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269 更新時間:15-05-10 14:16
對於鄭禮揚來說,他根本就不想和江靖堯這種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拐彎抹角什麼。
鄭禮揚掏出煙遞給江靖堯一根,江靖堯愣了愣。
“抽吧,跟我不用藏著掖著。”鄭禮揚輕笑一聲,把煙塞到江靖堯嘴中幫他點燃。
江靖堯拿手擋了下火,然後尷尬地對鄭禮揚小聲道了謝。
“你和於鶴關係很好麼?”鄭禮揚滿眼笑意,他打開車窗,彈了下煙灰。
江靖堯心裏“咯噔”一下,但還得強裝鎮定:“也不是很好,就那樣吧。”頓了頓,側過臉:“你為什麼老打聽他。”
鄭禮揚也絲毫不避諱:“我挺欣賞這個孩子的,你正好和他是同班同學,我還省了到處打聽的勁兒。”說著,他伸手摸了下江靖堯的頭發:“可惜就是年齡小了點。”
“你能不能稍微收斂點。”江靖堯打開鄭禮揚的手,眉毛一挑:“要讓我和我媽攤牌是吧,你快三十歲了還不結婚是因為你是一個喜歡男人的變態?要我這麼說?”
鄭禮揚也不惱,他深吸一口煙,吐出長長的煙霧:“你激動什麼,好歹我也是你舅舅,你說話也有點分寸,別讓人覺得你這麼沒教養。”
“你有教養!”江靖堯將煙扔出車外:“你知道他點什麼,他就想安安穩穩地考個大學然後平靜地過一輩子就好,他父母就是普通的農民,大字不識一個,到時你跟他們說什麼他們都信,那於鶴呢,於鶴怎麼辦!”
“什麼叫於鶴怎麼辦。”鄭禮揚笑著反問道。
江靖堯一愣,本來僵直的後背一下子癱軟下去,他倚在座椅上,望著車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揣在口袋裏的手攥得緊緊的。
“我可以供他上大學,供他讀研,幫他找工作,這有什麼不好,起碼以後不用再這麼辛苦了。”
“你又憑什麼就隨便決定別人的人生,他說過讓你供他讀書了麼?”江靖堯大力拍了下盧征的座椅:“停車,我要下去。”
“這裏不讓停車。”盧征冷冷地說道。
“算了,就在這裏停吧。”鄭禮揚插言道。
江靖堯氣洶洶地打開門下了車,在用力甩上車門的那一瞬間還不忘大聲地對著鄭禮揚吼了一句:
“你這樣會毀了他的。”
真的會毀了他的。
既然人生來不一樣,那麼他以後所要經曆的生活也就不一樣,有些人經受過打擊或許可以活得更好;有些人經曆一點風吹雨打就會一蹶不振。
於鶴不是那種受不得打擊的人,卻是那種一旦被瞧不起了便會躲得遠遠的人,他不會去爭辯什麼,更不會去改變什麼,沒必要為了別人改變,眼不見心不煩,他不接受任何的施舍,因為在他的思想裏,施舍便是一種否定。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正因為從小生活條件匱乏,才造就了他這種自尊心極強的性格。
江靖堯知道自己一直不了解他,但這一點,就連自己都明白。
很多時候,他都不想再和鄭禮揚扯上一點關係,這種時候,大部分是發生在涉及到於鶴的情況下。
江靖堯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亂晃著,路過一家甜品店,看見櫥窗裏擺了很多精致的糕點,忍不住買了不少。
他飛快地向學校跑去,一邊還將糕點小心翼翼地護在懷裏。
一把推開教室的門,於鶴果然坐在教室裏看書,他被這巨大的開門聲嚇了一大跳,抬頭瞪大眼看著來人。
於鶴臉色慘白,剛跑完一千米胃裏極難受,跑到衛生間連昨晚沒消化的食物都吐出來了,現在胃袋已經空了,但卻沒有一點食欲,兩眼昏花,書上的字都變得有些模糊。
“不要再看了。”江靖堯把書從他手底抽出來,看著於鶴驚慌失措的臉,突然有些不忍,便把書放回去,竭力壓低聲音:“我的意思是,中午就好好休息,要不下午會犯困。”
於鶴點點頭,第一次很順從的把書放進桌洞裏。
“吃飯了麼。”江靖堯輕聲問道:“臉色怎麼這差。”
於鶴有些詫異,他不知道江靖堯這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還是什麼,不過他不覺得江靖堯會關心自己,他趴在桌子上,拿手擋了擋陽光:“沒關係。”
江靖堯咽了口唾沫,提著袋子的手有些顫抖。
“我買了很多,吃不上,你要不要也吃一點。”江靖堯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才把手中的袋子遞到於鶴眼前。
於鶴搖搖頭:“謝謝,不過我真的沒什麼胃口。”
江靖堯收回手,怔怔地看著於鶴,良久才開口道:“對不起。”
於鶴眯著眼看過去:“什麼對不起。”
“我不該和你動手。”
於鶴想了想:“本來就是我不對在先,和我這種人扯上關係,不管是誰都會臉上無光吧。”
江靖堯說不出來一個字,看著於鶴淡然一笑後緩緩閉上眼睛,他突然有些想不通,自己這麼做是為什麼,自己為什麼要管他,可就是說不出來。
江靖堯彎下腰看著於鶴的臉,眼角還留有自己的傑作,就連睡覺時都會小心翼翼地縮成一團,這讓他想起了舅舅家的那隻貓,它除了鄭禮揚外對其他人都很是冷漠,充滿防備,睡覺時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立馬警覺的睜開眼。
想打這裏,江靖堯忍不住往於鶴臉上吹了口氣,和自己想的一樣,於鶴立馬就睜開了眼。
“這次月休讓我去你家吧。”江靖堯湊到於鶴耳邊小聲道。
於鶴驚了一驚,抬起頭:“我家?為什麼。”
“輔導你學習啊,這不是阿姨最期望的麼,咱倆一塊上211,不好麼?”江靖堯臉上是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伸出一隻手搭在於鶴肩膀上:“你說呢。”
於鶴搖搖頭:“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家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再說輔導學習,在圖書室裏就好。”
就是這樣,於鶴不知所措的樣子才是自己最想看到,最喜歡的。
“沒關係,我很好打發的,那就這麼說定了。”江靖堯就這樣自己擅自決定了,他不等於鶴回答便大步走出了教室。
晚自習的時候,像往常一眼,於鶴早早的在圖書館占了位置等薛婭過來,直到快下課的時候,薛婭才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後麵還跟著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女生,薛婭回過頭對那個娃娃臉女生說了什麼,那個女生撅撅嘴向於鶴這邊看了一眼便滿臉不高興地走了。
薛婭坐到座位上挽起袖子,抬手抹了抹鼻底的汗。
“怎麼今天來這麼晚。”於鶴小聲問道。
“一點小事。”薛婭似乎不願意多說什麼,打開練習薄:“我看看你昨晚做的題。”
“剛剛那個女生是誰。”於鶴好奇地問道,在他的印象中,薛婭很少和人交流,一般也是自己一個人,更不用說是看起來那麼開朗活潑的女生,所以,他對那個娃娃臉女生很是在意。
“一個朋友。”薛婭皺了下眉頭:“第一道題就錯了,我和你講過多少遍了,不要先帶公式進去,先分解,記住了沒有。”
於鶴看了看薛婭的側臉,總覺得她今天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太一樣。
“還有,你這往試卷上寫驗算過程的毛病還是改了吧,要不考試的時候會吃虧的。”
“你怎麼了麼?”於鶴忍不住問她。
薛婭抬起頭,看了一眼於鶴,似乎有些煩躁,擺擺手:“沒有,你別管了。”
“有事就和我說。”於鶴小聲安慰道。
薛婭猛地砸了一下桌子,看向於鶴,眼窩深陷,她顫抖著指著於鶴:“我說過你別管了,好好做你的題就行了,其他的什麼也不用你管,你也管不著不是麼!”
圖書室其他的學生都回過頭來提醒薛婭小點聲,薛婭把書往地上一扔,跑了出去。
於鶴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他不知道此時自己應不應該追出去,難道是自己惹了薛婭不高興了麼?
薛婭是個很情緒化的女生,她精神很差,甚至有些狂躁,她不懂得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每次發完脾氣之後自己都會忍不住大哭一場,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她似乎覺得,隻有這樣自己才能好受一點。
於鶴卻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發泄情緒的方式吧,就像自己,碰到難過的事,隻要寫寫日記心情就會好了。
剛剛那個娃娃臉女生卻突然走了進來,她四處張望了一番然後徑直走向於鶴這邊。
“薛婭呢。”張嘴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於鶴搖搖頭:“剛剛出去了。”
娃娃臉女生轉身要走,於鶴突然叫住她:“請問,薛婭最近怎麼了麼。”
娃娃臉看了一眼於鶴:“不知道。”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下了晚自習,於鶴抱著書沉默地往回走,他在圖書室門口等了薛婭好一會兒也沒有看到她的人,以為她是先回去了,突然才發現,原來她對薛婭一點也不了解,對她的印象無非就是脾氣很暴躁,甚至有些怪異,如果不是薛婭一直盡心盡力地幫助自己,這樣的人,恐怕他看都不會看一眼吧。
快到宿舍的時候才想起來作業沒有拿,於鶴暗罵自己的不長記性,然後拔腿就往教室跑去。
來到教室,卻意外的在樓梯拐角碰到了江靖堯和他的媽媽。
班主任站在一旁同他們講著什麼,昏黃的燈光下,可以明顯看出江靖堯媽媽臉上不耐煩的神色。
於鶴趕緊閃進教室裏,本想拿了卷子就走,卻聽見江靖堯媽媽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什麼叫尊重孩子自己的意見,我們做家長的辛辛苦苦幫他鋪好路讓他以後少碰壁,難道真要等他自己撞的頭破血流才能明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對不起林老師,我不覺得這是真正的教育之道。”
班主任扶了扶眼鏡:“鄭女士,請您明白一點,逆境中生長出來的花朵才能比別的花開的更燦爛耀眼……”
江靖堯媽媽冷笑一聲,看了看在旁邊一直低頭不語的江靖堯:“林老師,這些道理我都懂,難道A大對於S大來說,是差了什麼麼?我不知道靖堯是不是因為有什麼喜歡的女孩才要跟她一起上S大,這些我都不想過問,我就想知道一點,學校裏多一個A大的學生,對貴校來說不也是一種榮譽麼,您讓我尊重靖堯的想法,您也知道,既然我們家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給他最好的?讓他去A大我們也是有我們的想法,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今後的發展,人這一生就這麼一次,走錯一步從今往後走的每一步也是舉步維艱,這個道理您不懂?”
江靖堯的媽媽不愧是生意場上的女強人,說起話來咄咄逼人,班主任此時竟也找不到一句話來反駁。
“媽,你別這麼跟我老師說話。”江靖堯在旁邊忍不住小聲頂了一句。
“你閉嘴,什麼時候輪得上你插嘴了。”
S大啊……
於鶴倚在牆上,看著教室中一排排整齊的桌椅,後麵黑板上那句“距離高考還有六十八天”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
為什麼總有人會迫不及待要拋棄別人費盡心思想要得來的呢?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差異?
於鶴小心翼翼地看過去,江靖堯的媽媽滿臉怒色地扯了一把江靖堯的外套,江靖堯突然就火了,他打開他媽媽的手上前一步俯視著她。
“我養你這麼大我還養出來錯了?!”江靖堯的媽媽也不甘示弱,倔強地昂著頭怒視著江靖堯。
班主任無奈地插到他們中間勸架,邊教導著江靖堯不該這麼和媽媽頂嘴,江靖堯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伸手推了班主任一把。
“你算什麼當媽的,得了吧,從小到大你管過我麼?就知道一昧的讓我按照你的想法做事,我被人欺負了我生病我難受的時候你在哪兒,這個時候知道過來對我指手畫腳了,我又不是你的員工,你少沒事使喚我這使喚我那的。”
於鶴躲在牆後默默地聽著,就想到,自己長這麼大,雖然父母沒有給過自己什麼好的,但一定都是他們認為最好的,雖然比起城裏小孩的優越自己確實缺失了不少,但起碼他從未缺少過父母給予的愛,或許有這些就夠了吧。
“你說你想考S大,那你給我個理由,S大裏有什麼魔障讓你就這麼心心念念?”江靖堯的媽媽似乎也自覺無理,忙轉移話題。
“就像你說的,我喜歡的人要考S大,所以我也要去,就這麼簡單。”
原來宋然也要去S大,於鶴這麼想著。
“你瘋了對吧!”江靖堯媽媽抬手給了他一耳光,班主任在一邊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在他的印象裏,特別是江靖堯媽媽這種把麵子看得比命都重要的人似乎不會輕易做出這麼失格的事。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講了,講不通的。”江靖堯抹了一把被打過的臉頰,對他媽媽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轉身頭也不回的就走。
“江靖堯你給我回來!”江靖堯媽媽站在原地氣的渾身直哆嗦,礙於班主任還站在旁邊實在不好發作。
看著江靖堯朝自己這邊走過來,於鶴心裏一慌剛想躲就被江靖堯一把推進教室。
“這出子逆母意的大戲好看不。”江靖堯扯了扯嘴角,關上門。
於鶴詫異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剛剛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江靖堯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看了看站在一邊拘謹的於鶴,對他招招手:“你過來。”
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忤逆,於鶴緩緩移動過去,站在江靖堯旁邊就像一個等待被審訊的犯人一樣有些局促不安。
江靖堯覺得很好笑,伸手拉住他的一隻手:“你很怕我麼?”
於鶴不知道自己是該點頭還是搖頭,似乎覺得無論怎麼做都不對,張張嘴,剛想解釋什麼,便被江靖堯打斷:
“我知道我之前經常欺負你,你討厭我也是應該的。”
討厭?說起來,他也並不是討厭江靖堯,隻是覺得,這種人就該離遠一點,無論從哪方麵來講,和他扯上關係就不會太平。
“你說實話。”江靖堯抬頭看著於鶴的眼睛,那雙無論什麼時候都亮晶晶的眼睛:“你喜歡我舅舅麼?”
對於這個問題,於鶴覺得似乎沒什麼意義,自己喜歡與否又不會給別人的生活帶來什麼改變,或許別人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喜歡。
“鄭先生是個很不錯的人。”於鶴誠實地回答道。
江靖堯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張嘴突然想說什麼,但又硬生生地憋回去。
見江靖堯不再說話,於鶴以為自己又說錯什麼了,抽回手輕聲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宿舍了。”
江靖堯“嗯”了一聲,於鶴如獲大釋般拿了卷子轉身就走,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麵走廊上傳來江靖堯媽媽和班主任談話的聲音。
“因為宋然要考S大麼?”於鶴的手摸在門把上,輕輕開口問道,其實關於事情的原委,他並不想知道,隻是覺得,無論是誰都有必要告訴他A大和S大的區別。
“不是哦。”江靖堯笑笑,把腿搭在桌子上:“因為我還想再繼續欺負你四年,甚至更久。”
於鶴握住門把的手猛的一緊,開門跑了出去。
你不會明白的,沒有學會飛翔的鳥兒被人折斷翅膀是怎樣的絕望。
或許是壓抑了太久,看似平靜的校園也終於發出了類似於絕望地嘶吼。
薛婭把一個女生給打了,等於鶴趕到的時候,那個女生已經躺在地上捂著臉哀嚎著,聲利音銳,腦門還在汩汩地往外冒著血,薛婭站在一邊喘著粗氣,將手中的凳子一丟,又似乎不解氣地上前補了一腳。
上次見到的那個娃娃臉女生就站在一邊,伸手想要拉住薛婭但被薛婭用力甩開了,那個女生愣了幾秒然後就開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都做什麼呢!”教務主任帶著幾個保安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對著圍觀的學生就是一頓臭罵。
“真的誒,薛婭原來真的是同性戀啊。”站在於鶴旁邊的一個女生對著自己的同伴小聲嘀咕了一句。
“她上初中的時候,我當時和她一個學校,我就聽說,她被她繼父那啥了。”另一個女生湊上去小聲耳語著。
於鶴心裏一驚,回過頭睜大眼看著那兩個女生,滿臉震驚。
“我靠,這小娘們下手也太狠了吧,男的都很少把人打成這樣的。”旁邊一個男生努力伸長脖子向前探頭。
“我早就說她絕對不是什麼善茬,我們班都沒有敢跟她說話的。”
“快高考了還鬧事,這是想退學搬磚的節奏啊。”
教務主任回頭一個耳光扇到那個男生臉上:“還看什麼看,滾回去上課!”
直到看熱鬧的人都被教務主任遣散,隻有於鶴還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包括那個娃娃臉女生,她在很努力地止住哭聲,用校服不停地擦著眼淚。
“以後少在別人後邊亂嚼舌根,重新滾回娘胎學做人吧。”薛婭撿起旁邊的課本,抖了抖灰,繞過教務主任就走。
教務主任高大的背影卻突然一瞬間肩膀塌了下去。
看到薛婭向自己這邊走來,於鶴趕緊迎上去:“薛……”話還沒說完,就看見薛婭被教務主任扯著校服拽了回去。
“你瘋了?!”教務主任反手揪住薛婭的校服領子將她往牆上狠狠地撞過去,抬起手真的想就這麼一巴掌打下去,早點打醒她。
“老師……”那個娃娃臉女生焦急地上前一步,卻被教務主任一個手勢示意住了。
薛婭冷笑一聲,偏過臉:“你有資格教訓我麼?我怎麼樣跟你有關係麼?”
“你!”教務主任氣的渾身發抖,攥住衣領的手指節蒼白。
“要不是你當初在外麵找女人,我媽會和你離婚,我會被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糟蹋了麼?”薛婭拿開他的手:“你對我來說,隻不過就是一個留著一樣血的陌生人而已,真的,你在我心裏,在我媽心裏,什麼都不是。”
於鶴轉過身沉默地往回走,身後陷入了一片沉寂,不知道此時此刻兩個人的表情是什麼,又是怎樣的心情,是在流淚還是像往常一樣冰冷,或是強行擁入懷中期望能給對方帶來一點點安慰。
真的,一點點安慰就夠了。
於鶴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一瞬間跌入低穀。、
在門口恰好看到打完籃球回來的江靖堯,突然就想到,這家夥昨晚也剛和他媽媽大吵一架。他也看見於鶴,對著於鶴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什麼比流言傳播的更快的速度了,才不過一個下午都知道了薛婭的事情,並且傳著傳著,味道就變了,本來就已經不堪入耳,此時更是麵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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