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17 更新時間:15-12-17 01:24
餘嬋身披大紅金鳳刺繡霞袍,頭上蓋著豔紅蓋頭,靜靜地坐在轎中。
安瀛在一堆人的簇擁中走出了王府,來到花轎前麵,沉默了良久。
“王爺,快踢轎門啊,要不,一會兒該誤了良辰吉時了。”跟著喜轎一起來的喜婆不安分地聒噪著。
眾人開始起哄,劉德喜領著小皇帝在後麵默默地看著,周圍簇擁著不少王公大臣,雖是初春寒風天氣劉德喜卻也出了緊張的一身冷汗。
劉德喜清楚的記得,四年前王爺迎娶丞相之女沈佩佩的時候表情也不見得有今天這麼冷,王爺的脾氣他清楚的很,若是一個惹他不高興,讓他撂了這花轎走人他也不是做不出來。如王爺又對那名出身不明的小倌的寵愛有加之事可是人人聞之,這餘嬋天生又自命不凡自恃清高,隻怕以後可千萬別和這玉骨直麵相碰生出什麼禍端才好,要不然吃虧的,恐就不知是誰了。
劉德喜領著小皇帝走到一邊,小聲在安瀛耳邊勸誡著:“王爺,您就踢吧,怎麼著,也得給將軍幾分麵子不是?”
安瀛沉吟片刻,瞬間抬手掀開了轎簾,對著裏麵的人伸出了一隻手。
餘嬋從蓋頭下麵見一隻手伸了過來,心裏大喜,自己朝思暮想的王爺,終有朝一日,自己也可以伴心愛之人左右了。
沒有任何猶豫,餘嬋伸手握住了這隻手,緩緩地下了花轎。
拜過天地之後,新娘子被人攙扶著去了洞房,一眾人拉著王爺去喝喜酒。
相比較前堂的熱鬧,玉骨的別院就顯得清冷了不少。
玉骨走到院子裏,坐在石凳上。
“公子,披上裘衣吧,雖說已經立春了,但這天氣,還是凍人的很,公子身子又弱,可千萬別染上風寒。”清寧輕輕地把一條狐裘披在玉骨身上,蒼白的狐裘更顯得眼前的這個人寂冷。
“也不知道這王爺是怎麼想的,偏偏還要再娶一側室進門。”清寧看著玉骨這柔弱的樣子,心裏不免更添了幾分惱火。
“清寧,王爺好說歹說也是你的主子,怎可在背後亂嚼舌根。”玉骨冷喝道,雖說身上披著狐裘,但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清寧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玉骨以前可從來不會對她用這般生硬語氣,隻當他因為王爺大婚心情不好,也沒有多想。
就在這時,在前麵的亭子裏閃過一道人影。
“誰!是誰在那裏!”清寧馬上警惕起來。
那人影頓了頓身形,馬上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仙衣飄袂。
“柳公子?”清寧疑惑地道了一聲。
柳沅町飄然一笑,然後對清寧擺擺手:“你先下去吧,我與你家公子有話要講。”
清寧皺皺眉:“我家公子向來身子羸弱,清寧必須時刻陪伴左右才是,若是公子出什麼問題,奴婢可擔當不起,再說柳公子有什麼話是不能當著清寧講的?”
柳沅町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你這丫頭還舌燦蓮花,放心吧,我與你家公子隻是一點私事要講,不會多長時候,再說,有我這京城第一醫師在,你還擔心個什麼。”
清寧一聽,不滿地撇撇嘴,道:“柳公子還真是會往自己身上貼金。”然後看了一眼玉骨,得到玉骨的允許之後便欠身退了下去。
玉骨坐在石凳上,靜若處子,金色瞳仁如一泓秋水,在清白的月光下盈盈迷人。
“柳公子有什麼話要和玉骨說。”沉默片刻,玉骨終於開口。
柳沅町突然就不笑了,表情肅穆,然後緩緩踱到玉骨麵前坐下來:
“實不相瞞,在下一直有一事百思莫解。”
玉骨沒說話,心裏卻跟明鏡似的。
“可否請玉公子伸手讓在下為公子把脈?”
玉骨把臉轉向柳沅町,一雙杏眼直瞪著眼前這個淺笑聘婷的男子。思忖片刻後伸出半截如蓮藕般潔白的手臂。
“得罪了。”柳沅町笑道。
手在觸碰到這蓮藕般滑膩的手臂後,柳沅町禁不住在心裏感歎一句這柔荑之手凝脂之肌世間又能幾多得。
隻是這脈象奇快,比正常人的脈搏快了百十有餘。
柳沅町又詫異地抬頭瞄了一眼玉骨,隻見他嬈嬈半倚石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果然,和自己的猜測一樣。
柳沅町抬起手,看了玉骨一會兒才出聲道:“勞煩公子了。”
玉骨睜了睜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柳沅町隻好喚了清寧過來吩咐她好生照顧著玉骨,順便開了些安燥解乏之藥給他。
安瀛被這些大臣灌的醉眼朦朧的被下人攙扶著走向洞房。
站在洞房門口沉默了一陣兒,接著轉頭對那個下人低聲道:“扶本王去玉骨的房間。”
那個下人驚了一驚:“王爺?”
“你回去吧,本王自己去。”
“王爺!”那個下人還想說什麼。
“怎麼,本王的話你還聽不得了?”安瀛眉間一皺。
那個下人弓著腰說了幾句“小人不敢”就趕緊退了下去。
冷風這麼一吹,安瀛的酒醒了大半,步子還是略微有些踉蹌。
等到他走到玉骨的別院的時候,發現柳沅町也站在一旁,正和清寧說著什麼,清寧時不時嗔怪一聲。
玉骨的的眼角也帶著笑意,真是很少見他這個樣子。
安瀛心裏微微有些不快,臉也拉了下來。
走上前去,清寧見了趕緊欠了欠身。
“這麼晚了,不知柳公子所為何事還在這裏與我府上的人談笑風生。”安瀛的聲音冰冷。
柳沅町聽得出他聲音裏的不悅,但還是笑容可掬地走到安瀛的麵前:“王爺,在下剛剛在與玉公子討論這秦朝宦官趙高謀權篡位一事。”說到這裏,柳沅町有意無意地看了安瀛一眼。
安瀛心裏一驚,卻依然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據說這趙高原為趙國貴族,秦始皇死後,他與李斯逼始皇長子扶蘇自殺,立少子胡亥為二世皇帝,不久又殺死李斯,自任丞相,後又謀害胡亥,立子嬰為帝,卻被子嬰誅殺。依王爺所見,這趙高權勢通天,辛苦扶持子嬰,到最後卻為何會被子嬰誅殺?”柳沅町直勾勾地盯著安瀛。
安瀛頓了頓,他深知,這柳沅町絕對不是什麼等閑之輩,他清楚自己的野心,自己密謀篡位一旦成功,昔日這些對他坐穩皇位構成威脅的,他一個也不會留,養虎為患,哪怕是這餘將軍,自己的嶽父,也絕對留不得。
半晌,安瀛才緩緩開口道:“本王哪裏知道。”
柳沅町也不介意,拿起桌子上的藥方:“王爺當然不知,王爺一直對朝廷忠心耿耿,怎會知道子嬰為鞏固皇權不惜殺扶他上位的人,趙高既然可以殺了自己一手扶持起來的李斯,自然有一天也會對自己不利,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然後把藥方塞到安瀛手中:“依您所見,在下之言可是有理?王爺,這是玉骨的安神藥方,請務必一日三餐後服用。在下告辭”
安瀛冷笑一聲,看著柳沅町漸行漸遠的身影,捏緊了手中的藥方。
“王爺?”看著一直望著柳沅町遠去身影的安瀛,以為他是在因為什麼事發怔,玉骨隻好輕喚一聲。
安瀛轉過頭,愣愣地看著玉骨,好一會兒後才伸手抱住他:“你怎麼出來了,外麵不冷麼?”
玉骨不答反問:“王爺不是該去洞房了麼,又來這裏作何。”
安瀛淡淡笑了下,撫摸著玉骨絲滑的長發:“你這麼盼望著我去跟別的女人交好麼?”
玉骨笑笑,不說話。
安瀛把他抱起來,抱坐在自己的腿上,雙手環住他纖細的身子,細碎的吻在玉骨的薄唇上密切的落下。
清寧在一旁直看得雙腮緋紅,隻好別過臉。
“我這一輩子,隻想與你在一起。”安瀛看著玉骨蒼白的臉,有些心疼。
是的,我這一輩子,做了太多喪盡天良的事,但我隻希望,能和你一起這樣在一起就好了,什麼江山,什麼權利,固然我再想要,最珍惜的還是你。
你能明白我的對吧。
安瀛抱起玉骨進了房間,喚了聲讓清寧先下去,明早先把柳沅町開的藥方配製好。
安瀛迷醉著雙眼把玉骨放到床上,一隻手伸進了他的褻衣裏。
兩個人經過互相的這一番挑逗都發出了令人羞恥的喘息聲。
“我隻想和你娶你,隻想和你洞房。”安瀛撫摸著玉骨的臉頰,身上有淡淡的酒氣。
玉骨回抱著他,卻還是不說話。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去等誰了,你的眼裏隻要有我一個人就夠了。”溫柔靡迷的情話在這間屋子裏回蕩著。
“好。”玉骨終於開了口。
兩人漸漸褪去了身上的衣物,兩具火熱的軀體糾纏在一起,在迷情的衝撞下發出了深情的呻吟。
一輪明月在別院的上方散發著柔和的青白色的光芒。
餘嬋在房內悄悄掀起了自己的蓋頭,這麼久都不來,心道是不是王爺喝多了,連忙喚了身邊的丫鬟去找,丫鬟回來卻說王爺去了玉公子的別院,說是今晚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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