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聶同人之紅蓮

正文  〈四〉

章節字數：1480  更新時間：15-04-28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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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很快成了忘年之交，聊天說地無所不談。由於我時常溜出去遊蕩，心軟的母親即使知道，也隻是叮囑我注意安全，不要進入瘴氣滿布的密林——其實也就是族人的誇張而已，我去過很多次，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裏比一般的山林更為死寂，參天古木遮天蔽日，方圓數十裏不見一個活物，枯枝斷裂的聲音隔著好遠都能聽見。

    倒是一個，寧神靜氣的好去處。

    族中和我年級相仿的孩童都不甚喜歡出外，他們總是有一大堆的道理，條條框框，限製自己的活動。往往是我的邀請還沒說完，他們就已出口成章，告訴我什麼是對的什麼不對。久而久之，我不再和他們說外麵的事情，千岩競秀、萬木爭輝，暗香疏影、流水浮光，還有浩瀚的霞海和熔金般的落日，絕不是窩在家族堅固的堡壘裏就能夠隨意欣賞的。

    他們常說我是怪人，我隻能姑且理解為他們不曾見過世界是何等精彩。╮(╯▽╰)╭

    “小鬼，不回去吃飯？”

    “中午沒有飯吃，我們一天吃兩頓。”

    類似的對話每天都在發生，而地點在我們不自覺的挪動下西移，逐漸靠近一個幽深的山穀，其內有潺潺小溪，水流湍急。而它的下遊是一條平緩的大河，流經我家的正門。

    說到這裏，我就想起那個喂了蛇的烙餅。那日之後，我才了解到她對食物的挑剔，簡直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她最常說的一句話是：怎麼可以難吃到這種地步，怎麼可以這麼粗糙？！然後就問我“你怎麼能夠把這樣的東西塞進肚子？與其吃這些，我還不如吃野果！”

    ……於是她就真的去摘來充饑了。密林裏邊生靈稀少，所以即使果子酸甜多汁，倒也不怕發生被迫與禽鳥猿猴搶食的情況。

    我突然想到些重要的東西，眉飛色舞道：“紅蓮姐姐，待春風吹透，我便帶你沿河走下去。屆時兩岸開滿桃花，粉瓣墜落水麵，慢慢隨水東流，可美了！”現在是初冬時節，過三四個月就是立春了，我不由得高興起來。

    她秀眉一挑：“桃花那樣脆弱的玩意，哪裏當得起‘美’之一字。真正的美，該是敢於淩寒傲放，即使凋謝也不輸人半分，懂了嗎？”

    我是大概明白了，但我不明白她為何會有如此念頭。一河綠水，十裏桃花，不是世上罕見的景致麼？不同的季節該有不同的美，兩相比較，其實沒有意義。且這裏渺無人跡，擁有很多外界難得一見的旖旎風光，她也是讚同的。

    她不明顯地歎了一聲：“待你見過真正的紅蓮，便會知道我為何這樣說。”

    我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問道：“那日那兩個男人，他們……怎麼了？”幸虧反應快，我將“最後”一詞吞了回去，她好像有著極為痛苦的回憶，關於他們，但是我還是想知道。

    聞得此問，她頓時煩躁起來，轉身甩手，否認道：“哪裏有兩個男人，你記錯了。”

    我瞪著一雙圓圓的眸子，看著她睜眼說瞎話。過了這麼多天，她也數次威脅要殺掉我，結果還是不了了之。

    她自己轉了一會兒，見我毫不退縮，手臂一揮，就揚出一把銀蛇一樣的軟劍，直指我的……咽喉，幾縷發絲在鬢邊輕舞，她手一抖就通通削斷了。那一刻，我背上的冷汗瞬間滑落。

    紅蓮姐姐，你贏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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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最後，她還是以一種怪異而略扭曲的神情和語調給我說了一個故事。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那就是內心早已絕望透頂的外在表現。

    愛至極處，恨至極處，所以寧願飛蛾撲火，換取半刻情暖，舍命也在所不惜；輾轉反側，求而不得，痛至極處，便作麻木。她是，他亦然。

    歎昔時，鮮衣怒馬，年少輕狂，不能理解對方的為難，誓要上窮碧落下黃泉，竭盡一生也不肯停歇的追逐，處處留難，步步緊逼；咬牙切齒道“你既無情我便不義”，冷眼旁觀他為這天下耗盡畢生心血，相向而行，也不過是想在他眼裏看見自己的倒影。

    到了最後，相守不成，便相攜談笑直麵死亡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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