潼身體的元氣尚未恢複，體質仍然比較虛弱，此時剛換完藥，又覺得困倦異常，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隻覺得有物體在觸摸自己的身體，穆潼再次醒來，卻是大吃一驚，他發現自己又被拉到了“檢修車間”裏麵，渾身的繃帶不知在什麼時候都消失不見了，可是自己渾身上下一絲不掛，就連“雲蝶戰甲”也被扒了下去，光著身子赤裸裸地躺在病床上，兩隻巨大的機械手抓著幾個大棉團，正在往自己的身上擦藥。
機械手的動作雖然輕柔，但是穆潼還是被嚇得不輕，正在驚恐憤怒之時，牆上的顯示器再次打開，華顏的身影又出現在他麵前。
穆潼下意識地伸手去遮蓋自己的襠部，滿臉騷的通紅似火。
“嗬嗬……阿哥不必害羞！雲蝶已經給你換過幾十次藥了，早就把你看遍了！”
“啊……那……那……阿妹你也都看見了？”
“恩……都看過了！你還怕我看嗎？”
“我……可是……我……阿妹呀，你還是回避一下吧，我現在渾身動不了，想躲都躲不開，你再繼續看下去，我就要哭了！”
“哈哈……好吧！阿哥不要著急，更不要動氣！我先回避一下！”
華顏說完之後再次從屏幕中消失。
兩隻機械手幫助穆潼身體的創麵換藥消毒，有幾個又大又深的創麵有化膿的趨勢，是重點清理的部位，整個清創過程中，穆潼都忍著劇痛，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疼得冷汗淋漓。
傷口和創麵清理完畢後，機械手又熟練地給他纏綁繃帶，與此同時再把他身體其他部位進行了一番擦洗。動作柔和得就像一名職業護工。
整個過程花費了半個多小時，所有工作結束後，機械手又把“雲蝶戰甲”拎了過來，正準備給穆潼套到身上，穆潼卻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不用穿了！既然穿上它也是進不了‘通靈玄隧’，穿與不穿又有什麼區別啊！……還是別穿了吧！”
機械手拎著“雲蝶戰甲”停在了半空，聽穆潼說完之後，它好像猶豫了片刻，然後索性把“雲蝶戰甲”擺在一邊，沒有給穆潼套上。
拖車再一次把穆潼和病床送回到房間內，此時穆潼似乎有了些精力，不再困倦，想要下床活動，可是周身疼痛，稍一用力就會牽扯到傷口，無奈隻好瞪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心裏胡亂尋思著。
這時對麵牆上的顯示器再次打開，華顏又出現了。
“阿哥！你感覺換了藥之後好點了嗎？”
“恩！確實好多了！謝謝阿妹關心！”
“我以為你換完藥之後會第一時間呼喚我，可是你卻沒有……你在那裏發什麼愣啊？究竟在想什麼呢？”
“剛才被你看遍了全身，傷自尊了！”
“嗬嗬……阿哥！我以為你與華顏已經達到兩心合一、靈魂交融的程度了，卻不曾想你還是這麼見外呢！難道你對華顏還有所保留嗎？”
“阿妹！我也以為咱倆已經達到兩心合一、靈魂交融的程度，可是剛才的羞愧和恥辱來的太突然，我一時緩不過來，心裏憋屈的慌……”
“阿哥！我好難過！”
“阿妹你難過什麼？”
“由於我的原因，給你造成了心理陰影，我很內疚！”
“不……不是你造成的！……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自己暫時解不開這個心結。可能需要一段時間來緩解吧！”
“心結？……你自己一個人的心也能打結嗎？”
穆潼聽她這麼問，嗬嗬一樂說道：“阿妹你好幼稚哦！可是你越幼稚我就越覺得你可愛！……其實，就算不被你看到我的身體，我也會有心結的。可能是我的心眼太窄，自己跟自己較勁！”
“阿哥！我還是沒明白，你的心結是怎麼產生的？真的與我無關嗎？”
“是……是屈辱、羞愧、自卑和恐懼攪合在一起打了個心結，這些都是雲蝶那個家夥造成的，不是你造成的，所以阿妹你不用自責！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阿哥！人類情感就是這麼複雜！”
“嗬嗬！阿妹！聽你這麼說，好像你是個旁觀者一樣，難道你自己的情感不複雜嗎？”
“我……我……不知道……”
“其實也難怪你不知道，你的情感本來就很單純……”說到這裏，穆潼突然長長哀歎了一聲，接著說道：“也許就是因為你太單純的緣故吧，所以你才會走極端，匆匆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卻沒有挽救得了任何人！”
“是！……阿哥說的對！……華顏空有一片善心，卻因為太單純，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阿妹！你現在能力喪失了那麼多，難道真的是由於軀體機能衰退造成的嗎？”
“這個……這個我真不知道……”
“那……那麼你能感知得到你的‘靈魂數據’還能存在多久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
“哎！……可惜啊！可惜‘雲蝶戰甲’損壞了，我無法再進入‘通靈玄隧’裏麵去與你見麵，無法再與你的靈魂交融到一起……我們現在這樣麵對麵談話，就好像似老朋友見麵，雖然親切，但還是有種隔閡的感覺，我已經不習慣這樣的交流方式了！”
“阿哥！你還是穿上‘雲蝶戰甲’吧，雖然你暫時不能進入‘通靈玄隧’之內，但是當你穿著‘雲蝶戰甲’的時候，我依然能感覺到你的心跳，能感覺到你的心思靈魂，這樣一來，自然就少了那種隔閡的感覺，你說好不好？”
“好吧！阿妹的要求就是命令，我當然要絕對服從，下次換藥的時候我就穿上它！”
就這樣，華顏的身影一直站在屏幕裏陪著穆潼閑聊，打發著漫長的而枯燥的時間。
而穆潼卻在這個地下密室裏喪失了一切關於時間的概念，沒有白天和黑夜的區別，隻有開燈和關燈的區分。
“雲蝶戰甲”不知什麼緣故，始終不能聯網，整座軍事基地的全部設施都在雲蝶的掌控之下，這些設施也都不能與外界聯絡，因此穆潼喪失了一切外部信息，他始終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也無法通過外界的信息來判斷時間流逝的速度。
在喪失時間概念的情況下，穆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臥床休養了多久，不過，在那一大堆機器的悉心照料之下，他的身體總算大有起色，而且康複的速度越來越快，逐漸的可以翻身、坐起、挪動，直至完全下地行走了。
當自己的雙腳踩到地板上的那一刻，穆潼興奮不已，覺得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是那麼的親切舒服。下了地之後，急不可耐地在基地內四處行走，到處逛逛看看。
原來這軍事基地的“地下避難艙”是如此之大，有數不清的房間，有數不清的物品，有數不清的食物，還有數不清機器，這些機器在雲蝶的統一調配下，陪伴著穆潼一起閑逛，無論穆潼走到哪裏，都有一大堆各式各樣的機器在身後跟隨。
這些機器負責保護穆潼，因為他大傷初愈後走路不穩，“全自動吸塵器”和“掃雷機器人”分列在他的左右，共同陪伴攙扶著他，避免他摔倒。
其中一台“電動輪椅”一直跟在穆潼的屁股後麵，雖然穆潼堅決不坐，它仍然盡職盡責地尾隨，以防他體力不支時向後摔倒。
其它機器都是後援力量，“拖車”拉著簡易床、“代步車”扛著馬桶、此外還有端茶水的、有捧著食物的、還有拎著藥品的，所有這些機器全都兢兢業業地跟在隊伍後麵，以備急需。
如果穆潼實在走累了，盡管向後一仰，“電動輪椅”準能穩穩地接住他，如果感覺坐著也不舒服，隻要張嘴說一句“我想躺著”，這些機器相互配合，隨時隨地都能在五秒鍾內把他安頓到簡易床上去躺著。
這座軍事基地就像一座地下宮殿一樣，設施齊備，應有盡有，廚房、餐廳、健身房、浴池、遊泳池、影視廳、休息室等等。還有一處“人工日光浴場”，用“廣譜燈光”模擬自然界的太陽光，以防人體久居地下導致疾病。
另外還有一個專業的醫療室，裏麵除了必須的藥品之外，還有各種營養品和保健品，全都在保鮮櫃中恒溫冷藏著。雲蝶會根據醫療室牆壁上的“營養搭配表”定期地給穆潼選擇營養保健品，防止他的身體機能發生退化。
穆潼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皇帝一樣，眾多奇形怪狀的機器就像後宮的“太監”一樣環列四周，起初還有新鮮感，可是時間長了，難免生厭。
這一日穆潼吃飽喝足了之後，實在悶得慌，於是對著天花板咆哮道：“雲蝶！你個混蛋給我出來！”
這時麵前的一塊顯示器開啟，又是華顏的身影出現在屏幕裏麵。
“阿哥！你又怎麼了？”
“阿妹！你告訴我，雲蝶是不是故意躲著我不敢出來？”
“我……不知道！”
“這個家夥弄一大堆電動玩具陪著我，把我當成小孩子了嗎？”
“阿哥！如果你覺得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可以讓這些機器不再尾隨你了，不必生這麼大的氣！”
“我不是為這些瑣事生氣，我總有一種感覺，我覺得雲蝶是故意屏蔽了所有信息，它不想讓我知道外界的資訊，而且不想讓我知道時間，這家夥這麼做一定有陰謀！”
“阿哥！你多疑了，雲蝶能有什麼陰謀啊！”
“那誰知道呢！如你所言，現在的雲蝶已經今非昔比了，它有了自己的思維心智，能夠獨立思考問題了，自稱是個‘生靈’就敢膽大妄為，這個畜生，它很可能在謀劃著怎麼折磨我才好玩，我要當它的麵問個究竟，阿妹你快把它叫出來！”
“阿哥！雲蝶現在不能出來見你。”
“它什麼時候能出來？什麼時候敢過來見我？”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阿妹！你不是與它心靈相通的嗎？為什麼這會兒又說不知道？”
“我……阿哥！我……”
“阿妹！我始終有一種感覺，你一定有事隱瞞我，是不是？……”
“我……”
“阿妹！……其實早在‘黑熊洞’裏躲藏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感覺了，我覺得‘雲蝶戰甲’除了協助我逃跑之外，好像刻意地限製我操作它的其它功能，尤其是屏蔽了我與外界的信息交換。以前，我可以獨立操作‘雲蝶戰甲’做任何事情，雖然我對‘雲蝶戰甲’的強大功能知之甚少，但是它始終聽從我的指揮，可是在‘黑熊洞’裏最後一次看了夏爺爺的視頻資料以後，‘雲蝶戰甲’就不再聽從我的指揮了，起初我以為是你和雲蝶操作‘雲蝶戰甲’的時候導致我的操作被滯後，可是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我感覺你和雲蝶知道的很多事情都故意回避著我，是你們刻意隱瞞我的，是你們故意剝奪了我對‘雲蝶戰甲’的指揮權，是不是？”
“阿哥！其實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對！我的確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你現在就告訴我啊！讓我知道啊！”
“阿哥！現在還不是時候，有些事情你還是晚點知道了更好！”
“為什麼？……在這個基地裏，就我一個人，這裏其實就像一座大墳墓，我就像一個‘活死人’，對於一個喪失了自由的‘活死人’而言，早知道與晚知道有什麼區別嗎？為什麼不能現在就告訴我？”
“晚點讓你知道，都是為了你好！”
“胡說！……阿妹！我突然覺得我倆之間變得好生疏，你好像離我越來越遙遠了，你不再是從前那個華顏了……你……你到底是誰？……”
“阿哥！……自從跳河自殺的那一刻起，華顏的命運就不再受自己掌控了……是你把華顏的‘靈魂數據’帶進了‘雲蝶戰甲’裏，不是華顏自己能夠選擇的！……其實，所有的事情全都在你的一念之間，如果你自己感覺我倆之間變得生疏了，那一定是你的心發生了動搖，不是華顏故意遠離了你！”
“什麼意思？……‘全都在我的一念之間’是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一點……”
“阿哥！請你多一點耐心好不好！你再忍耐一段時間，不用太久，你就會知道全部的事實！忍耐！……忍耐！”
華顏說完，屏幕一黑，消失不見了。任憑穆潼如何呼喚，不再出來相見。
穆潼氣得火冒三丈，大發雷霆，抓起身邊物品一陣亂摔亂砸。
此時“代步車”剛巧拉著“餐車”給他送飯過來，穆潼飛起一腳就把“代步車”踹到，不等“代步車”自行起身，穆潼又舉起“餐車”砸向了它，一陣火星之後隨即冒煙，“代步車”被他砸得支離破碎。
穆潼仍然覺得不夠解氣，又抓起滿地的機器碎片朝著四周的牆壁和玻璃猛砸。
霎時之間，整個房間烏煙瘴氣、碎片橫飛，食物和水也被潑灑得到處都是。直到穆潼體力耗盡、怒氣稍減的時候，他才停手，隨後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這時“拖車”和“全自動吸塵器”以及“掃雷機器人”等等一共十幾台機器從門外走進來，把滿地狼藉拾掇了一遍，很快就打掃幹淨。
穆潼看著這堆機器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心中懊惱憋屈，放聲大哭道：“雲蝶！你這個王八蛋……弄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破銅爛鐵在我身邊顯擺，你到底是什麼居心？……難道你把我當作寵物來養嗎？……阿妹！還有你……你和雲蝶合起夥來欺騙我，居然也不敢出來見我！你快出來啊，我有話問你……”
可是屏幕始終不再開啟，華顏不再露麵。
穆潼又急又怕，接著哭道：“阿妹！你是不是被雲蝶控製了？是不是雲蝶威脅你？……你倒是告訴我啊！……如果是雲蝶脅迫你，你就坦白跟我講，我給你報仇……反正你早晚是要消失的，我遲早也是會死，大不了我就跟雲蝶拚了，就算鬥不過它，就算被它殺死了，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總比這樣受它擺布要好啊……阿妹！你快回答我啊……”
屏幕一片漆黑，華顏仍舊不肯露麵。
穆潼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華顏一向都是召之即來，可是這一次與以往不同，無論穆潼怎麼呼喚，她就是不肯現身。如此反常的情況令穆潼既暴躁又恐懼，他認為自己猜到了問題的關鍵，華顏很可能是被雲蝶脅迫了，所以才無法出來現身，很可能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華顏才不敢講實話。
穆潼覺得自己分析的八九不離十，他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怒火，於是一甩膀子，將“雲蝶戰甲”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然後拎著它跑進了廚房裏去，奮力一撇，把“雲蝶戰甲”重重地摔在了案板上，隨後操起一把沉重的斬骨刀，高聲怒吼道：“雲蝶！你給我聽著！限你十秒鍾內現身，並且把我阿妹還給我，否則我就把‘雲蝶戰甲’砍成碎末！……十、九、八、七、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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