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占據我的心

卷五 當你刺痛我的心  11、悲歌紅巨星

章節字數：1763  更新時間：15-10-10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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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情緒波動得厲害，心情低落、痛苦不堪，裝在我身上的小檢測儀前所未有地爆表，各項數值達到紅色警戒區域，更有兩項檢測已經超過儀器所能夠檢測的範圍。

    趙朵朵第一時間發現不正常，迅速和我取得聯係，可我再沒有心情和她玩什麼取得諾貝爾獎的遊戲，冷冷淡淡交代了一下情況就不再多說話。孫耀山不放心我的情況，建議我這幾天都去二生所休息，正合我意，實在不知道剛如何麵對爸媽以及齊家叔叔阿姨的臉。

    不知道是誰把我的情況和夏主任說了，大晚上的從外麵出差回來就跑到我麵前，不愧是主任，言談有理有據，舉止不卑不亢，既沒有說什麼別悲傷別難過化悲痛為力量之類的屁話，也沒說我理解我明白我能體會你心情的惡心話，具體說的是什麼其實真的不重要，我隻是想釋放一下胸中的那些眼淚而已。

    昨天晚上危險發生的時候孫耀山沒有見到齊圓圓，也沒有接到我的電話，他隻是因為知道我去了衛生間而拚命尋找，剛一見到他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晚上能有多麼的危險，說實話心裏有些興奮的雀躍，適當的刺激很能激發男人心裏的冒險欲望。

    但是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打破了我的常規認識，在我以往的二十二年人生歲月中，遇到的最大困難充其量是工作上的壓力與剛剛發現自身性取向的時候的那一點點恐慌，一年之前吳雪瑤的死亡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變數，她不由分說插入我的生活是第二個變數，我還以為，這些不同於常人的體驗就已經是極限，不會再有比這些還超出我的接受範圍的事情發生在周圍。

    雖說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自打一出生開始，就坐上了通往死亡的一輛有去無回的單程列車，可真的發生在身邊，這種事情任誰都不能夠接受。

    多少人因為年邁的父母去世而悲傷，多少人因為失去心中摯愛而痛哭，每一具無定河邊骨都是誰的春閨夢裏人。年邁者的去世雖然是一件遺憾的事情，但天地倫常盈縮在天，這又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真正令人形銷骨立悲痛不已的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年輕的容顏不再，年邁的父母痛哭，天地為之悲歌一片。

    原本那個要打給孫耀山的電話被我第一時間按照本能撥通了快捷鍵，一個數字“7”，那是我專門給圓圓設計的數字，因為她姓齊，諧音7。

    不知是否因為這個電話，使得原本已經脫離險境的圓圓再次陷入火舌的包圍，還是在電話撥通的那個時候她其實也需要救援，而我卻沒有在獲救的第一時間想到她的安危……僅剩一格的信號，讓我們沒有來得及聽清楚彼此最後的言語，就這樣消失在永恒的宇宙空間。

    之後的一個星期我都住在二生所宿舍裏，趙朵朵除了我上廁所的時候跟不進去沒轍了才肯放過，其他時刻可謂是二十四小時跟蹤追擊，實行緊逼盯人，隨時記錄身體各項指標，嚴格觀察情緒的變動與數據變化之間的線性關係，妄想掌握我作為一個人而存在的所有動向與企圖。

    對此我無動於衷，既然你願意就隨你好了，我是無所謂的，在這裏我傻吃悶睡鍛煉身體，晚上在專用健身室裏各種練，肱二頭肌胸大肌斜方肌，發誓要練出來健美先生的身材來。

    白天我去建築研究院上班，專門往工地跑，鋼筋水泥沙子洋灰越髒越累的地方我越願意去，不弄得自己滿身臭汗精疲力盡不罷休。建材市場也是個好地方，看著滿坑滿穀的各種石材和木料，計算強度力度張力抗風度，把腦子裏每一道溝壑都填的滿滿當當，稍微一晃悠身體恨不得能溢出來。

    如果再有空餘時間我就和夏主任一起進行人生終極目標的討論，辯論議題從廣義相對論到蠅營狗苟的五棵鬆萬達中心到底能養活多少商家。有時參與辯論的人再加上孫耀山同誌，他皺著眉頭聽我大放厥詞，夏主任在一旁拈花微笑，這個時候趙朵朵就會搬著小板凳坐到孫耀山的右後方，露出半個肩膀，頭埋在眼前的小本本裏，運指如飛，噼裏啪啦鍵盤輸入無數個ABCD，卻從來不讓我看她的記錄內容。害得我後來一說連篇大話就有陰影，唯恐被人暗中記錄下來點什麼，指不定就在某個時刻拿出來幹點什麼。

    這一個星期裏吳雪瑤出現過一次，我沒有叫她，因為在心裏我挺害怕和她討論齊圓圓的事情，對於這兩個女孩來說，我投入的感情厚此薄彼完全不在同一個層麵，我害怕麵對吳雪瑤酸溜溜的指責，也不想要她假惺惺的安慰。

    其實我這樣說對於小雪來說不慎公平，同樣的二十出頭的女生同樣的和我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對於吳雪瑤，我更多的是一種愧疚和力不從心的幫扶；而齊圓圓，卻是我心中永遠的一顆紅巨星，不會褪色不會變老不會枯竭，永遠熠熠生輝燃燒周遭的一切。

    而我，隻是一顆燃燒之後的白矮星，燦爛俱往矣，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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