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66 更新時間：15-08-11 01:40
天氣越來越冷了，但是淩家的院子裏忙活得如火如荼。趁著還有這一個半月才過年，淩夜安排著再燒三窯碳。
砍柴是個費功夫的活兒，不說三窯碳需要多少木材，單是陰幹稍稍去掉水分就是個問題。好在鬆木不少，混合著鬆木本身就有的油脂就能燒碳，不過像是青岡木白樺就需要放在碳窯旁借助燒鬆木碳的高溫蒸發多餘的水分。
為了能在這一個半月燒出三窯碳，幾人也是披星戴月的忙活。白天砍柴晚上加工成長度大小一致的半成品，篝火堆整夜燃著最起碼留兩個人看著其餘人才能回去睡。
不管怎麼說七人還是在過年前幾天還是燒好了三窯碳，雖然都瘦了一圈但是精神卻是很好。尤其是鎮上的錢家當鋪少東家還親自預定了一窯的木炭，定金就是一兩銀子。
王二牛往年也是在鎮上幹活，一天15個銅板，一個半月下來也六錢銀子多點，況且鎮上不是每天都有活幹一個半月能拿四錢就不錯了。加上淩夜說了這次每人最少分一兩銀子，看樣子今年可以送兒子去私塾給閨女扯身花衣裳，也該給苦了一年到頭的媳婦買點東西……
淩夜也不是個苛刻的人，一窯木炭五家七個人按人頭算每人分了一百斤，剩下的兩窯一窯預定給了錢家當鋪，一窯零零碎碎的也是被鎮上的幾個大戶分了。
一窯差不多七百斤，十四文一斤正好二十兩銀子。多餘的碳也是七人平分了，今年冬天不好過，還沒見雪就已經冷起凍瘡了。
淩夜和淩陽都想到反常必有妖，這雪來得遲可是小不了。委婉的將自己的推測對幾人提點了幾句，虧著自個兒也不能虧著家裏人相信王二牛和李升心裏有數。
大壯和淩馳也是相信淩夜淩陽的推測，上次四人的一窯碳也是分了一點沒賣，前後加起來也是差不多五百斤。家裏柴火也是不少，看樣子是準備好了的。
淩夜看著屋裏裹成一個白麵團子的安景，想著終於可以好好休息陪陪他，不用整天留他一個人孤單在家。心裏也是高興：“下午鎮上就來拉碳了，大夥兒心裏也有數，晚上咱幾個好好喝點兒！”
大馳也是心裏樂得不行：“行——我家還有點花生米回頭做下酒菜。”
李升一個人住樂得不開火做飯，點點頭表示讚同。
說好了晚上分錢，幾人都掛著個笑臉合不攏嘴。安景沒有被他們的情緒感染，心裏有些不安。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他感覺總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卻又怎麼樣想不出來緣由。
一個人在家就是愛胡思亂想莫名恐慌，晚上沒有淩夜陪著就會夢見一片漫無邊際的白——白得無邊無際看不見任何顏色，直讓人心裏發虛。
他的行為也越來越奇怪，下意識的做飯做多，吃飯也是飽了停不下來老是感覺餓，穿得再多也是感到徹骨的冷氣迎麵襲來……
傍晚的時候所有的木碳都被拉往鎮上，淩夜禮節周到的送走了幾個管事，才慢慢的關上院子的大門回到屋子裏。
安景抱著四個五兩一錠的銀子滿是驚喜的目光讓他不由的感到心底裏溢出來的滿足。
“小傻瓜，這樣子就滿足了嗎？”
安景看著他溫柔的目光裏都是對他的寵溺，點點頭：“嗯嗯，好厲害！我的蘿卜幹都隻賣了五錢銀子——”
淩夜忍不住揉著他的頭發：“我的小景也很厲害。”
“……”
一番言語間的鼓勵過後，安景臉紅撲撲的往廚房了紮，後麵跟著一個眼睛裏藏不在笑意淩夜。
晚上淩家熱鬧非凡，按照約定的淩夜的燒方子他們四人造的
碳窯會多得一些。算下來淩夜一個人六兩六錢，淩陽三兩四錢，大壯三兩銀子，淩馳三兩銀子，李升二兩，王二牛二兩。
淩夜淩陽到是鎮定，淩馳和大壯是喜形於色壓都壓不下上揚的嘴角。王二牛捏著這二兩銀子紅了眼眶，不是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可著二兩銀子不是一年到頭的收成是這一個半月的收獲。
李升也是感慨萬千，他和王二牛的日子過得窮苦，淩夜這是在幫他們。他不會看見別人的錢比他多，隻看見這是淩家在幫他……
兩人都是老實巴交的漢子，連路邊的菜也沒有隨便拿過一顆更不會做什麼違心的事。這些年一直老老實實的種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偷不搶不占人便宜，要不然也不會窮到這個地步。
“都高興啊，明年咱再接著幹！”淩馳舉起酒就一口悶。
大壯也是心直口快有話直說的人“對對對——淩大哥，阿夜明年可帶著我一起幹。”
王二牛李升也是期待的看著淩陽淩夜。
“沒問題！”淩夜爽快答應。
“嗯”淩陽也是幹了酒應了聲。
淩陽慢悠悠的抿了一口酒：“你們也別把咱幾個分的碳賣了，今年冬天不短——”
李升年紀不小，見過不少凍死的情況，連忙搖搖頭甩掉腦海裏的畫麵：“不賣不賣，我看今年不好過。搞不好是三十年前的重複……”
王二牛急忙問到：“那今年冬天會不會出啥意外？”
“我看懸——”淩馳也是不敢肯定的說到。
淩夜諱莫如深地吐出了三個字：“廣積糧！”
三十年前的雪災淩夜是看見了不少雜書都提到了的，他是不敢肯定雪災會發生，但是安景夢裏皺起的眉頭含糊不清的話語加上天氣的反常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提前做好準備是沒有錯的，他和大哥還能湊合一下，但是安景身體弱不能不重視。一點準備也沒有就怕有個萬一，他不能冒著危險抱著銀子空無用，這也是他一個半月緊趕著燒了三窯碳換錢的原因。
就連淩陽也是暗自計劃著過兩天去打獵，給家裏添兩床毛褥子，也給安景弄幾條毛圍脖。
今年的冬天的異像是出現了的，可注意的人可沒多少，淩夜不會冒著蠱惑人心的危險到處說，隻能盡力而為。
淩陽淩夜都是抱著照顧好家裏，照顧好安景的心思計劃著，相信哪怕天塌了，也會給安景撐起一方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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